行在,即皇帝出行的地方,又指南宋首都臨安。
因此這句話的前半句,“若想富,守定行在賣酒醋”,便是說的,在皇城腳下賣酒醋,是一件非常暴利的事情。
為何賣酒醋會很賺錢,這事兒也說來話長。
自古統治階級,都有控制酒醋的法令。
因為釀造酒醋的原料來自糧食,在農業生產力落後的時代,為了避免饑荒,控制糧食的過度消耗,也是必然的事情。
可實際上,這就是一件“隻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的操蛋事情。
所為的禁,也只是禁的普通百姓。
達官顯貴們,酒醋不斷,奢靡成性。
到了趙宋之後,對於這事兒的管控更嚴厲,甚至便成了一樁賣買。
官家通過控制釀醋的主要原料糟酵,從而控制醋的產出。
讓醋成了和鹽、鐵一樣的收入來源。
可後來,這件事兒漸漸就變的離譜了。
管糟酵的人,不光限制醋戶獲取糟酵的渠道,又將那些十余年積壓損壞的糟酵強行賣給醋戶。
到後來戰事吃緊,不僅糟酵價格上漲。
還要攤派給百姓們醋息錢、糟酵錢。
使得這些吃不上醋的窮苦百姓,還得負擔繁重的醋稅。
這麽一套組合拳下來,也讓酒醋價格高到離譜。
如此才有了那句“若想富,守定行在賣酒醋”。
販私醋與私酒,也成了大宋最賺錢的買之一。
至於後半句,“若要官,殺人放火受招安”。
好家夥,宋江直呼內行!
這簡直說到了招安派的心坎兒上了。
“吳學究,你這是在勸我招安嗎?”王倫問道。
吳用聞言,慌忙低下腦袋:“王頭領英明神武,自知這梁山今後該如何發展,此事也非吳用可以揣度的。
小生只是竊以為,在梁山置辦酒醋作坊,聘請一些釀製酒醋的工匠過來,可以為我們梁山增加許多收入。”
王倫見他戰戰兢兢的模樣,也知道他是無意說出招安之事。
就現在而言,還看不出來這吳用到底是否是招安派。
至於他提的建議,也卻是可以實行。
畢竟沒錢寸步難行。
想法子多賺錢,也是必然的事情。
不過這還要等一人的出現。
上次收復李成、聞達的任務,給了王倫一個傳說級人才卡。
第二張傳說人才卡,王倫已經早早抽了。
獲得的人物叫宋應星。
待宋應星來了,王倫就可以著手處理其他事情了。
只可惜這宋應星遲遲未見,也讓王倫有些無奈。
“這事兒我會讓人著手準備的。”王倫說道。
吳用見王倫采納了自己的建議,也十分開心,心中想著自己又多了一份獻策之功。
隨後兩人便閑聊了起來,沒多久便見一人縱馬而來。
這馬渾身赤紅神駿無比。
卻是王倫當初收服鄧龍、丘小乙、崔道成三人時所得的赤兔馬。
後來便將這馬給了他手底下的第一猛將安敬思。
得到赤兔馬後安靜思也十分愛惜,平時甚至都不願意騎乘。
今日卻如此鄭重其事的騎著來找自己,莫不是有什麽重要的事情?
果不其然,待安敬思翻身下馬後,便直接說道:“主人,我想組建一支騎兵。”
“你要多少人?”王倫問道。
“多多益善!”安敬思答。
聽到這話,王倫又喜又優。
騎兵可與步兵與水兵不同。
畢竟是這個時代的高端產品,馬又是十分金貴的東西,吃的草料有時候比普通百姓都好。
因此養一個騎兵的錢,差不多可以養五六個步兵。
如果這會兒組建一支騎兵,毫無意外會加大梁山的財政壓力。
可不組建騎兵,隨後與官軍的野戰就會變得十分被動。
考慮再三王倫還是決定答應他,道:“可以,不過現在只能給你三百人。”
“三百足以,人馬由我來挑。”安敬思又道。
“嗯!”王倫應道。
經過何濤與黃安這兩場戰爭,也讓他們繳獲了三四百匹戰馬,再加上梁山原有的馬匹,也讓他們有了近五百戰馬。
這些馬除了頭領們的日常代步,與探子們交通使用外,剩下的已經不多。
因此給安敬思組建三百騎兵,也是極限。
得到王倫的首肯後,安敬思便去招募他的騎兵。
讓王倫沒想到的是,他竟然是先從那些勇猛剛烈的俘虜之中挑選。
由此可見他的擇人標準也是與眾不同。
在梁山這邊欣欣向榮的時候,濟州府知府喬天工卻在焦急的等待著。
已經過了一天沒有收到黃安的消息了。
要知道前面那何濤負責緝捕這些人,先折了五百人,然後畏罪潛逃。
無奈何,隻得讓團練使黃安召集人馬再去攻打。
現在人多了,總能多一些勝率嗎?
可以往的信使都是兩個時辰一趟,這足足一天沒見,也讓喬天工意識到事情不對勁。
就在這時,幾個狼狽之極的士兵,被引到了堂前。
“大人,這些人是從梁山潰逃回來的士兵,他們有消息要告知您。”將他們引來的左右說道。
“快快說說,梁山發生了什麽?”喬天工說道。
聽聞這話,那潰兵咽了咽口水道:“我們到石碣村後,團練使便讓我們日夜操練,然後遣人燒了那石碣村湖周圍的蘆葦蕩,以免被那些賊人伏擊。”
“這些本官都知道,快說一些本官不知道的,你們去攻打梁山,然後呢?”喬天工喝斥道。
“然團練使帶著我們到梁山去進攻那些賊人,剛開始還好,我們登岸時也沒人阻攔。
待進攻山上的關隘時,被他們擂石滾木砸了一番,又從山林中衝出無數賊人。
為首那幾人就像是妖魔一樣,我們的兄弟們但凡挨著就傷磕著就死,一會兒的功夫,兄弟們折損無數。
再然後這些賊人又乘船襲擊了我們的艦隊,就這樣前後包夾,無數的敵人向我們攻來,所有人都在叫喊,都在逃跑。
再然後就敗……敗了……”那潰兵結結巴巴的說道。
聽完這話,喬天工臉色變得十分難看。
在一邊旁觀的太師府差人臉色則比他還難看。
顯然此刻的事情,已經超出了他們的所有人的預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