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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后宮有毒》第二十八章 揚長
  佳善宮,曲太后看著手中剛剛完工的肚兜,露出一抹悵然之色,年過四旬卻仍舊纖細柔美如少女的玉指劃過精致的刺繡,抿了抿嘴:“……收起來罷。”

  心腹宮人冰影看得不忍,低聲道:“婢子悄悄兒送去絢晴宮罷?真妃娘娘不會說出去的。”

  “如今兩位皇嗣都在真妃膝下,絢晴宮也不知道被多少人看在眼裡。”曲太后卻是搖頭,輕聲道,“還是算了……反正兩個孩子也不可能缺了這些。”

  冰影道:“那怎麽能一樣?這些可是您這個親祖母,一針一線做成的。”

  “親祖母也幫不上他們什麽忙,不過閑來無事做些東西,聊以自.慰。”曲太后微垂雙眸,淡聲說道,“真妃聰慧,那兩個孩子不需要哀家操心的。只不過昭慶著實可愛,哀家不能時常看望,心裡多少有些遺憾。”

  “過兩日就是陛下的生辰了。”冰影咬著唇,“娘娘,要不,今年,您也給陛下做點什麽送過去?到底今時不同往日。陛下已經不需要看春慵宮那位的臉色了,您又何必再退讓呢?究竟您才是十月懷胎生下陛下的人!”

  曲太后柔聲道:“哀家知道你是為了哀家好,但你想,雖然哀家是陛下的生母,可實打實將他養大,同他母子情深的卻是袁氏……哀家除了生下他,也從來沒為他做過什麽。這會兒看著他親政了就去噓寒問暖,這不是讓他煩心麽?”

  畢竟淳嘉還沒到高枕無憂的時候呢,前朝的山頭林立尚未完全平定,后宮的風起雲湧也還在醞釀,結果生母也不安分了,這叫他怎麽想?
  “這樣的話不要再說了。”曲太后將肚兜仔仔細細的疊起來,頭也不抬的吩咐,“放起來罷,哀家做這些,也不想誰知道,也不想用來做什麽,不過是自己排遣下些許心情而已。”

  說是這麽說,她到底還是問了句,“今年萬壽節必然不會如以往一樣敷衍……是真妃她們主持麽?走的什麽章程?”

  冰影說道:“實際上是真妃她們主持,但名義上是春慵宮那位坐鎮。章程用的神宗皇帝陛下那會兒的,隻稍作更改。”

  她猶豫了下,沒說佳善宮至今都還沒接到讓曲太后屆時出席的通知。

  雖然覺得天子壽辰居然不請生母實在不可思議,但……誰知道淳嘉跟袁太后怎麽想的呢?
  曲太后出身寒微,寒微到她做了太后了,迄今都沒個像樣的娘家人。

  在宮裡也是沒什麽存在感。

  所以就算遭遇不公,也不會有人為她說話的。

  冰影對此深覺憤慨卻無計可施,也只能不動聲色的岔開話題,免得曲太后想起來追問,惹得太后傷懷了。

  這種情況下,雲風篁非但讓近侍清人親自登門告知萬壽節宴的具體流程,還送了極華貴精致的衣裙首飾,以供長年服飾尚簡素的曲太后穿用,冰影自然喜不自勝:“多虧真妃娘娘了!我家娘娘自來簡樸,衣裙釵環從不講究,若非真妃娘娘考慮周到,婢子們一時半會的,必然要手忙腳亂了!”

  而且,手忙腳亂裡,也還不一定能夠準備的這麽齊全。

  清人笑著道:“我家娘娘就是覺得聖母皇太后向來清苦,佳善宮怕是不會備著這些個俗物。只是萬壽節畢竟不同尋常,怕聖母皇太后會願意穿戴鮮亮些卻不趁手,故而提前教尚服局預備著……聖母皇太后不嫌我家娘娘瑣碎就好。”

  “娘娘當初憐惜真妃果然是沒錯的。”冰影送走清人,抱著東西去見曲太后,喜滋滋道,“滿宮裡大概也就真妃娘娘記得您才是陛下的生身之母了!”

  其他人都是沒良心的,一個個就知道奉承春慵宮!

  曲太后翻了翻,卻沒笑,思索了會兒,就讓她:“去打聽下,春慵宮那邊,宮宴上的禮服,是什麽服色,配什麽釵環?”

  見冰影詫異,她歎口氣,“滿宮裡的確隻真妃記得哀家,但真妃什麽性.子?縱然會因為哀家從前對她的些許善意,有所觸動,卻絕對不會輕易做出舉動來的。尤其陛下如今都對哀家不假辭色,免得他尚未大權在握,這母后、慈母、聖母之爭就要發生!”

  “這種情況下,真妃那樣的聰明人,怎麽可能對哀家伸出援手呢?”

  “她這回若只是叫人送了消息來,也還罷了。”

  “可竟然連衣裙首飾都預備好了……八成是別有所圖啊!”

  曲太后喃喃道,“哀家其實挺喜歡她的,看到她就想到自己當年,當然她比哀家當年可厲害太多了……要是其他事兒,哀家也就順勢依了她了。但這會兒不行,太早了,遠沒到哀家跟春慵宮鬧翻的時候……總之你去打聽下罷,若是……那真妃送來的東西,哀家就不能用!”

  冰影看了看那套華貴到流光溢彩的禮服,再看了看曲太后身上半舊不新顏色黯淡的裙衫,不甘的躊躇了會兒,才低聲道:“是。”

  佳善宮的舉動沒瞞過雲風篁,她所以輕笑一聲,跟清人說:“聖母皇太后也太小覷本宮了,本宮雖然一直被慈母皇太后挑剔,至於在陛下的好日子裡,攛掇著聖母皇太后公然越過慈母皇太后去,以給陛下添堵麽?”

  那套禮服釵環跟袁太后可是半點兒不撞,而且顏色規格都沒有出格的地方——本來做到太后,衣著釵環,就沒什麽限制了——甚至就連配套的香囊,都是刻意選用了比袁太后慣常用的低了一等的花紋料子。

  不然,她又不是不知道曲太后心思細膩,怎麽可能送一套曲太后基本上沒可能穿戴了出席萬壽宴的裙釵?
  嗯……

  至於說,這麽著要怎麽給袁太后添堵?

  時間一轉到了萬壽宴,因著這回的宴席是三妃一起料理的,袁太后又偏心,直接開口讓雲風篁少忙碌點,有事隻管讓宣妃跟瑞妃去操辦:“畢竟她們不像你,膝下還有兩個皇嗣需要照顧。”

  雲風篁面上笑嘻嘻,心裡起殺機,卻還是不得不忍著怒火謝恩,當真將大半事情交與二妃主持,就連壽宴開始的時候,也未能如以往一樣,跟著袁太后或者淳嘉一起入場,享受萬眾矚目,卻帶著兩個還抱在手裡的皇嗣,提前一步入席,等著太后皇帝他們抵達時,隨眾一起跪迎。

  雖然這是國朝頭一個正式開宴的萬壽節,但章程跟其他宮宴差別也不是很大,對於絕大部分參與者來說,都沒什麽新鮮的。

  故此哪怕宮人通傳聖駕擁著兩位太后娘娘的鳳駕到了,眾人應聲迎駕,許多人熟極而流的動作裡也透著漫不經心。

  然而……

  當兩位太后率先入殿時,眾人都有著多少的走神。

  走在最前面的當然是慈母皇太后,在前朝后宮都時常被忽略的聖母皇太后足足落後了她兩步——但此刻,殿中諸人卻無一不下意識的忽略了慈母皇太后,將目光落在聖母皇太后身上。

  不是因為聖母皇太后今兒個難得的打扮鮮亮,而是……聖母皇太后原本是個極難得的美人。

  只是之前一直刻意低調,打扮也是盡量遮掩自己的存在,是以許多重臣雖然每年也都能在各種典禮宮宴上見上幾回,卻無一不是下意識的沒留下什麽深刻的印象。

  但眼下,她頭戴赤金累絲鳳凰銜珠冠,綰作傾髻的青絲累累如疊雲,身穿絳紅底掐金絲暗繡纏枝番蓮葡萄紋翟衣,腰束著羊脂玉嵌八寶鏤刻鶴鹿同春闊帶,赤金金玉如意雕瑞雲紋七事,雙垂著豆綠攢花宮絛系羊脂玉錦鯉靈芝玉佩。

  裝束既華貴,容顏更如玉。

  隻薄施脂粉輕點絳唇,望去卻星眸如電、面含春華,慢說將走前兩步的慈母皇太后比的黯然失色,就算與滿殿正值青春韶華的妃嬪比,也是別有風情、儀態萬方,竟絲毫不落下風!
  雖然此刻能夠坐在殿中參與壽宴的都非常人,稍作怔忪後便恢復如常,按著規矩低頭斂目,不敢直視太后容顏,但詭異的氣氛,已然彌漫開來。

  甚至在皇帝奉著兩位太后在上首落座後,吩咐眾人平身還座,略說些閑話以示平易近人時,雲風篁正閑閑的剝著松子,就聽下首傳來幾個少年妃嬪的竊竊私語:“聖母皇太后竟這般顏色!算著年紀,她已經……”

  “怪道陛下龍章鳳姿,儀表瑰瑋。”

  “可不是麽?嗯,還好這位沒有一個正值芳華的侄女兒。不然……”

  當然今兒個的主題到底是淳嘉的生辰,這種議論隻稍微幾句也就帶過——主要也是怕被人聽見,萬一說去袁太后跟前,那可是不得了。

  雲風篁也不去看哪幾個妃嬪在說這話,微微勾唇,將剝好的松子仁裝了銀碟,叫人送去淳嘉那兒。

  淳嘉很快就回了倆碟子瓜果,還讓小內侍給她傳話:“待會兒的葡萄酒,陛下請娘娘少用些,那個說是湃著味兒好,都忒涼。”

  “跟陛下說,本宮聽他的,頂多喝上一小口。”雲風篁笑著給他抓了把金瓜子,“也請陛下少用些,免得傷身。”

  他們這兒一番你來我往,很快吸引了袁太后的注意力——袁太后直接命人給宣妃瑞妃賜了四碟子瓜果。

  淳嘉見狀微微皺眉,卻聽曲太后柔聲提醒:“姐姐,還有真妃呢,這回她也沒少操心。”

  “真妃不是已經有皇兒賞了?”袁太后不去看她,隻淡淡一笑,“哀家也是怕宣妃跟瑞妃委屈……多大點事,真妃都沒說什麽,也值得你這般上心?”

  她話裡有話,曲太后抿了下嘴,立刻不說什麽了。

  淳嘉忙道:“母后,是孩兒考慮不周,見真妃專門給孩兒剝了松子仁,順手回了倆碟子,倒是忘了宣妃瑞妃。多虧母后幫忙拾遺補缺!”

  袁太后到底給他面子,隻溫和道:“三妃為了今日都頗為忙碌了些日子,縱然真妃格外會奉承些,皇兒還是要一碗水端齊,莫要冷了老實人的心才是。”

  淳嘉點頭稱是,態度非常的端正……袁太后於是也就消停了。

  她以為雲風篁雖然膽大妄為,敢借曲太后來落她面子,但也止步於此,是不敢做的太過分的。

  結果宮宴到半途,一名宮女傳膳上來,好巧不巧的,一盆子濃油赤醬的菜肴,盡數翻在了她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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