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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后宮有毒》第十四章 遂安的煩惱
  內室裡,顧箴隔著一張八折描金繪魚戲蓮葉圖鮫綃酸棗木屏風同三妃說話:“……本宮沒什麽事兒,不過是這兩天照顧楚王累著了,躺一躺就好。”雲風篁知道她如今心病比身病更甚,但當著淑妃德妃的面也不好直言,就泛泛的說了一番安慰的話,請皇后專心靜養。

“貴妃留一下,本宮同你交代幾件事情。”顧箴一一答應下來,又說自己臥病期間,宮務都交給貴妃做主,淑妃德妃協理,末了就道,“淑妃德妃且先回去罷。”

歐陽福履跟魏橫煙心中好奇,但不敢違逆皇后跟貴妃,按捺住詢問的衝動,行了一禮告退。

等她們走了,室中沉默了會兒,皇后才問:“你那天跟宮女說的,都是真的?”

“只是從情理上推測而已。”雲風篁坦然說道,“畢竟陛下跟您都沒查出端倪來,妾身只是聽著宮女轉述來龍去脈,哪兒就能明察秋毫了?其實在妾身來看,興許只是偶然呢?”

“要是這回是秦王這個樣子,你相信是偶然麽?”顧箴冷笑了一聲,“陛下親政之前,所有的皇嗣都沒能落地!陛下親政後,前貴妃、庶人孫氏懷著的男胎也生生的沒有了,這許多前車之轍在,你還覺得這宮裡皇嗣的災病是偶然?也是本宮太大意了,自從紀氏覆滅,宮裡陸陸續續添的皇嗣,無論男女,頂多身份卑微的生母去世,皇嗣總歸是能夠留下來的。所以本宮以為,如今的宮裡,總體還是安穩的,結果……”

她徐徐吐了口氣,道,“你們現在都知道楚王現在什麽樣了吧?”

“娘娘,楚王殿下還小,這會兒剛剛痊愈,瞧著遲鈍些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雲風篁做做樣子的勸,“等長長也就好了。”

顧箴冷冷道:“要是好不了呢?”

雲風篁道:“您是皇后娘娘,陛下春秋正盛,您一定還會有更多的子嗣的。”

“但楚王是本宮膝下第一個嫡子。”顧箴嗤笑了一聲,說道,“本宮如果保不住他,以後又怎麽保得住其他子嗣?”

“那您想如何呢?”雲風篁歎息道,“或者說,能如何呢?且不說真凶只是妾身的推測,毫無憑據。就算有著憑據,您覺得,陛下能給您跟楚王殿下這公道?又或者,您自己能夠跟慈母皇太后討到這公道?”

顧箴沉默了會兒,道:“當初你中毒,險死還生,似乎也有人懷疑是慈母皇太后?”

“……實際上,妾身至今都在懷疑慈母皇太后。”雲風篁心念轉了轉,說道,“但是娘娘也看到了,皇城司徹查的結果,是攝政王那邊。所以,妾身也只能懷疑、針對攝政王翁婿!”

“是啊,連你這寵妃都做不到的事情,本宮能怎麽樣呢?”顧箴默然片刻,低聲道,“罷了,你去吧。”

雲風篁恭敬告退,出門之後尋思了一番自己之前的回答,覺得沒什麽破綻,也就施施然離開。

至於說顧箴會不會從此心灰意冷,哪怕懷疑袁太后,也不敢造次……她是一點都不擔心的。

畢竟這位皇后自己能忍,她背後的昭武伯府也不會忍!
顧箴的祖父、叔父,逼著昭武伯跳反,投靠淳嘉,就是衝著後族這個身份來的,結果袁太后卻想移花接木,讓興寧伯府坐享其成,顧氏怎麽可能答應!

他們不但不答應,他們還得懟回去!
否則一旦被認定了好欺負,誰知道往後還有多少風波在等著?

本來顧箴在宮裡就不是那種威懾力十足的存在,娘家再軟和點,這日子還怎麽過?
須知道淳嘉才二十幾歲,皇子們都還在蹣跚學步,這會兒就有人出么蛾子了,等皇子們再大一點,知道爭了,那還得了?
所以雲風篁一點都不急,她不但不急她還要勸著皇后冷靜點,這樣既顯得自己問心無愧,顧氏搞出事情來也跟她沒什麽關系。

回到蘭舟夜雨閣,淳嘉在這兒有一會了,正抱著昭慶公主逗弄。

見雲風篁進來,就讓人將公主帶下去。

昭慶公主就不太肯,扯著他袖子咿咿呀呀的不肯松手。

雲風篁笑著說淳嘉:“你就抱她會兒罷,她如今也記得你了,你這會兒叫人把她抱下去,她一準兒要哭,別把嗓子哭啞了。”

淳嘉依言抱住了公主,揮手讓上來想接人的乳母退下,道:“也不能叫她養就了一哭就千依百順的脾性,這樣往後豈不是稍不如意就要哭鬧?”

“往後慢慢兒教就是了,她如今才多大?”雲風篁說道,“等孩子再過些年會得自己滿地跑,到時候你想抱她她還未必樂意呢。”

兩人圍著昭慶說了會兒,淳嘉就問起顧箴:“她今兒個留你跟淑妃德妃她們說話了?”

“說是接下來要專心養病。”雲風篁頷首,“宮務讓我們看著點。”

頓了頓,“後來又單獨留了我問話,看皇后的意思,還是對楚王的染病有些懷疑。”

淳嘉“嗯”了一聲,道:“她懷疑什麽?”

“懷疑有人加害楚王。”雲風篁道,“也是之前宮裡沒了的宮嬪跟皇嗣太多了,我看皇后有點兒杯弓蛇影,所以勸了幾句。不過……”

見淳嘉投來詢問的目光,她緩聲說,“若是楚王當真有著不妥,依我看,還是盡早給皇后再安排個健壯的皇嗣才是。不然的話,皇后一時半會的,恐怕都想不通。”

“宮裡如今就六位皇嗣,都有著嗣母,懷孕的賢妃跟韶妃也能自己養著。”淳嘉沉吟了一陣,說道,“反正皇嗣們都還小,再等兩年吧。而且皇后跟前又不是沒人讓她享受天倫之樂,這麽急著做什麽?”

他話語間對顧箴似有不滿,雲風篁假裝沒聽出來,順從道:“也是。”

帝妃遂不去提皇后母子,就說起其他事兒來,比如說袁太后的壽辰。

淳嘉有些遺憾,因為他才登基的時候,就為這位慈母皇太后的做壽進行過據理力爭,一度因為紀氏不同意為袁太后過萬壽節,一怒之下設立了親自狩獵給袁太后慶賀壽辰的規矩。直到去歲,總算能夠光明正大給這位母后道賀了,袁太后卻因為種種緣故拒絕了。

今年他可以更任性些,然而兩位皇太后卻還在臥病。

甚至連行宮都沒有過來。

此刻提到這事兒,他話語裡就很是虧欠,裡裡外外的意思就是對不起袁太后。

雲風篁含笑聽著,不時附和幾句,心裡卻很不以為然,敷衍道:“等過些日子,前朝后宮沒那許多搗亂的人,也就好了。慈母皇太后向來心疼您,不會計較這些事兒的。”

就想起來韋紇的事情,委婉詢問了下。

淳嘉道:“皇城司回報,穆鄂確實有些不好,只是封鎖著消息,連老可汗也不許告訴。不然,老可汗怕是要聯絡訶勒,改立可汗了。”

韋紇的老可汗就是因為染病,身子骨兒不太好了,栽培多年的儲君卻先他一步離世,怕自己死了諸子爭位,削弱國力,為中原以及周邊小國所趁,這才效仿中原的太上皇,提前傳位給穆鄂。

結果也不知道老可汗父子作了什麽孽,還是草原上的水土不養人,總之穆鄂這上台才幾個月,居然也病倒了。

這事兒如果被已經在聽天由命等死的老可汗知道,哪裡能不為韋紇擔心,從而改立其他健壯能乾的兒子,比如說穆鄂最大的對手訶勒?

“陛下要幫老可汗一把麽?”雲風篁想了想,笑著問。

淳嘉就是搖頭,哂道:“穆鄂好歹送了個女兒來伺候,我怎麽會做這樣的事情?而且穆鄂膝下有子,他既然是可汗,縱然有失,也該是柔昆的胞兄接任才是。咱們中原的規矩,斷沒有兄弟越過親子承位的道理。”

雲風篁明白了,柔昆的胞兄約莫是個手段不怎麽樣的,要是穆鄂不好了,憑他自己,八成爭不過訶勒。

也難怪穆鄂的可賀敦,會冒險傳遞消息來皇宮,要柔昆做好了吹枕頭風幫胞兄爭奪汗位的準備。

而這對於淳嘉來說也是件好事,韋紇的可汗需要中原的支持才能夠穩坐汗位,怎麽都比韋紇的可汗獨立又能乾還正在壯年好。

“這麽看來倒也難怪當初韋紇會忽然送了公主過來伺候了。”雲風篁說道,“穆鄂怕是一早擔心自己那嫡子不能成事……只是韋紇這兩代可汗染的什麽病呢?怎麽老可汗病著,其長子病逝,如今穆鄂也不好了?”

淳嘉沉吟道:“聽皇城司的回報,老可汗的症狀像是久痢。其長子則是胸痹。至於穆鄂,如今四周戍衛嚴密,卻也查不出端倪。”

看他神情對皇城司不是很滿意,不過如今的皇城司先是經歷了孝宗為紀氏所壓製,爾後落入攝政王之手,跟著在淳嘉與攝政王之間被爭奪……本來就元氣大傷,不可能跟巔峰時候比。

雲風篁就安慰道:“左右知道他的確病了就好。”

哪怕不能確定穆鄂這一病能不能緩過來吧,淳嘉不幫老可汗更換可汗,卻未必不會給訶勒做好事不留名。

如此借訶勒之手給穆鄂施壓,穆鄂哪怕能活,為了穩住局勢,也必然向中原給出更多利益,換取更大程度的支持。

這種廟堂之事,細節上頭雲風篁也不是很擅長,同淳嘉了解了下大概,得到皇帝委婉允諾會在這裡頭重用謝氏子弟的話,也就不提了。

過了兩日是命婦覲見的日子,顧皇后以自己還抱恙在身的理由拒絕了外命婦們的拜見,隻留了顧氏的女眷們入內說話。

而雲風篁這邊,同姑姑嫂子們說了一番話之後,留了膳,才用完,就接到稟告,說是遂安長公主從太皇太后那兒過來了。

“二姐姐如今妊娠之中胃口古怪,皇祖母專門給她備的一碗魚翅羹,才端上來她就吐了。”遂安長公主落座後,微微蹙著眉,給雲風篁解釋她這麽早過來的緣故,“皇祖母很是擔心,讓太醫看了半晌,說沒什麽大礙才放下心來,這麽一弄也沒心思用膳了。二姐姐吐完之後精神不濟,皇祖母留她稍作歇息再出宮,我就過來娘娘這兒看看。”

自從兩位長公主下降後,每次命婦覲見或者年節都會入宮。

太皇太后對她們不算特別關照,都是按著規矩來,平常也很少主動召見,但每回見面之際也還算疼愛。

是以遂安進宮的時候固然都會來雲風篁這兒,但往往都是比較晚了。

今兒個這麽早還是頭一次。

雲風篁聽了這事少不得關心幾句雲安長公主,還安排清都收拾些滋補之物送過去。

末了見遂安情緒不是很高,心念轉了轉,猜出她可能是為兩人差不多時候下降,雲安已經懷孕,自己卻毫無消息而擔心,就委婉安慰她不要心急,前貴妃、庶人鄭氏何嘗不是進宮快十年才頭一次懷孕?那還是一個男胎呢!

這例子舉完就覺得有點兒不吉利,正想著換一個,遂安卻苦笑了下,說道:“娘娘,鄭氏在宮裡的時候,雖然一度貴為貴妃,卻不得皇兄寵愛,皇兄一年到頭也不見得去她那兒幾回。所以懷孕懷的晚,也是情有可原的事兒。但是我……我下降之後,駙馬都只有我一個的。”

雲風篁道:“你下降也才幾天?”

就懷疑,“難道駙馬說什麽了?”

要是謝無爭這麽不懂事的話,她可要叫這堂兄到跟前好好敲打一番。

謝氏如今看似崛起迅速,其實根基仍舊虛浮,就敢輕慢長公主,這是昏了頭了!
“沒有。”好在遂安搖頭道,“駙馬很好,說……”

她有點不好意思的羞紅了面頰,低聲道,“駙馬說隻我們倆也很好。但……但我總覺得有些不妥。”

“這有什麽不妥當的?”雲風篁不在意的說道,“日子本來就是你跟駙馬一起過,駙馬覺得沒事兒,你做什麽要跟自己過不去呢?你想你們都還這麽年輕,興許是子嗣緣分沒到而已。有好多人都是成親之後三年五年的才迎來嫡長子的,這都沒有什麽。”

遂安暗中松了口氣,其實謝無爭說不在意之後,她最擔心的就是雲風篁有意見。

畢竟這位不但是她小姑子,更是淳嘉的寵妃。

如果雲風篁催生的話,遂安真怕自己駙馬抵擋不住壓力。

但貴妃這樣體貼,遂安也就放心了。

她不知道貴妃比她想的還要體貼,這天打發了遂安走,雲風篁就立刻叫來清人詢問:“最近長公主府那邊可是有誰說了不該說的話,叫遂安長公主殿下胡思亂想了?”

清人就很茫然:“應該沒有?長公主府裡除了長公主殿下的陪嫁,也就是二十一公子的一些近侍。那些都是精挑細選會來事有眼色的,不然哪裡敢放去長公主府給駙馬丟臉?”

“去查一查。”雲風篁皺著眉,吩咐道,“還有給北地送個口信,讓大伯父大伯母都悠著點,別拿長公主殿下當尋常兒媳婦看待。就是尋常門當戶對的兒媳婦,也斷沒有說進門才一年半載的就催著子嗣的。再說我謝氏枝繁葉茂,又不是十八代一脈單傳!他們急個什麽?皇家統共才幾位長公主殿下,本宮千辛萬苦讓二十一哥入了陛下的眼,是為了借金枝玉葉的身份拉拔我謝氏,可不是為了讓他們輕浮狂妄,討陛下嫌棄的!”

她說的很不客氣,清人不敢怠慢,忙不迭的去吩咐了。

  如此過了約莫六七日,就來回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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