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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后宮有毒》第一百二十六章 袁才人
  雲風篁在芳音館留到午膳時分,袁太后才要開口留飯呢,結果袁楝娘就挺著肚子出現在門口,說道:“姑姑,該用膳了,我親手做了紅棗山藥糯米粥,太醫說,能補氣安神,您昨兒個晚上沒睡好,待會兒可要多用些。”

  袁太后怔了怔才露了個笑,和藹道:“你身子重怎麽還這樣操心?哀家好著呢。”

  “娘娘今兒個早上醒來,聽說了昨晚上的事情,嚇的不輕。”在旁扶著袁楝娘的朱姨忙說,“再知道您沒睡好,越發的坐立難安,這不,本來當時就想過來瞧瞧的,聽說您這邊正在召見後妃,就沒敢來打擾。遂去了小廚房……紅棗山藥糯米粥用的是家裡老夫人時候的方子,就是娘娘頭一回做,不太熟,反覆做了三五次,親口嘗著差不多了,才叫人盛起來。”

  提到袁太后的母親,袁太后面色複雜了一瞬,歎息道:“難為你們了。”

  就看一眼雲風篁,雲風篁忙起身告退。

  她以為太后的意思也是讓自己早點兒走人,免得打擾了她們一家子敘舊。

  結果太后沉吟了下,卻道:“罷了,都這個點了,打發你巴巴的回去蘭舟夜雨閣,沒得回頭又跟皇兒告狀,嗔哀家委屈了你,就一塊兒留下來用些罷。”

  “妾身怎麽敢?”雲風篁心中驚奇,面上則嫻熟的端出委屈之色,“妾身只怕自己規矩不好,會打擾了您。”

  袁太后笑道:“什麽規矩不規矩的,哀家這兒從來沒那許多講究。”

  太后這麽說的時候,袁楝娘面上就露出氣憤之色,只是被朱姨抓緊了手臂,微微搖頭,這才忍著沒作聲。

  於是一群人簇擁著太后去擺膳的花廳,宮人們將膳食布上,雲風篁識趣的起身,服侍太后用膳——袁太后讓她幫著夾了兩箸菜,舀了碗粥,也就讓她坐下來管自己了,結果雲風篁還沒坐下呢,斜對面袁楝娘忽然說:“懋昭儀,我想要那碟子醬菜!”

  雲風篁看了眼就在自己面前的醬菜,笑著讓清都:“快給婕妤送過去。”

  “……”袁楝娘捏緊了牙箸,眼睜睜看著清都恭恭敬敬將醬菜放到自己面前,一言不發的用膳,碰都沒碰那碟子醬菜一下。

  雲風篁隻作未見,神色如常的陪著用完了這頓午膳,宮人沏上茶水,一行人漱了口,袁太后看一眼外頭的天色,拉著她們說了兩句閑話,露出乏色,見狀雲風篁再次告退——這回太后就沒留她了。

  她走之後,袁楝娘卻沒走,眼淚“啪嗒啪嗒”掉下來,難過的問袁太后:“姑姑是不是不喜歡我了?”

  “你這孩子!”袁太后對她的態度一如既往的溫和,“怎麽會這麽想?”

  袁楝娘負氣道:“那您剛才為什麽要留懋昭儀用膳?還讓她喝我親手給您熬的粥!”

  她這麽說時朱姨一直在暗中扯她袖子,只是袁楝娘氣頭上根本不予理會。

  “還不是為了你?”袁太后看到朱姨的小動作,卻跟沒看到一樣,依舊和和氣氣的哄侄女兒,“昨兒個晚上趙承閨的事情你也聽說了,紀氏執掌鳳印多年,哀家名為太后,實際上進宮八年來,什麽都做不了!難得這次得了太皇太后的話,主持此事,若是一點兒成果都沒做出來,你說下回這宮裡頭再有事情發生,還有哀家說話的地方麽?哀家說不上話,還怎麽庇護你?”

  她歎著氣,很是愁苦的樣子,“你之前就小產過,天可憐見如今又懷上了,可萬萬不能再有閃失!不然,叫哀家跟皇兒怎麽受得住?可是這宮裡頭有多不太平,你自己也看到了。懋昭儀雖然跳脫些,卻是精明,哀家這不是想讓她幫忙打聽些細節,好判斷到底是何人如此大膽,在宮禁之中謀害皇嗣麽!”

  袁楝娘聽著有些無言以對,又有些委屈:“……我在家裡都沒給我爹娘熬過粥呢,那懋昭儀算個什麽東西,也配吃我做的東西!而且剛才我要她給我拿醬菜,她卻隻讓她宮女給我拿!”

  “你跟她計較個什麽?”袁太后眼睛都沒眨一下,微笑說,“小門小戶出來的,能跟你比?”

  又不動聲色的岔開話題,“對了,哀家前兩日讓身邊人給皇嗣做了些小衣裳,皇子公主都有,你要不要看一看?這回跟上回做的不一樣,用了一些新花樣,哀家瞧著覺得挺好看的。”

  袁楝娘嘟嘟囔囔的,到底被引去看小衣裳了。

  只是半晌後帶著一堆小衣裳回去屋子裡,朱姨就冷著臉將門摔上,冷笑:“娘娘這會兒還有心思看這些,也不知道小主子日後就算落了地,您能不能親自養!”

  “那你讓我怎麽辦?!”袁楝娘煩躁的一拍桌子,沒好氣的說,“你讓我親自下廚討好姑姑,信誓旦旦說姑姑一定會深受感動,跟從前在扶陽郡時候那樣心疼我!結果呢?她還不是留了那雲風篁下來用膳,明知道我討厭那賤婢,卻讓那賤婢當著我的面喝我辛辛苦苦熬了好幾遍的粥——我看姑姑根本就不喜歡我了!再折騰也沒什麽用!”

  朱姨慍怒道:“我才過來時就勸你別那麽任性,哪怕太后跟陛下寵著你你也該有點兒分寸,該知冷知熱的時候不要胡鬧,結果呢?你到今天才勉強聽進去一點,還是看那雲風篁過來脫簪請罪後得了太后另眼看待,擔心太后被籠絡了過去!這會兒指望一碗粥就讓太后立馬扔了那又會哄又會說的懋昭儀,將你重新放回心尖尖上……你怕不是在做夢?!”

  袁楝娘剛說袁太后怕是不喜歡自己了不過是氣話,朱姨要是安慰她說太后決計沒有不心疼她,她肯定矯情的不行,再三再四的說太后不喜歡她不要她了。

  但現在朱姨一口咬定太后就是疏遠她了,轉而對雲風篁上了心,袁楝娘反而受不了,反駁道:“姑姑要是真不在乎我,還會專門讓身邊人幫我做這些?”

  她指了指桌子上的衣物。

  朱姨看也不看,冷笑:“這是給您的麽?這是給皇嗣的!太后重視皇嗣您才知道?當初趙承閨那麽個玩意兒,在貴妃手底下受了點冷落,太后都就急三火四的尋了太皇太后跟母后皇太后商議……如今您還沒生,行動也還方便著,不拘太后陛下心裡怎麽想,看在皇嗣的份上也會留您幾分體面。”

  “可您要是不趁著這麽段時間,扭轉他們對您的印象,等皇嗣落地後,您以為他們會繼續忍著您?”

  “說不得尋個借口將孩子抱走交給他們認為好的後妃撫養,譬如說,這會兒正被太后喜歡的雲風篁!”

  袁楝娘氣道:“不可能!本宮同那賤婢仇深似海,本宮的骨肉落在她手裡還能好?!”

  “那可不一定。”朱姨冷颼颼的道,“莫忘記懋昭儀不能生育,要她來脫簪請罪前,也還罷了。脫簪請罪後,太后跟陛下都覺得她小小年紀,迷途知返猶未晚也,本質上還是個好的!若將您的孩子交給她撫養,她就算為了不讓人說閑話,也一定會好好對待!”

  她說著就歎口氣,難掩失望,“之前我就說了,您才有孕的時候,就合該去跟太后為您這些年來的胡鬧認個錯、請個罪的。太后不是小心眼的人,您又是她看著長大的親侄女兒,縱然之前沒少給她還有陛下惹麻煩,您主動認錯了,說兩句體諒他們的話,他們會原諒你的。”

  而且那時候認錯的話,可以說是因為要當娘了,越發體諒做母親的不容易,合情合理,不顯做作。

  操作的好,完全可以讓太后母子認為這是天然流露,發自本心。

  結果呢?
  袁楝娘死活不聽。

  倒是讓雲風篁揀了個便宜——跟遠道而來的生身之母團聚當天,就趕到芳音館脫簪請罪,臉上還帶著親娘掌摑的痕跡,再加上才十五歲的年紀,袁太后就算是個心胸狹窄的,這種情況下但凡還要點兒太后的臉面,都不可能說還要跟她計較。

  遑論太后其實沒有那麽睚眥必報?

  有雲風篁搶了這個頭籌,這會兒袁楝娘再認錯,說辭再動聽,也很難不被認為,這是效仿雲風篁的行為。

  當然就算如此,在朱姨看來,認錯總比不認好,可她好說歹說的,連哄帶嚇唬,也不過說動了袁楝娘主動到廚房待了會兒,來了個親手熬製紅棗山藥糯米粥——本來這是件好事,可當著太后的面,袁楝娘試圖讓雲風篁給她布菜,就這麽個舉動,非但沒能如願以償,更在太后跟前暴露了她還是那麽個不懂事拎不清的性.子,一點兒沒變,朱姨現在簡直是……

  定了定神,朱姨緩聲說道:“你沒發現這幾個月以來,無論太后娘娘還是陛下,都不勸你了?”

  從前袁太后母子對袁楝娘不說真正掏心掏肺,可至少是希望她好的,所以哄的同時,也會勸解,會試圖將她朝好的方面引導。然而自從皇帝親政以來,這母子倆勸袁楝娘的次數越來越少,甚至目前都是隻哄不說。

  不管袁楝娘怎麽個胡鬧法,反正就是順毛擼,力求最快速度息事寧人。

  袁楝娘鬧起來的時候愛聽什麽說什麽。

  至於說那些說辭對她是否有益處……

  那就不管了。

  就好像剛剛袁太后輕描淡寫的說雲風篁“小門小戶出來的”,仿佛很輕蔑的樣子,可是如果真的輕蔑的話,會留這昭儀下來喝侄女兒多年來頭一次下廚熬的粥?

  不過是知道袁楝娘喜歡太后跟皇帝當著她的面,貶低她自己以外的後妃罷了。

  袁楝娘自己懵懵懂懂的興許還沒反應過來,朱姨卻是全身冰冷,知道袁太后母子怕是真的要放棄袁楝娘了。

  這也許是皇帝親政了,不需要再拉著青梅扮念舊情了;也許是皇帝親政了,政務繁忙沒那麽多精力花在青梅的不懂事上了;又也許是,袁楝娘作了這麽多年始終毫無長進,皇帝母子都累了……

  總之都不是什麽好事。

  朱姨急的死去活來,可袁楝娘不急——她這會兒差不多是痛心疾首的跟袁楝娘進言的,但看著因為不耐煩走去妝台前坐下,自顧自梳妝打扮的悅婕妤,忽然就不作聲了。

  袁楝娘沒在乎她的突兀離開,反而覺得總算清淨了。

  其實朱姨說的那些她也不是完全沒聽進去,只是江山易改本性難移,她任性胡為了這麽多年,忽然改正,還是朝懂事體貼改正,委實痛苦。

  而且自覺這些年來在宮裡受的苦,都是為了皇帝,那麽皇帝容忍她,難道不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遑論情況再壞,她好歹有著身孕。

  袁楝娘想到這兒,摸了摸小腹,心道,霽郎不喜名門之女,貴妃小產,他一點兒都不傷心難過,就是個鮮明的例子。而宮裡頭如今懷孕的那倆宮嬪,雖然本身出身寒微,但跟霽郎既沒什麽情分,日後的養母也都不是省油的燈……

  雖然上回皇帝拒絕了她撒嬌央求,如果這回生下的是皇子就立刻立為太子的提議,可皇帝當時也說了,是目前的局勢不適合立儲,這事兒容後再議——到底沒有說一定不準。

  退一萬步來講,皇帝真的變了心,對袁太后的孝順總沒有那麽容易改變。

  她怎麽都是袁太后的親侄女兒,皇帝跟袁太后沒有血緣,可她所出的孩子,卻是太后血緣上的侄孫……所以就算不肯聽朱姨的,放下身段去忍氣吞聲,只要袁太后母子的地位在,她又能懷到哪裡去?

  心慌的時候這麽想想,袁楝娘也就心平氣和。

  結果她想得開,興寧伯府卻想不開——朱姨從她屋子裡去了芳音館後堂,與袁太后私下商談了半日,轉天袁太后就因為操心過度染恙,興寧伯夫人所以攜帶兒媳孫女侄女等一乾女眷入宮探望。

  然後就是,袁楝娘的堂妹、她親叔叔家的庶出女袁蓯娘,在長輩們說話讓晚輩們自己在芳音館附近走走時,“誤入”醒心堂,撞見了淳嘉帝。

  具體經過不知道,反正人是直接被留在了宮裡,袁太后打發人去了寶瑟小築尋紀皇后一番商議,次日早上,皇后命人收拾了芳音館附近的翠茵院,安置新晉袁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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