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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后宮有毒》第一百十八章 她不敢
  “……”雲風篁一怔,下意識道,“他來帝京做什……恩科?!”

  見皇帝頷首,她心中一動,頓時想到之前晁靜幽返鄉的事情,難不成,那賤婢成功了?
  這麽說江氏親自前來帝京,興許也與此有著一定的關系?

  不是雲風篁輕看自己在家族中的地位,但對於一個枝繁葉茂歷來以在桑梓埋頭髮展的家族來說,個別族人的損失不管是在感情上還是在利益上,他們都承擔得起。

  偌大家族不可能為了一兩個人作出重大轉變。

  這也是雲風篁想讓北地諸族聯合起來給自己做後盾,卻從來沒想過直接跟素來寵愛她的家人說,寧可攛掇公襄霄傳話,讓晁靜幽出馬去牽頭的緣故。

  作為被家族當嫡子教養出來的嫡女,她太清楚謝氏這種人家的觀念跟思路了。

  別說雲風篁這個嫡女了,就算戚九麓那種宗子,也不是不能拋棄的。

  當然她對此沒什麽怨恨的,因為審時度勢下的斷尾求生,本來就是大族們能夠延續至今的原因之一,而她也好,戚九麓也罷,都是家族在鄉裡地位穩固的受益者。

  像她這種苦心謀劃算計家族的,雲風篁自己都承認是比較沒良心的做法……不過沒良心就沒良心吧反正她也沒想過做個志趣高尚情操高潔的人……

  謝氏子嗣眾多,她家裡那麽多人呢,不出幾個不孝子不孝女也不太可能啊……

  想必列祖列宗都能夠理解……

  雲風篁收回越發散漫的思緒,急速的分析著:如果只是江氏前來帝京的話還能說是當娘的放心不下女兒,撇了族中諸事來團聚。但連同胞二哥都來了,這可不是骨肉親情能夠解釋得了的了。

  就好像當初她遠來帝京時才十二歲呢,謝氏那麽多人,謝蹇跟江氏騰不開身也就算了,她那四個同胞兄弟,誰還不能護送妹妹一程?
  但她是一個人帶著護衛丫鬟一乾隨從千裡迢迢到帝京的。

  原因很簡單,謝氏不想將雲風篁前往帝京姑姑家待嫁的事情,讓外界誤解成謝氏有意投靠翼國公府。

  只不過是做父母的心疼孩子,不忍雲風篁進家廟或者倉促再嫁,也不想她留在滿城風雨的故裡遭受種種攻訐,提前給了嫁妝打發去親戚家自生自滅……這話謝氏沒明說,卻用行動轉達出了用意。

  謝氏可以容忍江氏親自過來看望做了妃子的女兒,但絕對不會因為雲風篁的緣故改變對謝細流原本的安排。

  如今謝細流既然來了,不問可知,與整個謝氏接下來的打算有著緊密的聯系。

  就雲風篁對家族的了解,那麽最可能的就是晁靜幽說動了他們。

  他們不打算繼續細水長流堅守桑梓下去了。

  “也不止他。”皇帝微微頷首,側面證實了雲風篁的猜測,“還有你其他幾個同族兄弟,其實本來應該跟令堂一同抵達帝京的,但令堂約莫是思女心切,路上嫌他們拖拖拉拉,輕裝簡從晝夜趕路,提前了好些日子到。”

  “那陛下,到時候能讓妾身跟兄長見一面麽?”雲風篁心念一轉,笑眯眯道,“陛下可別說不許啊,不然您專門告訴妾身這事兒做什麽?”

  皇帝哂道:“朕這會兒不跟你說,回頭你還不能從你姑姑那兒聽到?”

  “妾身的姑姑才不會說呢。”雲風篁道,“畢竟不知道兄長過來,也還罷了。知道兄長人就在帝京,卻見不著,何等難過?”

  淳嘉啞然失笑道:“這還成了朕的過失了?”

  “陛下最好了!”雲風篁趴到他身上,撒嬌的扭來扭去,“就見一面……陛下就依了妾身嘛!”

  “到時候你去問母后罷。”皇帝笑著任她糾纏了會兒,慢悠悠說,“就是皇后,進宮以來,不是大典宴樂,也沒法跟兄弟照個面的,遑論私下裡說說話了。這事兒朕也沒法給你破例,要麽你去說服了母后,母后同意,朕就答應。”

  見雲風篁立馬垮下臉,從他身上跳下去,悶悶不樂的走到旁邊了——皇帝又是好笑又是好氣:“你這是什麽意思?是覺得母后難說話麽?”

  “陛下少給妾身扣這樣的罪名了!”雲風篁冷哼道,“陛下年富力強,所以偶爾有些事情明知道您不高興,妾身也還能自恃您的寵愛胡攪蠻纏些個的。但太后娘娘年歲已長不說,難為這些年來為袁楝娘操心操勞得還不夠麽?既然連皇后娘娘都難以私下與娘家兄弟照面,妾身區區一個昭儀,去跟太后娘娘提這樣的要求,豈不是跟袁楝娘一樣,給太后娘娘添麻煩?”

  “妾身既不想放過這難得的兄妹團聚的機會,又不敢給太后娘娘雪上加霜……您說妾身怎麽高興得起來?”

  “油嘴滑舌的沒句真話!”淳嘉聽著,含笑說她,“打量著朕聽不出來你是在轉著彎給楝娘上眼藥麽?今早朕去芳音館陪母后用早膳,母后還提到你,說你知錯能改,雖然性情跳脫些,終究少年心性,終歸是個好孩子……結果一轉頭就故態複萌了?”

  雲風篁陰陽怪氣道:“就悅婕妤的做派,還用得著誰給她上眼藥?陛下若是厭棄了她,不需要任何人說任何話,治罪的理由一抓一大把!陛下若是一直由著她,天下人都來說她的不是,又有什麽用?總歸您是天子,您說了算!”

  皇帝逗她道:“嗯,朕是天子,你就這麽跟天子說話,該當何罪?”

  “妾身不是說了?”雲風篁斜睨他,“您是天子,您說了算!”

  皇帝道:“到底伺候朕一場,也不好罰太狠,要不就貶為……”

  見雲風篁惡狠狠的瞪著他,撐不住笑出來,“真是朕說了算?”

  雲風篁嘟著嘴把頭轉開,不看他。

  皇帝自顧自的喝茶,笑呵呵的,過了會兒,她才回過頭來,哼道:“太后娘娘要帶後妃們去善淵觀祈福。”

  “你想去?”皇帝不在意道,“那就去好了。那地方不算遠,而且景致清幽,裡頭的人朕也見過,談吐很是不俗,閑來無事去小住些日子也不錯。”

  “人家是去祈福求子的,妾身去了做什麽?”雲風篁沒好氣道,“妾身不曾懷孕過,而且日後也不會有孩子了……去看熱鬧麽?”

  皇帝含笑聽著,末了道:“愛妃雖然不曾懷孕過,但日後怎麽不會有孩子了?伊禦婉不是已經有孕在身?”

  “能一樣麽?”雲風篁琢磨了下,覺得對於不能生的怨念實在沒多少,以至於哭不出來,隻得悻悻的放棄了趁機哭訴袁楝娘過分的打算,哼道,“陛下就是偏心。”

  “怎麽不一樣?”皇帝呷了口茶水,淡笑,“朕也不是慈母皇太后親生的,可跟親生的有差別麽?”

  雲風篁心頭一喜,倒不是為了皇帝的安慰,而是有他這句話,只要這人不曾垮台,日後她收養的皇嗣,還能不效仿淳嘉對袁太后對她?
  她於是總算露了笑色:“陛下說的是。”

  因為謝細流還沒到帝京呢,來了之後,少不得為明年的恩科準備——為免打擾他,雲風篁的打算是等明年殿試結束後再設法跟這兄長照面,要是實在不方便,其實不見也沒什麽。

  畢竟她跟謝細流的關系,也沒好到非見不可的地步……

  這當然不是兄妹倆昔年有著什麽恩怨跟芥蒂,而是謝細流跟雲風篁的年紀差距挺大的,他成親的時候雲風篁會走路沒多久呢。雖是一個娘親生的,其實相處時間少的很。

  雲風篁最親近的兄長還是最小的胞兄謝細雨,兩人共用一個西席,真正朝夕相處。

  如謝細流,那都是逢年過節才一起吃個飯,平常在家裡幾天才在路上碰見個一回,聊天也說不到一起去——論到對妹妹的了解跟體貼,謝細流其實還不如妻子小陳氏。

  是故知道他沒出什麽岔子,雲風篁其實不急著照面。

  方才鬧騰不過是習慣性的提要求罷了。

  這會兒見皇帝沒有松口的意思,也就先不說了。反正以後又不是不能提了——這麽著,雲風篁接下來沒再賭氣,陪皇帝有一搭沒一搭的聊到掌燈時分,順勢說定了家裡送近侍進宮的事情。

  皇帝在是否準許後妃跟娘家兄弟團聚的事情上推給了袁太后,對於此事倒是爽快點頭,讓她隻管去讓皇后安排。

  雲風篁對他的爽快很是滿意,用膳時卻將伊杏恩以及另外兩個好顏色的宮嬪喚了過來伺候。

  當然,是那倆好顏色的宮嬪伺候帝妃以及伊杏恩。

  末了就借口自己今兒個身體有些不適,讓皇帝領了那倆宮嬪去過夜。

  然後,她讓人提著燈,連夜趕去寶瑟小築,催皇后麻溜的把人給她弄進來!

  這時候已經不早了,寶瑟小築中卻還燈火通明。

  雲風篁進門的時候還沒在意,進去之後見著滿地跪著的彩衣宮嬪,方知道皇后這兒正有著事情,不覺微怔。

  “懋昭儀怎麽來了?”紀皇后皺著眉,端坐堂上,正聽著底下一個宮嬪哭哭啼啼的訴說著什麽,聽到底下人稟告,就擺手讓她暫時止住,讓人迎了雲風篁進來,不冷不熱問,“莫不是又有什麽事情?”

  “娘娘,方才陛下說……”打著淳嘉帝的旗號,說完要求,雲風篁好奇的看著宮嬪們,“這是?”

  紀皇后沒什麽表情的道:“一些瑣事罷了,怎麽懋昭儀靜極思動,想為本宮分憂麽?”

  “娘娘誤會了。”雲風篁笑了笑,為皇后分憂嗎?她還真想分點兒宮權在手,可惜如今不到時候。

  故此不動聲色的解釋,“妾身好奇罷了。”

  皇后淡然道:“聞說陛下今晚在你那,你還是趕緊回去伺候著罷,不是本宮說你,這麽晚了,這點兒事情你有什麽等不到明日的,真等不到,打發個下人過來說一聲也就是。哪有扔下陛下跑出來的道理?”

  “陛下今兒個召了妾身的宮裡人伺候,妾身卻是無事一身輕才出來的。”雲風篁道,“不然,妾身哪裡敢怠慢陛下呢?”

  皇后聞言也沒說什麽,隻道:“你去罷。”

  雲風篁於是告退。

  出了寶瑟小築,她臉上頗有遺憾。

  念萱注意到,小聲問:“娘娘若是想知道怎麽回事,咱們回頭讓陳竹去打聽好了。”

  瞧那陣仗,估計皇后想隱瞞,也不可能不透露出風聲——不對,皇后真想瞞,剛才也不會讓她們直接進去。

  然而雲風篁搖搖頭,歎息道:“不是這個,我只是想,要不是娘過來了,壓著我改邪歸正做個符合太后陛下喜好的妃子,我怎麽可能這樣安安靜靜的?”

  她從進宮以來多熱鬧啊……

  就這麽幾天,還真有些靜極思動了。

  可惜,親娘還在,還約了下回見,她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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