傑克靠在樹上閉上了眼睛,他的臉色煞白,神情十分的虛弱。
“洋子,你背包裡不是有食物和水嗎?”淺淺把頭轉向洋子,詢問他。
“有啊,幹什麽?”洋子嘴裡嚼著一根細細的樹枝,一把護住了背包。
“拿出來!”
“幹什麽?”洋子故作姿態地看著淺淺,臉上有些不情願。
“給傑克!”
“管他幹什麽,我看他就不是什麽好東西。”
“你怎麽能憑著自己的主觀臆斷來決定別人是好人還是壞人呢?”
“好吧,我說不過你。”洋子放下背包取出食物和水遞給淺淺說:“你就幫助他吧,反正我看他就不是什麽好人。”
淺淺沒有理會他,而是接過洋子手中的食物和水朝傑克走去。傑克感激地看著漫步走來的淺淺,心中充滿了感激。
這時,倉廩茫然地從不遠處跟了上來。他踩著腳下厚厚的樹葉,臉上冒著密密的汗珠。
“哎,你叫我過來幹什麽?”倉廩望著淺淺的背影問洋子,“你說的洋人在哪裡?”
“你瞎啊!大樹下不是?”
倉廩看向大樹下,不解地問:“就是他嗎?他坐在樹葉堆裡幹什麽?”
“神經病,怕林子裡不安全,再突然出現個野獸把自個吃了,就睡到到了樹葉下面。”
“哈哈……”倉廩聽了大笑,他邊笑邊走了過去,看著傑克說:“我們這裡的樹林,除了野豬帶有致命的攻擊,還真碰不上什麽可怕的野獸,這個洋人真是多慮了。哎,是不是跟他對話還得拽英語啊?”
“不用,這家夥是個中國通,你說什麽他都能聽得懂。”
“哦,那好,反正我的英語也不怎滴。”倉廩說著走到了傑克的身邊,默默地打量起了他。
傑克接過淺淺遞給他的水和食物閉著眼睛吃了幾口,慢慢地感覺精神和勁頭有些緩和,淺淺蹲在地上默不作聲地看著地面,不知在思索著什麽。
“你就是雇四杠子叔做向導的東家是不是?”倉廩問他。
“四杠子叔?嗯,是的!”傑克喝著水回答倉廩。
“那麽四杠子叔的一身傷你就要付全責了!”
“四杠子叔在哪裡?他怎麽了?”
“怎麽了?怎麽了你不知道嗎?”
“我不知道啊!”傑克搖了搖頭,無辜地說:“我真的不知道。”
“他的一條腿幾乎快要廢了,現在正躺在前面的小路上。”
“哦,天哪,我感到抱歉!這都是我們的錯,我會負責的。”
“必須的!你現在怎麽樣,能走路嗎?”
“我不知道,我試試。”傑克說著扶著大樹站了起來,他感到雙腿麻木沒有直覺,應該是躺的太久了吧,他想著朝前走了幾步,還好,沒問題,能走路,只是腰部有些疼痛。
“看來你還能活動。”倉廩看著他點點頭說:“那好,陪我們去看四杠子叔吧。”
“嗯,四杠子叔在哪?”傑克問。
“跟著我們走就是了,費那麽多話幹嘛?”倉廩不再理會他,徑直走到了前面。
傑克覺得很無趣,就隻好跟著淺淺一道朝前走去。而此時的洋子,也不知道去了哪裡。
痕月在處理傷口上還是有一定的特長的,他給四杠子大叔清理完傷口,然後簡單包扎了一下,便抱起四杠子找了一塊乾淨的地方坐了下來。剛才地地方實在是太髒了,到處都是清理下來的蛆蟲,光看著就讓人惡心。
倉廩遠遠地看見痕月和四杠子大叔坐在一塊大石頭上,就直接走了過去。“換地兒了?”倉廩問。
“嗯,剛才那地方太髒了,待不下去。”痕月說著,目光驀然地落在了淺淺身邊的傑克身上,他驚詫地問:“他是怎麽回事?”
“是雇四杠子叔做向導的那個外國人。”
“在那找到的?”
“就在前面的大樹下。”
傑克見四杠子叔躺在一塊大石頭上,把手放到胸前說了句:“謝天謝地!”然後腳步緩慢地走到了四杠子叔的身邊愧疚地說:“四杠子叔,四杠子叔!”
四杠子叔慢慢地抬起眼皮,他的眼前還是一片的模糊,他一字一頓地問:“你是?”
“傑克!四杠子叔,我是傑克!”傑克蹲下了身子,一隻手扶著大石塊坐在了旁邊。他的褲腳爛了,上面浸著血跡。
“傑克啊,你怎麽也出來了?”四杠子叔握住了傑克的手,疑惑地問。
“不知道,我也在奇怪呢?”
“你的朋友艾布特呢?他去了哪裡?”
“不知道,我醒來就沒有看到他,我也在想呢,是不是他把我們兩個拖出了石洞。”
“這個,或許吧!”四杠子叔跟傑克說了一些話,慢慢地想起了之前的一切,他摸著自己的腦袋說:“哎,真是年紀大了,摔一下,半天都記不起來什麽,要不是傑克來了,估計我要徹底失憶了。”
“四杠子叔,看你說的,他跟你說句話你就全部記起來了,我們還不成要感謝他麽?”倉廩有些不悅,瞪了傑克一眼。
“什麽感謝不感謝的,但凡能遇見的都是緣分,緣分這東西都是有前因後果的,凡是不能太計較。”四杠子叔教育起了倉廩,他繼續說道:“年輕人,脾氣不要總是那麽的暴躁,沉穩一些,少發些脾氣,發脾氣對自己對別人都不好,這是一個人的素質和修養問題。”
“好了,四杠子叔,腿上的傷還沒好呢,這又教育起人來了。”倉廩不樂意了,他對傑克說:“你有素質和修養是嗎,你背著四杠子叔去縣裡住院去吧,我們幾個還有事情呢!”
“嗯,這是我應該做的,可是我的朋友艾布特現在還在失蹤中,我還要尋找他怎麽辦呢?”
“倉廩,你背著四剛叔回去吧!”痕月想了想說:“你個子大,力氣也大,你先把四杠子叔背回村上,讓楓林開著車把四杠子叔拉縣城的醫院裡,這個老外讓他留下來尋找他的同伴吧。”
“可是,他?”倉廩還想說些什麽,就找托詞說:“我看他一身的傷,他不需要去醫院嗎?”
“我這點傷沒事,能堅持的住!”傑克伸了伸胳膊,像大家證明自己的身體還可以堅持下去。
“那,那好吧!”
“嗯,你路上慢點!”
“嗯,好,你放心吧!”倉廩背起四杠子叔穿過擦鏡花叢快步地朝山下走去。
“你真的不需要去醫院看一下嗎?”痕月問傑克。
“不用!”傑克衝痕月友好地微笑了一下說:“我叫傑克,一個探險家。”
“嗯,好!”痕月點了點頭,也衝他笑了笑。
淺淺一直站在一側,他突然轉頭問痕月:“張兵呢?張兵去哪裡了?”
“他不是一直跟著你們的嗎?”
“沒啊!”
“哦,對了,他說他要去林子裡方便一下,我忘記了。”痕月拍了一下腦袋,突然又焦急地朝樹林望去。“怎麽去了這麽久還沒有回來呢?這小子,幹什麽去了?”
“不會出什麽事吧?”淺淺開始擔心了。
“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