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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害相權娶為妻》第464章 太皇太后(中)【第二更】
  “方才有人到前面看了看,已經沒剩多少路了,想必天亮之前,咱們就能趕到。興許還能在山頂看看日出!”

  拾舟朝她翻了個白眼,無語道:“你的心眼肯定比磨盤還要大!”

  將明的天色之中,衡水宮前的牌樓遠遠佇立在陰影之中,歷經無數風雨,已然變得古舊斑駁。周圍雖點了數盞宮燈,卻隻照亮了門前寸許地方。左右豎立的石雕在微暗的燈光下,隱約可以看到蓬生的青苔。

  眾人一時遲疑,這樣的衡水宮,遠遠看去根本不像人間的宮殿,仿若是話本中流傳的鬼門關的模樣。江凜卻說:“就是這裡,我們進去吧。”

  宮殿廣闊,千重樓闕,處處所見都是無匹精致,各處鏤雕的祥瑞圖案,許多都是眾人生平第一次見,連大安宮都沒有,可見太皇太后的確受萬千尊崇的女人,即便已經老邁,也是天下間最尊貴的女人。在這樣的地方為她興建如此宮殿,不知要耗費多少人力物力。

  然而,不知是因為天色未明還是平日便是如此。這般華麗的宮殿,絲毫沒有繁盛熱鬧的氣息,連走動的宮人都少之又少。

  他們在殿前四處張望,終於有一名女官模樣的人向前行禮,行止大方得體,不卑不亢:“奴婢玲瓏給太子殿下,太子妃殿下請安,太皇太后在裡面等您二位呢,這些護衛,太皇太后已經吩咐過,準備了住處讓他們休整養傷。”

  原來太皇太后是知道他們行蹤的,可也太過冷淡了些。

  玲瓏叫了另一名宮女過來,將護衛們帶走了。她看了一眼卿如許,道:“請太子太子妃雖奴婢來。”

  兩人跟著玲瓏一步步走進太皇太后所在的重鸞殿,只見重重帷幔垂在殿中,不但毫無輕盈飄渺之感,反而讓人覺得無比繁複沉重,興許就如江凜所說,此處所給人帶來的感覺,興許都是因為此處主人的心緒。

  卿如許落後半步走在江凜身邊,察覺一道視線投射而來,不由往前看去。

  傳言太皇太后年輕時“宛如天上人”是不假的。卿如許的目光落在太皇太后的身上,她已經七十多歲,還穿著一身銀月流沙的素色宮裙,腰間垂著一方無暇玉璧,頭上松松的挽著流仙髻,隻帶了一直尋常的烏木簪子,仿佛沾了月華的飄渺之氣,不食人間煙火的樣子。

  看背影,如同年輕女子,待她轉過身來,卿如許更是吃了一驚。

  對方的模樣看上去哪裡像是七十多歲的老嫗,感覺最多與太后娘娘一般年齡,雖然面上也有皺紋,皮膚也有老人的瘢痕,但她眉眼間實在太過美麗,即便年老也不能遮去。

  江凜和卿如許叩首行大禮道:“拜見曾祖母。”

  太皇太后口吻平淡,“嗯”了一聲,道:“免禮。”

  太皇太后的目光落在卿如許身上片刻,說道:“不錯,是個非同一般的人物。”

  江凜沒有接話,神色間卻是默認了的模樣。卿如許有些尷尬,面頰微紅:“曾祖母讚了,阿許如何也及不上您萬分之一。”

  太皇太后曾是大靖第一美人,她生母早亡,沒有依附任何人,卻能得太上皇的寵愛,並不是個簡單的角色。

  江凜抬頭看著太皇太后,沒有半分拐彎抹角,道:“曾祖母想必隨時都能啟程。”

  太皇太后神色沒有太大變化,說:“嗯,等你的人休整好了,咱們就出發回京。”

  天邊凝聚起一條明亮的細線,朝陽緩緩從地平線上躍出,山間雲霧逐漸消散露出勃勃生機,卻又轉瞬被不知何時匯集起來的黑雲遮住,重新變得迷蒙晦暗起來。江凜看著身側的卿如許,說道:“這背後,不知有多少雙手在操縱。”

  “太皇太后的態度,似乎十分蹊蹺?”卿如許抬起眸光,這一瞬間,仿佛將她周身都照亮。

  江凜看著卿如許,說道:“好似是一條引線,將所有的意外都串聯起來,織成了一張網。”

  而這張網中的大魚,也許是他,也許不止是他。

  京城局勢瞬息萬變,消息通過數道門路匯集至黔靈山,江凜和卿如許的心思都愈發凝重,就連太皇太后的面色也不能似從前一般平淡。

  江凜微微眯起眼,任憑山間偶來的一陣風吹拂在面上,似是十分享受這短暫的寧靜幽淡。他說:“你心中已經隱隱有了猜測,不是嗎?”

  卿如許輕輕‘嗯’了一聲,兩人都不再說話。

  寶兒遠遠望著二人坐在崖邊,抖著腳不敢靠的太近,隔著一段距離稟報道:“太子殿下,太子妃殿下,太皇太后那邊已經萬事齊備,可以出發了。”

  有了太皇太后隨行,不能在像之前一般趕路,只能在官道上慢慢往京城去。但,雖然她們是在官道上光明正大的行走,卻也不能保證就是安全的。

  衡水宮的人雖少,卻都是太皇太后的的心腹,貼身伺候的就更不用說。卿如許與她們多日相處,也變得有幾分熟絡。此時卿如許跟著幾人陪太皇太后坐在寬大的車輦中說話,倒也不覺得枯燥陌生。

  太皇太后說道:“哀家剛開始到黔靈山時,衡水宮裡人是不少的,形形色色,都不知是何人打著‘關心’的名義送過來的。後來,一個兩個死的花樣百出,京城漸漸也就不再送人來了,也沒人敢來。”

  卿如許不知道她為什麽要說這些,卻也沒想到太皇太后的行止這般明晃晃,半點掩飾都無。

  卿如許在一旁默默聽著,只聽對方又說:“這世上多的是身不由已,未必你不想,別人就真覺得你不想,久而久之,就當真被推上了那條路。”

  卿如許一驚,這話的意思……是在說江凜與天下麽?她往太皇太后的面上看去,對方卻沒什麽特別的表情,仿佛其他的一切,甚至那個位置上坐的是誰,對她來說都無關緊要。

  可如果是這樣,她為什麽又要回到大安宮呢?
  ………………

  太皇太后的車駕轆轆前行,街道兩旁的情形讓她覺得熟悉又陌生。如此精致繁華偏安一隅的都城,在她的記憶中,似乎只有無盡的血雨腥風。她的手,不由自主的緩緩收緊,讓身邊跟隨的侍從都下意識的緊張起來。

  玲瓏跪坐在她一旁,輕聲說道:“太皇太后,可聽清周圍那些人說什麽了?”

  太皇太后嗤笑一聲,說道:“這些愚民,聽風就是雨。”她頓了頓,問卿如許:“你怎麽看?”

  卿如許歎了一說道:“廉王臨死前的惡毒詛咒就像是一個開端,一層層波瀾就此掀開,所有人都在猜測首當其衝的是太子還是太后……但太后娘娘畢竟是女人,身前還有皇上要顧慮,所以,幕後有人安排的一切,都是在針對太子。”

  廉王死前所說的話,關乎江凜的母妃敬憫皇貴妃,已經將江凜推上了風口浪尖。緊接著各地出現詛咒,說皇上會成為大安的亡/國之君。皇上暴怒之下一番整飭還未見多少成效,就突發心疾,一病不起。之後各地開始出現“亂黨”!矛頭直指江凜!

  太皇太后沉默片刻,說道:“雖然你們極力見招拆招,卻終究過於被動。”

  如今他們已經回京,必然會化被動為主動,因為這裡的圈套已經擺好,只等著他們一腳踏進去,萬劫不複。

  來迎接太皇太后的隊伍浩浩蕩蕩在前面開路,卻不見幾分喜氣,畢竟皇上還在大病之中。突然有快馬跑到江凜跟前,低聲稟報了幾句。隨後江凜返身來到太皇太后的車駕前,低聲說道:“皇上的病好了,為了迎接太皇太后,要在雲極殿設宴。”

  卿如許聽了大感差異,昨日的消息還說皇上昏迷不醒,病的極重,今日就好了?倒是太皇太后面不改色:“那敢情好。”

  ………………

  飛衡長公主已經有很久很久沒有去過廉王府了,但為了自己的養女,她不得不硬著頭皮登門。她沒什麽借口,便讓婢女端了自己精心培育的兩盆綺琉璃帶上。

  到了廉王府,有下人笑著迎上來,好似知道她會來,一直在這等她似的,半點都不驚訝,直接就迎了她進府,說道:“長公主殿下,郡主正在水閣等著您呢,奴婢帶您過去。”

  飛衡長公主難免心驚肉跳,看著四處,廉王府的變化很大,與她在印象中所記得的已經大不相同了。眼前是一大片湖,此時湖水上方結了薄薄一層冰,上面疊著一層積雪,一片銀白。湖的周圍是各處的假山樓閣,還栽種著許多梅樹,此時深深淺淺的紅粉開滿枝頭,看上去美極了。但飛衡長公主此時顯然是沒什麽心情賞景的。

  她看見一道長廊從岸上直通湖中央,一座三層的水閣佇立在那裡,說是水閣,其實是一座三層的小樓,若身處其中,公主府的景色定然一覽無遺。

  待行到水閣近處,下人說道;“長公主殿下請進去吧。”

  水閣上面居然十分寬闊,登上三層,一股暖意從閣中透出來。飛衡長公主腳步頓了頓才走進去。臻雲郡主側躺在榻上,穿了件月白色的家常軟褂長裙,頭上松松的挽著十字髻,半點裝飾也無,這種素淡,更顯得她本身的面貌出眾,眉如遠山,眼波橫轉。

  “你身上的病好了之後,去了那幾分病弱,整個人變了很多,我都快認不出你了。”飛衡長公主絲毫不像之前臻雲郡主去找她的時候那般放松,但她必須極力克制自己。

  她是長公主,對方只是自己皇叔的女兒,如今卻來轄製她。

  聽見來人說話,臻雲郡主微微起身,目光望著遠處,發呆了好半晌神情才變得靈動起來,對她說道:“不知飛衡姐姐今日前來,找本公主有何事?”

  飛衡囁嚅了幾下,不知道該怎麽開口,她自知失敗,雖然失敗的原因大多不在她,但臻雲郡主手段厲害,她不知對方會對她怎麽樣,會對恬兒怎麽樣。想了想,她轉頭讓婢女將帶來的綺琉璃送上前,說道:“這是我精心培育的兩株綺琉璃,今日特地給你帶來賞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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