跨年的那天,劉梅娘和張李氏很早就起來開始準備了。
這是劉梅娘穿越到異世過得第一個年,劉梅娘也是真的被過年的氣氛感染了。
年夜飯的材料前一天晚上就已經準備好了。
劉梅娘早晨和張李氏做了一桌子飯菜以後,回到房間以後開始換衣服了。
新年當然要紅紅火火,張李氏給劉梅娘縫製的衣服裡就有一套粉紅色,袖邊,裙擺繡著紅色牡丹花的衣裙,劉梅娘穿上以後,也簡單的自己花了一個妝。
因為每天喝靈泉水,劉梅娘的皮膚吹彈可破,不施粉黛也看起來很美,仿佛一朵罌粟花,多看一眼就要吸了人的魂魄。
所以劉梅娘平時都不怎麽化妝。但是今天到底過年,劉梅娘換了新衣服,用自己做的化妝品化了妝,戴上紅寶石做成的耳飾,頭上也插了一個簡單的玉簪子。
臉上塗了淡淡的胭脂,化完以後,劉梅娘看著鏡子,滿意的點了點頭。
劉梅娘出來以後,張季寒正在院子裡貼對聯,張季凜穿了一身黑色繡著暗紅色花紋的衣服,腰間束著腰帶,上面掛著劉梅娘上次送給他的那塊玉佩。
“大嫂,你看我好看嗎?”張丹丹穿著紅色的小棉襖從房間裡跑出來,張李氏用紅色的發帶給張丹丹扎了頭髮。
張丹丹小臉紅撲撲的,一雙大眼睛看的人心都要化了。
“好看,丹丹是小美人呢。”劉梅娘毫不吝嗇的誇讚了張丹丹一頓。
“大嫂,你今天看起來有些不一樣……”張丹丹看著劉梅娘怔怔的說。
“哪裡不一樣了?”劉梅娘捏捏張丹丹的鼻子。
“就是……就是……”張丹丹就是了半天也沒有說出來。
“大嫂。”張季寒剛掛好燈籠從梯子上下來。
“季寒。”劉梅娘點了點頭。
張季寒看到劉梅娘的一瞬間,耳根竟然有些紅。
“彤彤。”張彤彤也走了過來,張季寒看到張彤彤,也小小的驚訝了一把。
張家人的長相都還不錯,張季凜更加沉穩,張季寒卻偏向公子哥的長相。
張丹丹還沒有長開,張彤彤卻已經有了美人的影子,尤其是之前張彤彤一直穿冷色調的衣服,今天也破天荒的穿了一身水紅色的衣服,整個人的線條看起來溫暖了不少。
就連張李氏也穿了暗紅色的衣服。
“梅娘,我穿這個是不是太豔了?”張李氏不自然的問到。
“哪裡豔了,不豔,您穿紅色肯定也很好看。”劉梅娘笑嘻嘻的說。
“不行不行,都一把年紀的人了,還穿什麽紅色。”張李氏急忙擺了擺手。
“娘,您可別這樣說,您一點也不老。”張季寒走到張李氏身邊補充著說到。
“貧嘴!”張李氏點了點張季寒的頭。
一家人樂呵呵的吃了早飯。
張季寒在貼好對聯,掛好燈籠以後在院子裡放了一串鞭炮。
村子裡也傳來劈裡啪啦的鞭炮聲,聽起來熱鬧不已。
晚上,張季寒在院子裡升了大大的一堆篝火,預示著新的一年紅紅火火。
一個地方和一個地方風俗還是不一樣,劉梅娘那時候在老家和爺爺奶奶過年的時候,爺爺奶奶家裡從來不升篝火。
現代過年的時候,都是一家人圍在電視機前看春晚,不過現在很少有人看春晚了,尤其是年輕人,即使在電視機前坐著,也一直低頭玩手機。
過年也越來越沒有年味了。而劉梅娘在這裡體會到了年味的感覺。尤其是窗戶上貼的漂亮的窗花,這是劉梅娘之前從來沒有看到過的。
窗花還都是張李氏剪出來的,十二生肖全部都有。
晚上要守歲,張丹丹年齡最小熬不住,早早就在哪裡打瞌睡。劉梅娘看著張丹丹打瞌睡的樣子忍俊不禁。
“季寒,你把丹丹抱回去睡覺吧。”劉梅娘小聲說。
“還是讓她睡這裡吧,一會夜裡還要放煙花,一個人睡驚醒了又嚇到了。”張李氏擺了擺手,示意張季寒不用抱張丹丹回去了。
“丹丹,起來看煙花了。”快到子時了,張彤彤爬到張丹丹的耳邊小聲說。
“嗯?”張丹丹揉了揉朦朧的睡眼。
“放煙花去嘛?”劉梅娘笑著問張丹丹。
“去去去。”張丹丹一下子醒了。瞌睡似乎沒有了。蹦著就從屋外出去了。
劉梅娘幾人也跟著出去,在院子裡放起煙花。
第二天早晨,大年初一,張家人早早起來,坐在一起吃團圓飯。
一桌子飯滿滿當當,冬天飯菜也放的住,有些吃不完可以下一頓吃。
“梅娘,這是給你的。”
“季寒,彤彤,丹丹,這是給你們三個的。”吃飯的時候,張李氏從懷裡掏出四個紅包遞給劉梅娘四人。
“娘,你這是幹什麽?”劉梅娘哭笑不得,她已經是大人了,怎麽還能拿壓歲錢。
“過年了,壓歲錢總要給的,你們快拿著。”張李氏塞到幾人懷裡。
劉梅娘捏了捏,發現裡面竟然還裝的不少。
“娘,我不要,你收回去。”劉梅娘把紅包推給張李氏。
“拿著。”張李氏嗔怒的說到。
“謝謝娘。”劉梅娘推辭不過,隻好收下。
平時賺回來的錢,劉梅娘會把大頭存下,再拿出一部分錢作為平常的花銷。
給張李氏和張季寒也會不定期給一些銀子。可是張李氏都沒有花,而是把這些銀子存了起來,久而久之,也存下了可觀的一筆。
吃過飯以後,張季寒就去村子裡拜年了。村裡大部分人都能扯上點親戚關系,張季凜手裡挎著的籃子裡裝了一些瓜果點心,作為拜年時候的禮物。
劉梅娘抽空還去了一套老屋,給高勇等人都發了紅包,裡面也裝了不少,引得眾人頻頻致謝。
沒有預料到的是,今年來他們家拜年的人會這麽多。
凡事能夠扯上一點關系的人,大年初一早晨都湧進了張家大院。
“嬸子,俺們給你拜年了。”院子裡人來人往,有些人是第一次來張家,看到張家內部的建造直怎舌。他們沒有想到,張家裡面建的這麽好看。
心裡要跟張家攀上關系的決心更大了。
劉梅娘和張李氏也早走準備,每個紅包裡都包了二十文錢,每個來拜年的人都會給紅包。
二十文已經很多了,平常拜年裡面裝一兩文都算是多了。有些人甚至不給紅包。
不過還是有貪心的人從張家院子裡一出去就開始議論了。
“你的裡面多少錢?”一個十歲的男孩問。
“二十文,你呢?”另外一個虎頭虎腦的男孩回答。
“我也是,這張家也太摳搜了,住這麽好的房子,就給我們給二十文。”那個男孩一臉鄙夷的說。
“二十文挺多了。”虎頭虎腦的孩子嘟囔。
“哼,小氣鬼,喝涼水,他們家住這麽好的房子,真是!”十歲的小孩咒罵了一句,臨走還拔掉了花園裡來開的正好的一朵菊花。
站在堂屋門口的劉梅娘看著這一幕直皺眉,那是誰家的孩子劉梅娘心裡大概也有了底。
孩子這樣和家裡的教育肯定分不開,劉梅娘家裡有錢,難不成就要給別人分?什麽邏輯。
張季凜這邊也在過年,只不過軍營裡的年雖然熱鬧,卻很艱苦。
那天滁州之戰結束以後,淳王就呆帶著剩下的兵逃回了北戎邊界,並沒有去幽州。張季凜暫時待在聶遠的軍營裡,和大家一起過年。
軍營裡都是大老爺們,大家在一起喝酒吃肉,吵吵鬧鬧,倒也別有一番風味。
“季凜,明天你去指點指點我手下那幾個毛頭小子,他們問題多著呢。”老謝喝了一碗酒,拍了拍張季凜的肩膀說。
“好。”張季凜也豪氣的喝了一大碗酒。
晚上,大家坐在篝火旁烤羊肉的時候,聶長風和張季凜喝的都有些多了。
聶長風勾著張季凜的肩膀,嘴裡含糊不清的說著。
“張季凜,你說怎麽沒早點認識你呢。”聶長風臉色微醺,喝的有些醉。
“怎麽了?”張季凜笑了笑。聶長風性格大大咧咧,其實還有些孩子氣。
“我一直一個人,沒什麽朋友,京城裡那些個狐朋狗友,不算也罷,要是早點認識你,我……唉。”聶長風抬頭猛的灌了一口酒。
有些人一見面就覺得相見恨晚。
“現在認識也不遲。不是嗎?”張季凜轉頭笑著說。他何嘗不是呢?
在家的時候,家裡弟弟妹妹,一家人的重擔都在他身上,哪有什麽時間結交朋友。
村子裡相熟的幾個人,大家到了該成親的年紀也都成了家,開始圍著家裡轉了,說是友情,更確切來說是鄰居同鄉之情。
來到軍營以後,他一心想著出人頭地,每次打仗都衝在最前面,身邊之前也有幾個朋友,可是都相繼戰死了。
張季凜心中泛起一陣苦澀,也喝了一口酒。
“哈哈哈,來乾!”聶長風端起碗和張季凜碰了一杯。
酒過三巡,張季凜想起了劉梅娘,嘴角勾起一抹苦笑,像她那樣一個特立獨行的女子,他的不辭而別,她一定會很生氣吧。
再見,也不知道是什麽時候了,但是張季凜知道,很快就能再見了。
喝醉以後的聶長風說起了他在京中的一個薛姓的好友。
說那個好友看似吊兒郎當,紈絝子弟,實則也是家裡逼迫,沒有辦法,後來出去經商,總算是闖出了一點名頭。
張季凜皺了皺眉,他總覺得聶長風說的這個人似曾相識,但由於喝的有些多,張季凜沒有深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