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草民告退了。”鳳鳴垂眸說到。
“張季凜那邊沒有消息嗎?”蕭景軒開口。鳳鳴搖了搖頭,如果長平帝在這裡,就會驚訝的發現,之前說是心智退化的蕭景軒現在和常人沒什麽兩樣。
“你且回去吧。”蕭景軒淡淡的說。
“是。”鳳鳴拱手,退出了大殿。
蕭景軒繼續坐在大殿中玩起了桃木劍。
張季凜帶著人馬替換了西陵邊境的守衛後,一連好幾天,西陵都沒有什麽異動,就在張季凜以為,柳江眠審問出來的證詞是假的時候,前方傳回來消息。
“主子,西陵有大軍朝著這邊過來了。”張寧翻身下馬,急匆匆的衝進營帳之中。
“多少人馬!”張季凜正在看地圖。
“十多萬,不過他們都帶著野獸。”這才是讓張寧滿頭大汗的原因,他們在往西陵前去的路上都留了人,那些人就是負責查探西陵異動的,大軍離邊境還遠,消息已經傳了回來。
“到邊境還需要多久?”
張季凜問。
“一天半。”張寧神情沉重。張季凜點了點頭,果然,西陵開始行動了,那麽南疆那邊肯定也差不多了。
“你先去給長風傳個信,讓長風最近做好準備,尤其是注意南疆人偷襲,雄黃多備一些。”張季凜說道。
寧遠點了點頭轉身離開了。
根據柳江眠審問的西陵將領所說,西陵最近就會帶兵南下,和南疆兵馬會合,一起攻打大齊。
南疆那邊聶長風和龍傲天都在,張季凜還不怎麽擔心,因為南疆和西陵國土面積不是很大,而且這兩個國家的兵力都不是很強盛,要是正面打起來,南疆和西陵兩個國家加起來,說不定都打不過大齊,只不過西陵和南疆手段比較多,西陵人善毒善蠱,南疆人會禦獸,這些對大齊的兵馬來說,殺傷力更強。
不過也不是沒有辦法對付,分而化解就行,讓南疆和西陵不要聯盟,這樣對付起來就容易多了。
所以不得不感謝薛無衣,這一次薛無衣去南疆拿碧落花,的確給張季凜騰出了時間和空間,張季凜可以來對付西陵,南疆那邊有聶長風和龍傲天。
不過他們都走,京城就顯得有些單薄,除了聶遠,柳江澄之外,剩下一些人,要麽搖擺不定,要麽難以重用,對於張季凜來說,壓力還是挺大的。
“張辭,按照計劃行動。”張季凜抬頭說到。
張辭鄭重的點了點頭。
西陵這一次打頭陣的,是西陵四皇子歐陽明和西陵一個將軍楚天河。
兩個人年齡都不大,但是張季凜卻聽說過楚天河的名字,楚天河可以算是西陵唯一能拿的出手的將領了。
他們身後跟著浩浩蕩蕩的兵馬,不過這些兵馬並不奇怪,讓人驚奇的是隊伍裡有大量猛禽,多以老虎,狼為首,還有一些看起來比平時的狗大的多的一些狗。這樣的隊伍看起來詭異不已。
“還有多久到。”歐陽明騎著馬百無聊賴的說到。
“回四皇子,後日就能到邊境。”楚天河淡淡的回答道。
“還要兩天?走了這麽久還沒有到!”歐陽明聽到楚天河的話一臉難以置信。
楚天河點了點頭,他不明白為什麽西陵王這一次非要讓歐陽明跟著他一起出來,西陵皇子不多,幾個皇子裡,最廢物的恐怕就是歐陽明了,一天只知道坐吃等死,什麽也不會,軍隊出發沒幾天,歐陽明就叫苦連天,甚至還要求楚天河給他準備一輛馬車,氣得楚天河差點當場發作,他們是去打仗的,不是去郊遊的,要是可以,楚天河更加不願意帶上一個皇子上路。
不過楚天河後面也想明白了一些,當帝王的,有幾個不猜忌的,都害怕手底下的人有二心,楚天河雖然是西陵有名的將領,耐不住西陵王不信任。
隻好派一個皇子來跟著,楚天河雖然感到薄涼,卻也無可奈何。
“既然四皇子累了,我們在這裡休息片刻就是。”楚天河嘴角帶笑說到。
歐陽明一聽到休息,忙不迭的點了點頭,找了一處地方翻身下馬,活動筋骨去了。
當然楚天河並不是無緣無故停在這裡的,楚天河下馬以後看著遠處的地形眯了眯眼睛。
這是一處山地,兩邊都是懸崖峭壁,只有中間留出一塊空地供人通過,懸崖峭壁之上還生長著幾棵迎客松,煙霧繚繞,竟然有幾分出塵的味道。
不過楚天河卻更先嗅到一絲危險,沒有緣由,只是憑著他多年的作戰經驗。
“這路。還有沒有別的地方能走?”楚天河招來軍隊裡一直負責行路勘察的人員。
“回將軍,還有一條路,不過如果走那條路的話,我們就要繞很長一段,起碼再浪費三天的時間,這樣一來,我們就不能在約定的時間和南疆的軍隊會合了。”
小兵中肯的回答。
“那條路怎麽樣?”楚天河又問。
“那是條山路,比這路難走。”
小兵皺著眉回答。
楚天河陷入了沉默。
“你這個沒用的廢物,怎麽笨手笨腳的。”一陣喧鬧聲引起楚天河的注意,楚天河尋聲望去,正好看到歐陽明把一個小兵一腳踢翻在地。
楚天河額角的青筋突突的跳,這兩天歐陽明真的做了太多讓楚天河氣憤的事情。
“殿下,這是怎麽了?”楚天河大步流星走過去。要是再不過去,那個小兵就要被歐陽明踹死了。
“笨手笨腳,端個水都能灑在本皇子身上。”歐陽明高聲說到。
“四皇子,他們本來是小兵,不是奴才,不會伺候人。”楚天河終於爆發了,男兒生來保家衛國,行軍打仗,本來就不會這些事情,要是歐陽明非要找一個人照顧,走的時候就把自己稱為的奴才帶兩個,在軍隊裡胡亂使喚他的人幹什麽?
“楚天河,你這是什麽態度!”楚天河的話讓歐陽明徹底炸了。
“四皇子,我們是出來打仗的,不是出來遊山玩水的。”楚天河黑著臉繼續說到。
“楚天河,你意思就是本皇子嬌生慣養,耽誤軍情了對吧。”歐陽明說道。
楚天河心裡暗暗讚同,看來歐陽明還是對自己有一個清晰的定位和認知的,但是這話他嘴上又不能說出來。
“屬下不是這個意思。”楚天河低下頭說。
“哼,楚將軍好大的威風,行了行了,休息也休息不好,走吧。”歐陽明揮了揮手,直接走到自己的馬旁邊催促著楚天河趕路。
“四皇子,我們折回去走另外一條路。”楚天河說道。
“楚天河你是不是有病。”本來趕路奔波就很勞累,現在楚天河竟然說要返回去,歐陽明不生氣就是聖人了。
“四皇子,前面,可能有危險。”楚天河指了指前方的位置。
“有什麽危險,楚天河,你不要草木皆兵風聲鶴唳。”歐陽明十分不滿,顯然對楚天河說的字一個也不信。
楚天河搖了搖頭,他也不知道有什麽危險,但是這是一個多年來行軍打仗的人有的感知,楚天河覺得錯不了。
歐陽明被楚天河這一下給氣笑了。
“楚天河啊楚天河,你是不是覺得我父皇封你為大將軍,你就能上天了!”歐陽明毫不留情的諷刺到。
楚天河並不想和歐陽明一般計較,他隻想改變路線,安全起見。
“你自己都不知道前面有什麽危險,你說有危險,真是笑話,前面兩處都是懸崖,有埋伏嗎?誰吃飽了撐得沒事乾,從懸崖上爬上去給我們設埋伏,另外,西陵邊境的大齊兵馬不是都已經換成了我們的人嗎?難不成是他們來給我們設埋伏?”
歐陽明說完看到楚天河沒有說話,心裡的鬱悶之氣少了幾分。
“眾將士,出發。”歐陽明抬了抬手高聲說到。
“四皇子!”楚天河還想阻止歐陽明。
“且慢,我們繞路走。”楚天河聲音更大的說到。
“楚天河!!!”歐陽明直接下馬過去扯住了歐陽明的衣領。
“就從這裡走,不繞路。”歐陽明揮起拳頭又放下,整了整衣服堅持自己的觀點,將士們面面相覷,兩大將領產生了意見分歧,他們到底應該聽誰的。
“楚天河,按照規定的時間到不了,和南疆軍隊無法會合,這個責任你擔得起嗎?”歐陽明反問楚天河。
楚天河張了張嘴沒有說話。
其實並沒有什麽太大的影響,山路比大路肯定近一些。只要他們繞路的時候加快速度,說不定能夠比約定的時間還早一點到。
只不過看現在這個樣子,歐陽明無論如何都不會聽他的。
歐陽明這會想起來遲去了會延誤軍情,剛從西陵出發那陣子,歐陽明每每走不了多遠就要休息一下,大半天沒走多少路的時候,歐陽明怎麽不想想延誤軍情的事情。
“別忘了,我是主帥!!!”歐陽明最後一句話宣判了楚天河輸了。
歐陽明隨軍,西陵皇給歐陽明安排的職位就是主帥,而他是一個副帥。
歐陽明一聲令下,大軍開始向前推進,看著離兩處懸崖地方越來越近,楚天河心裡越來越慌,只能默默禱告一切安好。
眼瞅著兵馬就要穿過懸崖底下了,還是沒什麽事情發生。
“楚將軍,你說有什麽危險???”歐陽明得意的看了楚天河一眼。
楚天河松了一口氣,沒什麽危險固然是好事情,也不和歐陽明爭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