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少將,說話就說話,拍桌子幹什麽?想打架?”
天璿從龍騏進來客棧的那一刻,就已經看龍騏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了。
“張總司有太子殿下的消息,為什麽不告訴我?”龍騏閉了閉眼睛,壓製了心裡的怒火說到。
“龍少將,誰告訴你,我們有太子殿下的消息了?”張季凜冷冷的說到。
張季凜的聲音讓龍騏稍微冷靜了一下。
“張總司,到現在這個時候,你還要跟我裝傻充楞嗎?”龍騏盯著張季凜一字一頓的說到。
“你以為太子殿下在這個客棧?”張季凜冷笑著說。
“不然呢?”龍騏反問。
“可笑!”天璿一旁說到。
“龍少將,我不知道你在哪裡聽了這種消息,張某沒有找到太子殿下,信不信由你。”張季凜說完抬腳就要走出去。
“站住!要是太子殿下真的不在這裡,你為什麽會在這個客棧?你和你的手下在這裡幹什麽!”龍騏攔住張季凜的去路。
“我們在找太子殿下,不在這裡怎麽找?”天璿走上去隔開張季凜和龍騏。
“張總司不是告訴我,城南沒有太子殿下的消息嗎?”龍騏不看天璿,徑直問張季凜。
張季凜一言不發。
龍騏一拂袖,三兩步從樓上走了上去。
“龍少將這是幹什麽!”天權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在樓梯上擋住了龍騏。
“滾開!”龍騏手中的劍放在面前,威脅天權。
“龍少將一向如此,隨意闖別人的房間嗎?”天權還是不讓開。
這樣一來,更讓龍騏懷疑,蕭景軒就在樓上的房間裡。
龍騏手裡的劍出鞘,和天權在樓梯上竟然打了起來。
“天權,回來。”張季凜冷冷的說到,龍騏也收了劍,看了張季凜一眼,上樓去了。
“主子……”天權有些擔憂。
“無事,跟上去看看吧。”張季凜也上了樓。
龍騏一個房間一個房間的找,可是樓上的房間都找完了,什麽也沒有找到,原本有蕭景軒的房間,現在已經空空如也,什麽都沒有了。
“這怎麽可能……”龍騏站在房間裡喃喃自語。
“龍少將,什麽可能不可能,你到底要找什麽!”天璿雙手抱胸斜靠在門口,吊兒郎當的說到。
“太子殿下人呢?”龍騏問張季凜。
“龍少將你問我?請恕在下不知。”張季凜回答,龍騏一窒。
“張總司,是在下打擾了。”龍騏看了看房間裡的幾個人,抱了抱拳準備離開。
走到房間門口的時候,背後一個聲音響起。
“龍騏!”天權喊到。
龍騏一轉身,脖子後面傳來一陣疼痛,龍騏失去了意識,倒在地上。
“捆起來!”天權說。
鳳鳴點了點頭,和天璿兩人拿著不知道從哪裡摸過來的繩子,就將龍騏捆了起來。
“等等。”佘寧開口。鳳鳴和天璿站起來,佘寧從袖子裡掏出一個瓷瓶,放在龍騏鼻子下面搖了搖。
“好了,這下沒有二十個時辰,他醒不過來。”佘寧淡淡的說到,聞言天璿嘴角一抽,沒想到,佘寧這麽狠。
等處理完龍騏以後,影訣才抱著一個人從外面走進來。
小心翼翼的將蕭景軒放在床上,自己身上已經被鮮血侵染。
“謝過張總司。”影訣安置好蕭景軒以後,轉身直接撲通跪在了地上。
“起來吧,何須客氣。”張季凜說到。
影訣才慢慢起身。
“主子,龍騏有問題?”鳳鳴是最後面才來到昌平城的,對之前發生的事情並不是很了解,其實就算是一直跟在張季凜身邊的天權也有些蒙圈,張季凜突然說要拿下龍騏,天權也不明白為什麽,不過看龍騏今天這個反應,眾人也能夠想到,龍騏應該是有問題的。
“龍騏已經叛國了。”張季凜的話猶如一顆炸彈,房間裡幾人聽到後都十分難以置信。
龍騏是龍傲天將軍的嫡孫,龍傲天將軍一生都忠心耿耿,報效國家,效忠大齊,忽然說他唯一的孫子叛國,別說他們幾個人不相信,大齊所有百姓都會不相信的吧,可是事實就是這樣,龍騏的確是叛國了。
“主子,您是怎麽……”鳳鳴不解的問。
“那天我們在樹林的大坑裡找到已經死去的明訣你們還記得嗎?我說過那個明訣是假的,他身上只有一塊寫著明訣的玉牌,後來我問了影訣,影訣告訴我,他們身上沒有任何象征身份的東西,就連玉牌也是從來沒有的,所以死去的明訣就有些欲蓋彌彰了。而且影訣還告訴我,明訣是南方人,水性十分好,就算在激流的江水裡也能安全上岸,這樣一來,明訣豈不是更加可疑?昨天我在龍騏身上也發現了一個玉牌。”
張季凜的意思,幾人都有些半知半解,簡單來說,明訣也早早就背叛了蕭景軒,而且很有可能從一開始跟著蕭景軒的時候,明訣就不是蕭景軒的人,潛伏在蕭景軒身邊這麽久,唯一的目的可能就是等這一天,明訣和龍騏的主人極有可能是同一個人,而那個玉牌,就是他們身份的象征。他們的主人讓他們趁著這一次機會殺了蕭景軒或者是做別的事情,之所以之前沒有行動,可能是因為時機還沒有到,而現在到了時機,他們就開始行動了。
其實一開始張季凜也沒有懷疑過龍騏,誰會懷疑一個大將的後代,何況這麽些年以來,龍騏並沒有做出任何讓人可以懷疑的事情。
張季凜開始懷疑龍騏就是龍騏忽然要跟著他們來昌平的時候。
龍騏被長平帝派出來,協助他一起找蕭景軒沒錯,可是來昌平城之前,張季凜也不能確定蕭景軒究竟在不在昌平城裡,可是龍騏自己找過來就說一起去昌平,所以龍騏手裡還可能會有別的消息來源,否則一個剛剛從邊疆上回來的少將,怎麽能這麽快查到蕭景軒身在昌平。
再加上之前龍傲天將軍有一段時間駐守的地方是南疆,那段時間龍騏也在,所以張季凜就對龍騏產生了懷疑。
事實證明張季凜的懷疑是沒有錯的。
“避毒丹。”佘寧從龍騏身上搜出了一顆避毒丹,驚訝的說道。
避毒丹是南疆特有的東西,雖然這東西可以流傳到外面,可是也是少之又少的東西,張季凜身上的那顆避毒丹還是佘寧給的,而龍騏身上的避毒丹還是上上品,這樣一來也算是可以確認了。
“帶下去吧,佘寧先不要讓他醒過來。”張季凜說到,佘寧點了點頭,和鳳鳴一起把龍騏帶了出去。
現在要做的就是等劉梅娘的靈泉水過來,讓蕭景軒先醒過來再說。
“天璿天權,你們晚上也留在這裡。”張季凜想了想又補充道。
“主子?”天璿有些不解的問。
“留下吧,晚上事情多一些。”張季凜說的模棱兩可,天權有些明白張季凜的意思。
果然到了晚上的時候,小小的客棧裡風起雲湧。
“有人來了?”黑暗中天璿睜開眼睛,影訣也警惕的站了起來。
“是的。”天權手裡的長劍出鞘。
“只有一個人?”聽到外面的腳步聲,天璿向天權打了一個手勢。那是他們之間所特有的手勢,只有兩人能夠看懂,天權給影訣給了一個稍安勿躁的眼神。
天權也有些驚訝,來殺蕭景軒的只有一個人。
不過忽然外面沒有聲音,天璿警惕起來。
窗戶上一點聲響,天權悄悄的溜到了窗戶下面。
“嘭——”守在門口的天璿卻不留意,被人一掌打飛了起來,飛到了窗戶下面。
門口一個青衫男子抱著劍站著,黑暗中的臉上微微有些驚訝,似乎也沒有想到房間裡會有這麽多人。
“閣下深夜來訪,可是有事情?”天權不動聲色的扶起天璿,對著門口的男子警惕的說到。
“殺人。”青衫男子冷冷的開口。
天璿天權對視一眼,先發製人,兩人一起攻向了青衫男子。
青衫男子反應迅速,一下子退開,和兩人就纏鬥在一起。
三人從樓上的房間裡飛身而下,在大堂裡打了起來。
只是過了兩招,天璿天權驚訝的發現,自己都不是這個青衫男子的對手,如果不是他們兩個人的話,現在早就被青衫男子解決了。
“寧遠!”天權總覺得這個男人十分熟悉,卻想不起來自己在哪裡見過他,直到男子一個劍花閃過,差點刺中天璿的心口,天權突然想起來了。
青衫男子身形一頓,更加凌厲的朝兩個人殺了過來,兩人基本上可以確定,這男子是寧遠無疑了。
寧遠原本就是職業殺手,一直精修武道,雖然天權天璿兩人的武功也算是上乘,合起來對付一個寧遠卻有些力不從心。
天權給天璿使了一個眼色,讓天璿先上樓幫著影訣帶蕭景軒走,天璿閃身準備離開。又被寧遠扔出來的暗器擋住退路,暗器頭上還冒著盈盈綠光。
“靠之!”天璿忍不住爆了粗口。
寧遠冷笑,他是殺手,只要能夠達到目的,什麽樣的手段都不介意試一試,和天璿天權這些自詡為名門之士當然不一樣。
天璿咬了咬牙,返回來又和寧遠打在了一起。三人基本上毀了一整個客棧,漸漸的,天璿天權有些處於下風,眼看著寧遠的劍要刺到天璿的胸口了,天權也因為剛剛被寧遠一掌拍開來不及救天璿,一個凳子飛了過來,擋住了寧遠的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