戊啟發病的時候,雙眼通紅,全身抽搐,西陵王遇到戊啟的時候,戊啟正在發病,年輕的西陵王雖然不是什麽好人,但是戊啟還是吸引了他,一頭銀色的頭髮,西陵王停下來看著戊啟。
“你怎麽了?”西陵王居高臨下的問。
“滾。”戊啟冷冷的說到。
“你不怕我殺了你?”年輕時候的西陵王也是意氣風發的,看著戊啟冷峻的臉,該死的勝負欲又出現了。
“滾。”戊啟還是冷冷的開口。
“那你就死去吧。”西陵王說完邁開步子就要走了。
戊啟醒過來的時候,發現自己在一個房間裡。
“你醒了?”西陵王從外面進來說到。
“你救了我?”戊啟沉默了一會說到。
“嗯。”西陵王點了點頭。
“你這是怎麽了?”西陵王文問戊啟,戊啟搖了搖頭,顯然不想說,西陵王也不逼迫。
“你就好好養傷吧。”西陵王說完走了出去。
戊啟還想說什麽,也沒有機會說出來。
西陵王再次進那個房間的時候,戊啟已經走了,不過給西陵王留下了一張紙條和一顆藥丸。
戊啟第二年發病的時候,又是被西陵王救了,戊啟這才相信有玄門之道,他冒險給自己算了一卦,隻算出了自己和西陵之間會有瓜葛,可是並不知道有什麽瓜葛。
“怎麽每次見你你都是這個樣子。”西陵王問,戊啟這次終於不說滾了。
“你到底是誰?”戊啟冷冷的問。
“我是西陵王。”西陵王也不隱瞞,戊啟終於明白,自己和西陵有瓜葛,是有什麽瓜葛。
那年以後,戊啟就常駐西陵,再後來,成為西陵的國師。
“殺。”城下的容章高高舉起自己手中的旗幟一揮,士兵們排列好隊形,隨時準備衝進去,可是他們低估了戊啟。
就在北戎軍隊要有行動的時候,一聲劇烈的狼嚎打斷了容章的動作。
“哪裡來的狼?”容章皺著眉頭問旁邊的人。
“皇子,聽聞西陵人善禦獸,那應該是西陵國師招過來的。”容章身邊的人說到。
“防禦。”容章高聲說到,北戎眾士兵退下一批人,另外一批舉著盾牌的人紛紛換上來。
果然不一會,遠處一群動物飛奔而來,有狼,老虎,豹子還有野狗。
“放箭!”看到這些野獸到了射程范圍裡,容章急忙下令,再不放箭,這些野獸就要衝上來了。雖然箭射到了很多野獸,但是很快會有新的野獸撲上來,根本殺不完,容章覺得自己眼皮子都在突突的跳著。
“點火把!”
容章忽然想起來,趕緊讓人點燃火把,戰場上燒起熊熊烈火。野獸對火光本來就有恐懼,看到火本能的避讓,然而城樓上竟然響起了詭異的笛聲,野獸聽到笛聲像是不要命一樣衝了上來。
“皇子,太多了,怎麽辦?”周圍的人緊緊圍著容章。
“殺!”容章冷冷的說到。
北戎士兵收起弓箭,從身後取出大刀和別的武器,跟野獸鬥了起來,野獸戰鬥力再強也只是野獸,北戎士兵十幾萬,野獸自然打不過,很快,濃重的血腥味飄起來,戰場上野獸的屍體堆積如山,倒下去的士兵屍體也慘不忍睹,戊啟終於停止吹笛子。
“陛下,只能幫你到這裡了。”戊啟說完嘴角流出一滴鮮血。
“你怎麽了?”西陵王大吃一驚。
“沒事。”戊啟淡淡的說到。
“城破!”
聲音傳出來的時候,戊啟轟然倒下。
西陵王一把長劍自刎而亡。
“進城!”容章大聲說到。
“二皇子!”張季凜的聲音響起,北戎軍隊後面出現了另外一支軍隊。
“高陽王。”容章冷聲說到。
“二皇子,各憑本事吧。”張季凜一聲令下,大齊的軍隊由衛羽和張辭每人帶著一隊,從城樓左右兩邊湧進去。
“進城!”容章大聲說到。
張季凜騎著馬和薛無衣跟在後面,容章策馬跟了上來。
“高陽王,容某輸了。”容章冷冷的說到。
“承讓了。”張季凜淡淡笑著說。
“來人,把屍體收斂一下。”張季凜說到。下面的人上前,抬起西陵王和戊啟的屍體。
戊啟容貌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不再是一個二十多歲的少年了,而是成了一個遲暮的老人,白發蒼蒼。
“找個地方好好安葬吧。”張季凜說到,再怎麽說西陵王也曾經是一代帝王,應該給他應有的尊重,至於戊啟,張季凜也知道戊啟罪孽深重。但是人已經死了,所有的罪孽,也就一筆勾銷了。
張季凜讓人把戊啟和西陵王埋在西陵後山。
最終還是衛羽帶的軍隊率先一步到了西陵王宮裡,按照大齊北戎所簽訂的契約,大齊比北戎能夠多得五座城池。
“高陽王,期待下一次見面。”臨走的時候,容章看著張季凜冷笑著說到。
“我也是。”張季凜點了點頭。
容章的軍隊已經撤出了西陵,張季凜留下整頓的人馬,也帶著薛無衣幾人班師回朝了。
“真沒有想到這次竟然這麽順利。”薛無衣一把扇子在手裡轉著。
“薛大人,攻入西陵皇宮的時候怎麽沒有看到你?”衛羽忽然問到。
薛無衣表情一僵。
“人有三急麽。”薛無衣乾笑著說到。
衛羽笑了笑沒有說話。
薛無衣暗自拍了拍胸口。
夜裡,張季凜的兵馬就在樹林裡安營扎寨,張季凜的營帳裡進來一個身影。
“進來。”正是薛無衣,薛無衣進來以後,對著後面招了招手,後面進來兩個人抬著一個什麽東西。
“累死我了。”薛無衣大大咧咧的坐在張季凜的營帳裡倒了一杯水仰頭喝下去。
“人在那裡。”薛無衣指了指地上的架子。張季凜上前掀開架子以後,上面躺著的正是戊啟。
張季凜摸了摸戊啟的脖子,果然摸到了輕微的脈動。
“你是怎麽看出來他沒有死的?”薛無衣好奇的問。
“他的皮膚。”張季凜淡淡的說。
“皮膚?”薛無衣不解的問。
“聽聞戊啟活了不止一百歲,如果他真的死了,身體的顏色一定不是這個樣子的,而他只是臉上發生了變化,身上卻沒有。”張季凜蹲下身仔細看著戊啟說到。
“原來這樣啊。”薛無衣恍然大悟。
“不是,我覺得這戊啟太危險了,救回來不如殺了好。”薛無衣眉毛一挑笑著說。
今天在西陵王宮裡,薛無衣不見了,就是去救戊啟了,那時候張季凜之所以下令將西陵王和戊啟都葬了,而不是選擇火化,就是因為張季凜懷疑戊啟沒有死。
所以在王宮的時候,張季凜借機讓薛無衣去偷偷將戊啟的屍體換了出來。
在埋葬西陵王和戊啟的時候,北戎也有人在哪裡,只有薛無衣才能做到不動聲色的將戊啟換出來。
“非也。”張季凜神神秘秘的說到。
“為何?”薛無衣不解的問。
“戊啟為什麽在西陵這麽多年,”張季凜反問薛無衣。
“聽說之前西陵王救了他兩次。”薛無衣想了想說到。
“如此。”張季凜點了點頭。
薛無衣瞬間明白了,且不說這個戊啟有多殘忍,至少戊啟在西陵的時候,根本沒有做過危害西陵社稷的事情。
而戊啟在西陵這麽多年,輔佐西陵王從青年到中老年,這麽多年就是因為西陵王當初對他有救命之恩,這就說明戊啟是一個知恩圖報的人,所以今天張季凜才會將戊啟救回來。
戊啟這樣的人,用好了就是盛世良臣,用不好就是大奸大惡之人,並且在張季凜出征西陵的時候,白羽也叮囑過,如果遇到了戊啟,盡可能將戊啟帶回來。張季凜沒有多問,戊啟和白羽之間究竟是什麽關系,張季凜並不關心。
“你先帶著戊啟回去,我讓鬼影十三殺沿途保護你。”張季凜說到。
“好。”薛無衣點了點頭,護送戊啟這樣一個昏迷不醒的人的確有些困難,一旦北戎有察覺,一定會來破壞,其實北戎這一次行動這麽迅速,肯定也是想把戊啟帶回北戎,只不過容章算錯了,張季凜用了一個障眼法,直接把戊啟換回來了。
“一路小心。”張季凜叮囑到。
“好的,我走了。”薛無衣瀟灑的撩了下袖子,站起來走了出去。
薛無衣喬裝打扮了一番,把戊啟也做了一些改變,找了一輛馬車,帶上鬼影十三殺就出發了。
第二天天一亮,張季凜也帶著軍隊朝著京城出發。
“陛下,王爺回來了。”大殿裡,蕭景軒聽到太監的話,從座位上站起來。
“臣張季凜拜見陛下。”張季凜剛跪下去,就被蕭景軒扶起來。
“快起身。”蕭景軒說到。
“陛下,幸不侮使命。”張季凜語氣輕松的說到,的確,這一場戰爭,大齊幾乎沒有損失,而北戎也沒有損失多少,除了和那些野獸對抗中死去的士兵之外。
進城以後才發現,西陵王已經下令讓全城的百姓都投降,張季凜和容章也不是傻子,不會對西陵的百姓做出什麽的,一路走來,張季凜和容章只是在西陵皇城裡抓了幾個皇家的人和西陵的幾個重臣,剩下的人毫發未傷。
“辛苦了。”蕭景軒說到。
張季凜沒有說話。
“子墨呢?”蕭景軒問。
“還沒有回來?”張季凜皺了皺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