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景軒昏了過去,再次醒來的時候,床邊只有玉明月一個人。
“醒了就起來吧。”玉明月冷冷的說。
“他呢?”蕭景逸說的自然就是南時玉。
“走了。”玉明月抱著胳膊好整以暇的看著蕭景逸,其實今天這一切都是蕭景逸一個人策劃的,那個射箭的人自然是蕭景逸提前買通的。為的就是直接把南昌黎打入萬劫不複之地。
蕭景逸既然來了南疆,被南疆王認了回去,蕭景逸也沒什麽不甘心的,之前在大齊的天牢裡,蕭景逸都快絕望了,雖然每天心裡都是恨,可是暗無天日的天牢讓蕭景逸都失去了信心,沒想到竟然會被救了出來,還成為了南疆的皇子,蕭景逸又看到了希望,來到南疆,蕭景逸努力的營造出一副良善的樣子騙取南疆王的信任,暗地裡去了聖女壇找到玉明月,和玉明月達成共識。
才有了今天這一幕,現在南昌黎估計永遠也翻不了身了,只要蕭景逸不出什麽大的差錯,南疆王的位置一定就是蕭景逸的了。
不過玉明月開出的條件讓蕭景逸有些惡心,玉明月讓蕭景逸娶她,並且封她為南疆皇后,蕭景逸只能答應,只不過玉明月還是太天真了,蕭景逸也只是嘴上說說,到時候要是他真的登上南疆皇位,玉明月還不是任他拿捏。
而玉明月卻覺得自己手裡握有蕭景逸的把柄,到時候一旦蕭景逸反悔,她就把今天的事情抖出去,反正誰也別想好過,玉明月和蕭景逸各懷心思。
“表哥,真沒看出來,你這一招,又準又狠,南昌黎那個傻子,估計是翻不了身了。”玉明月在蕭景逸面前並沒有帶面紗,臉上一個明顯的疤痕,現在笑的又很詭異,整個人籠罩上一股陰森森的感覺,蕭景逸不經意的把頭轉過去,沒有看玉明月,他這個小動作自然是被玉明月發現了。
玉明月現在最見不得人說她的相貌,或者對她的樣貌表現出任何不滿之意。
聖女壇裡如果有人看到玉明月的臉露出一點點驚訝或者別的表情,玉明月就會把那個人抓起來活活折磨而死。
現在的玉明月已經不是當初的玉明月了,玉明月的所作所為可以說是令人發指,可是因為聖女壇在玉明月的管轄之下,並且聖女壇巫醫和幾個位高權重的長老都是玉明月那邊的人,所以沒有人敢光明正大的反對玉明月。
“表哥,你轉過去幹什麽?你是不是覺得,明月不好看了?”玉明月坐到了蕭景逸的床邊,用手指勾起蕭景逸的下巴,強迫蕭景逸看向自己。
“你覺得自己很好看嗎?”
蕭景逸冷冷的說到。玉明月臉上閃過一絲怒火。
“表哥,你是不是覺得我現在不敢對你怎麽樣?”玉明月舉起自己的手,指甲在光的照射下泛著淡淡的藍光,蕭景逸知道玉明月的指甲裡藏著劇毒。
“你敢對我怎麽樣嗎?”蕭景逸冷笑一聲,他們兩個人合作本來就是利益的互換,玉明月自然想成為南疆最至高無上的人,可惜她沒有這個本事,只能借助蕭景逸。
蕭景逸手裡也是有籌碼的。
“表哥,你這話說的,我還能害你不成,這個世界上,我們兩個才是最親近的人。”玉明月話鋒一轉笑著說到,蕭景逸看著玉明月的嘴臉,胃裡泛起一陣惡心。
“呵。”蕭景逸冷笑一聲沒有說話。
“不過表哥,你答應我的,等到時候你成為南疆王,可要替我報仇,”玉明月笑著說到。蕭景逸點了點頭,仇,自然是要報的。
“那到時候你抓住了劉梅娘,可不可以把劉梅娘交給我?”玉明月臉上閃著興奮的光芒。
“劉梅娘?你想幹什麽!”蕭景逸反問。
“我要那個賤人生不如死,我要把她的臉也劃爛,然後做成人彘,放在聖女壇的後院裡,我看看那個賤人該怎麽囂張。”玉明月說著臉上越來越瘋狂,蕭景逸眼皮子一跳,最毒婦人心果然沒錯。
“到時候再說吧。”想起那個風華無雙的女子,蕭景逸心裡竟然升起一絲不忍心。
玉明月當初喜歡張季凜的事情蕭景逸也知道,只不過蕭景逸覺得,玉明月根本比不上劉梅娘,劉梅娘那樣的女子,靜若處子動若脫兔,不像一般閨閣女子死板,也根本不是山野丫頭那樣沒有規矩,應該每一個男人都想娶這樣的女子。
看著玉明月猙獰的面孔,蕭景逸再沒有說話。
“逸兒。”
南時玉從外面進來。
“你怎麽還在這裡。”看到玉明月以後,南時玉臉上露出一絲嫌棄。
“自然是陪陪表哥,既然陛下來了,那明月就告辭了。”玉明月說完行了個禮就離開了。
“你感覺怎麽樣?”南時玉問蕭景逸。
“感覺還好,謝謝你。”蕭景逸乾巴巴的說,他回到南疆,還沒有叫過南時玉一句父皇。
“那就好,那我就放心了。”南時玉點了點頭。
“對了,那個玉明月,你……不是什麽好人,你可別……南疆好姑娘多的是,等你傷好了以後,朕給你物色物色。”南時玉不太自然的說到。
蕭景逸點了點頭。
“好。”
南時玉又和蕭景逸說了幾句話,就離開了。
不過蕭景逸也沒有想到,南時玉這麽快就不行了。
第三天南時玉突然病重,蕭景逸趕過去的時候,南時玉已經神志不清了。
看到蕭景逸,南時玉嘴張了張,想說什麽又沒有發出聲音。
蕭景逸靠近南時玉,看到南時玉指了指不遠處的桌子,蕭景逸去桌子邊,把桌子上一個大黑盒子抱過來。
南時玉點了點頭,蕭景逸把盒子打開,裡面有兩個東西,一個遺詔,另外還有一幅畫。
蕭景逸先打開遺詔,果不其然裡面寫的就是讓蕭景逸繼承皇位。
因為有玉明月的支持,基本上沒有什麽反對的聲音。
蕭景逸又打開那一幅畫,畫上是一個女子,和劉梅娘長得有七八分相似,準確的說是劉梅娘和這個女子長得有幾分相似,不過這個女子更勝一籌,畫看起來有些年頭了,落款處是南時玉。蕭景逸猜測這個女子是玉玲瓏。
傳聞南疆王南時玉畫技一絕,只不過南時玉從來不畫美人圖,只不過這一幅,應該出自南時玉的手筆,看畫就能想象到當年玉玲瓏有多美,怪不得南時玉和長平帝都愛上了這個女子。
蕭景逸把畫放在南時玉的身邊,南時玉看著畫嘴裡默默說了玲瓏兩個字。
“我死後,把幅畫,與我同葬。”南時玉用盡最後的力氣說到,蕭景逸點了點頭,這個要求自然是能夠滿足的。
說完南時玉就閉上了眼睛,蕭景逸感覺心裡一酸,才發現自己已經流下了眼淚。
南疆王去世,新皇登基,蕭景逸正式成為南疆王,在大牢裡的南昌黎並不知道,還在等著什麽時候當他出去,不過等到的只有一杯毒酒。
“二皇子,還是別讓屬下為難了,這是陛下的意思。”端著毒酒的侍衛冷漠的說到。
“不可能,父皇怎麽會為了一個來路不明的人殺我,你們休要騙我!”南昌黎大聲喊到。
“二皇子,先皇昨日已經駕崩,新皇登基,您還是不要亂說話,辱沒新皇。”侍衛繼續冷冷的說到,南昌黎聽到這個消息愣住了。
“你說什麽?父皇去世了?我不信,你胡說!”南昌黎拽住侍衛的衣領大聲質問。
“二皇子,外面都掛上了白綾,您要是不信可以出去看看,這杯毒酒,您還是體面喝了吧。”侍衛的話打破了南昌黎心裡最後的一絲希望,果然他望過去,隱隱約約看到外面果然掛上了白綾。
南昌黎絕望的閉了閉眼睛。
端起毒酒一飲而盡。
不一會南昌黎倒在了大牢的地上,這個南疆唯一的皇子,死在了陰暗的大牢裡,聽到侍衛通報,蕭景逸只是淡淡的嗯了一聲。並沒有其他反應。
依舊在批改著自己的奏折。
“表哥,什麽時候選妃。”玉明月現在已經堂而皇之的住進了南疆王宮裡,穿著一身素白的衣服嫋嫋婷婷的走了進來。
“先皇剛剛去世,你現在就問什麽時候選妃是不是不太合適。”蕭景逸黑著臉說到。
“表哥,明月這不是著急嗎。”玉明月坐在蕭景逸的旁邊撒嬌的說到。
蕭景逸不動聲色的往一旁移了移。
“過一段時間吧,至少要等先皇頭七過了吧。”蕭景逸頗為無奈的說到。
“那是自然。”玉明月眼睛裡閃過一絲不悅,還是笑著說到。
“你沒什麽事情下去吧,禦書房裡你還是少來。”蕭景逸淡淡的說。
“表哥。”玉明月還想說什麽,見蕭景逸低頭不打算說話了,也識相的離開了。
玉明月離開以後,蕭景逸站起來看著窗外,不知道在想什麽。
南疆新皇登基的事情自然瞞不住,佘寧和鳳鳴在薛無衣回來後不久就去了南疆,因為之前答應過庫易,要幫庫易的爹醫治,兩人走到半路上聽到了這個消息,立馬就飛鴿傳書回來。
“沒想到這麽快。”蕭景軒聽到張季凜稟告,淡淡的說到,張季凜垂眸,他也沒想到,短短幾個月,蕭景逸從大齊的階下囚一躍成了南疆的新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