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蘇看了一眼荊大人的方向,又淡淡地瞥了一眼白勝元,不知道這兩個人到底要做些什麽?
白勝元在這個時候宴請荊大人,想要做的事情不言自明,這個時候讓秦深過來,是要讓秦深做燭台?
難道荊大人不想要讓白勝元開口?
可是不應該啊!
若真是如此,那荊大人直接不來這裡不是更好?
喬蘇這會兒真是有些後悔了,她到底是為什麽要過來這裡同這些神經病說話啊!
都怪牛若水,非要讓她過來眼熟一下。
這會兒一向溫柔的喬蘇也是要忍不住想要開口罵娘了。
忽然,喬蘇察覺到有人在看她。
她抬頭看過去,就見汪家大哥正在朝著她眨眼。
一瞬間,喬蘇提起來的心就又放了下去。
好在內部有人,想來也沒有什麽事情。
荊大人和汪家大哥都在,縱然這白勝元在都城是個手眼通天的人物,可這裡是順州呢!
要知道,這可真是一個美麗的誤會呢!
白府雖然挺不平凡的,不過在天子腳下,隨便碰到一個轎子或者馬車裡面坐的可能都是某某大人和某某夫人的時候,白府也就不算多麽特別了。
只不過白勝元這種通神富貴的打扮,在喬蘇眼裡就有些像是暴發戶。
而喬蘇覺得,暴發戶都是有些個衝動和不理智的。
本來暴發戶可能就會找人麻煩,這白三少爺還有後天,那他在喬蘇眼裡,就更加是麻煩中的麻煩了。
她再次看了汪家大哥一眼,便將視線轉開,落在白勝元身上,畢竟這頓席面給銀子的是這位大爺呢!“既然諸位如此說,那喬蘇也就恭敬不如從命,這就下去請我家夫君上來。”
這話說的可真是讓喬蘇渾身不舒服。
天知道,自從她同秦深成親,叫夫君和相公的時候可真是屈指可數,一般都是互相叫名字呢!
而且叫名字……更加顯得親近不是?
不過入鄉隨俗,她既然已經魂穿過來了,自然是要學習這裡女子的做派,不要讓別人覺得她另類才好。
荊大人大笑出聲:“快去快去!秦先生雖然整日在這乾鍋居中,可是見識非凡,一定要讓秦先生過來,讓白三少爺看看我們順州的人物!別小瞧了順州這裡啊!”
“荊兄怎麽如此說?小弟可是從來沒有這樣想呢!”白勝元連忙解釋,說完之後,他還看了一眼孫齊,以為孫齊在之前同荊大人他們見面的時候,是不是說了什麽不合體的話。
孫齊以看白勝元的樣子,就知道這位少爺在想什麽了。
天知道他是冤枉的,只不過這個時候,他也沒有辦法開口解釋。
可無論如何,這種看不起人的帽子,他是寧可自己戴著,也不能送給他家少爺的,不然回頭這心機深沉的少爺隨便給他上些眼藥,他也是要吃虧的。
孫齊道:“荊大人實在是誤會了,莫非是我哪裡讓荊大人誤會了?這剛入順州城的時候,雖然車夫的行為有些魯莽,可是那個時候我們是因為不熟悉順州的風土人情,可並沒有輕看順州的意思。”
荊大人笑了笑,說道:“荊某就是隨口一說,你們不要緊張嘛!”
汪家大哥在一邊說道:“我家大人就是如此,不在衙門的時候,是個很風趣的人。也正是因為如此,我們衙門從上到下,都是很喜歡同大人說話的呢!”
白勝元點點頭,沒有再開口說什麽。
不過喬蘇一眼就看出來白勝元的心情了,這種心情叫做心塞。
她很快退了出去。
剛從包間出去的時候,她走路還算從容。
可是等她走到樓梯那裡的時候,她就開始加速朝著下面跑了起來。
看著氣喘籲籲下樓的喬蘇,不只是在前台的秦深擔心起來,就是正在廚房忙碌的牛若水都從廚房跑了出來。
牛若水幾乎是同秦深同時開口,“這是怎麽了?可是樓上發生了什麽事情?”
不過秦深還好,牛若水似乎就有些想象力豐富了,她甚至抬手做了一個砍脖子的動作,她以為那些白家人直接二話不說,把荊大人和汪白玉的哥哥給弄死了呢!
喬蘇不想要讓他們兩個誤會,連忙擺手,“哎呀,不是不是,你們不要胡思亂想了好不好,我過來是因為荊大人開口了,讓阿深上樓作陪。”
“我?”秦深眯了眯眼睛,做出思考的樣子。
喬蘇用力點頭,“是!荊大人說他的母親特別喜歡我們這裡的菜色,今天的菜又都是大菜,甚至我還送了他們一些新菜,所以荊大人就說讓你上去介紹介紹,這樣回去他也好提點家裡的廚子。然後又說你言談風趣什麽的,說是要讓白少爺看看我們順州的人物,不要因為順州距離都城遠,就看不起這小地方之類的話。”
秦深若有所思地點頭,“好,我知道了。”
他安慰地拍了拍喬蘇的背,“別擔心,想來荊大人讓我上去,就是不想要給白少爺機會提起白欣蓮的事情。”
說完,秦深也不等喬蘇開口,一撩衣袍,就上了樓。
喬蘇看著他的背影消失在轉角,幽幽歎息一聲,轉頭看著還站在面前的牛若水,十分想要開口抱怨。
不過她雖然沒有說出口,牛若水卻是自己說了出來。
“怎麽?是不是特別想要埋怨我讓你上樓?”牛若水抱臂說道。
不知道為什麽,每次看到牛若水這樣的表情,喬蘇就會有那一絲絲心虛。
牛若水接著說道:“我讓你上去,本來是想要讓荊大人留你在那裡說話的。雖然你是女子,不過畢竟你也是成了親的婦人,又是這裡的大掌櫃。甚至你作為女子在那裡,白家的人也不會太過於提防。不過沒想到,荊大人竟然讓你家阿深上去了,這可真是意外之喜了。”
喬蘇拉著牛若水去了前台,不管是有沒有客人,前台這裡都不能夠沒有人守著,她做出一副洗耳恭聽的樣子,等著牛若水接著說。
牛若水也沒有賣關子,直接道:“其實我這不過是一個不大有作用的試探而已,畢竟有汪家大哥在,你又是汪白玉的師父,輩分在那裡,所以你過去,其實也沒有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