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小心翻車啊!”喬蘇皺眉打了一下秦深的手臂,“這上面可是我們大家一個上午的心血呢!”
“大家?”秦深笑著握住喬蘇的小拳頭問道。
“松手!光天化日的,做啥呢,啊?”喬蘇瞪了秦深一眼,然後將自己的手收了回來,她掰著手指一個個算著,“白玉負責洗菜切菜,趙廣負責削土豆皮,小七和小八負責剝蒜,然後三個孩子還負責將白玉洗好的白菜都撕成小塊。”
“那你呢?”秦深看著眉飛色舞地說著的喬蘇。
“我當然是主廚啦!”喬蘇雙手掐腰說道,“一會兒吃的時候,你肯定會愛上它的!”她歎息一聲,眼中都是懷念之色。
“只是菜的話……怎麽這樣重?”因為喬蘇低著頭,秦深並沒有看到喬蘇有些低落的神色,他只是有些好奇。
“因為要現煮啊!所以裡面有一大鍋湯,還有爐子,還有各種菜和肉,還有主食,然後就是各種調味的湯汁,所以就比平時重。”喬蘇心中想著,什麽時候她能開家酒樓,而不這樣奔波呢?
“怪不得!”秦深輕聲說道:“那一定很好吃!不過這樣太辛苦了,下次不要做這樣費事的食物了。”
喬蘇搖搖頭,似乎秦深這樣的關心,讓她心中的沮喪和抱怨忽然間就不翼而飛了。
“怎麽說呢?其實都一樣!這樣雖然推起來有些重,但是坐起來很方便,只有煮熟撈出來一拌就好了啊!”喬蘇輕快地說著,“而且,等白玉的車子弄好,別說是這麽一點重量,就是兩倍三倍的量,對我來說也很容易呢!”
“看!我們到啦!”喬蘇高興地說著,“每次和你一起走路的時候,就覺得時間過得好快。”
“我也這樣認為。”秦深感受著手裡推車的重量,心中歎息著,希望眼前這個小女人,能夠快些過上幸福的日子,她不應該這樣辛苦,看來他……要更加努力才行。
“哎?老秦,你們今天好早啊!”嚴大看著秦深的推車,立刻迎了上來。
杜曉也很快跟了過來,他的鼻子嗅了嗅,發現竟然沒有聞到菜香,反而是聞到一股似有似無的芝麻醬的味道。
杜曉好奇地看向喬蘇,“今天中午吃什麽啊?”
“是燙菜。”喬蘇笑著回答。
“啊?”嚴大不解地看著喬蘇,“是煮菜嗎?”
“是也不是!”喬蘇買了一個關子,“等會兒就知道了,為什麽這樣著急呢?”
“哎我說,這能不著急嗎?眼看到吃飯的時間了,我還不知道要吃啥,這是怎麽樣一種難受的感覺哦!”嚴大走推車邊上,試圖偷偷掀開被子看裡面的東西。
秦深伸手將嚴大的手打開,“這裡面有爐子,小心燙傷!”
“爐子?”杜曉的眼睛一亮,“也就是說,這個燙菜是現做的了?”
喬蘇點點頭,“是的。”
秦深很快將推車推到地方,他木頭將推車固定好,然後開始將推車上面的桌子和凳子弄下來,這才去掀開上面的棉被。
工友都好奇地圍了過來。
畢竟嚴大的嗓門大,他們老遠就聽到嚴大的聲音了。
秦深將推車上的爐子先拿了下來,然後看著車上的盆盆罐罐,因為喬蘇現場煮過東西,他自然知道要將哪個鍋放到爐子上面。
喬蘇走過去,將菜全部都打開。
“每人從這裡拿一個笊籬,這些菜你們自己隨便裝,裝好之後自己記住上面的顏色,肉菜和主食是我這邊裝,大家放心,不會讓你們隻吃青菜的!”喬蘇笑著說道。
“哦!那我就放心了!”嚴大在一邊松了一口氣,“我還說呢,要是隻吃菜,我吃多少才能吃飽喲!”
杜曉捶了嚴大一下,“快些裝菜吧!就你話多!”
嚴大瞪了杜曉一眼,趕快上前擠開車邊的人,自己先去搶了一個笊籬。
素菜畢竟便宜,自然是讓大家愛吃什麽裝什麽了,可是臘肉和餅子就不行了,如果工友隻裝肉不裝菜到時候怎麽辦?所以臘肉和餅子是放在秦深的手邊的,事先喬蘇已經告訴了秦深每份裡面要放多少。
秦深負責煮,喬蘇負責拌。
喬蘇一邊挪動調料,一邊說著,“大家過去坐著等就好了!我一會兒會叫笊籬上面的顏色,你們聽到代表自己顏色的菜,過來我這裡就好,然後我會根據你們的口味,現場調製!”
“好勒!我的是綠色啊!阿蘇你記住啊!”嚴大坐在一邊大聲說著。
綠色就綠色唄,要不要說這樣大聲啊!真是……有代溝,有代溝!
嚴大的最先煮到鍋裡面,自然是最先煮好。
所以喬蘇第一個拿到的顏色,就是綠色……嚴大走過來的時候,看到上面的肉片和餅子,頓時心滿意足起來,“喲,這肉還不少呢!”
“當然了,難道我會把你們當成兔子喂嗎?”喬蘇拿著湯杓,顯示舀了鹹香味道的蒜水做基料,然後又是放芝麻醬,“這個辣椒油有點辣,你要放多少?”
“嗯……”嚴大伸手抓了抓自己的下巴,“先放有杓吧,不夠我再過來添。”
“也好!”喬蘇利落地在盆裡面將菜和肉還有餅子拌好,然後倒到大碗中,“去吃吧!不夠再過來煮,菜管夠。”
“好嘞!”嚴大轉身走的時候,差點撞到杜曉身上,“你做什麽呢!”
“我好奇看看不行啊!”杜曉將嚴大推開,“這個應該是我的。”
“橘色的?”喬蘇看了看笊籬上面的線。
“對對!”杜曉連忙點頭,“我要多放辣!”
“行!”
……就這樣,所有的人很快都坐在桌邊唏哩呼嚕地開始吃著。
芝麻醬的香味混合著蒜的清香再加上霸道的辣椒油的味道在碼頭的上空漂浮著,簡直無敵了!
林管事在自己休息的房間中轉來轉去,好像吃啊,怎麽辦?阿蘇真討厭啊,幹嘛要把食物做得那麽好吃呢?
想了想,又想了想,林管事實在是忍不住了,他的腳一步步,一步步地接近門口,最終手扶著門框,歎息一聲,還是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