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巷子離開之後,秦深去買了些小食,便心情不錯地回了店裡。
當看到喬蘇在門外張望的身影的時候,秦深幸福地笑了。
喬蘇看著手上提著東西走過來的秦深,有些擔心地問道:“怎麽才回來?”
秦深將手中的油紙包遞給喬蘇,“今天發生了羅生的事情,我擔心影響你的心情,所以去街市上買了很多小食給你,剛好你不是要研究新的口味,希望這些東西可以給你帶來一些啟發。”
喬蘇抱著懷裡的油紙包,笑得非常甜蜜,“謝謝。”
“你我之間客氣什麽。”秦深伸手將喬蘇額頭上被風吹亂的劉海理了理,“你永遠都不需要對我說謝謝,為你做的一切都讓我開心。”
“嗯。”喬蘇點點頭,“本來說晚上給你禮物的,不過下午的時候趙廣的爹娘來了,所以我還沒倒開時間弄呢,所以只能晚幾天給你了。”
“趙廣的爹娘來了?”秦深看向喬蘇。
“嗯,雖然他們沒有提,但是有應該是為了酒水寄賣的事情,畢竟他們家的條件你也清楚,那是八個孩子啊!”說著,喬蘇不自覺地搖了搖頭,真是越是窮越是要生,越是生就越是貧窮,這簡直是一個惡性循環,在經濟實力不能保障的情況下,她不希望陷入這樣的旋渦之中。
“你是怎麽想的?”秦深停下腳步問道。
“我覺得能幫上一把就幫他們一把吧!不過是一個酒架的事情,又不在我們這裡釀酒,又不用我們賣,我們也就提供一個地方。”喬松聳著肩膀說道。
秦深搖搖頭,“趙氏夫妻應該不會同意的。”他們買下這裡的時候,秦深就知道趙氏夫妻都是老實人,這樣的人即使不能大富大貴,也不會願意去佔別人便宜。何況他們家三個孩子在喬蘇這裡幫忙,雖然沒有工錢,但是管吃飽,這減輕了他們家很大的銀錢上的壓力。
“怎麽說呢?我們雖然也不富裕,但是也不差這麽點銀子,而且,白玉處理食材,每日在這裡賣東西的人其實是趙廣。還有啊,趙家的酒館也經營很多年了,如果可以帶來一批客人的話,我覺得我們還是佔了便宜呢!”喬蘇笑著說道。
“既然如此,就聽你的!不過依我看,你還是多少象征性地收一點好,要知道,窮人也是有自尊的。”秦深摸了摸喬蘇的長發,柔聲說道。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喬蘇笑著點頭,“既然如此,你就同他們談吧!銀錢的事情,越是熟悉,反而越是不好開口。”
秦深攬著喬蘇進門的時候,抬眸的瞬間變看到街上的樹後面有著一個瑟縮的身影,他剛想仔細看的時候,屋子裡面就傳來的汪白玉的聲音,“師父,師公還沒有回來嗎?”
“回來了!”喬蘇回頭看著停下腳步的秦深,“怎麽了?”
秦深搖搖頭,“沒什麽。”他感覺到自己放在喬蘇背上的手有一種奇怪的感覺,躲在樹後面的人,似乎正仇恨地瞪著他的手,是溫曉墨?
青色的長袍是俞州書院書生典型的打扮,就在他想再仔細看一眼的時候,汪白玉已經出來關門了。
在外面的溫曉墨聽說上元節的意外之後,很是擔心喬蘇,所以一做完老師留下來的功課就立刻出門想要看看喬蘇,就在他驚喜地看到喬蘇單獨站在外面的時候,還沒有等他跑過去,喬蘇就已經笑著撲到了秦深的懷裡。
看到親密地摟在一起的兩個人的時候,溫曉墨先是一愣,隨即眼中便燃燒起來了熊熊怒火。
秦深淡定地看了溫曉墨躲藏的大樹一眼,便帶著喬蘇進了門,而在溫曉墨眼特別討厭的汪白玉立刻出來將食全食美的大門關好。
溫曉墨急促地喘息著,如果……如果那個秦深能夠消失就好了,還有那個討厭的汪白玉,他們為什麽不在昨天的意外中死去呢?
等溫曉墨回過神的時候,食全食美的大門外早就沒有了人,他捂著憤怒地胸口,想著怎麽才才能讓喬蘇的眼中只有他。
“你沒事吧!”有路過的人看著蹲在屬下哭泣的溫曉墨關切地問道。
溫曉墨眉頭微皺,覺得自己的思緒都被人打斷了,他“騰”的一下站起來,瞪了好心人一眼,然後一把將人推開,就走了。
“哎你這人,怎麽回事?好心沒好報,晦氣!”那人朝著溫曉墨的方向唾了一口,便甩著袖子離開了。
喬蘇和秦深摟在一起的畫面不停地在溫曉墨的腦中閃現,明明和喬蘇一起長大的人是他,和喬蘇互相心悅的人是他,可是為什麽,喬蘇如今卻再也看不到他,只看到秦深那個流民了呢?
喬蘇……他的喬妹只是被那個流民蠱惑了而已,等他高中狀元,喬妹的心裡一定會只有他的,對!沒錯,等他高中狀元,就算喬妹的眼中沒有他,他也有能力讓她的眼中只有他的。
溫曉墨就這樣慢慢地有了信息,他昂首挺胸地朝著俞州書院走去。
看著秦深和喬蘇相攜走進來,趙氏夫婦有些拘謹地站了起來。
進來的時候,喬蘇剛好看到趙氏低頭擦眼淚的動作,她擔心地問道:“這是……怎麽了?”
“沒事!”趙氏輕輕舒了一口氣,伸手摸了摸趙廣的頭,“是孩子太懂事了,所以我……”
喬蘇將懷裡的小食塞到汪白玉的手裡,“去廚房用碟子盛出來。”
“好。”汪白玉小幅度地點頭,然後躡手躡腳地鑽進廚房,哎呀,嚇死她了,她真是最害怕別人掉眼淚了。
喬蘇和秦深對視一眼,兩人看著眼圈微紅的趙廣,心中都有些歎息,任哪個父母看到這樣的懂事的孩子,都會心中有些酸楚的,窮人家的孩子早當家,這句話真沒錯。
不過秦深倒是認為孩子成熟一些沒有壞處,畢竟人總是要長大的,只有了解了生活的殘酷和坎坷,才能夠更加清晰地看到未來,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