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到橋頭自然直,先看看今天這出大戲再說吧!”周文站起來準備出去。
梁策疑惑地看向他,“你不是說這會兒不要亂走嗎?”
周文此刻強忍翻白眼的衝動,畢竟這會兒不是只有他和梁策,在兄弟們面前,他還是要給梁策這個海龍幫的幫助留一些面子的。“眼下衙門已經來人了,自然就不必擔心什麽了。不過為了不將我們牽扯進去,我隻準備在樓梯上看看熱鬧,並不準備走到二樓去!再說了,等衙門過來看過屍體問過二樓的人之後,自然也會上三樓問話的。”
“那我也過去看看。”梁策看著屋裡的幾個兄弟,“你們繼續吃,一會兒若是三樓其他的包間有人鬧事,你們記得過去給三樓的這位劉掌櫃幫忙,怎麽說我們海龍幫同乾鍋居的合作也一直聽愉快的,那些兄弟們自從在這乾鍋居做外賣,可是沒少賺銀子。”
“大當家和二當家隻管方向過去看,這裡有我們呢!”
“怎麽說話呢?不是說了要叫幫主嗎?總是大當家大當家的,會讓別人以為我們海龍幫不是什麽好地方的!這可是二當家說的!”
周文:“……”他當初不是這樣說的,好嗎?不過這個時候,他也不想同這些兄弟們計較這樣的小事。海龍幫的最早跟著他和梁策的兄弟可都是粗人,而且……同在順州招徠的那些兄弟可是不同呢!
“走吧,不用理他們。”梁策推開門,擠開站在一邊的周文,直接大步走了出去。
周文轉頭看了屋裡面吃喝的兄弟們一眼,搖著頭跟上梁策。
“梁幫主,周二當家。”劉氏本來正在同汪白玉說話,就見梁策和周文走了出來。
“劉掌櫃,汪掌櫃。”周文笑著同她們打招呼,“二位放心,我們同乾鍋居合作多年,自然不會做讓你們為難的事情,只不過剛有兄弟在窗邊看到衙門的人過來了,想來不久他們也會上樓來詢問。既然如此,我們下去在樓梯上看兩眼,想來並不要緊。”
劉氏一聽周文的話,就明白了他的意思。這周文可不傻,若是他們的腳踩到二樓的地面,那就會成為被衙門的人重點懷疑的對象,可是在樓梯上看就不同了,反正衙門的人來了,這酒樓也鬧不起來,看看也是無所謂。
想明白之後,劉氏立刻笑了一下,“想來梁幫主和周二當家明白分寸,那我自然也沒有阻攔的必要。”
她將堵在樓梯口的汪白玉拉到一邊,對著梁策和周文道:“二位請。”
眼見梁策和周文已經走過了樓梯的轉角,汪白玉皺眉對著劉氏道:“姐姐為何要讓他們下去?”
“衙門的人已經來了,聰明人自然是知道要如何做的!他們海龍幫能夠在窗邊看到衙門的人,那麽其他人看不到嗎?”劉氏朝著三樓走廊的方向看了一眼,“你聽,那些包間中的聲音都弱了下來呢!”
“可這同讓梁策和周文小樓有什麽關系?”汪白玉疑惑地無問道。
劉氏無奈歎息:“你覺得這二人是聰明還是笨蛋?”
“能在順州赤手空拳支撐起海龍幫,又怎麽會是笨蛋?”汪白玉嘟著嘴巴說道。
“那不就是了?既然他們不是笨蛋,那就是他們有非下去不可的理由。在這個時候阻攔他們,反而不好。”劉氏拍了拍汪白玉的肩膀,“你若是好奇,也可以下樓去看看,反正我們幾個是這酒樓的掌櫃,無論出事的時候我們在哪裡,都是要被衙門的人詢問的。再說,阿蘇讓你上來,不也是想著你可以去二樓看看情況嗎?這要是萬一有什麽事情,有你在,也好說話。”
汪白玉抿了抿唇,“我知道了,那我這就下去。”
“等下!”劉氏叫住汪白玉,“記得多看少說話。”
“放心吧!”汪白玉這會兒其實也是好奇,她三步兩步就蹦躂下去,從站在樓梯上的梁策和周文身邊擠了過去。
這會兒秦深正在同汪家大哥和仵作說他所知道的一切,而且也將酒樓在發現這人死的時候是如何處理的,也一一說了出來。
衙門的捕頭在一樓看了一圈,便直接來了二樓,他看向秦深,“也就是說,從出事到如今,這酒樓三層都沒有人亂走?”
秦深肅然回答:“沒有。聽那位鈴醫說這位客人死亡的事情之後,我和幾位掌櫃立刻親自在各個樓層看著,然後讓人去衙門請各位大人過來,在這期間,自然也是有夥計在三層樓之間跑動替我們傳遞些消息,不過他們都沒有踏足這裡,我都是讓他們站在樓梯口那邊。”
捕頭點了點頭,立刻點了四個衙役,讓他們兩兩位伴,分別上一樓和三樓詢問,而這裡嘛,自然是要他和仵作以及汪大人親自盯著了。
仵作已經提著箱子在那裡看屍體了,因為有屏風擋著,其他客人自然也是看不到這裡的情況,那女子一直拉著死者的手哭嚎,實在是讓仵作沒地方下手。
捕頭不耐煩地看著這一起,“去!拉開她!”
“是!”立刻有兩個衙役上前,將女子拉開。
女子下意識地就想要罵人,可當她看到衙役的官服的時候,硬生生將要出口的醃臢之語吞了回去。
詢問其他人,自然是由衙役來做的,但是這幾個同死者相關的人已經那位曾經觸碰過死者的鈴醫,自然是要捕頭和汪家大哥親自過問的。
李舟上來之後,就一直站在秦深身邊,自然是將事情經過聽了個一清二楚。
此時他的目光就緊鎖正緊張地坐在一邊的鈴醫身上,李舟覺得,也許這個何老六的確身體不大好,可是也未必就一下死了,若是那會兒何老六無知無覺地暈過去,那麽有人趁機偷偷做下手腳,豈不是很容易的事情?
而站在樓上的梁策和周文這會兒正在被衙役詢問,他們彼此自然都是相熟的,畢竟海龍幫可是每個月都會給他們上供呢!所以不過是簡單地問了幾句,衙役就上了樓,留下他們兩個繼續在這裡圍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