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明顯,這是一個陰謀。
這會兒不只是秦深這樣想,喬蘇也是這樣的想的。
那人既然是何老六,她就不可能對外面等著的女子說謊。不管怎麽樣,那女子也是何老六的妻子,既然是妻子,自然是有權利知道她相公死去的事實。
只不過那女子一看就是個潑的,若是讓她進來,這事情定然不能善了,可是不讓進……
喬蘇歎息一聲,也不知道李舟大哥和小白到底什麽時候能夠回來。
“怎麽回事?這酒樓一共就三層,那夥計難道是用爬的嗎?可就是我往地上扔一直王八,這麽長的時間它也能夠從一樓爬到三樓了吧!”女子橫眉說道,“老娘看你們就是不想讓我進去!你們這些黑心肝的,不讓老娘進去,是想要餓死老娘?”
“哎!你這人怎麽說話呢?”王氏頓時不高興起來,“王八?你倒是扔一隻王八在地上讓它爬樓梯啊,我倒要看看它從一樓爬到三樓需要用多久!”
“別吵。”喬蘇從裡面走了出來,“你相公是叫何老六?”
那女子插著腰,仰著臉,“難道我會把自己相公的名字記錯啊!到底有沒有,快說!老娘好不容易有免費的飯吃,你們竟然還不讓老娘進去,再晚些,老娘就要餓死了!”
“你是誰的娘?把你嘴巴放乾淨些!”一邊的小二立刻道。
“進去吧!”喬蘇淡淡說道。
那女子本來張嘴要罵,不過她好像剛才聽到了什麽啊……她打量著喬蘇,“你剛才說什麽?”要找到,她是真的對乾鍋居的這一頓飯抱有期待的,就他們家那窮得就差沒砸鍋賣鐵的日子,怎麽可能吃得起這大酒樓的飯菜?這好不容易有人請了,若不是何老六把兒子送到鄉下去了,她還要帶著兒子過來呢!這會兒攔住她去路的人,都是她的仇人!
“我說,進去吧!”喬蘇朝著王氏和一邊的小二擺了擺手,示意他們不要再當著那女子。
女子笑了笑,“我也不想罵人的,不過你們要是早讓老……我進去不就好了嗎?”
“直接上二樓。”喬蘇讓開身子,讓女子進去。
女子一進酒樓,就被一樓的檔口和廚房吸引了,因為那裡源源不絕地飄出美味的香味,她摸了摸空空的肚子,覺得自己更餓了,於是她兩眼冒光地看著樓梯,大步跑了上去。
“大東家,這……”王氏覺得實在不應該讓那女子進去,這二樓已經出了事,若是讓女子看到,豈不是又要多生事端?
喬蘇歎息一聲,“出事的那人……就叫何老六。”
“什麽?”王氏和小二對視一眼,兩人頓時面色都有些不好。
果然,二樓忽然傳出一種可怕的哭聲,讓人忍不住渾身一抖。
“這要如何是好?”王氏擔心地看向喬蘇。
喬蘇倒是還算淡定,畢竟她在現代的時候,可是沒少聽說有人喝酒直接猝死的事情,只不過他們酒樓的酒都是限量的,想要多喝也喝不成啊!那這人是如何死的?真的是突發疾病嗎?“不要緊,一會兒李舟大哥和小白就應該會帶著衙門的人過來了,只要衙門的仵作驗屍之後說這事情同我們五官,這對我們酒樓就應該沒有什麽影響。而且這會兒正是客人多的時候,回頭衙門能夠說我們酒樓同死者無關,這些客人自然也會幫助我們澄清的。”
“希望吧!”王氏很是擔心,畢竟這看熱鬧的心態她是最明白不過了。就像是當初他們一家還在李家村的時候,村裡的人明明知道家裡公公的銀子不是三叔的,可是卻是沒人理會,只會背後說笑。
喬蘇也是頭疼,可是若果她表現出來了,那麽這些人就會更加慌亂了,所以她必須先穩住才行。
廚房的一個幫工走了出來,“大掌櫃,您吩咐我們做的小食已經做好了。”
“嗯,送上樓吧!不過只需將東西放到每層樓的置物台上,至於分給客人們,就讓那樓層的夥計們做就可以了。”喬蘇道。
“知道了。”
乾鍋居的碗盤子都是喬蘇和秦深專門設計好,然後找瓷器或者木坊定做的,所以這些碗盤子都可以一個個摞一起,只要裡面的菜不多,那麽送起來就非常方便。一樓的夥計不過是上下樓幾趟,就已經將東西都送上去了。
喬蘇道:“辛苦你們了!雖然這會兒沒有什麽事情了,不過在衙門的人沒有過來將事情處理完之前,你們也是不能離開的,所以你們就按照每日菜譜做吃食,把飯吃了吧!等你們吃過了,也好替換二樓三樓的夥計,這事情不知道什麽時辰才能結束,別把人餓壞了。”
“大掌櫃,那您不用些?”有廚子出來問道。
喬蘇想了想,“給我弄碗豆漿就行。”
她見廚房從新忙碌起來,便走到外面,“這裡有我,你們也進去吧!一會兒就吃飯了。”
“還是我……”王氏自從來這裡以後,可是同李青攢了不少銀子,雖然他們夜裡看酒樓的銀子是每月結算,可是李青送外賣的銀子卻是隔天就會結算的。這不做這一行不知道,這送外賣是真賺銀子啊!只不過也卻是辛苦,李青如今同在李家村的時候比,可是黑瘦了不少。也正是因為如此,他們才特別的感激秦深和喬蘇。
當初秦深和喬蘇他們也不過是在他們家借宿而已,只是因為李舟大哥同他們一家相熟,這才讓秦深和喬蘇比較親近他們,不過當初秦深邀請他們來順州的話,他們也隻以為是對方客氣,卻沒想到秦深和喬蘇一直將他們放在心上。
“去吧!我在這裡等李舟大哥和小白。”
喬蘇見王氏和小二都趕了進去,便將大門輕輕掩住,她就站在門外,反正這會兒也不冷,她站在這裡,也可以好好思考一下這件事情。
秦深讓夥計下來可不是隻給他帶來那死者的名字一個消息呢!
沒過多久,喬蘇就開看到李舟那熟悉的馬車,看著跟著過來的其他馬車,想來裡面坐的應該是官差了。
此時她終於松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