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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有賢妻:寡婦鰥夫一堂親》第七百四十三章  碰瓷
  顧不得受傷的雲柔,元君羨立馬同國師的人,廝殺起來,場面腥風血雨。

  這一仗,足足打了七天七夜,雲柔深受重傷,孩子已然滑落。

  不是許顏不救,那一箭直穿她的胸口,她拚盡全力,也依舊無能為力。

  這些天,拓拔爾嵐一隻照顧他,也沒有合過眼,只有元君羨和拓拔爾雅,奮力擊退國師的暗衛。

  一切恢復平靜,拓拔爾嵐有些失神,眼中沒有了亮光,這幾天,一句話都沒說過,眼框十分紅潤,還布滿血絲。

  這一次,許顏再一次把脈,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只是簡單的搖了搖頭。

  拓拔爾嵐並沒有想象中的暴躁,他輕笑一聲,有些蒼涼。

  “真的沒有其他辦法了麽,靈草可以治麽,我可以去取!”他用平淡的語氣說道。

  許顏歎息一聲,搖頭,“靈草治的是毒,這一箭穿心,能活到今日,已經算是個奇跡了。”

  雖說雲柔之前作惡多端,可許顏畢竟是為醫者,不能見死不救,她盡了全力,卻依舊無力回天。

  “準備後事吧。”許顏隻說了這一句,便離開。

  順道拉上門,周圍十分寧靜,沒有任何人的打擾。

  因為雲柔已然是和親公主,又為救拓拔爾嵐,而丟了姓名,國主也是十分內疚,按照王妃的葬禮將其下葬。

  國師很快被擒住,關進了暗無天日的地牢,永不見陽光,整日忍受黑暗的吞噬,這是天原最惡毒的懲罰,比死還難受。

  所有事情結束,國主對元君羨二人大為改觀,如果不是因為他們,此時的天原國,也許已經成了別人的天下,心中對他們甚是感激。

  大擺宴席,好生招待。

  拓拔爾嵐沉浸於,失去愛人的痛苦中,並沒有出席這場宴會。

  “元公子,想不到你們中原人如果講義氣!以後若有需要,我天原定當竭盡全力。”國主道。

  執起一杯酒,一飲而盡,十分豪邁。

  “不必客氣,兩國已經簽訂和平文書,這便是我們該做的。”元君羨回敬一杯。

  國主此刻才覺得,自己以前對中原好像有著誤解,現在看來,以前的自己還真是可笑,沒想到他們盡如此有情有義。

  國主與元君羨二人,寒暄了許久,宴會從中午直接擺到晚上。

  來天元已經有些時候了,也是時候回去了。

  翌日。

  國主派人早早精心準備了馬車,親自送她們出城。

  國主給了他們一塊令牌,令牌上刻著天原的花紋。

  “這是天原信物,以後可隨時出入天原境內。”

  許顏看了一眼,輕輕一笑,“那便多謝了。”

  由此,可以看出,國主對中原人多少有些釋懷,也沒有之前那麽大的敵意。

  最後,這事也就此結束,兩人回了中原,向元休說明了此事,而雲柔的結局,也許就是她的報應吧。

  在一山腳下,住著一戶姓的人家,原本住在山下,可奈何,柳家女兒打小是個病秧子,吃了藥,也不見好。

  柳家女兒,名叫柳鶯鶯。

  原本家庭也不算貧窮,可就是因為那柳鶯鶯的病,導致家中一貧如洗。

  而在村裡。村民們覺得她是個災星,便將他們一家趕了出去。

  房屋破敗不堪,一件衣服有十幾個補丁,下雨時,還要拿個盆,在屋裡接雨水,免得弄的房子潮濕。

  總之,曾經的柳家,落到現在一無所有的模樣,

  這些年吃的藥,也未見起色,精神狀態一直不佳,時不時還會咳出血,病情也越來越嚴重。

  柳鶯鶯的父親柳德山,從枕頭裡掏出十錠銀子,這些錢是他們現在所有的家當,都是為了給柳鶯鶯治病。

  而她的病也愈來愈嚴重,無奈之下,柳德山這樣來柳吳氏,同她商量。

  “鶯鶯的病,是越來越嚴重了,聽說京城的大夫醫術了得。”

  柳吳氏當然聽懂了他話裡的意思,京城的大夫醫術是了得,可醫費拿可不是一比小數目,咧起嘴冷哼一聲。

  “那你給錢?”

  柳德山低下頭,沉思一陣,現在家裡的情況他又不是不知道,可為了女兒的病,也隻好同意。

  “嗯,那咱們明日就搬去京城。”

  說完,便轉身收拾東西,為明日去京城做好準備。

  由於要省著用錢,他租了一匹馬,自己做了一個馬車,帶著柳鶯鶯和柳吳氏,去了京都。

  可京都的醫費十分昂貴,他們租了個小屋子,好歹也能遮風擋雨,也沒說什麽,但就這麽點費用,就用了他一錠銀子。

  剩下的錢也是規劃的很好,可即便如此,才一個月,給柳鶯鶯看病,已經所剩無幾,連房租都交不上。

  世上哪有免費的午餐,見他們三人交不起下月的房租,老板也沒有絲毫同情,直接將他們趕了出去。

  無奈之下,他們隻得落宿街頭。

  可這麽一來,柳鶯鶯的病,更加嚴重了,看病的錢也不夠了,根本沒有大夫願意理她。

  “我當初就是瞎了眼,才看上你,如今竟害得我,留宿街頭!”

  柳吳氏開始抱怨起來,心中憤憤不平。

  “娘,你別說了,都怪我這病,不然也不會害得你們如此。”

  柳鶯鶯有點兒愧疚,如果不是因為自己,也不會家道中落,此刻更不會流落在外。

  此時,元君羨正準備去宮裡辦點兒事,駕著馬車路過街道。

  此時,柳吳氏起了壞心思,她低著頭,眼神緩緩向上看,看那馬車,裡面的人似乎是個有錢的主兒。

  於是,直接跑到路中間。

  “娘,你做什麽?”柳鶯鶯見她如此,有些不知所措,更多的是尷尬。

  柳吳氏根本不予理會,柳鶯鶯本想阻止她的行為,柳德山看出了她的想法,一把拉住柳鶯鶯。

  馬車向前行駛,柳吳氏直接撞了上去,隨後倒地,哀嚎道。

  面對突然碰瓷的人,車夫有些不知所措,趕忙下車。

  “喂,大白天的也碰瓷兒麽?”車夫呵斥道。

  柳吳氏根本不為所動,心中對他嗤之以鼻,白天怎麽了,只要能訛到錢,管你是白天還是黑夜。

  聽到車夫說完話,柳吳氏連忙抱起自己的一條腿,哎喲哎喲的叫喚。

  “老婆子腿斷了,救命啊。”

  車夫見她如此,知道她是敲詐,卻沒有要給錢的想法。

  “不是吧,大嬸,這大白天周圍的人都看著呢,你再不走我可就報官了!”

  車夫直接拿曝光威脅她,可柳吳氏不但沒有聽,反而叫喚的更凶。

  周圍圍觀的百姓越來越多,都看著這場好戲,柳德山也在人群中觀察著。

  此時車夫有些急了,元君羨的事,可耽誤不得,猶豫了半晌,實在無奈,狠了狠心,將身上帶著的銀子,直接扔給她。

  柳吳氏一瞧,連一錠銀子都沒有,打發叫花子呢?
  隨後便不依不撓,又叫道:“哎喲,腿斷了,大家快來看呀,撞人就想跑啦。”

  邊說,邊拜天一樣的揮手,百姓直接出現兩種聲音,一種向著車夫,一種向著柳吳氏。

  時間已經過去一炷香,再晚就來不及了。

  “算我怕了你了,要不這樣,我今日身上沒帶夠錢,回來再給您行不?”

  為了趕時間,車夫說話的語氣也開始柔和起來。

  可柳吳氏根本不信他的話,若直接這麽放他走了,回不回來還真就不一定了。

  元君羨本來在車中小憩,周圍的嘈雜聲越來越響,將他驚醒,他將窗簾撇開一個縫,看著周圍,百姓將其圍得水泄不通,有絲絲疑惑。

  他掀開馬車車簾,看到地上的柳吳氏,劍眉一挑。

  “這是?”

  車夫雙手抱拳,鞠了一躬,將事情的原委悉數告知。

  在人群中的柳德山,瞧這這男子如此的面熟,忍不住回想起來,記憶有些遙遠,想了半晌,恍然大悟。

  這不是以前,和他們在一個村的鰥夫麽?如今進混到這種地步,看來是有些本事。

  看來,柳吳氏今日碰瓷,碰到了不得了的人物,突然心中便對柳吳氏心生不滿。

  他連忙出面,拉起柳吳氏,柳吳氏瞬間不滿,這馬上就要訛到錢了,他突然跳出來搞什麽么蛾子。

  周圍百姓見這事兒有反轉,開始議論紛紛,一副看好戲的模樣。

  “不好意思啊,我老婆子,這兒有點兒問題。”他指著自己的腦袋,神情有些尷尬。

  周圍人一聽,這人原來是腦子有問題,紛紛散場,沒什麽看頭。

  柳吳氏聽他這麽說,氣不打一處來,她這麽做還不是為他和柳鶯鶯,現在卻跑過來說他腦子有問題。

  “既然是誤會,還不讓路!”車夫呵斥著。

  可半天,也不見柳德山有讓路的想法。

  柳德山直接無視車夫的話,拉起元君羨的袖子。

  “阿羨,你還記得我嗎?”柳德山問道。

  柳吳氏一臉茫然,難道他們二人認識?她看了一眼柳鶯鶯,柳鶯鶯搖了搖頭,表示自己從來沒見過這個男人,不過長得還挺好看。

  元君羨看著他,布滿褶子的臉,亦仔細回想起來。

  最後,緩緩開口道:“你是……柳叔?”

  柳德山連忙點頭,沒想到他還認識自己,看元君羨這身行頭,起碼算得上,京城的首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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