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我們都好?”宋菱月誇張的提高了音調,“好在哪裡?你明明知道我是不喜歡搞這些奴隸制度的。”
“有了這張賣身契,魯力和他娘那邊可以放心,不用擔心你隨時會反悔。至於你這邊,萬一魯力以後有了異心,你也能用賣身契來牽製他。”祁墨剛說完,宋菱月的臉色就變了,他只能立刻補充一句:
“當然,你要是不願意的話,現在可以把賣身契給撕掉,只要撕掉賣身契就等於毀掉了這份契約了。不過,我看魯力他娘是個認死理的人,你前腳死了賣身契,只怕後腳魯力他娘就不敢再輕易接受你的救治了。”
宋菱月呼哧呼哧喘著粗氣,指著祁墨:“你、你……”
‘你’了半天宋菱月也沒能說出一個完整的句子,顯然是氣得不輕。
祁墨挑眉:“怎樣,你要不要試試看?”
“你太過分了!”宋菱月一跺腳,差點沒有吧飯桌給掀翻了。
“如果你真的不願意要魯力當你的奴仆,大不了等他娘走了之後,魯力又有了獨立的能力,你到時候再把賣身契撕了就是了,不然魯力和他娘怎麽能安心接受你的治療呢!”
祁墨說的那叫一個頭頭是道,讓宋菱月想要反駁都不行。
她也擔心若是不收下賣身契,趙燕妮不會安心讓她治療的,畢竟還需要千年人參作為藥引子來給趙燕妮續命呢。
說到千年人參,宋菱月更加頭疼起來了:
“這賣身契你竟然已經讓魯力簽了,那我也沒辦法了。可是,千年人參我這裡也沒有啊,別說千年的了,就是百年的都沒有啊。”
宋菱月兩手一攤,她之前是想要去稽靈山采藥的,後來事情太多就耽誤了。
“唉,難不成真的要去稽靈山上找一找看看?”宋菱月撐著下巴,一臉為難。
“不過是一根千年人參而已。”祁墨確實微微一笑。
“不過,而已?”宋菱月誇張的挑起眉頭來,“你倒是給我找一根千年人參來啊!你以為千年人參是早市上賣的大蘿卜啊!”
宋菱月沒好氣的白了祁墨一眼。
“若是我真的能弄來千年人參呢?”祁墨彎唇一笑,單薄的唇劃出曖昧的弧度。
“你要是能弄來千年人參,那我就答應你一個條件。”宋菱月伸出食指比了個一字,“不過,這個條件不能違背我的原則,也不能是違反法律道德的事情。”
祁墨略略思索了片刻:“可以。那說好了,如果我找到千年人參,你就答應我一個條件,我做到了你可不能反悔。”
“嗯!只要你能找到,我當然不會反悔,一落千金!”宋菱月皺皺鼻頭,她才不相信祁墨會找到千年人參呢。
這種千年人參吸取了天地精華,幾乎都快成精了,是非常難得的。
若是誰家能有上一根,只怕是要當做傳家寶儲存在自家的寶庫裡面的。
祁墨笑的神秘,儼然是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樣,到讓宋菱月心裡湧起一陣不好的預感來。
該不會祁墨真的有辦法弄來千年的人參吧?應該沒有那麽巧的吧!
入夜,柳良抱著隻白色的信鴿出現在祁墨的房間裡。
那鴿子乖巧的窩在柳良的懷裡,一雙紅豆眼,正好奇的四處打量著。
“主子,要信鴿做什麽?難道是要給林公子傳遞什麽消息嗎?”柳良好奇地看向正在書桌上不知寫些什麽的祁墨。
祁墨寫完最後一個字,吹幹了墨跡卷成卷,塞進信鴿右腳上的竹筒裡面。
“乖乖,你可要快一點飛回到京城去。”祁墨伸出食指摸了摸信鴿的小腦袋,信鴿咕咕叫了兩聲,輕輕啄了下祁墨的手指,像是在跟他對話一樣。
“京城?難道是冀北王那邊又有異動了嗎?”柳良立刻緊張起來,“屬下最近沒有收到林公子任何的密保啊。”
祁墨推開窗戶抬頭看了眼窗外交接的月色,將手中的鴿子往夜空中輕輕的一拋。
信鴿先是跌落,然後張開翅膀用力的撲騰了幾下,借著月色就這麽消失在了夜空深處了。
“主子?”
祁墨回過身來,心情大好,唇角還帶著笑:“不是冀北王的事,是別的事情。”
“別的事情?”柳良目光裡帶著疑惑。
“這些你就不用管了。”祁墨朝柳良擺擺手,“我要休息了。”
柳良帶著滿肚子地疑惑回到自己房間去休息去了。
宋菱月本以為趙燕妮病的那麽重,魯力應該沒空來送牛奶了,沒想到才剛剛辰時,院子的大門就被敲響了。
宋菱月正在院子裡練太極,聽到敲門聲就趕忙去開門,一開門就看到魯力正吃力的提著一桶牛奶站在門外。
“主人。”魯力裂開嘴露出一口白牙來,“我娘昨日喝了藥之後說身體松快多了,主人,您的醫術真是了得。”
“魯力,你怎麽叫起我主人來了?”這個陳虎太別扭讓宋菱月皺起了眉頭。
“昨天那位祁公子說,我簽了賣身契就是主人的人了,所以不能再叫主人宋醫師而是應該叫主人才對。”魯力把昨天祁墨教他的那些給宋菱月重複了一遍。
宋菱月捏緊了拳頭,這個祁墨分明就是打定了主意來了個先斬後奏!
“魯力,你還是別叫我主人了,怪怪的。”宋菱月實在是不習慣這個稱呼。
“主人是不要我了嗎?”魯力的臉色立刻變了,顯得很慌張。“主人不能不要我,我娘還等著主人來救呢。”
“你、你別緊張啊。”宋菱月更覺得焦頭爛額了,“我沒有不要你的意思,我就是單純不習慣聽你叫主人這個稱呼。”
“那等時間久了主人自然就會習慣的。祁公子之前教我了,主仆要有主仆概念不能混淆。”
也不知道祁墨昨天到底跟魯力說了些什麽,竟然把魯力洗腦的這麽徹底,似乎非要認宋菱月為主不可。
宋菱月敗下陣來,擺擺手:“算了,你喜歡這麽叫就這麽叫吧。”
“主人!”魯力歡喜的喚了一聲,宋菱月一臉生無可戀的應了一聲。
“我把牛乳提進去,免得髒了主人的手。”魯力說完,邁著輕快的步伐進了小院。
宋菱月只是跟魯力指了一下廚房的位置,魯力便輕車熟路的去了。
擦了擦額角上的汗,魯力道:“那明日還需要再來送牛乳嗎?”
宋菱月想了想道:“送吧。”
“好,我曉得了。”魯力說完轉身就走。
“等一下,錢還沒有給你。”宋菱月叫住魯力,折返回房間要去給魯力拿錢。
魯力撓著後腦杓道:“魯力是主人的奴,那奴的東西自然也該是主人的,怎麽能收錢呢。”
“這是兩碼事。”宋菱月取了一吊錢出來硬是塞給了魯力,“這是之前就說好的買牛乳的錢,和之後的事情不搭嘎,你隻管拿著。”
魯力還想要推遲,宋菱月又道:“你還是拿著吧!你們一家四口還需要吃飯呢,你娘也需要吃些有營養的東西,這樣才能把身體調養的更好一些!你所做的一切不都是為了你娘嗎?所以為了你娘,這錢你得拿著。”
“我……”魯力握著手中沉甸甸的那吊錢半晌說不出話來。
“你快些回去吧,別讓你娘等著急了,再過幾日我會再去你家看望你和你娘。”宋菱月催促魯力回家,魯力捧著那吊錢忍著眼眶泛出來的眼淚重重的點頭,然後依依不舍的離開了。
“這一大早上的就這麽吵……”祁墨打著呵欠從自己的廂房裡走出來。
宋菱月一看到祁墨頓時氣不打一處來,上前一步,就差沒有揪住祁墨的衣領了,抬眸瞪著祁墨:“你昨天晚上到底給魯力灌了什麽迷魂湯?今天他一送牛乳來就叫我主人!我說不要他這麽叫我,他就說我是不是不想要他不想幫他娘治病了,怎麽勸都不聽。”
“哦?”祁墨略微一挑眉,摩挲著下巴,“看來這個魯力還是挺孺子可教的嘛。”
“你!你這人真是!”宋菱月氣急敗壞的一揮袖子,“我不想理你了!你這人到底什麽時候才能學會什麽叫尊重?你一口一個是為我考慮,可是你所做的並不是我所想的,這也叫做為我考慮嗎?”
宋菱月丟下這句話轉身就要走,祁墨上前一把拉住了宋菱月的手腕:“你去哪裡?”
“我能去哪兒?我去醫館,馬上就該開門了,你又不是不知道。”說完,宋菱月還不忘記白了祁墨一眼,氣鼓鼓地推開門朝醫館走去。
“那可不行。”祁墨上前一跨步攔住了宋菱月的去路,“你不是經常跟我們說,要養生,早飯要吃好,要經常鍛煉嗎?怎麽今天卻要破例了?這可不像是你的作風啊。”
“還不是因為你,我都快被你氣糊塗了,連早飯都忘記了。”宋菱月瞪了祁墨一眼,打轉回來,又跟祁墨再次強調:“祁墨,我能不能請你以後不要打著為我好的旗號來做一些我不想要做的事情?你這樣我不會感覺到你這是對我好,我只會覺得被冒犯了。我不是小孩子,我自己能處理的自己的事情。”
“那你要是處理不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