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宴結束後,諸位朝廷官員和命婦們都各自回家。男的則言燕王性冷,不苟言笑,女的則說燕王妃和善可親,開朗活潑。不經間紛紛感慨,燕王與燕王妃一冷一熱,一水一火,當真是相得益彰啊。
這些官員們如何想的姑且不論,單說說朱棣與徐妙雲。
晚上二人沐浴後半靠在床頭聊起了宴會之事,徐妙雲問朱棣,“怎麽樣?”
朱棣低頭看了看懷裡的徐妙雲,見她一臉好奇地盯著自己,不禁覺得好笑,“還能怎樣?不過說些禮尚往來的話罷了,總不能說那些與我客套之人都是貪官汙吏吧?不過,宴會時到有一個人引起了我的注意。”
徐妙雲一聽,頓時來了興致,“哦?竟還有你感興趣之人?”
朱棣瞪了一眼徐妙雲,“我也是第一次見此人,之前北伐住在布政司使司府時,並未與當地官員有過多交集。此人乃布政使司右參議,名叫秦河。”
“秦河?有何過人之處?”
“倒不是他有何過人之處,而是此人自從送賀禮時說了幾句話之後,便再不層開口。既不刻意搭話於我,也不與周圍同僚說話,隻安靜地在一旁喝茶。哪怕宴席之上,也無閑談之舉,周圍也無人與他說話,仿佛此人不存在般,這右參議就猶如隱形人一樣。”
徐妙雲一聽,頓時想起來了,後院之中似乎也有一個這樣的夫人,好像就叫秦夫人。
“聽你一說,我想起來了,後院之中也有一個性格與之類似的秦夫人。寡言少語,甚少與人攀談,除了與我打過招呼外,就隻跟那個都指揮使錢坤的夫人閑聊了幾句,就連他自己夫君的頂頭上司的夫人都沒搭理。本來我想與她多聊幾句,可是這後院的女人有多又嘈雜,好戲連台,我一時也忘了。”
說完,徐妙雲還望著朱棣嘿嘿乾笑兩聲。
朱棣一聽,“哦?不知有什麽好戲,竟讓娘子如此著迷?”
“也沒什麽好戲,不過是些家長裡短罷了。”
聽徐妙雲如此說,朱棣正想說那便不說了,結果徐妙雲鑽出朱棣的懷抱,坐了起來,搖著朱棣的胳膊,“我跟你說啊,那叫一個精彩啊。你知道嗎,左右布政使的兩位夫人,一個閉月羞花,一個沉魚落雁,二人互相看不順眼,暗中較勁,左夫人說右夫人出身風塵,妖豔魅惑,右夫人說左夫人害死嫡母,取而代之。你說這精彩不精彩?這兩個人,簡直比你父皇那后宮佳麗三千鬥的還厲害!”
朱棣一聽,頓時臉黑了一大半,這都說的什麽胡話?
徐妙雲見自己口誤,連忙改口道:“嘿嘿,不好意思,我不是說咱父皇,我只是打個比方,嘿嘿。”
朱棣刮了刮徐妙雲的鼻子,“雖然父皇的后宮看似平靜,皇后寬宏大度,貴妃與世無爭,其余妃子也都各守本分,但私底下暗潮湧動,誰又說得清?且不說這后宮牽扯到的朝堂勢力,單說后宮如此多女人,哪怕不為了爭寵奪愛也少不了是非爭端。所以我也並非為此,只是你胡言亂語便罷了,說什麽我的父皇?休要和我分什麽彼此!”
徐妙雲一聽,感情是為了這麽點屁事,“好好好,我們的父皇,行了吧?”
朱棣一看徐妙雲這錯認得如此快,敷衍了事,正想說啥的時候,就被徐妙雲堵住了。
“朱棣,你看,你也知道女人多了是非多,這是非一多,就會嚴重影響夫妻感情是不?”
徐妙雲眨巴著眼睛,純淨的眸子望著朱棣,心裡卻暗自慶幸,還好本小姐機智,朱棣這貨明顯想要給我上課!
朱棣見徐妙雲一臉期盼地看著自己,心裡一片柔軟,將徐妙雲摟在懷裡,“雲兒,我說過,除了你,我不會再要其他女子。”
“你說的是父皇給你賜婚你都拒絕,可你沒說你自己不納妾啊?”
朱棣將徐妙雲松開,兩手抱著徐妙雲的肩,看著那雙明亮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說到:“那雲兒你記住,我最後說一遍,我朱棣,此一生,隻一人,那就是你,徐妙雲。鬥轉星移、山崩地裂、至死不渝。”
徐妙雲本來就只是習慣性地頂嘴,哪曾想朱棣竟凝視著自己,說了如此一段話。那深情的眼神,那磁性的聲音,那認真的表情,還有那一字一句,無一不讓徐妙雲心跳加速。徐妙雲從未覺得自己的名字如此好聽過。
此時此刻,徐妙雲仿佛聽見了自己的心跳聲,撲通撲通,要飛出心臟,飛向天空。
朱棣見徐妙雲竟又呆了,寵溺地笑了笑,輕輕地覆上了自己的唇。
直到被推倒壓在身下,徐妙雲才回過神來,看著朱棣青絲垂下,劍眉飛揚,星目緊閉,忘情地輕吻著自己,徐妙雲伸出手環上朱棣的背,閉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