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徐妙雲也就信口玩笑,對於她一個現代人,別說十四五歲,二十四五歲結婚都算早的,便翻過此事,說道:“好好,立志而聖則聖矣,立志而賢則賢矣。你作為徐家長子,能有鴻鵠之志,大姐也為你感到高興。只是,不知輝祖現今在做些什麽?”
徐輝祖一聽,大姐也支持自己闖蕩出一片天地,自是開心不已,忙說道:“現今還是太子府三世子伴讀,每日與世子一同去國子監念書,太子殿下偶爾也會考校世子與我,還會交代我一些雜事。”
徐輝祖說的平常,徐妙雲卻聽得出他話中的開心與自豪。徐輝祖五歲時便小有才名,徐達許多兄弟都紛紛笑話他,一介武夫,竟生了個秀才兒子。徐輝祖七歲便被太子殿下看中,選為其三子的伴讀,自小與三世子朱允炆同進同退,所學所見皆是皇親國戚。尤其徐輝祖聰慧過人,頗得太學博士讚賞,徐輝祖心中自有幾分自豪。
思忖著,徐妙雲問道:“輝祖覺得太子殿下與世子殿下如何?”
“太子殿下賢明有德,治世有方,謙虛有禮,對輝祖亦是照顧有加。與世子殿下相伴多年,世子善良溫潤,與我而言,亦兄亦友。”
聽完徐輝祖的話,徐妙雲竟不知說什麽好?難不成要告訴他朱標和朱允炆的命運?且不說就算他說了徐輝祖會不會信,就算信了,單方才那番言語,以自家弟弟的性格,也斷不會背信棄義。
徐輝祖見徐妙雲陷入沉默,一時不解:“大姐可是有所疑問?”
徐妙雲忙笑道:“沒有,大姐只是見你長大了,一時心生感慨。”
“大姐,我是徐家長子,自是要肩負起一家榮辱,如今父親遠在雲南,大姐又隨燕王久居北平,護衛一家安穩,弟弟責無旁貸。”
見徐輝祖如此,徐妙雲也不好再說什麽,可她看著眼前這桃腮杏眼、容姿絕代的三妹,又想到她那拒絕了諸多王侯才俊,最終出家為尼的命運,就忍不住說道:“二娘,輝祖是男兒,倒是無妨,萬不可耽誤了三妹啊。三妹自小便十分出色,一般兒郎哪配得上我這天下無雙的妹妹?如今快要及笈,二娘該早日替三妹打算才是。”
二夫人一聽,頓時一拍腦門,“對,妙雲言之有理,我確實要趕緊相看起來。”
徐妙錦一聽,三寸金蓮剁地,怒目紅面地嬌嗔了一句娘和大姐,惹的眾人輕笑不止。
罷了,我能做到,如今也就這麽多了……
第二日,徐妙雲與徐妙錦去了一趟代王府,去拜訪身懷六甲的代王妃徐妙清,姐妹幾人有說有笑,徐妙清許久不見自家大姐,一時激動的落淚不止。
徐妙雲趕緊扶著徐妙清坐下,拿起帕子替她擦起眼淚,“你看你,都做母親的人了,作甚還像個孩子似的?”
“可不是嘛,二姐,孕婦流淚可對胎兒不好,你可得仔細自己的身子。”徐妙錦也跟著說道。
徐妙清一聽會對胎兒不好,連忙止了淚,“大姐,你何時回京的?燕王可有與你一起啊?”
徐妙清性格恬靜,不喜熱鬧,婚後與代王相親相愛,甚少出府,懷孕後更是連院子都很少出,自是不知道徐妙雲的消息。
“我也剛回來不久,王爺鎮守金山,隻我一人回京來看看娘親和你們。”
說著,徐妙雲突然有點想念朱棣了,臉上神色黯然。
徐妙清見姐姐臉色不好,心中感慨,藩王就封,無聖職不得入京,大姐此番回來,必定廢了不少周折,往後自己雖代王就藩,姐妹幾人再想如今日這般,怕是沒機會了。
許是孕婦多愁善感,想著想著,徐妙清竟又悲從中來,若非徐妙錦打岔,怕是又要落淚了。
徐妙錦一看兩個姐姐都挺悲傷的,一時間也不知如何安慰,便挑著開心的話題說道:“二姐,你和二姐夫有沒有替肚子裡的孩子想好名字啊?”
果然,一說起孩子,幾人都開心起來。
“我倒是沒想到,就是不知王爺可曾想好,回頭我問問他去。”
徐妙雲也附和道:“都說人如其名,是該好好想想。”
“對了,大姐,你與燕王成親多年,為何還不曾有孕?可是燕王……”
“你個鬼丫頭,小小年紀,胡說八道什麽?仔細我讓二娘今年就把你嫁出去?”
徐妙錦吐了吐舌頭,可愛至極,若是外人看到,定不會相信,京城第一美人,竟有如此幼稚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