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她姐姐就這麽寵她?”雲希眠半信半疑的反問道。
“鬼知道呢,反正這兩姐妹感情好的很,倒是破了之前說百裡月不是百裡家主親生女兒的傳言。”紫皇鋒隨口說道。
“哦,我看她們長得也挺像的啊。”雲希眠又看了一眼百裡明,也不知道是不是她在想事情,連雲希眠這麽光明正大的看都沒注意。
“嗯哼,反正我跟他們不熟,你要是說百裡嫡系的我倒是還認識個百裡子湛。”紫皇鋒聳了聳肩膀說道。
雲希眠聞言側頭看了看他道:“看不出來你交友圈還挺廣的啊。”
紫皇鋒驕傲的抬了抬下巴:“那當然,也不看看我是誰!”
“誇你一下你還飄了呢。”雲希眠無語,轉頭去看那邊的情況了。
“大姐……”百裡月可憐兮兮的撲進百裡明懷裡撒嬌,百裡明看著她臉上那一塊顯眼的巴掌印,立馬黑了臉,卻還是溫柔的哄道:“沒事了沒事了,姐姐在這裡。”她一邊說著一邊伸出手輕輕拍百裡月的背。
“是誰打的,告訴姐姐,姐姐幫你教訓他。”百裡明說道。
百裡月一聽,立馬從她懷裡跳了出來,伸出手指氣勢洶洶的指向站在雲希眠那邊的無落:“是他打的!”
百裡明繃著臉望向無落,毫無征兆的突然出手,雲希眠都沒看清楚她是什麽時候取出的武器,待雲希眠跟上節奏,百裡明已經拿著一把短刀匕首跟無落在廳裡面打起來了。
雲希眠愣住了,其他人也都愣住了。
兩人打的不可開交,幾乎打出了殘影,眼見著他們就要把大門拆了,清白真人怒吼一聲:“放肆!”手中威嚴放出,虛無的實力不可小覷,饒是雲希眠都軟了下腳,紫皇鋒更是“臥槽”一聲直接跪在了地上。
正在打鬥的兩人也不可避免的受到影響,雙雙跪倒在地。
除了清白真人,也就只有雲希眠跟凌楓九還站著了。
清白真人環顧四周,冷哼一聲收回了威壓,一甩袖子說道:“誡心門不準私鬥,有什麽矛盾你們去擂台打!”
百裡明淡淡的看了一眼面無表情的無落,走回摔倒在地的百裡月身邊把人給扶了起來。
“大姐,我頭好暈啊……”百裡月嬌氣的靠在她身上,百裡明也不說她,安慰的拍了拍她的背。
白淳也拉著紫皇鈺站了起來,雲希眠見狀也扶了一把齜牙咧嘴的紫皇鋒,他拍了拍膝蓋,吐槽道:“我連我爸媽都沒行這麽大禮呢,今天倒好,全給地板了!”
雲希眠抽了抽嘴角,真是懶得理他。
“閑鶴閣和玉潔宮,你們門下弟子犯錯,實乃管束不嚴,念在沒釀成大錯,便從輕處理,剝奪卓東,百裡月,百裡陽的參賽資格,你們可有意見?”清白真人眼神嚴肅的掃過幾人。
“什麽!不行!”百裡月第一個跳出來反駁,“跟我有什麽關系,這全部都是百裡陽一個人做的,為什麽要取消我的參賽資格!”
百裡陽抿了抿嘴唇,到底是沒說出一個字來。
“你可就在那裡瞎說吧,誰不知道你一直嫉妒人家駱盈,百裡陽也不過是你的小弟而已,沒有你指示他敢去給人家下藥嗎!”紫皇鈺不樂意了,站出來反駁道。
百裡月慌了神,下意識的扯住旁邊百裡明的袖子,嘴硬道:“你怎麽會知道他不會做出這種事,你們兩個才有問題吧!”
“你,你不要胡說!”紫皇鈺氣急,“別以為誰都跟你一樣,看見是個男人都喜歡!”
“紫皇鈺,你這話什麽意思!”百裡月也怒了。
“什麽意思,上次你不是跑進人家男子房間了嗎,聽說出來的時候還衣衫不整,發生了什麽你自己心裡有數!”紫皇鈺被氣到這個份上,也顧不上旁人了,口無遮攔的就透了出來。
“你,你!”百裡月大喘口氣,竟是氣哭了。
“小月別被她氣到了,身體要緊。”百裡明忙安撫她,簡直就是比她親娘的還要體貼。
雲希眠看著這姐妹倆,總覺得有哪裡不太對勁,可又說不上來是為什麽。
“上次是小月不小心走錯了房間,也值得你們這樣說,”百裡明回懟道,“也就你們紫皇家有這麽好的教養了。”後面那句話怎麽聽都有點諷刺的意味在其中,紫皇鋒這個暴脾氣差點沒衝上去打人。
“你!”紫皇鈺的脾氣也很暴躁,尤其是聽見別人罵自己家的時候,擼起袖子叫上去跟她乾。
白淳手疾眼快的拉住了她。
“好了,吵吵鬧鬧的,成何體統!”清白真人大喊一聲,全場立馬就安靜了下來。
“事情就這樣決定了,都散了吧。”清白真人語氣犯衝的說道。
“是。”凌楓九和閑鶴閣的負責人蔣修同時答應一聲,前者走得飛快,後者則是把那個嚇得半死的卓東給拖走了。
百裡月看了一眼清白真人的黑臉,敢怒不敢言的跟姐姐走了。
百裡陽沉默的走在最後一個出了門。
“那清白真人,我們也告辭了。”白淳拉著還在生氣當中的紫皇鈺規規矩矩的行禮說道。
清白真人點了點頭。
紫皇鋒跟無落也準備走了,雲希眠就想著跟在他們身後走,結果才剛邁一下步子,就被清白真人給叫住:“若鴻你留下。”
“啊?”雲希眠懵了一下,身後傳來關門的聲音,扭過頭去看,紫皇鋒那丫的順手就把門給關上了。
雲希眠:“……”
你看我出去打不打你!
“宗規第二十七條,你背一下。”清白真人面無表情的說道。
雲希眠撇了撇嘴,還是照做說道:“作為宗門弟子,不能插手其他門派的事,給宗門帶來麻煩。”
“看來你還記得,那就罰你去思過崖面壁一晚上吧。”清白真人面色稍微緩和,說道。
“……是。”雲希眠用仿佛便秘一般的表情對他做了個難看的笑容,風一樣跑遠了,守門弟子只見到一陣風過,還以為大白天見鬼了呢!
一下午,雲希眠都悶悶不樂的,吃完晚飯就很自覺的爬去劍靈峰後山的思過崖面壁了。
鬼知道清白真人會不會過去巡查啊!
思過崖其實就是一座陡峭的山崖,秉著物盡其用的想法,宗主在這裡開辟了一塊平地,專門用來罰人面壁的。
據說劍靈峰弟子隔三差五就用來一次,美名其曰:鍛煉身體。
為什麽這麽說呢?因為在鈺廿真人的支持下,思過崖安置了一種可以屏蔽修為的陣法,凡是虛無以下修為的人進入這裡,都會被封閉修為,感受思過崖半夜的刺骨寒風。
原主之前來過一次,第二天是被人過抬回去的。
雲希眠理了理頭髮,深吸一口氣,頗有一種“壯士一去兮不複還”的心情,抬腳跨入了思過崖。
前腳剛踏進去,雲希眠後腳就感覺到冷了,她抖了抖身子,走到前面一處盤腿坐了下來。
不能修煉,雲希眠就很自然而然的打起了盹,在這種情況下她居然還能睡得著,雲希眠都不得不佩服她自己。
睡覺睡的迷迷糊糊之間,她感覺到有人在她旁邊坐了下來,肩膀上多了一點重量,毛茸茸的毛發貼在臉上,癢癢的觸感把她給吵醒了。
“唔……”
“師叔醒了?”
雲希眠揉了揉眼睛看去,果然是楚子卿,打了個哈欠問道:“你怎麽知道我在這裡?”她可是連佟獻都沒有告訴。
楚子卿微微一笑:“我猜的。”
“那你能猜到我現在在想什麽嗎?”雲希眠反問道。
楚子卿眨了眨眼睛:“在想我?”
“要臉嗎!”雲希眠給他逗笑了,然後笑著笑著就連打了三個噴嚏。
“披風披好,這裡溫度太低了。”楚子卿眉頭一皺,把搭在雲希眠身上的披風更加拉緊了些。
“要是被清白知道我還穿著這個來面壁,不知道是不是還要再罰我一次。”雲希眠披著這個披風卻是有點忐忑不安,生怕下一秒清白真人就從哪個草叢裡面鑽出來了。
“師叔在擔心這個?”楚子卿笑著幫她理了理披風上的毛領,“清白師叔今晚要處理排位賽的名單排序,應該是沒空來了。”
“阿嚏!”雲希眠原本想回個好字,誰知道忍不住打了個噴嚏出來,搞得她尷尬症都犯了。
“是不是染上了風寒?”楚子卿擔心的伸出手握住了雲希眠冰冷的手,竟是比自己還要冷上幾分。
確實,離開了修為的加持,雲希眠的體力是遠不及楚子卿的。
“我哪裡有那麽脆弱……阿嚏!”
楚子卿眉頭皺起,把雲希眠的兩隻手都抓在自己手心,按在脖頸上。
“現在暖和了嗎?”楚子卿問道。
“人工取暖,也就只有你想的出來了。”雲希眠愣了一下,被楚子卿這波操作給驚到不知道該用什麽表情。
正常操作難道不是把她攬入懷裡嗎?雲希眠感受著手下的觸感,陷入迷之沉思。
“師叔要不要再睡一會兒?”楚子卿問道。
“這麽冷,睡不著。”雲希眠動了動手指,甚至能感覺到楚子卿脆弱脖頸下跳動的脈搏。
“那我抱著師叔睡?”楚子卿試探的看了一眼雲希眠。
雲希眠這下子還矯情起來了,“你一整個冰窟窿,抱著你睡覺估計還更冷!”
楚子卿眨了眨眼睛,盯著雲希眠在淡淡月光下泛紅的耳垂,很識相的沒有反駁這話。
雖然最後她還是在他懷裡睡著了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