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希眠吃完早膳,就想著去煉丹房跟秋水橫說些事,雲希眠去到才發現他居然不在,因為平時這個時間他都是會在煉丹房,突然不見他的人影,雲希眠不免覺得奇怪。
“若鴻真人是在找大師兄嗎,他早早就去落霞峰了還沒回來。”有弟子回道。
“落霞峰?”雲希眠愣了一愣,水橫往那裡去作甚?
“真人,能麻煩您幫我看一下這個丹藥嗎,弟子做了好幾次都失敗了。”一名弟子不好意思的湊過來問道,雲希眠當然不會拒絕,就前去看了看。
“你再操作一遍我看看,不要緊張,按平常心來就好。”雲希眠鼓勵道。
弟子點了點頭,手上有條不紊的往煉丹爐裡放入材料,雲希眠只是看著,沒有開口說話,等他把藥材全部放到煉丹爐裡面煉製起來,雲希眠才動了動腿,往旁邊走了一點距離,繼續看。
‘噗’
煉丹爐熄了火,弟子忐忑不安的打開蓋子往裡面一看,果然又是幾塊黑炭!
“你第二個藥材和第三個藥材的順序搞錯了,最後的相思果用量也不對。”雲希眠言簡意賅的指出他的錯誤來。
弟子連忙查看了一下,發現他確實是把順序搞錯了,但是……“真人,書上說的相思果就是三株啊,怎麽會錯呢?”
“你看看書上的材料,是不是有哪裡不一樣?”雲希眠說道。
弟子看了看書,茫然的搖了搖頭。
“書上用的是三十年份的暮雨菇,而今年鍾神宗進的暮雨菇大多數都是四五十年份的,每個藥材的年份不同,藥性也會有差異,三十年的暮雨菇用三株,四十年五十年的暮雨菇再用三株肯定是不對了。”雲希眠耐心的解答道。
“原,原來是這樣!”弟子紅了臉,他確實是沒注意到這點,還犯了這麽基礎的錯誤,太丟人了!
“多練多記就好了,不用總是呆在煉丹房裡面,偶爾看看丹書也是學習。”雲希眠跟他說道。
“是!”
“師傅,原來你在這裡。”
秋水橫的人沒到,聲音卻是先從門外傳了進來,雲希眠回頭一看,便見著秋水橫走了進來,身後還跟著一名紫衣女子,正是玉鶯。
秋水橫:“見過師傅。”
玉鶯彎腰行禮:“見過若鴻真人。”
“是你啊,我還說著去找你的……”雲希眠對玉鶯說道,“去書房說吧,我剛好有點事情要問玉鶯姑娘,對了,水橫也一起來吧。”她對秋水橫點了點頭。
“是。”秋水橫並不意外的答應了下來。
雲希眠帶著兩人去了書房,因為佟獻離開了,房間無人打掃,開門的時候雲希眠被這滿天飛的灰塵給撲了滿臉,差點當場去世。
“師傅,你沒事吧?”秋水橫頗有幾分哭笑不得的看著捂著臉的雲希眠,擔心的湊過去問道,“怎麽樣,灰進到眼裡了嗎?”
“沒事……”雲希眠揉了揉眼睛,雖然她知道這樣不對,可還是忍不住想去揉眼睛,雲希眠眨了幾下眼,算是緩過來,她把門完全推開走了進去,秋水橫和玉鶯跟在她身後走了進去。
書房裡面沒有其他的凳子,他們兩個只能站著,雲希眠本來也沒想說多久,但是懶散慣了,她坐在書桌椅上,憑著自己的記憶在一堆文件裡面翻出一面令牌,令牌上工工整整刻著一個‘雲’字。
找到之後,雲希眠抬頭問道:“你真的想好了要拜我為師嗎?”
玉鶯被問道先是一愣,隨後重重的點了點頭:“嗯!”
“水橫你呢,我看你這幾天好像都往她那邊跑,我收她當二徒弟的話,你沒意見吧?”雲希眠笑著打趣說道。
秋水橫臉色微微一紅:“全憑師傅做主。”
“那好,你帶玉鶯去劍靈峰的主事處記名吧,如果有人問起你直接把這個令牌給他看就好了。”雲希眠把令牌放在桌面上,秋水橫懂得她的意思,上前去把令牌拿上,回了句是。
“登記完再帶她到處看看,回來我再交與你們丹藥峰的事物……要是現在讓你管理丹藥峰,水橫可有把握?”雲希眠想了想問道。
秋水橫靦腆的點了點頭:“有的,只是有些不足之處需要改進。”
“無妨,有什麽不懂的就來問我,”雲希眠淡淡的說著,不知怎麽的從剛才開始就覺得身子很軟全身無力,而且腰還疼的厲害,她又不能在徒弟面前表露出來,便強撐著,“你可以多跟玉鶯講講,讓她多幫你分擔一些。”
“是。”秋水橫答應道。
“多謝真人……多謝師傅!”玉鶯話到一半立馬改了口,她向來是個聰慧的,雲希眠對她點了點頭。
秋水橫帶她離開之後,雲希眠再懶得裝,‘啪嗒’一聲癱在了書桌上,怎麽突然就腰痛肚子疼的厲害,她也沒吃什麽東西啊?難不成是楚子卿送過來的早膳有問題?
雲希眠搖了搖頭,打起精神站了起來,喃喃道:“應該是沒睡好,再回去睡會兒吧。”
一路艱難的走會臥房,雲希眠掀開被子往床上一躺,卻是被疼痛招惹得睡不著覺,她摸了摸自己的脈搏,卻又沒有其他異狀,差不多在床上翻來覆去的躺了一個小時她才迷迷糊糊地睡了過去。
她是被其他人說話的聲音給吵醒的,睜開眼睛時雲希眠不用嚇了一跳,怎麽這麽多人圍在她床邊?
“師叔,你哪裡受傷了嗎?”楚子卿蹲下問。
“受傷?沒有啊。”雲希眠不明所以的搖了搖頭。
“抱歉師傅,我查不出來你得了什麽病,你沒事吧?”秋水橫急的不行,他一回來就被楚子卿給抓到雲希眠這裡來了,看了半天卻是什麽都沒看出來。
“我沒事,只是身體有點不舒服……”她總覺得自己好像忘了什麽,但又想不起來了。雲希眠手撐著床坐了起來,突的感覺大腿處有一股暖流,瞬間僵硬了動作。
我去,她該不會是來那個了吧!雲希眠冷汗直冒,不想還好,這一想到這個,肚子上的疼痛感就更強了。
“師叔/師傅?”那兩人看著臉色大變的雲希眠,頗為不解。
雲希眠默默地把被子往身上扯了扯,乾巴巴的說道:“我真的沒事,對了,能幫我叫一下玉鶯來嗎?”她應該有那個啥的吧。
“好,我這就去。”秋水橫自當是二話不說就聽雲希眠的話去找玉鶯來,房間裡面只剩下雲希眠跟楚子卿兩人,雲希眠咳嗽一聲,打破了這尷尬的沉默場景。
“師叔為什麽要叫她來,不是受傷了嗎,為什麽不讓我們看傷口。”楚子卿委屈巴巴的說道。
我這傷能讓你看嗎!雲希眠心裡忍不住翻了個白眼,但也知道這事她就算是跟楚子卿說了他也聽不懂就是了:“我這不是受傷,當然不用看。”
“可是我聞到好重一股血腥味……”
“閉嘴!”
鬼知道這個修仙界居然不會屏蔽掉這些‘自然規律’啊!她明明看其他修仙小說裡面的小仙女都是不用來月經的,為什麽到了她這裡,就還要忍受這種痛苦!這個世界的意思就是說,女子來月經就是為了排出身體裡的汙穢之氣,哪怕你修為再高,也得經受三個月一次的月經,沒錯,凡界是每月一次,修仙界是三月一次,這是雲希眠目前唯一有點安慰的地方了。
趕走楚子卿那個好奇寶寶沒多久,秋水橫就帶著玉鶯回來了,玉鶯已經換上了關門弟子的禮服,因為之前沒收過女弟子,禮服都是男生的款式,穿在她身上卻是不顯突兀,反而多了幾分英氣。
雲希眠又支走了秋水橫,跟玉鶯說了這件事,玉鶯聞言也是頓了一下,連忙回她屋裡取了月事帶來。
古代來這個當然是不如現代的方便,月事帶就是一塊長布條,裡面縫了一層棉花,布條的兩頭用細線系在腰間,雲希眠在屏風後面換好了月事帶,借了套玉鶯的宗門弟子禮服穿,原先的衣服上沾了血跡,她再怎麽都不可能就這樣穿出去逛吧!
肚子實在是疼得離開,雲希眠換好衣服後,是扒著屏風出來的,玉鶯見狀趕緊上前扶住了她:“師傅可是肚子疼得厲害,先在床上躺會兒吧,我去給你煮點止痛的藥水。”
“好。”雲希眠艱難的回了一個字,隻覺得自己五髒六腑都開始跟著抽痛起來了,她嚴重懷疑就是這次月經就是把之前沒經歷過的全部還回來了,不然怎麽會這麽痛!這天殺的自然規律!
玉鶯也是知道來這個時的痛苦的,她乾脆伸手把雲希眠給公主抱了起來,大步走向床邊,動作乾淨利落的把雲希眠給塞進被子裡面,順手給雲希眠捏了捏被子,這才起身退出了房間。
被玉鶯的動作給震驚到的雲希眠:“……”
這,這也可以啊?
楚子卿並沒有離開,而是在院子大門等著,見玉鶯出來了卻不見雲希眠,心下一急,攔住了欲要離開的玉鶯:“你……師妹,師叔怎麽樣了?”
玉鶯看了一眼楚子卿,記起這是她的師兄,叫了一聲師兄好才回話道:“師傅沒事,只是身體稍有不適,我正要去給師傅熬藥,就不與師兄多聊了。”說罷,她向楚子卿行了一禮,繞過楚子卿離開而去。
楚子卿本想繼續問,奈何她又是去給師叔熬藥的,只能放棄攔人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