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條進入川省的路岔路車不多，李歡開車又快，因此他們只花了兩個小時就找到了地方。這次的黑市開在川省郊區一家廢棄的學校裡，李歡將車開到舉辦黑市的學校門前的時候，那裡已經停了有數十輛各色車輛，從車牌看，簡直是全國博覽會。

  “每次參加的人都不多，但這些人不是土豪就是高手，所以要想買到真正的好東西，其難度不下於在潘家園逛市場。而且，你買到好東西，也得拿得出去。”羅勝搖下車窗看了大門的守衛一眼，守門搭眼一看，打開了校門，將李歡的車放了進去。

  李歡只是瞟了那個守衛一眼，就看出來了，這個守衛是修煉者，不過層次不高，就是一個煉氣一層的守衛者，就是那種一個手指頭都能捏死的。但能讓修煉者來守門，由此可見這個黑市的開辦者有點實力。看起來，這次黑市有點意思啊……

  這是一個巨大而空曠的庫房，庫房裡，一共擺放了四列那種階梯型的簡易貨架，其中三列上都擺滿了各色貨品，另外一列，則顯得有些稀疏。

  “這三列就是那三個大商家的鋪位，剩下的一列，則是給我們這些人準備的。”羅勝來過一次，對這個裡面的設置很熟悉：“主要就是注意一點，這個裡面呢可以用現金，可以以物易物，但唯獨一點就是不能使用儀器……還有，沒有看上的東西就別拿到手上，這裡的商家有一萬種方法讓你吃啞巴虧。”

  李歡四處打量了一番，發現已經差不多有近百個人站在各個攤位前挑選東西，這些人，男女老少都有，只是他們都有一個共同點，那就是幾乎每個人都或提或背著一個大包包，那裡邊，裝的應該都是現金。

  “走吧，反正東西不多，挨個從頭看吧。”

  兩人舉步來到了第一列的第一個攤位，這個攤位上，擺放的都是一些瓷器，李歡來到這裡就不走了，他就是想買一些品相好的瓷器回去。自己這麽好好的一個博物館，就是缺少一些瓷器，元青花買不到，買一些均窯之類的珍品也是可以的。

  “在這裡看東西要特別小心，尤其是瓷器。你看這些貨架，都非常簡陋，如果拿東西或者放回去的時候不小心，失手打破了，可就要任人宰割了。”羅勝看到李歡在看瓷器，小心地提醒。

  李歡點點頭，彎下腰，開始仔細的打量擺放在貨架上的那些瓷器。

  倉庫裡雖然開著燈，但光線還是有點暗，因此不少瓷器的顏色看起來都不太正常，鑒別難度要比外邊市場上的大上不少——在這裡不能用儀器，也就是說全憑經驗。能看出來周圍那些人似乎都是各種老手，這個裡面雖然不會有人專門賣假貨，但保不齊也有那種魚龍混雜，所以大家各憑本事。不過在這種光線下鑒定器物本來就是一件非常困難的事情，就連羅勝，鑒定一定器物也需要花費十分鍾左右才能勉強拿的準——畢竟瓷器跟寶石不一樣，這玩意一旦砸手裡，那就真的砸手裡了。

  李歡有了古董鑒定技能之後，鑒定起來速度飛快——最起碼在別人眼裡是這樣的。

  這是探險家配套的技能，別以為探險家的技能就只有冒險。在小飛的AI裝配中，探險家的技能除了冒險之外，還有生存的。古董鑒定方面，是給探險家專門鑒定各種發現物的——所謂探險探險，最終還是要有一個目的的，沒有所謂的探險家什麽目標都沒有，就傻傻地頭鐵去闖那些絕命的地方，一般都會為了一個目標——比如說寶藏，比如說古代的收藏品什麽之類的，可要尋找這些東西，就要求探險家有很高的鑒賞技能，所以，探險家系統裡才有了這麽一個配套，方便探險家在發現寶物的時候鑒定寶物，免得拿回一些垃圾來。

  李歡現在有足夠的信仰點數，所以他直接把古董鑒定技能升級到了LV10，現在李歡正發動技能，在掃描拿到手裡的每一個東西。這個技能發動起來也非常簡單，只要李歡手裡拿的東西，虛擬屏幕上讀條時間完畢之後就會立刻給出一個鑒定結果來。鑒定物品的速度和種類以及準確度，是按照技能等級來的，李歡直接把這個技能給點滿了，所以，基本就沒有李歡鑒定不出的東西，只需要等到屏幕上的讀條進度滿，手裡的東西是什麽，李歡就能很準確的判斷了。

  每件東西快慢不同，讀條快的大約十秒，慢的大概一分鍾左右，看寶貝的品質和種類而定。

  “李先生，你這每個東西拿到手裡就放下……”羅勝這邊剛剛才看了兩個青花瓷碗，看到李歡不停地在貨架上翻檢，他忍不住出聲提醒：“其實你如果對古董鑒賞不是很在行的話，我倒是可以幫你一下，你別看我自己做拍賣行，但我對這類東西的鑒賞還是很有心得的。你如果要瓷器的話，我剛剛看到一個定窯瓷器，一個雙耳瓶，這個瓶子還是不錯的……”

  李歡那邊發動技能在檢查每一個到手的東西，他還嫌棄速度慢，他哪裡知道自己的行為在羅勝眼裡已經是跟小孩子買玩具差不多了。要不是羅勝知道李歡的底細的話，他肯定會對李歡的行為嗤之以鼻，哪裡有看古董是這麽看的？

  看古董自然有一套專業技巧的，好像李歡這樣拿著就放手，基本上可以歸類成小孩子過家家。

  “羅老板你不用管我，我看東西不會走眼。”李歡淡淡一笑：“我有自己的方法，你知道，我主要是來給我的博物館增加藏品的，所以我只要精品，不過這個地方好像沒有你說得那麽好，我看了好幾件東西，東西倒是真的，就是價值太低了，不太符合我的要求。你跟我接觸這麽久，難道還不了解我嗎？沒有把握的事情我可不會做的，而且要放進博物館裡的東西，肯定必須除了要是真東西，還要是好東西才行，垃圾我可看不上眼。”

  羅勝一愣，隨即反應過來。

  沒錯，他著李歡從一個毛頭小子發展到現在，李歡的確從來不曾有過什麽沒把握的事情。不過羅勝是下意識地習慣在提醒，所以李歡倒是也沒有生氣。畢竟兩人認識這麽久了，幾乎就是知根知底，羅勝剛剛提醒李歡那句話，也是好心。

  “那你看看這個瓶子？雖然不是元青花，但是定窯也絕對是好東西。”羅勝想了想，將手裡的一個瓶子遞給了李歡：“定窯雖然算不上是國寶級別的東西，但也是準國寶了。博物館裡放幾件定窯瓷器，也是很有面子的事情。而且剛剛我看了看，這件東西九成九是真的，如果找不到元青花的話，收藏一些定窯瓷器也是很不錯。”

  定窯是中國傳統製瓷工藝中的珍品，宋代六大窯系之一，它是繼唐代的邢窯白瓷之後興起的一大瓷窯體系。主要產地在今河北省保定市曲陽縣（原屬今定州市）的澗磁村、野北村及東燕川村、西燕川村一帶，因該地區唐宋時期屬定州管轄，故名定窯。

  定窯，是中國北方白瓷的中心，始於唐，為邢窯的後繼者，在五代時期就已經發達。以往文獻多記載窯址在河北正定，1938年在河北省曲陽縣澗瓷村發現古窯址。近年又多次發掘調查，發現了最下層堆積著晚唐的破片；中層的是五代時就已大量生產；最上層為印花、畫花的薄瓷片，是屬於北宋中期以後，在政和、宣和年間。這些薄瓷片，胎質堅致，釉澤瑩潤，花紋優美，確是很精進的品種；且有些是官窯性質的，如”尚食局、禁苑、奉華、官”等胎上刻字破片的發現，便可證明。另在西燕山遺址發現粗瓷片的堆集，以及各地普遍發現的定窯瓷器及破片，又能證明定窯在北宋早期以後，也曾大量燒造民間使用的瓷器。定窯以燒造白瓷為主，也燒顏色釉，如紅定、紫定和黑定等。根據《君友會-新民窯》記載，定窯，從北宋起，地位增高，各地仿製者頗多。在定窯本身概念中，就孳乳出各種名稱，單就白定一種，就有土定、粉定之分。土定，有瓦胎和陶胎兩種。瓦胎為淡赤色的土質，陶胎為白土而略黃，質皆松，體較厚；袖色白色中閃黃或閃赤，容易剝落，或有大開片，是原始的及民用的定器。粉定，是進步的及官用的定器，有陶胎和瓷胎，胎質致密而體薄，釉色純白如牛乳者，或帶淡赤色，釉中往往有刷紋，釉面凝聚，如有淚痕。

  定窯原為民窯，北宋中後期開始燒造宮廷用瓷。創燒於唐，極盛於北宋及金，終於元，以產白瓷著稱，兼燒黑釉、醬釉和綠釉瓷，文獻分別稱其為"黑定"、"紫定"和"綠定"。宋代瓷窯裝燒技術最為重要的成就，就是發明了覆燒法和“火照術”。北宋後期起，定窯大量采用覆燒方法，還使用了一種墊圈式組合匣缽。這種燒製方法的優點，是最大限度地利用空位空間，既可節省燃料，又可防止器具變形，從而降低了成本，大幅度地提高了產量，對南北瓷窯都產生過很大影響，對促進我國製瓷業的發展起了重要作用。

  據《曲陽縣志》載，五代時曲陽澗磁已盛產白瓷，官府曾在此設官收瓷器稅；但據調查，早在唐代這裡已燒白瓷；至宋代有較大發展，除燒白釉瓷器外，還燒黑釉、醬釉和綠釉等品種，文獻稱為“黑定”、“紫定”和“綠定”。有毛口和淚痕等特征，毛口是複燒口部不上釉，淚痕多見於盤碗外部，因釉的薄厚不勻，有的下垂形如淚跡。裝飾有刻花、劃花、印花諸種，風格典雅。對各地瓷窯有一定影響，曾出現不少仿燒定窯瓷器的瓷窯，紋飾以龍鳳紋為主。此類宮廷用器多有傳世，窯址遺有大量龍鳳紋器物碎片。

  定窯的胎質薄而輕，胎色白色微黃，較堅致，不太透明，釉呈米色，施釉極薄，可以見胎。釉色潔白晶瑩，很多積釉形狀好似淚痕，被稱為“蠟淚痕”，隱現著黃綠顏色。在器物外壁薄釉的地方能看出胎上的旋坯痕，俗稱“竹絲刷紋”。北宋早期定窯產品口沿有釉，到了晚期器物口沿多不施釉，稱為“芒口”，芒口處常常鑲金、銀、銅質邊圈以掩飾芒口缺陷，此為定窯一大特色。

  由於定窯的風靡與流行，其造型、裝飾、燒造方法為各地瓷窯所仿效，北宋年間各地紛紛仿制定窯。這就誕生了“土定”“新定”“北定”“南定”“粉定”等仿器。許多地區的產品質量不遜於河北曲陽。定窯對我國後世的製瓷業產生了深遠的影響：名揚天下的景德鎮深受其影響，北京龍泉務窯、山西平定等形成了定窯系；埃及、歐洲、東南亞的文物遺址中都有定瓷的遺物。

  的確，收藏不到元青花，收藏定窯瓷器也是很不錯的，李歡接過了羅勝手裡的東西，拿在手上一發動技能之後，微微搖了搖頭：“如果是真的定窯還可以，不過這是假的。羅老板，沒想到你也有打眼的一天啊，這東西是後面仿照的。”

  李歡話音剛落，坐在攤位後面的賣家臉色大變：“你說什麽？你說我賣假貨！？”

  “假的？”羅勝也是大吃驚，他趕緊接過李歡手裡的瓶子仔細看了看：“不可能啊，從瓶形到釉色，還有燒製的技巧和手法，遺跡白瓷的裂紋，我敢肯定這就是定窯的瓶子，怎麽可能是假的呢？李先生，你從什麽地方看出這是假的來的？”

  “這個很難跟你說清楚，反正這個東西肯定是假的就對了。”李歡篤定地說道，他只能給出鑒定結果，至於怎麽鑒定出來的，難道要跟人說，我其實身上有一個AI職能，給我加了一個古董鑒定的技能？那別人會把他當瘋子的。

  “假的……那這件東西仿照得也太真了，連我都能騙過……”羅勝對李歡的判斷還是十分相信的，他放下了手裡的瓶子，略帶惋惜地說道：“那我們再看看其他的。”

  說完，羅勝鄙夷地看了攤主一眼。

  羅勝倒不覺得李歡會張嘴瞎說，李歡這樣身份的人，說每一句話都是要對自己的言行負責的。只是羅勝不知道為什麽，李歡拿到手裡沒有一分鍾就立刻給出了一個假貨的鑒定結果出來，他究竟是怎麽看出來的呢？李歡肯定不會隨口胡說，要麽就是他身上帶著什麽特殊的儀器？嗯，肯定是這樣，要麽就沒辦法解釋，他究竟是怎麽在這麽短的時間內給出鑒定結果的。

  羅勝和李歡想要走，但被李歡說了“假貨”的這個攤主不樂意了：“你們兩個別走，你們怎麽說我這個是假貨！？憑什麽說我的東西是假貨？你個黃口小兒拿在手裡不到一分鍾就給我判斷出是個假貨，你的眼睛是光譜分析儀嗎？你們兩個別走，今天不把話給我說清楚的話，誰都別離開這裡！”

  攤主說完，一揮手，頓時有幾個彪形大漢將李歡和羅勝包圍了。

  眾所周知，黑市不是什麽好地方，在這裡買賣商品，大部分看的就是能逃稅，還有一些見不得光的東西出售。不過黑市也有黑市的規矩，本來黑市就已經是違法的地方，買家賣家都是冒著風險來的，那你就不能故意用假東西來坑人——如果發現故意用假東西坑人的話，那這個問題可就大了，會把黑市的檔次拉倒跟街邊那種旅遊區古董一條街的水平相當，以後就不會再有人來這裡買東西，很多東西就失去了它們流通的渠道。所以，在這裡製假販假是被禁製的，如果發現有人製假販假的話，那麽這個人會被立刻趕出黑市去，以維護大家的利益。

  當然，也有例外，如果一件東西仿得以假亂真，攤主倒是也能說出這件東西的來龍去脈，證明他自己不是故意來坑人，那就不算在“製假販假”這個上面，因為攤主本身也是苦主，只能說大家都打了眼，買到了假東西，這算是一個潛規則。

  但如果你要說不出個來龍去脈所以然，這東西是憑空出現的，就會被懷疑是在製假販假，這樣就會被驅逐出市場去。

  而顯然，李歡的話戳中了這個攤主的痛處了，從那幾個出現的彪形大漢上看，這件東西很可能是這個攤主自己弄出來蒙人的，否則不會被李歡一說到痛處就喊人——如果是真的苦主，他自己也上當受騙的話，應該首先一臉不可思議，用他的專業知識來反駁李歡，甚至對李歡的評論不屑一顧也是正常的反應，因為能在這裡買賣的都不是菜鳥，誰也別來蒙誰。但是一被李歡說穿了是假貨，立刻叫人上來圍住了李歡和羅勝的話，那麽，李歡的判斷十有八九是準確的。

  不止李歡這麽想，就連其他看熱鬧的人也這麽想——在那個攤主攤位上看東西的幾個人看到這副架勢，不管手裡是什麽東西，立刻就放下了，離開了這個攤位。在他們的眼中，在這裡故意製假販假的家夥，不管他攤位上有沒有真東西，都是不可信的。所以當攤主叫出的幾個彪形大漢將李歡和羅勝圍起來之後，這個攤位上已經沒有人了。

  李歡看了看羅勝，羅勝倒是說過這個市場裡有黑吃黑的傳統，只要不吃到自己身上，其他人就當熱鬧看，沒人出頭。而現在黑市裡的人也秉承了這個傳統，看著幾個彪形大漢將李歡和羅勝圍在中間。羅勝看了看周圍苦笑一聲：“這……”

  “你憑什麽說我的東西是假的？黃口小兒，你上嘴唇一碰下嘴唇說聲假貨，老子這麽多年累積起來的信譽就被你敗了，今天你說出個門道來暫且不說，如果你說不出來，今天你們兩個就把命留在這裡吧。”攤主陰惻惻地說道：“把他們兩個給我圍死了，這可是黑市，咱們買賣的東西見不得光不假，但肯定沒有人在這裡故意販賣家夥，我老黑在黑市賣了五年的東西，從來都是童叟無欺，大家也買過我的東西，也知道我老黑的為人，我的東西可全部都是從可靠渠道收來的，從來也沒有人買到過假貨對吧？”

  老黑讓人圍住了李歡和羅勝之後，開始大聲地跟場外觀眾交流。

  “對，老黑的東西倒是真的，我在這裡買過幾個小玩意，老黑的信譽也不錯，我還是很相信老黑的。”

  “去年我在老黑這裡買過一個均窯的碗，賺了一個翻倍，老黑的信譽的確不錯……這個小娃娃是誰？那個人應該是君儒拍賣行的羅勝吧？他一個拍賣行的生意人懂什麽古董。還有那個小年輕，拿在手裡一摸就說是假貨，我自問在這行幾十年了，也沒這本事。”

  “不過能讓羅勝陪著一起來的，想必也不是簡單人物吧？可別忘了，君儒前幾年進入國內的時候，聽說還在京城開了分店呢，那一場拍賣會我有聽人說，羅勝的可信度倒是也很高。”

  “這麽說也是沒錯，羅勝的可信度高，畢竟他是一個正經生意人，但老黑為人我們也清楚，所以大家都別說話，看看接下來怎麽發展吧。”

  圍觀這場鬧劇的人嘀嘀咕咕，有說羅勝可信度高的，有說老黑為人還不錯，不會故意製假販假的，唯獨就是對李歡的評價——這個黃口小兒不靠譜。這也難怪，老黑在這裡做生意好多年了，羅勝這是一個正經的生意人，他們兩個人的可信度都比較高，而今天這個事兒主要就是因為李歡引起的，所以大家索性將目光投到了李歡身上，看看李歡有什麽解釋，否則在黑市裡隨便汙蔑別人的東西是假貨，那就是被弄死在這裡也沒人說半句不對，這可是維護大家利益的事情。

  “我說了，假貨就是假貨。”李歡不是不給解釋，他是給不出解釋來，而且自從這幾個彪形大漢一圍上來，李歡覺得自己就算有解釋都不想給半點，他冷笑一聲說道：“古董這個東西，每個人的判斷都不一樣，我覺得是假的，我還不能說了？這東西我看就是不對，所以我說他是假貨。”

  “我說你不想活了，那你就不活了？”攤主老黑聽李歡的解釋，陰惻惻地笑道。同時，那幾個彪形大漢寸寸欲動，有意無意地將羅勝放在外面，將李歡緊緊地包圍起來，看樣子一言不合就要動手了。

  “那還輪不到你來說，雖然我懶得跟你解釋，但我就問你一個事情。”李歡看著那幾個彪形大漢，他哪裡會被這樣的場面嚇到，不過是幾個健身房練出來的廢物，讓李歡屈服是不可能的，李歡淡淡一笑：“黑市的規矩是不允許故意售假，除非你自己沒看出來，對把？”

  “當然。”老黑傲然點點頭。

  “那問題就來了，如果你對你的東西很有自信，你管我說什麽真假呢？我說假的難道就是假的了？另外，如果東西是你收來的，我說這是假貨，那你應該很自信地用事實來反駁我，這件東西是從什麽地方弄來的，為什麽不會是假的，而不是像現在這樣被我戳穿了之後，立刻惱羞成怒讓人來圍著我。”李歡說完，看著攤主冷笑：“這只能說明一個問題，你明明就知道這玩意是假的，你還拿出來賣！被我戳穿之後惱羞成怒，想要殺我滅口，這樣，一個是讓你的假貨繼續出售，一個也是維護了你的權威，讓以後認出你假貨的的人不敢輕易開口，這真是兩全其美的好計策啊！”

  其實能來黑市買東西的，腦子都不傻，因為不管從事什麽行業，腦子傻的可掙不了這麽多錢。這些人大多數都來自各行各業的精英，都是人精裡的人精。一開始他們被老黑蒙騙，是因為他們在黑市逛久了，而且大多數人跟老黑也熟，加上看到李歡一個黃口小兒隨口瞎說，自然就站隊老黑這邊。可李歡把事情掰開了揉碎了，把老黑的態度說了出來之後，眾人立刻就醒悟了過來。

  “沒錯，老黑你要有是證據的話就拿出來，你這麽圍一個小孩子算怎麽回事？黑市裡真真假假的我們也都明白的，但你這個態度很有問題。”

  “老黑你不會是真的在製假售假吧？這可是黑市不允許的，人家不過說了一句假貨而已，在黑市裡什麽不能說？你的東西要是沒問題的話，你就拿出憑證來，不要威脅人家。如果這東西是你買打眼了我們也認，但你要是故意賣假貨，大家可不答應。”

  “沒錯，好好一個黑市弄得烏煙瘴氣的，老黑你要是有證據你就拿出來，否則就按照黑市的慣例來辦。威脅一個小孩子算怎麽回事？”

  眾人一聽李歡的分析之後，頓時覺得老黑有問題，立刻站隊到了李歡羅勝這邊。人就是這樣，總是喜歡傾向有利的一面——在他們看來，不管是老黑還是李歡贏，他們都有好處。李歡勝利，那麽黑市上少了一個製假販假的家夥，如果是老黑贏了，那麽黑市的秩序得到了穩固。不過相對來說，他們更希望李歡贏，因為秩序不秩序的跟自己關系的確不大，可多出一個專門製假售假的，很可能自己以後也會打眼，所以，他們在等老黑一個解釋。

  “小子！老子幾年的信譽被你毀了！”老黑被眾人你一眼我一語說的滿臉通紅，可依舊拿不出任何證據來，到這裡，明眼人已經看出老黑有問題了，老黑看著李歡怒道：“小子，你要不給我說個所以然出來，可別怪了我老黑心黑手狠了，把他給我弄出去！”

  “惱羞成怒了？”李歡淡淡一笑。

  老黑也不說話，伸手一指指向李歡，那幾個彪形大漢齊齊地圍上來，伸手來推李歡。看他們的陣型和動手的姿態，似乎不是第一次乾這種事情了。也不知道在老黑手下他們幹了多少次這種黑吃黑的事情，老黑一聲令下，他們也不管到底是誰對誰錯，老黑一聲令下，他們就全部朝著李歡撲了上來。這些人配合起來的手法也十分精妙，好像他們以前就是乾這種事情的。

  如果說對手是其他人的話，那麽這些彪形大漢肯定能完成自己的任務。可是他們今天的運氣不好，對上的是李歡。要知道李歡早就在各種學與鐵的摸爬滾打中歷練出來了一聲本事。就算李歡不用修煉者的手段，他們也是完全沒有辦法進到李歡的身，這幾個彪形大漢一撲上來之後，本來眾人以為李歡一定會倒霉，誰知道，只聽幾聲啪啪啪的連續輕響之後，那幾個剛才還威風凜凜的彪形大漢，全部都趴在地下叫苦連天了。

  老黑一下愣在了原地。

  “怎麽，想黑吃黑？你還不夠資格。”李歡呵呵一笑：“還有人的話，繼續來吧，我一次性把你的人全部收服了之後我們再慢慢說。如果你沒有人的話，那麽就不要再打擾我了，我想買一些自己需要的東西。另外我告訴你，這個世界上有些人能惹，但有些人是你絕對惹不起的。以後想要黑吃黑的時候，最好把你的眼睛擦亮，免得把你自己的身家性命給搭進去。好了，我的話就說到這裡，如果你有人的話趕緊派出來，如果沒有人的話我就走了。”

  人？哪裡去弄人？
  老黑在黑市做了這麽多年的買賣了，說實在的他也算是一個欺行霸市的人。

  他欺行霸市的底氣，除了那些以假亂真的，就連專家學者也分不出真偽的古董之外，就是手底下的這一幫打手。可千萬不要小看這一幫彪形大漢在李芳的手裡，雖然好像嬰兒一樣輕易被打倒。但是，他們在外面的時候個個都是一方的霸王。其他的不說就說領頭的那個彪形大漢，看他食指上厚厚的繭巴，就知道他是部隊退役出來的。這樣的人如果做了私人保鏢的話，那肯定是精英之中的精英。只不過他們的路走錯了，沒有走上私人保鏢那條路兒做了黑市打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