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妮玩得很開心,不知不覺的,就把巴利亞德那部分靈體捏成了一頭熊……
“……玩得很開心嘛。”
巴利亞德也沒啥其他的評論了,只是將錘石的那個面具丟了過去。
“我們幾個先離開了,你要回去了的話,就把我的分身捏回原樣吧,我到時候再連接這個分身。”
巴利亞德雖然把那一部分靈體丟了出來,但他沒有操控那部分靈體,因為操控就代表著具有了感官。
看著自己的靈體被人捏臉捏去的就夠了,沒必要去感受一下那種感覺。
“好呀。”
安妮完全沒有把巴利亞德的話放在心上,依然在玩著那隻熊,巴利亞德也不知道安妮是怎麽搞的,連毛皮都捏出來了。
“走吧,老大,出口在哪?我們進來的那個地方,多半已經修複好了。”
見此,巴利亞德也不多說了,雖然是被捏成了熊,但是……很爽啊。
提伯斯之前不是很猖狂嗎?現在看看安妮是要抱著你這隻機械熊,還是抱著她捏出來的毛發茂密的棕熊。
很明顯是後者抱起來更舒服,提伯斯生命的意義又要被奪走一部分了。
“跟著我走吧。”
德萊厄斯收起了武器,接下來應該沒有敵人了。
巴利亞德和亞索自然就跟著德萊厄斯離開了。
至於安妮,她抱著那隻巨大的“棕熊”,體會著毛茸茸的觸感,等候了一段時間,才鬼鬼祟祟的抱著這棕熊走到樓下去了。
在這座樓外,憑空出現了一扇門。
“就是這個門了嗎?”
安妮抱著巴利亞德的分身,將錘石的面具待在熊臉上,走進了大門。
捏回去?為什麽?才不要呢!明明可以抱著一隻大熊,還可以坐在大熊的肩膀上,為什麽要和一個人一起?
這麽大的人了(?),出門還要大人背太丟臉了,可是,坐在自己的“寵物”身上,可沒有誰會在後面嚼舌根。
“看來你已經通過了考驗。”
基蘭無聲無息的出現在安妮背後,此刻還是日出時分,只不過是數日後的日出時分。
他設置好了回來的祭司出現的時間,因此他早就在此地等待了。
“嗯,那個試煉一點也不好玩……走啦!巴利亞德!”
安妮轉身跳在巴利亞德的肩膀上坐著了,而巴利亞德,在被安妮戴上面具的那一刻,他就將自己的意識與這具軀體連接了。
“吼?”
巴利亞德很想表達自己的不滿,但是他現在被捏成了一頭熊,基蘭就在他面前,總不能直接開口說話吧?
“巴利亞德?這是你哥哥?”
基蘭有點迷糊,雖然說每一次的面具試煉基本上都只有祭司活了下來,回來時只有一個人,但也不是沒有出現過有追隨者跟著祭司一同活下來的情況。
可是……一頭熊,哪來的?
多個人都可以理解,可多頭熊……基蘭嘗試窺探這頭熊的時間線,出乎意料的,他什麽都看不見,就像當初窺探安妮的哥哥時一樣。
“當然不是啦,這個是……那個有點強壯的家夥,他戴上了面具,接著,就變成熊了,還不會說話,一頭大笨熊!嘻嘻——”
安妮拍了拍巴利亞德的頭,就像是在摸自己寵物的頭一樣。
“給一個寵物取自己哥哥的名字,你不覺得這很不恰當嗎?”
饒是基蘭,也對安妮的行徑提出了疑問,給一個寵物起這個名字,你是喜歡你哥哥呢,還是討厭你哥哥呢?
“算了,回來了就好,去找黛安娜吧,接下來,你要學習更多的知識了。”
基蘭知道安妮有一隻像是惡魔的熊,雖然是機械的身軀,但是,這充分的說明了安妮與地獄的聯系。
現在的這頭熊,或許就是地獄中的那個熊的顯化,類似於那隻機械熊,不過,機械熊可能是一部分靈魂以機械為身軀,而現在,這是用自己的靈魂侵蝕改造了凡人的身體。
最為關鍵的是,這頭熊的力量,似乎是地獄火惡魔那邊的力量。雖然現在看不穿了,但也可能是因為那頭熊的力量太強了,這會是誰呢?灰燼領主?
“又要學啊?”
安妮擺著一副苦瓜臉,雖然這個世界線的基蘭貌似是壞人,可是,基蘭並沒有對她怎麽樣,相反,還對她挺好的。
“別以為我不知道,之前黛安娜教你的那些東西,你基本上沒有聽進去。”
基蘭轉身就走,明明就沒有聽、沒有學那些知識,別擺出這種樣子行不行?又不是沒有人知道你在做什麽,還是說,你連裝裝樣子都不願意?
“唔——巴利亞德,走這邊。”
安妮嘟著嘴,像是受到了ci激的河豚,不是說這種老爺爺都很疼愛小女孩嗎?怎麽連這麽一點小小的要求都答應。
“吼?”
巴利亞德感覺都這附近還有其他人在,依然不敢說話,他不清楚自己在基蘭眼中是個什麽身份,也不清楚安妮給他定義的那個身份的具體細節是什麽。
總之,裝作是提伯斯就好了,正好可以惡心那頭熊。
在安妮的指引下,巴利亞德還是花費了一段時間走到黛安娜那裡,因為這一路上發生的以外,屬實有點多。
安妮捏出來的這頭熊,體型太大了,巴利亞德根本不習慣以這種體型行動,更別說他現在相當於拿著一個遙控器在遠程操控這幅軀體,本來操作不會特別精細,體型這麽大之後,就比較容易造成sao動。
雖然沒有仔細數,但是,被他撞斷的柱子,貌似也有十幾根了,還有牆,也因為巴利亞德目前寬大的身軀,被擠垮了幾堵。
而剛才進門的時候,直接將門從牆上擠下來了。
這座神殿雖然意義巨大,但是建造的材料依然只是普通材料而已,承受不住超凡者級別的攻擊。
“安妮?這頭熊是什麽?惡魔嗎?”
黛安娜負責教導安妮,自然知道安妮前幾天去進行了面具試煉,現在出現在這裡,那就代表著安妮成功的通過了試煉。
可是……面具呢?還沒有人可以在通過面具試煉戴上面具後,就可以立即摘下來的先例,即便是黛安娜也不是這樣。
“他啊……是我的追隨者啦,戴上了面具,現在變成了我的惡魔熊寵物,很棒吧?”
安妮跳下來,在黛安娜面前驕傲的展示著她的寵物,而作為被展示的那一方,巴利亞德的心情卻不怎麽樣。
“亞索都是讓惡魔依附在劍上,你倒好,直接讓惡魔附在其他人身上。”
黛安娜摘下了面具,露出皎潔的面容,
“基蘭讓你來的?跟我走吧,接下來你要學習的,就是關於惡魔的知識了。”
黛安娜沒有詢問安妮面具試煉中發生了什麽,不論如何,在裡面發生的那些事情,都會對安妮造成很大的影響,現在看上去似乎還和以前一樣,可能安妮的心靈已經和其他祭司一樣扭曲了。
面前這頭熊,是一個追隨者呢?還是一群追隨者呢?
“關於惡魔的知識?”
安妮拉著巴利亞德的大手,跟在黛安娜身後,
“是去第五層嗎?”
第五層是正式祭司研習教典的地方,而在第三層,幾乎沒有和惡魔有關的書籍,黛安娜說是讓她學習惡魔的知識,那就應該是第五層了吧。
“對,第五層,研習偉大的瑞茲法師留下來的教典。”
黛安娜若無其事的說著偉大,嘴上說著瑞茲的偉大,實際上卻是不以為意。
“瑞茲?”
安妮很驚訝,她可不知道這血月教派和瑞茲有關,之前錘石講述這個世界的瑞茲的故事時,可沒有說這個。
巴利亞德雖然驚訝,但已經有了些猜測,他早就想到了血月教派與瑞茲有關,只是他可不知道瑞茲在血月教派的地位那麽高。
“對,就是那個惡魔法師,聽說還活著,也不知道在什麽地方藏著。”
黛安娜不喜歡瑞茲,就是因為這一點,瑞茲躲著了,在符文之地某個角落躲藏著,不論血月教派變成了什麽樣,那家夥都沒有出現。
“聽說他被灰燼領主追殺呢,那可是真神,也難怪他會躲著吧。”
安妮還是替照顧他的瑞茲爺爺洗刷了一下汙名,她可以不在乎這個世界的瑞茲做了什麽,可是,她不想聽別人用侮辱有那個名字的人。
“……你從哪聽來的?”
黛安娜奇怪的看著安妮,這種事情,就算是去過第五層的祭司,也不一定知道這個信息,因為那本典籍,藏得比較“隱秘”,很少會有人去翻那些被用來墊桌腳的書。
“巴利亞德告訴我的,別看這熊一幅傻樣,他會說話的哦。”
安妮直接把巴利亞德賣了,雖然告訴她這個消息的人是錘石,但現在錘石就在巴利亞德的臉上啊。
“……惡魔。”
黛安娜沒有問下去了,惡魔這種生物說的話,就不值得相信,不過,這個惡魔給安妮說的消息倒是真的,出於何種目的呢?
“什麽層次的惡魔?原來是什麽樣子?”
她不想詢問巴利亞德,惡魔最會說鬼話了,而安妮,雖然可能受到了影響,性格發生了變化,可是,不至於會隱瞞她吧。
“是第七階的,不是很強,原來就算一頭熊啦。”
安妮沒有說出錘石的實力,而是將巴利亞德的實力水平說了出來,因為啊,她的追隨者之中,可沒有什麽實力很強的家夥,就算成為了惡魔,也不會太強。
“……你不是成為第八階了嗎?為什麽還是第七階的面具?”
黛安娜隻順便問一問實力,怎麽和她心裡預計的結果不一樣呢。
“這是我的追隨者得到的面具呀,我的在這裡。”
安妮將她懷中的提伯斯拉了出來,指著提伯斯臉上那半邊面具說道。
“……”
黛安娜懵了,
“所以說,你的追隨者得到了一個面具,你自己還有一個面具?這怎麽可能,你的追隨者都只是協助參與試煉的人,最後的結局還是……”
追隨者的話,大部分都會被血月的力量侵蝕,然後變成怪物,被祭司殺掉。
安妮的追隨者能有一個活到面具之間就很離奇了,居然還能拿到一個面具?雖然最後的下場貌似是被惡魔吞噬了,可是這個惡魔現在不也成為了安妮的寵物?白賺一個面具?
“嗯,對呀,我有倆個面具,倆個惡魔,很厲害吧?”
安妮絲毫不介意這個秘密被發現,因為她這裡倆個面具要表現出來的實力不一樣,很容易被發現問題。
所以,乾脆就讓別人知道好了,反正她現在沒有要搞血月教派的意思,最多是有巴利亞德在,她可能會跟著巴利亞德做一些對血月教派不利的事情,但這又不是她自願的。
大大方方的當作自己還是血月教派的自己人有什麽不對?
“……很厲害。”
黛安娜深吸了一口氣,貌似在典籍的記載中,有提到過一次參與面具試煉的人與其追隨者都拿到了面具的典例,萬年來就那麽一次,而現在在他面前有第二個了。
“這倆個都是熊?”
“對啊,他們都是提伯斯,只是一個提伯斯想要變大一點,一個提伯斯想要變小一點,然後,提伯斯就分出一個第七階的給我的追隨者,然後自己變成第八階,戴在我的熊上。”
安妮向黛安娜解釋著,至於為什麽說倆個惡魔都是提伯斯,還不是為了方便解釋這倆個家夥為什麽都是一幅熊樣。
“被眷顧的人就是特殊呢。”
黛安娜也不知道該怎麽說,提伯斯體內的那些力量,他們很熟悉,是地獄惡魔的力量。
而一個地獄的惡魔,如何寄宿在一個玩具體內?黛安娜不清楚,不過,這樣的惡魔,實力絕對不會低。
“也不是什麽被眷顧啦……”
安妮可不覺得,自己那種童年,也算得上是被眷顧,聽說,在其他世界線裡,她甚至因為這種眷顧,害死了自己的父母。
她怎麽會把這稱之為眷顧?雖然提伯斯的存在確實讓她很安心。
“不說這些了,我們到第五層了,”
黛安娜推開一扇大門,
“這裡是一個存放比較基礎的典籍的位置,你可以先自己看看,我給你去找你要學習的書。”
“好,巴利亞德,我們去那邊。”
安妮拉著巴利亞德,然後巴利亞德又毀壞牆壁和大門,不過,這裡存放的資料比較重要,被基蘭設置了時間魔法,在巴利亞德進來之後,那被破壞的門就被修複好了。
“說實在的,基蘭這個魔法,很適合去當修理工。”
巴利亞德第一次開口,雖然安妮早說了他是可以說話的,但是,巴利亞德仍然沒有在黛安娜面前說話。
“時間魔法的水準就這麽低嗎?”
安妮感覺時間魔法被巴利亞德這麽一說,逼格降低了好多啊。
“一般人的時間魔法,自然是只能用來修理工具啊,又不是所有人都有基蘭那種機遇,能夠在時間長河之中,被選中為時間的人性化身,尋常人的時間魔法,是真不行。”
巴利亞德遇見過不少使用時間魔法的人,可是,那些人的實力太低了。
區區法師學徒,就算會時間魔法,也沒辦法控制一個片區內的時間,更別提像基蘭那麽誇張的把一個存在從時間長河中獨立出去。
至於艾克,他是特殊的,是極少數即便不是半神,也能夠借用時間力量的人,不過,那是因為他研究出來的那個“Z型驅動”,本質上是平行世界干涉,你把他艾可殺了,然後他又復活了,一般人可能感覺不出什麽,可要是半神的話,就能發現世界被改變了。
如果半神就在艾克面前,說不定還能夠發現這個世界已經不知不覺的變成了一個平行世界。
所以,這也就導致了,很多世界線裡幾乎看不見艾克,也找不到他。
畢竟那些艾克又不想薩爾瓦內的艾克一樣,能夠接受系統性的教導,他們對“Z型驅動”基本上只是在使用,而很難理解其中的奧妙,不能不依靠“Z型驅動”就施展時間魔法。
這就導致了他們每一次死亡,都會弄出一個平行世界出來,他們死得次數越多,他們已經死亡的世界線就越多,所以,以後大可以不必考慮找艾克幫忙。
雖然以艾克的實力,能夠提供很大的幫助,但是,他們出現的世界線裡,艾克有百分之八十五以上的幾率,已經死了。
“巴利亞德你看!這個典籍裡有瑞茲的事跡!”
安妮沒怎麽聽巴利亞德的話,貶低時間魔法,又不代表時間魔法就不強了。
瑞茲爺爺就給她說過,沒有最強的魔法,只有最強的法師,魔法是理解世界、改造世界的通往真理之門的鑰匙,只要一個法師腦海中的智慧足夠多,即便是最基礎的魔法,也能夠讓其成為天下無敵的法師。
“給我看看……”
巴利亞德伸出熊掌,將安妮手中的典籍拿了過來,然後將安妮放在自己的肩膀上,畢竟是安妮發現的書,不給安妮說不定會被打,
“是瑞茲創造了血月?錘石,這是怎麽回事?”
“誰知道呢?”
錘石堅持著自己的底線,在看到這個典籍的時候,他差點以為自己的底牌就要沒用了,卻沒想到,這個典籍記載得並不完全。
只有寥寥幾句話述說瑞茲做了什麽事情,而沒有前因後果。
“我會遵守承諾的,你可以交代一部分信息,怎麽樣?”
錘石說過,血月是一個培育場,至於是培育什麽的培育場,毫無疑問應該是培育惡魔的培育場唄。
而瑞茲創造了那個培育場,他是如何做到的?要創立能夠培育出惡魔的培育場,僅僅是瑞茲的力量還不夠吧?他怎麽會知道如何將亡靈改造成惡魔……難道暗影島上的亡靈被變成惡魔並不是偶然?
“……可以。”
錘石還是答應了,畢竟是君主,不好一直不給面子,況且他能不能來到符文之地,現在都只能靠巴利亞德了,對方硬是要逼問出他知曉的信息,錘石也沒有抵抗的能力,除非他不想來符文之地了,這可能嗎?
“瑞茲做的事情,大致意思我都明白了,他想要讓惡魔能夠在符文之地長久的存在,而不會被人們驅逐回地獄。可是地獄火惡魔以及其他惡魔,遲早會對人類發起攻擊,會對符文之地造成威脅,他需要用另一支惡魔,讓符文之地的人知道,惡魔之中也存在鷹派和鴿派。
於是,他創造了血月,指引著其他人建立了血月教派,萬年來的種種作為,都是為了讓人類和符文之地的其他生物知道,惡魔並非是不可溝通的,惡魔並非是不能合作的,惡魔並非不能和其他生物和諧共存。”
錘石交代了這麽多,但許多關鍵的信息他都沒有說出來,比如說,瑞茲靠什麽創造了血月這個培育場,這個培育場最終要培養出什麽樣的惡魔。
他相信這些信息,即便是血月教派也不會知曉得太清楚,因為,血月教派建立的時候,瑞茲基本上都把事情做完了,只是讓血月教派來接手而已。
“……如今的血月教派的目的可不像是讓惡魔和人類和諧共存,他們和暗影島上的地獄火惡魔有聯系,而且,你們這些從血月裡出來的惡魔,似乎也喜歡屠殺人類。”
巴利亞德抓住了漏洞,如果血月那個培育場是為了培養出能夠和人類和諧共存的惡魔,那這些惡魔又為什麽嗜血呢?
“因為心是會變的啊,即便基蘭一直以來都是血月教派的掌控者,血月教派的主教,可是他依舊是人,不是純粹的神,他會變,當初還願意為了讓惡魔和人類和諧相處而奮鬥,現在,他卻是在嘗試自己的想法了。”
錘石作為血月中有數的幾個半神之一,沒有被基蘭召喚出來當幫手的原因之一,就是他太聰明了,很多事情,他輕輕松松的就看明白了,而基蘭,並不希望有人看明白他要做的事情,即便存在這種人,最好也不要出現在符文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