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亥不願意標榜自己是什麽正人君子,但是也不願意讓人說自己趁人之危,更何況,胡亥也很不爽龐臻這種混帳王八蛋得勢。
說完之後,胡亥就直接去了章台宮,面見嬴政。
父子倆見面之後,胡亥一句多余的話都沒有,直奔主題:“父皇,我聽人說你把潁川高氏的高淵給抓了?高淵這種人我見過,此人的品行沒的說,這種私自通敵,將上等鐵器賣給匈奴的事情,他是肯定不會做的。
這其中定有隱情,兒臣懇請父皇能夠明察此時,可千萬別讓宵小之徒得意啊。”
嬴政一聽胡亥這麽說,頓時笑了笑:“我兒之前對潁川高氏的評價可是不高啊,而且朕曾經撮合過你與高淵之女的婚事,你當時好像很不樂意嘛。”
“兩碼事啊父皇,我這也是為國保護人才嘛,高淵真的是個不錯的人,父皇……”
“朕聽出來了,你不必多說,你是想保高淵是不是?”嬴政說道:“你若是想保他,可以,只不過這個戰車的價格嘛……”
“高淵作惡多端,死有余辜,父皇您還是直接宰了他吧,戰車的價格沒得商量,兒臣告退,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嬴政哭笑不得:“你這小子當真是個一毛不拔的鐵公雞,一說這戰車價格的事情,你連高淵的命都不顧了?”
“父皇,您這是趁火打劫啊,我跟高淵非親非故,我保他也是為了給咱們大秦留下一個有良心的商人,而不是讓高崎龐臻那樣的宵小之徒把控潁川高氏。
您要是想拿高淵的性命,跟兒臣討價還價,那兒臣勸您趁早打消這個主意。”
嬴政笑了笑:“好吧好吧,我這麽跟你說,朕也不想抓高淵。但是如今高崎龐臻拿出了附有高淵私人印信的約書,寫的明明白白的,高淵賣給匈奴用於打造兵器的鐵塊二十萬斤。
你若是想讓朕放了高淵,除非能夠拿出令人信服的證據。”
“這證據……高崎和龐臻肯定已經毀了原始的約書,真要拿證據的話,怕是只能去找匈奴的右賢王要了。”胡亥說道。
“哼哼,找匈奴人要證據?我兒就不要開玩笑了。”
“不,兒臣沒有開玩笑。”胡亥眼睛一亮說道:“父皇,兒臣懇請父皇準許兒臣出使匈奴,調查清楚高淵一案。”
“你瘋了,朕知道你在匈奴有些人脈,但是那右賢王卻是一個油鹽不進的角色,你若是此去匈奴,必定凶多吉少!”嬴政趕忙說道。
“父皇不用擔心,兒臣有辦法!”胡亥堅定的說道:“只要父皇下旨,將蒙恬一部的兵馬調給兒臣指揮,另外準許兒臣帶走二百輛戰車,兒臣保證能讓他右賢王開口說實話,拿回證明高淵無罪的證據!”
嬴政楞了一下:“你有信心?我告訴你,此行前往匈奴,搞不好就是一場大戰,這可跟你做生意是兩碼事!”
“商場如戰場,兒臣已經歷練許久了,更何況,匈奴這地方兒臣也不是沒去過。還有,父皇難道就不想看看,這二百兩戰車在匈奴草原上,對戰匈奴騎兵的戰果如何嗎?”胡亥說道:“懇請父皇恩準!”
嬴政思索良久,點了點頭:“朕準了!即可頒給你虎符一枚,前往塞北點兵!”
胡亥當下就謝恩出門,回到府邸之中,高月直接衝上來:‘公子……不知道公子跟陛下談的結果如何了?’
胡亥將自己跟嬴政談的事情說了一遍,最終說道:“現在唯一能夠證明你父親無辜的證據,那就是右賢王的證詞了,我若是能夠讓右賢王出面證明,這批鐵塊是跟龐臻和高崎買的,那就能證明你父親的無辜。
父皇已經發給我虎符,準許我前往塞北,帶領蒙恬一部去找匈奴右賢王交涉。”
聽見胡亥這麽說,高月的一雙明眸之中,淚光閃爍,看著胡亥的眼神裡面,情意綿綿:“公子……公子為了月兒,親涉險境,月兒知道公子的心,懇請公子一定要平安歸來,月兒等著公子。”
胡亥一聽就愣了,自己剛才隨意說了一番話,竟然無意之中,還真的斬獲了一顆少女心啊。
第二天一早,胡亥就將高月安頓在自己的府邸之中,讓茉兒陪伴著高月,自己則帶著張覽、呂乾、大壯、墨問等手下,還有那二百輛戰車,沿著秦直道星夜前往塞北。
這一次見到蒙恬,胡亥直接拿出了虎符,說出了自己的來意。
蒙恬大吃一驚:“公子這一次,雖然帶來了這些……戰車,但是匈奴騎兵非同小可,右賢王其人麾下更是悍勇異常,末將還是懇請公子不要親自前往,讓末將代勞吧。”
“不過就是一個右賢王嘛,有什麽好怕的。”葉辰說道:“黃沙部、賀蘭部,還有左賢王,他們全都是我的代理商,我在匈奴地面上熟人也有不少。”
“公子,他們三人的軍力加在一起,也未必有右賢王那麽強!”蒙恬說道:“公子……”
“行了行了,本公子已經決定了,那個張覽,你馬上去赫赤部送信,讓赫赤部出騎兵兩千,明日正午之前到大秦軍營來報到。
匈奴草原作戰,他們更熟悉,至於這裡嗎,蒙恬將軍,你麾下能夠讓我調動的人馬有多少。”
蒙恬憂心忡忡:“末將這裡能夠調動隨公子前往的人馬,只有三千人。”
“嗯,加在一起五千人,還有二百輛戰車,足夠了。”胡亥說道:“這次我先跟右賢王談,談妥了最好,談不妥,就揍的他服氣!時間不早了,本公子一路風塵仆仆,要睡覺了!
蒙將軍,你也讓你的將士們抓緊時間養精蓄銳,明日正午時分準時出發。”
次日正午,赫赤部頭領赫赤親自帶領兩千騎兵前來,他們是胡亥在草原上的奴仆,加上蒙恬的三千騎兵,這五千人馬會同二百輛戰車,浩浩蕩蕩的在草原上行進,前往右賢王一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