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月微微一笑:‘喬老板果然有誠意,既然這樣的話,交貨的日期也要定下來,三天之內我們來取貨。’
一聽見高月這樣說,喬增的眉頭就皺起來了:“三天的時間,三十萬罐,這個是不是有點太倉促了。”
‘喬老板,要是別人的話,怕是不可能一次性從你這裡訂購三十萬罐的吧,你肯定是有一定的庫存的,這一次也就不要跟我掖著藏著了。’高月說道。
喬增點著頭:“好,高小姐快人快語,這一次在下就算是三天之內不眠不休,也一定將這些罐頭生產出來,供應給高小姐。”
雙方就這樣敲定了這筆生意,高月當場就支付了定金,約定三天之後來取貨。
離開了喬增的工場,高月第一時間回到馬車上;“公子,已經按照您的要求做了,這一次我們將價格壓得很低。
如果之前更改日期的事情真的是喬增做的的話,這個人一定是利令智昏,肯定會不惜代價要做成這筆生意。
我估計,喬增手裡應該是有一批積壓下來的陳貨,這個時候,他一定會想辦法讓人在三天之內,更改生產日期,將這些陳貨賣給我們。”
“行,三天之後,一切就見分曉了。”胡亥說道:“月兒你辛苦一趟,三天之後正式交易。”
三天的時間過得很快,三天之後,高月就來到公子牌罐頭的工場去找喬增取貨,果然,就發現喬增已經在庫房裡面將所有的貨物準備妥當了。
“高小姐,在下的辦事能力您大可放心,這些貨物已經準備齊備,馬上就可以裝車讓高小姐運走。”喬增說道。
高月點了點頭,就按照胡亥教她的辦法,在那些罐體上檢查起來。
喬增楞了一下;“怎麽,高小姐不相信在下?”
“這可是三十萬罐的大生意,我看看貨不行嗎?”高月笑著說道。
喬增有些尷尬:‘行,當然行,高小姐請看,我們這些肯定都是好貨。’
高月打開了一罐罐頭,呂乾就上前檢查了一番:“這一罐沒有問題。”
高月微微一笑:‘只是看罐子裡面的東西,當然是沒有問題的,我只是比較奇怪,喬老板的罐子上面,為什麽會有兩個生產日期!’
說話間,高月就直接用刀子刮開了一個罐子上面的一層蠟膜,果然,在這一層蠟膜下面,還有另外一個生產日期。
最外面的生產日期,顯示這些罐頭都是這三天之內生產出來的,但是在蠟膜下面的生產日期,則顯示這些罐頭,是生產於兩個半月之前,距離過期,也就只剩下一個月的時間了。
喬增的表情頓時就變了:“這是怎麽回事!是誰乾的!’
高月站在原地冷眼旁觀喬增的表演,片刻之後,高月直接說道:“喬老板,工場是你的,這個公子牌罐頭也是你的,現在怎麽是你在問這些工人怎麽回事,這個有點說不過去吧。”
喬增做出一副委屈無比的樣子:“高小姐,在下真的是冤枉死了,下面的這些人,他們膽大包天,竟敢偷工減料,無非就是想自己省事而已,這件事情絕對與在下無關。”
就在這時候,就聽見大門響了一聲,很快就看見胡亥帶著一幫河東郡本地的兵丁衝了進來。
喬增之前沒見過胡亥,並不知道胡亥長什麽樣子,一看到胡亥帶著兵丁進來,趕忙大喊一聲:“你們幹什麽,這裡是私人地方,就算你們是官府的人也不能擅自闖入!”
高月冷冷一笑:“喬老板,你當心些,你正在跟我們的公子說話。”
喬增大驚:“您……您就是公子?公子恕罪,在下不知道您……”
“我是誰沒有關系,重要的是,你的公子牌罐頭,竟然第二次出現兩個生產日期,這件事情本公子是真的很感興趣。”胡亥說道:“來人,將喬增抓起來,帶走仔細盤問清楚!”
說完,旁邊的人頓時就直接將喬增抓了起來,喬增頓時大喊大叫:“公子!我冤枉,我冤枉啊公子!在下是誠心經商,以德經商,絕對不可能做出這種事情!”
胡亥心中惱火,直接衝上去一把拽住喬增的衣領:“你給本公子聽好了,這件事情發生在你的場子裡面,本公子今天就要你給我一個明確的說法。
你要是說不清楚,本公子有一百種辦法撬開你的嘴!”
說著,胡亥直接一揮手,旁邊的兵丁頓時就直接將這個工場封了起來,一邊讓那些兵丁帶著喬增回去審問,胡亥自己則留在了現場,找來了些許工人訊問情況。
不問不知道,這一問才算是明白了,這個什麽公子牌罐頭,根本就是一個血汗工廠!
這些工人都是河東郡的本地人,他們大都是老實巴交的鄉民,一輩子也沒有出過遠門,根本就不知道遠方的真正的工場,是什麽待遇。
這些工人每天在這個工場之中,要勞作超過七個時辰,這還只是保底的工作時間,一旦有大訂單進來的時候,他們甚至要不眠不休的加班。
但是在這種情況下,喬增從未支付過一絲一毫的加班費用,而且工場之中還有喬增自己豢養的打手。
一旦工人提出不滿的意見,就會招致一頓毒打,工人的公子也不是每個月按時發放,而是發一半,扣這一半說是押金,要到年底才能發放。
除此之外,之前招工的時候,喬增跟工人們承諾,這裡是管吃管住。但是這裡工人的居住條件,簡直就不能看。
十幾個人睡在一張大通鋪上,房子夏天漏雨,冬天漏風,就這樣,在吃不飽穿不暖的情況下,每天辛苦勞作,被克扣工錢,動不動還要挨打。
胡亥冷冷一笑:“看看,這就是一個自稱以德經商的老板!走,去看看這個喬增還有什麽話好說!”
說完之後,胡亥就直接帶著人回到了河東郡的大牢,此刻喬增已經被關押在了大牢之中,正在等收接受審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