漁東官道和江京運河眼線,架設起“飛報機線路”的消息,在全國范圍內都是不脛而走,嬴政心裡也癢癢的,第一時間就找到了胡亥。
“你這小子,不過一兩個月的時間,竟然又讓你弄出了這麽一個有趣的東西。”嬴政說道:“如今這天下間的商旅,若是想要傳遞消息,怕是都要求到你頭上了。
衝著這一點,你賺了不少吧……”
胡亥點了點頭,都讓您老人家榨了那麽多次了,兒臣還能不上道嗎?不就是想要分一杯羹弄點好處嘛。
胡亥直接說道:“父皇,兒臣也沒賺多少錢,傳訊的時候,兩個字收他一金而已,目前這兩條線路每天的收入大概就是一萬金左右。”
嬴政一下子就驚了:“一天一萬金,一個月豈不就是三十萬金!”
“父皇,這生意哪兒有那麽好賺,之前兒臣架設線路就花了三十多萬金,現在還沒回本呢。”胡亥說道:“而且這兩條線路,需要上千的收發員日夜堅守。
這上千人,一個月的工錢就要上千金,而且這些線路使用頻繁,損耗會很嚴重,兒臣還專門供養了一支維護隊伍,每個月消耗也是不少。
再加上來回更換線路,維修收發站,這比錢也是不少,什麽時候能回本都不好說……”
“行了行了,你就別跟朕哭窮了,誰不知道你這東西發明出來之後,整個大秦的經商格局都要改變!
如今天下的商旅,想要快速傳信的話, 都必須要有求於你,也用不了多久,你就是這天下商道的執牛耳者了!”嬴政說道。
胡亥嘿嘿一笑:“父皇說了那麽多,還不就是想要分一杯羹。父皇放心,這些線路兒臣沒打算獨佔,運營一年之後,兒臣將這些線路全部都改為官民合辦。
父皇可以從國庫中,籌錢來收購這些飛報線路,這兩條線路,就算是朝廷和兒臣合辦的,兒臣隻從營收的利潤之中抽取一半的費用就可以了。”
嬴政大喜:“我兒果然是憂國憂民,為國分憂。”
“而且兒臣還有一樣大禮要送給陛下,人家都說商場如戰場,商機如戰機,所以才會急需要這東西傳訊。
所以說,我大秦的軍隊更加需要這飛報機,兒臣已經決定,在秦直道沿線建設一條飛報機的線路,除此之外,兒臣還願意出錢,建設一條往象郡方向的飛報機線路。
這樣一來,不管是北邊的匈奴,還是南邊的百越,有什麽軍情都能第一時間傳回京城,而且這個工程還能帶動當地消費,將不毛之地變成咱們大秦子民的聚居地。”
“好好好,這辦法好,就按照我兒說的去辦。”嬴政眉開眼笑:“一應手續,我兒都不用擔心,朕馬上親手擬寫一道聖旨,任命我兒為欽差,辦理此事。
另外,這費用自然也不能讓我兒再自掏腰包,你可以到大秦錢莊之中去支取,這一年多來,父皇也從你這裡撈了……
不不不,也靠著我兒收獲了不少錢財,手頭已經不像當初那麽緊張了,這筆錢,父皇出了!”
胡亥嘿嘿一笑:“兒臣領命!”
本公子等的就是老爺子這句話!
漁東官道,是從京城向東的延伸,秦直道,是從京城向北的延伸,江京運河,是從京城向東南延伸,而象郡的飛報機線路,就是從京城向西南延伸。
等到剩下的兩條線路架設完畢,那就相當於是以京城為中心,將大秦的東西南北全都聯通在了一起,將來不管從任何地方,有消息傳回京城,頂多也就是一半個時辰的事情。
將來這幾個線路都是自己和朝廷合辦,朝廷拿錢,管理嘛,肯定還得靠自己,就等於是將天下間的信息傳遞都捏在了手中。
這還有一個最大,但同樣也是最不明顯的好處!那就是,將來所有商家的緊急商業情報,第一時間都是先經過自己的飛報機,自己想知道什麽消息,那還不是動動嘴的事情!
而且,現在嬴政高興的不得了,不光在手續上給自己便利,甚至連錢都自己掏了,這事情簡直不要太爽。
既然人家老爺子連錢都掏出來了,胡亥當然不能怠慢,當下就讓張覽呂乾去招募人手,準備開始這兩項工程。
“眼下已經是春末即將入夏,正是施工乾活的好時候,否則的話到了冬天,工程進度就要拖下去了,一定要抓緊。”胡亥叮囑張覽。
張覽連連點頭;“公子放心……”
正說著,茉兒匆忙的跑進來:‘公子,不好了!絲織廠出問題了!’
胡亥皺了皺眉頭:“絲織廠出什麽問題了?”
“我們的生絲儲備,之夠使用一個月的了。”茉兒說道:“但是我們現在……已經收不到生絲了。”
“開什麽玩笑,我們給出的價格是最優厚的,竟然收不到生絲,這怎麽可能!”胡亥說道。
“絲織廠的規模比起之前擴大了好幾倍,但是咱們自己的桑園卻沒有擴大。所以這兩個月,都是靠著找別人買生絲才能維持生產。
但是從前天開始,東南四郡的生絲好像全都被人一掃而空了,我們是一點也買不到。所以那邊的管事的,才緊急用飛報機發來消息。”茉兒說道。
胡亥哼了一聲:“肯定又是有人暗中搗鬼,是誰查到了嗎?”
“是潁川高氏。”茉兒說:“潁川高氏的絲綢生意,原本是大小姐高月在負責,聽說從上個月開始,這生意交給了高氏族長的外甥龐臻來做。
他們潁川高氏,手握東南四郡五城以上的桑園,龐臻一句話,的確就能斷了咱們的生絲貨源。
現在絲織廠的‘訂單’已經接下來了,如果不能準時交貨,按照公子的規矩,咱們是要支付‘違約金’的。
所以,一個月之內,一定要有生絲運進京城才行。”
胡亥一撇嘴,違約金自己倒是不在乎,但是眼下自己的身份地位,讓一個潁川高氏的外甥給卡了脖子,那還有面子嘛!
不行,得還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