慶功宴之後,胡亥先做了一件事情,就是向泗水、爪哇全境公布了這些商賈士紳的罪狀,首犯弄卡一下,所有參與到清空港口迎接中洋國戰船的士紳,無差別對待,有一個算一個,全部在鬧市斬首示眾。
主犯之外,那些脅從的仆役,有一個算一個,全都參照之前對待中洋國戰俘的辦法,罰沒為官奴,賣到大夏國、烏孫國等國家去。
只是這些人賣的價格,要比那些中洋國的軍人低一些而已。
一時之間,爪哇泗水兩地,的確是可以用血雨腥風兩個字來形容,每個城池都能看到大量排著隊等著開刀問斬的士紳。
這樣的景象,讓蒙恬有些於心不忍,蒙恬找到胡亥:“公子,眼下我們剛剛拿下泗水和爪哇,應當以仁德治理,如果就這樣大開殺戒的話,怕是會給我們埋下太多仇恨的隱患啊。”
胡亥笑了笑:“蒙恬將軍,你和我大哥扶蘇兩個人,都是典型的仁義君子。但是我不是。而且,我可以告訴你我為什麽要這麽大開殺戒。
我們大秦佔領爪哇、泗水的目的,是以此作為支點,反攻中洋國,徹底滅掉中洋國這個威脅,所以我們要佔領這裡,經營這裡,把這裡變得跟我們大秦本土一樣繁榮強盛。
要做到這一點,就要解放這個地方的勞動力,讓他們能夠過上體面,富足的日子。
但是中洋國的士紳們呢?他們的立身之本,就是欺壓、榨取這些地方的勞力,這是他們生存的基礎。
從這一點上來說,我們雙方的矛盾是不可調和的,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更何況,他們還和中洋國暗通款曲,他們的存在,就是我們內部的隱患。
你也知道,隱患不除掉的話,會有多麽大的副作用,所以本公子一定要這樣做,至於你所擔心的埋下仇恨,哼哼,你根本就不用想這麽多。
眼下爪哇泗水兩地的底層百姓,對我們的姿態,那是簞食壺漿以迎王師,我們殺掉這些士紳,只會讓他們覺得大快人心。他們才不會仇恨我們呢。
至於那些士紳……”
說道這裡,胡亥忽然之間冷冷的一笑:“我若是殺光了他們,他們拿什麽來仇恨本公子?在地獄裡面念咒嗎?”
聽見胡亥的話,蒙恬頓時就感到一陣不寒而栗,他縱橫沙場這麽多年,見過太多的血腥暴力,但是如此鐵血手段,事到如今他還真的是隻從胡亥的身上見到過。
不過,胡亥的說法的確是無懈可擊,蒙恬輕歎一聲:“是末將婦人之仁了,還請公子不要怪罪。”
“蒙恬將軍,你是本公子的愛將,本公子怎麽可能怪罪你。”胡亥笑道:“而且,我們眼下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胡亥一邊說,就直接扯開了掛在牆上的一幅地圖:“昨天黑冰台已經傳來了確切消息,中洋國已經舉兵三十萬,戰船兩千艘,三日之內就將出港,直撲我們現在所在的地方。”
聽見胡亥這樣說,蒙恬吃了一驚:“三十萬,兩千艘!這麽說來的話,對方的規模已經跟我們差不多了。”
“人數差不多,戰船差了一些。”胡亥說道:“畢竟之前他們進攻難海郡的時候,損失了大量的戰船,這年頭能夠再弄出兩千條戰船來,中洋國已經是傾盡國力,準備孤注一擲的跟我們決戰了。”
蒙恬苦笑一聲:“真的是想不通,他們為什麽要這麽做,跟我們大秦和平相處不好嗎?”
“他們曾經有機會。”胡亥說道:‘但是當他們開始進犯難海郡的那一天,就已經注定大秦和他們結下了不死不休的仇敵,眼下他們的劣勢還不明顯。
中洋國的皇帝,是想接著這個機會賭一把,否則一旦讓我們在爪哇、泗水多經營一段時間,他們中洋國就失去了拱衛本土的門戶,就徹底沒有機會了。’
“大國角逐,泗水和爪哇就成了大國的戰場。”蒙恬長歎一聲:“公子,您下令吧,我們隨時準備出擊。”
“馬上傳令,讓所有將領到本公子的軍帳之中集合。”胡亥說道:“這一次,本公子要一戰將中洋國的海上力量全部斬殺!”
一戰之中,要消滅對方三十萬人,兩千條戰船,這是開什麽玩笑!
很快,秦軍的將領全都齊集在胡亥的軍帳之中,胡亥就開始布置任務。
“根據黑冰台送來的軍報,中洋國水軍最晚將在三日之後起航,從中洋國到爪哇,泗水一線,需要大約半個月的航程。
這一次,我軍不能被動的等到他們逼到海岸線附近再和對方作戰,本公子已經決定,主動出擊,就在大洋之上和對方進行一場決戰。”
聽見胡亥這樣說,眾人全都倒吸一口涼氣,誠然,之前的難海大戰之中,秦軍算得上是大獲全勝,但是眼下對方有兩千艘戰船,而且是傾巢出動直奔泗水爪哇,如果要跟他們直接進行海上決戰的話,這將會是這個時代空前大規模的一場海戰。
之前難海大戰的時候,幾百條戰船的大戰,已經算得上是戰況空前了,但是此役雙方投入的戰船將會是數千條,那將會是人類歷史上第一場,也是規模最大的一場海戰。
胡亥看了看眾人的樣子,微微一笑指著地圖說道:“這裡,就是本公子為這場海戰選定的戰場。”
眾人看了一眼,蒙恬問道:“選擇這個地方,公子想必是有自己的想法吧。”
“沒錯。”胡亥說道:“眼下我們雙方對比之下,最大的優勢就是我們已經在這裡建立 了很好的補給場。
如果選擇在這裡進行決戰的話,正是對方人困馬乏之時,而且可以預見,這一場大戰,我們雙方都會出現一定規模的戰損。
到時候我們可以輕松的返回爪哇泗水進行救治,修理,但是他們就只能懸在海面上等死。”
眾人紛紛點頭,胡亥就接著開始下達軍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