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亥看見,竟然有幾個穿著高宛國服裝的人,站在那裡指著冷飲鋪子裡面的人頤指氣使,還帶著幾個隨從模樣的人,將冷飲鋪子裡面的人直接趕了出來。
胡亥皺著眉頭就直接走了過去,就看見剛才賣給他硝石的那個老板一臉神傷的表情。
胡亥蹙眉問道:“店老板,出什麽事情了?”
店老板長歎一聲:“他們說看上我這個店的位置了,給了我一點錢,想讓我將這個店賣給他們。”
胡亥楞了一下:“你願意賣嗎?”
“我當然不願意!”店老板說道:“我一把年紀了,我從小就在港口這裡賣冷飲為生,這個鎮子上的人都知道我在這裡,他們都會從很遠的地方過來吃。
而且這個位子緊鄰港口,也是最適合做生意的地方,我一家老小都指望這個店鋪來養活我們,現在他們就給了我們這麽一點錢,我們根本就沒有辦法生活啊。”
“那就不要賣給他們不就好了。”胡亥說道:‘讓他們滾。’
店老板搖著頭:“這些人惹不起的,他們跟公子胡亥認識。”
胡亥這才想起來,這個店老板現在還不知道自己的身份,不只是這個店老板,旁邊那些圍觀的人也想不到,左右天下大局的胡亥,現在就穿著一身布衣站在這裡,跟一個普通的店老板如此隨和的說話。
胡亥一下子就惱了:“什麽情況?他們怎麽可能認識胡亥公子。”
“他們說,高宛國是諸國之中,第一個臣服大秦的,也是大秦最看重的國家。”老頭子說道:‘他們說,公子胡亥給他們簽發了營商憑證,他們可以在中洋國營商,而且能夠享受最好的條件。
我們這些中洋國,說白了其實都是亡國奴,他們是公子的座上賓,座上賓看上亡國奴的東西,能給我這點錢已經算是不錯的了。’
聽見這個老頭子這樣說,胡亥頓時就氣不打一處來,現在這年頭什麽阿貓阿狗都能打著自己的旗號作奸犯科了,本公子好不容易積累的這麽一些名聲,全都讓這幫混帳東西給敗光了。
胡亥頓時就直接衝進了店鋪之中,狠狠地瞪著那幾個人:“你們幾個人,滾出去!”
那幾個高宛國的人看見胡亥,頓時就楞了一下,他們也並不認識公子胡亥,但是誰都能看出來,胡亥是一副標準的秦人的長相。
他們敢隨便欺負中洋國的人,但是見到秦人還是表現的很客氣的。
“這位朋友,我們是高宛國的朋友,是胡亥公子忠實的仆人。”那個高宛國大個子說道:“我們剛剛拿到了公子簽發的營商憑證,我們現在可以在中洋國做生意了,這個中洋國的賤種,我們剛剛把他趕出去,朋友你是不是對我們有什麽誤會?”
“我不是你們的朋友。”胡亥冷冷的說道:“我剛才說的已經很清楚了,滾出去。”
那幾個高宛國的人頓時就皺著眉頭:“小子,我們看你是秦人才對你客客氣氣的,你知道我們是誰嗎?
你應該知道,高宛國是諸國之中第一個向公子胡亥效忠的國家吧,我們是公子最重視的國家,而且我們的營商憑證,可是公子簽發的!
你就算是秦人,你要是影響我們做生意,那也是對公子不敬,這個責任,你承擔的起嗎?”
胡亥冷笑一聲:“有意思了,公子胡亥什麽時候給你們簽發憑證了?你拿來看看,那東西要不是公子胡亥簽發的怎麽辦?”
高宛國的人冷冷一笑:“這些東西也是你能隨便看的,就算是要看,也是給本地的官署看,你一個穿著布衣的貧民,有什麽資格跟我們說話!
剛才給你面子,你自己不要,現在就麻煩你滾出去,不要耽誤我們做生意。”
胡亥冷笑一聲,就在這時候,荊晨、呂乾等人氣喘籲籲的趕過來:“公子,您沒事吧,這裡是不是出什麽事了?”
這幫高宛國人不認識胡亥,但是那個大個子卻是見過呂乾的,事實上,他口中所謂的公子胡亥簽發的營商憑證,其實就是呂乾簽發的。
大個子見到呂乾,頓時又換了一副面孔:“哎呀,這不是呂先生嗎?我尊貴的呂先生,您怎麽會到這種地方來?
我們已經收到了您簽發的營商憑證,並且在第一時間就從難海郡出發,一起相應公子在中洋國做生意的說法來了。”
呂乾楞了一下,一眼就看出來胡亥之前跟這家夥發生了不愉快,頓時就說道:“你瘋了!你知道他是誰嗎?”
那個高宛國大個子看了一眼,呵呵一笑:“他是你的朋友嗎?原來是這樣,怪不得敢跟我們作對,既然是自己人那就一起喝一杯,不要為了一個中洋國的賤種影響了我們的友誼,朋友!”
胡亥再也忍不住了,直接一腳踹上去,旁邊的幾個高宛國人一下子就衝過來要拔刀,但是看見呂乾站在旁邊,只能硬生生的忍住了。
雖然沒有直接動刀子,但是這幫人都在惡狠狠地等著胡亥,呂乾一咬牙:“混帳東西,你們吃了豹子膽了,這就是公子胡亥!”
一句話說出來,那些惡狠狠的眼神一下子就全都愣住了,那個高宛國大個子站在原地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過了許久,高個子才支支吾吾的說道:“呂先生,你不要隨便跟我們開玩笑……”
“我像是在跟你們開玩笑嗎?”呂乾咬著牙說道:“這就是公子胡亥!你們吃了熊心豹子膽敢對公子不敬!”
聽見呂乾這樣說,高個子高宛國人撲通一聲就跪在了胡亥面前,眼淚鼻涕全都下來了:“公子,我們今天喝了酒,我們沒有想到是您,您是我們尊貴的公子,我們是您最忠實的仆人……”
“你們高宛國的確是第一個向本公子效忠的,所以本公子在做生意的時候,向來都很照顧高宛國的人。”胡亥說道:“但本公子沒有讓你們欺壓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