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了吳師傅?”胡亥說道:“今天讓你辦宴席,有問題嗎?”
吳師傅有點尷尬的說道:“公子要辦宴席當然無所謂,但是今天這一場宴席下來……咱們後面怕是會有點問題。”
胡亥一皺眉頭:“什麽情況?本公子雖然是這裡的老板,但是在這裡辦宴席,同樣也是要給錢走帳,一碼歸一碼,今天的宴席不管有多大,都是正常收錢,能有什麽問題呢?”
“公子,您有所不知,最近這段時間,京城不知道怎麽的,就開始鬧油荒了。”吳師傅說道:“今天這場宴席辦下來,咱們後廚的油,怕是就只能再用十天半個月的了。”
“什麽?別的地方缺東西我不管,本公子的人間味也會缺油?缺油的話就去買啊!價格貴一點有什麽關系!”胡亥說道。
“公子,真的不是我蒙您,眼下的京城,就算是拿錢出來,也未必買得到油了。”吳師傅說道:“咱們人間味,從十天之前,就已經沒有再買到過一滴油,用的全都是之前的存貨。”
胡亥吃了一驚:“怎麽回事,京城這邊好端端的為什麽會發生這種事情,張覽!你去吧京城北部尉給我叫來。”
京城北部尉石興,一直以來都算是胡亥的小迷弟,今天也在被宴請的名單裡面,一聽見胡亥叫他,就趕緊跑到了胡亥面前。
“公子,有什麽吩咐?”石興問道。
“本公子問你,我聽說京城最近在鬧油荒,這到底是怎麽回事?你是京城的地方官,你可不要跟我說你不知道。”胡亥說。
石興苦笑一聲:‘公子,我這麽跟您說吧,之前您不是跑到琅琊郡去對付蝗災了嗎?當時京城一帶,擔心蝗災滅不掉,就開始提前囤積糧食。
這豆類,以前一直都是災年的主要口糧,所以各地都在大肆收購豆類,一時之間豆子竟然買都買不到。
那些榨油的工坊沒有豆子,就沒有辦法榨油,這巧婦難為無米之炊啊,這倒也不怪他們。’
胡亥的眉頭頓時就皺了起來,這時候正好高月走了過來,胡亥就問道:“月兒,你們潁川高氏的商號,最近一段時間有沒有囤積豆子?”
高月楞了一下:“今天回來的時候,我的確是跟高氏的掌櫃見了面,他們最近的確是囤積了一批豆子。
琅琊郡等幾個東九郡,都是咱們大秦主要的糧食產區,他們擔心蝗災導致那裡歉收甚至絕收,會讓明年糧價暴漲,所以就提前囤積豆類了。
不過現在按說災情已經過去,後面慢慢將囤積的囤貨放出來,市場上也就不會出現什麽豆子荒、鬧油荒之類的事情了。”
胡亥點了點頭:‘這樣吧,人間味的後廚其實自己也有榨油工具,明天讓高氏一批豆子過來,你們自己榨油就是了。人間味除了是一家酒樓之外,也是本公子的門面,連這裡都鬧油荒,作出的菜寡淡,那本公子還有什麽面子。’
高月笑了笑:“是是是,公子放心,誰沒有油,都不能讓公子這裡出現短缺,明天我就吩咐,讓我們高氏將囤積的豆子,提前放出來,價格放低一些,提前讓市場恢復正常。”
有了高月的一番話,這裡的廚子們也都放下心來,當天晚上的宴席,氣氛也是相當的不錯。第二天的時候,按照慣例,胡亥就得到章台宮之中,去跟嬴政回報自己這次滅蝗的經歷。
聽完了胡亥的講述之後,嬴政笑了笑:“我兒果然是國之棟梁,有我兒出馬,果然將這次蝗災給度過去了。不過眼下朕還有一件事情,這件事情說大不大,但是說小也不小,還是需要我兒抓緊時間解決。”
胡亥一皺眉頭:“父皇,您這也太狠了吧,兒臣剛剛從琅琊郡回來,這次可是一點好處都沒撈到,甚至還自掏腰包辦了不少事情。
現在好不容易回來了,您怎麽就不心疼心疼兒臣,讓兒臣休息休息呢。”
嬴政微微一笑:‘這件事情對你來說並不困難,但是要是沒你出手,還真是比較麻煩。朕這麽跟你說吧,眼下京城在鬧油荒,你可知道?’
胡亥頓時就震驚了:“好家夥,這件事情父皇你都知道了,該不會是連宮中都沒有油了吧。”
“這怎麽可能,朕的皇倉之中儲備充實,當然不會有這種情況了。”嬴政說道:‘但是民間百姓已經怨聲載道了。要說這事兒也怪你,過去咱們大秦的烹飪方式,都是用烤和煮為主。
這樣頂多就是耗費柴火,現在好了,自從你發明了那個什麽……炒菜,家家戶戶吃飯都要用油,這消耗的量自然就大了。
你小子,在商道之中手段通天,這件事情對你來說,不是什麽問題。’
胡亥笑了笑:“沒問題,其實昨夜兒臣就已經知道這件事情了,這件事情說白了,還是因為蝗災鬧得,導致京城的各大商號都開始囤積豆類,導致沒有榨油的原料。
父皇放心,兒臣已經通知潁川高氏,讓他們在一個月之內,將他們囤積的豆子全都放出來賣掉,保證這個油荒馬上就能緩解。
到時候百姓們吃得飽,安居樂業,父皇您也就可以安枕無憂了。”
眼下來人一派父慈子孝的表現,兩個人心情都不錯,胡亥很快就從章台宮裡面走了出來,回到府中準備專心帶著墨問,研究他們新搗鼓出來的玩意兒。
“墨問,你把這些鹵水拿到那邊的坩堝裡面,把剛才析出的這種東西,全都收集一下。”胡亥認真的看著坩堝說道。
就在這時候,就聽見外面傳來了高月和張覽的聲音。
“公子,不對勁!”張覽大聲喊著。
高月趕忙攔著張覽,快步走到胡亥面前:“公子,京城的市面上很不對勁!”
胡亥一蹙眉:“不是吧,又發生什麽事情了?”
“還是關於之前鬧油荒的事。”高月說道:“這次京城危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