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張覽就將這些世家的繼承人被俘虜的事情傳了出去,一時之間,舉國震動。
所謂知子莫若父,嬴政第一時間就察覺到,這一場‘戰敗的失利’,很他娘的有點問題。第一時間就讓趙高,將胡亥獨自傳召到了皇宮之中。
胡亥現在也學聰明了,一見到嬴政,撲通一聲就跪下了,眼淚鼻涕說來就來:“父皇,兒臣請罪!兒臣指揮不當,導致西域戰事慘敗,先前小隊慘遭全軍被俘,兒臣懇請父皇降罪啊……”
“降你個鬼!”嬴政直接罵了一句:“你以為你朕是瞎子嗎!哭什麽哭,你再給朕裝!站起來好好說話!”
胡亥嘿嘿一笑:“父皇英明神武,洞若觀火,兒臣對父皇的敬仰,簡直猶如滔滔江水連綿不絕,猶如黃河泛濫……”
“閉嘴把你。”嬴政直接說道:“你不是說不用朕出兵,你自己派兵嗎?朕當時就覺得奇怪,你自己派兵?你要是有兵的話,那就叫做私蓄甲兵!你是想謀反嗎!
但是朕很快就想明白了,你這小混帳,只是對錢感興趣,打死你也不願意乾謀反這種事情,所以你自然不會私蓄甲兵。
既然如此的話,你所謂的征西大軍先遣隊,要去跟大軍會合,但是實際上,根本就沒有什麽大軍!你個小王八蛋就打算讓這‘二百大軍’攻打大月氏和高宛國兩個國家?
後來朕聯想到你跟那些世家、商號這些日子的糾葛,現在才算是明白了,你現在真的是膽子大了,什麽事情都敢做!
分明就是你暗中命令大月氏國王滿其和高宛國王麴孟兩個人,出面抓了這些世家和商號的繼承人,做了你和朕不方便做的事情!
你想要以此來要挾他們向你低頭,是不是!”
“哎哎哎,父皇,抓賊抓髒,兒臣指揮作戰不利那是一回事,您的指控那就等於說是兒臣叛國投敵,這麽大的罪名兒臣可背不起。”胡亥微微一笑:‘沒證據的話,父皇您可別亂說。’
“混帳,你這樣做有多大風險,戰場上刀劍都沒長眼睛,若是那二百人之中,有幾個愣頭青拚死抵抗,到時候死傷幾個人,那可……”
這一次,不等嬴政說完,胡亥忽然之間冷冷的說道:“父皇,我跟您說句實話,這些世家和商號不把奴隸當人,不把人命當人命。
用他們的話說,這種人死傷幾個,又能如何!”
嬴政輕歎一聲:“不過平心而論,你這一招,卻是玩的漂亮。後面的事情該怎麽做,自己心裡有數嗎?”
“父皇我可不知道我用了哪一招,您可別亂說啊。”胡亥嘿嘿笑著:“反正兒臣想辦法幫他們營救人吧。”
說完之後,胡亥返回了自己的府邸,這一次還沒進門,就看見大門口擠滿了前來打探消息的世家和商號的人。
其中韓益和楊廷兩個人也在場,所有人都是一臉焦急。
一方面,被派去的都是他們的親兒子,舐犢情深,這些人沒有不心疼自己兒子的。二來,在這個講究長幼有序,不可廢長立幼的年代,他們的嫡長子對於整個家庭來說,要遠比一個普通的兒子更加重要。
所以,這些平時拽的跟二五八萬一樣的族長、老板們,此刻全都沒有了之前的桀驁,一個個全都可憐巴巴的等著胡亥出現。
胡亥剛剛走到大門口,就直接被這幫人給圍住了,楊廷苦著臉說道:“公子,不是說好了,只是跟大月氏還有高宛國的兵馬比劃比劃,大家假打一場就能立下軍功了嗎?為什麽忽然之間會這樣?”
胡亥頓時瞪眼:“你說什麽?你再說一遍!楊廷你好大的膽子,什麽叫做跟敵軍假打一場?你跟敵軍假打,那你是什麽人?通敵之人嗎?”
“我……”楊廷頓時愣住了:“我不是這個意思。”
“那你是什麽意思?那你是說本公子通敵嗎?”胡亥直接說道。
楊廷哭喪著臉:“公子,當初可是您說的……”
“誰能給你作證?你作證?你來作證?”胡亥指著旁邊的人:“口說無憑,有誰給你們立下字據的嗎?”
下面的人都低著頭,心裡恨死了胡亥,卻又不敢跟胡亥頂嘴,現在能夠救他們繼承人的人,只有胡亥一個了。
“行了,來都來了,先入府中說吧。”胡亥說道。
二百多人都進了府中,就站在院子裡面,胡亥自己坐在坐塌上:“楊廷,你說你這個人老大不小的了,竟敢在大街上說這樣的話,本公子方才教訓你,說的有沒有道理!”
楊廷唯唯諾諾的:“是,公子教訓的是,是老朽情急之下說話沒分寸,還請公子多多包涵。”
韓益皺眉:“公子,楊廷剛才說錯話,是他不對。不過我們也想知道,為什麽大月氏和高宛國會忽然之間發難?難不成他們連公子的都不聽了?”
“人家是國王,我只不過是大秦的公子。”胡亥說道:“咱們談生意,也要談上很久,更何況這件事情關系到人家的江山,一個細節談不妥,出點事難道不正常嗎?
想要軍功,想要爵位,就得承擔風險,一點風險也承擔不了那還怎麽弄爵位,弄軍功?行了,滿其跟麴孟看在我的面子上,多半不會傷害你們的子嗣。
本公子做人是最厚道的了,這次我出面跟他們談,想辦法營救你們的子嗣。”
眾人趕忙點著頭:“多謝公子,這件事情就拜托公子了。”
胡亥微微一笑:“應該的,至於改善奴隸待遇的事情,現在你們的子嗣也被抓了,你們若是不想給奴隸改善,就不用改善了。”
眾人都是面面相覷,大家都是聰明人,胡亥這句話分明就是在敲打他們!
楊廷這個人還算反應快:“公子這是什麽話,改善奴隸待遇,本身也是應該的,大秦如今是盛世,我們刻薄奴隸豈不是給盛世抹黑,公子不用在意之前的約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