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氏族長也就是蒼髯老者,見羌騎全線潰敗,烏氏騎兵全線追擊,事情已無懸念。烏氏族長騎著駿馬,披著華麗棉袍,返回大營準備慶功宴去了。
慶功宴還沒準備好,前方戰報陸續傳回:
“報,羌騎援軍到來,我族寶馬落入敵手!”
“不惜一切代價奪回寶馬!”烏氏族長手一抖,將手中茶水全灑在腿上,心情糟糕透頂。烏老大族長在軍營裡來回轉圈,再也坐不住了,直接到轅門處等待自家私兵凱旋歸來。
軍隊沒等到,又有戰報傳來:
“報,羌騎正在和我軍廝殺,我軍力不能敵,請求族長發兵救援。”
“沒有兵可用了,快拿我令箭回塢中,征調民夫!”烏氏此戰,全族人馬全都帶來,家族中只有十數萬附庸農可用。家族寶貝落入敵手,烏族長誓要亡命奪回。
“報,我軍全線大敗……”
“報,我軍遭受不明勢力埋伏……”
“報,我軍全軍覆沒……”
一匹匹快馬由遠飛來,將一條條不利消息陸續傳回。烏族長來不及逐一消化,當聽說全軍覆沒時,兩眼一昏,受不了沉重打擊。
烏族長昏迷,群龍無首,余下族人急得團團轉,為家族即將到來的命運恐慌。在縱然七手八腳搶救下,烏族長緩緩醒來,張嘴想說話,一口老血噴出:
“快去查明是誰伏擊,老夫化作厲鬼也不放過他!”
呂布大營與烏氏大營相距百余裡,第二天,烏氏就將呂布大營找了出來,不過他們看到敵營沒有標志性錦旗,進出士兵服飾既有他烏氏服飾裝束,也有羌人服飾,距離太遠看不清士兵外貌。
呂布早就從俘虜口中得到烏氏大營消息,他遲遲不去剿滅,不過是等這一百多名強化士兵降伏汗血馬,呂布打算降伏汗血馬後再去攻打烏氏大營,反正烏氏想要調遣援軍還須要個三五日。
呂布雖有七八千騎戰馬,可不等於他就有七八千騎兵。馬鐙馬鞍還未推廣到全軍,目前只有弓騎營裝備得有。一旦推廣到全軍,很容易走漏消息,呂布現在還沒實力供養大量騎兵。沒有馬鞍馬鐙,普通士兵想成為騎兵,少不了要訓練個一年半載。
強化士兵是呂布從全軍中精挑細選出來的,他們本就是軍中驍銳,或是百人將,又經過呂布強化,個人勢力堪比三四流將領戰力。即便他們悍勇異常,面對更加暴烈的汗血馬,想要將之降伏,也需要不少時間。
在大營中央,人馬搏鬥,無數強化士兵連馬背都靠不近,就被汗血馬撞翻。圍成大圈防備馬匹逃脫的士兵高喝助威。
從早上一直到晚上,只有六十多人降伏了汗血馬,端坐在馬背上。剩下的幾十名士兵正在努力奮鬥。呂布有言在先,只有前百名降伏汗血馬的士兵可以加入重甲營,剩下的四十多匹汗血馬呂布要帶回長安賞給有功將領。
“今日到此為止,明天在給你們一次機會,要是還降伏不了,你們將失去機會。”有六十騎汗血馬,加上弓騎營,完全可以死死壓製烏氏剩余騎兵,呂布決定明日留下部分士兵守大營,同時抓緊時間降伏汗血馬,他帶兵出去先除掉烏氏大營。
第二日,天剛亮,今日也是呂布與傅乾約定攻打高平的時間,傅乾收到呂布命令後,應該也是今日攻打高平,將百姓遷徙往秦川來。
這股不明勢力突然出現在烏氏大營外,老族長一日之間,受到打擊極大,再也提不動那把戰刀,杵著拐杖登上望樓。營外幾十騎他烏氏汗血馬列在最前方,分外醒目,烏老族長怒填滿胸,差點一頭栽下高樓。
有士兵在營內大叫:“請對陣主將出列搭話。”
呂布派人將鄰戴綁在馬上,堵住嘴巴,帶上頭盔。免得他亂說暴露呂布行蹤。鄰戴和烏氏族長前兩日照過一面,呂布讓鄰戴露個面,就是誤導烏氏,讓烏氏不將這支來歷不明的軍隊和他呂布聯想到一起。
陸遜在呂布授意下越眾而出。和呂布一同到來的只有陸續名聲不顯,他又久居江東,烏氏中不會有人認識他。
“安定郡崔使君帳下主薄楊曲代鄰戴將軍出陣對話,不知老先生有何高見?”呂蒙騎在馬上欠身搭話。
“某家族數百年來,奉武帝遺命,飼養汗血寶馬。太守大人何故放縱手下為非作歹?勾連外賊,犯我疆域,奪我族重寶?”
“何為你族重寶?爾族不過是武帝所命一放馬牧童,汗血馬乃武帝親征大宛國所得,爾等奉命養馬,反監守自盜。自武帝駕崩,爾族不思上報天子,反霸佔汗血寶馬。左右逢源,夾縫中坑蒙拐騙,上蒙天子,下掠百姓,壯大家族。你烏氏短短百年,各出手段,為了家族利益不擇手段。據武帝遺物為己有,有何面目在我朝堂雄師陣前大放厥詞?鄰戴將軍奉命追回官府遺物,大義所趨。”
“皓首匹夫!蒼髯反賊!速速驅兵一決雌雄。”陸遜話音剛落,呂布在後方人群中振臂怒喝。
上萬大軍同時發怒,喝聲震天動地,普天蓋地猶如實質的殺氣直逼烏老族長。老家夥何時見過如此殺伐大軍,一生凝聚的膽氣消失在寒風中,哆嗦著直順著扶梯往高樓下方滑。
呂布一聲令下,大軍如潮水,卷往敵營兩側,猛烈攻打營寨。呂布帶著弓騎營列在轅門外,準備狙擊大營內衝出的騎兵。
呂布軍殺氣騰騰,頂著箭雨拔開拒馬,鐵蒺藜,猛烈衝擊大營兩翼。圓木立的寨欄抵擋不住,轟隆一聲,沉重的寨欄激起漫天冰渣。步兵猶如潮水湧入,烏氏私兵裝備雖是精良,底氣不足,殺意不足,抵擋不住。
烏老族長見事不妙,腳底抹油,帶著一群族中子弟從營後翻牆而走,連他心愛的駿馬也好不留戀的丟在營中。
至此,烏氏一族恨透了崔諒,在他們心中埋下不死不休的仇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