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軍抵達魯山,關卡中果然燉好了無數肉食,酒水當然是沒有的。食物雖遠遠不夠四萬大軍食,基本上都是一大鍋水中漂浮了幾塊零星肉沫,士兵們聞得香味不算食言,讓士兵一邊喝湯,一邊自己動手做飯食。
第二天,呂布再次開始撥動。現在可不是休整軍隊的時候,開弓沒有回頭箭,即便士兵們不願繼續趕路,呂布一邊忽悠,一邊強硬的下令往臥牛山行去,爭取今日抵達淯水,明天大軍渡河,然後包圍宛城。
呂布不敢耽誤啊,他不知道張繡是否已經刺探出己方大軍動向。
臥牛山山勢陡峭,群峰環報,山林密布。呂布擔心有埋伏,遣臧霸率兩千人執旗為先鋒,相距呂布中軍十裡先行,排查沿路可能存在的隱患。
大軍出了魯山,徑直往臥牛山方向行去。
臧霸行了二三十裡,前方兩山腳下殺出三千余山賊攔住去路。為首一員頭戴黃巾身材高大、黑面虯髯的大漢,挺槍躍馬而出:“好你個無名賊子,明知俺周倉佔據此山,亦敢來虎口奪食也?”
周倉昨日捉到一個守關逃兵,聽說新來一夥山賊攻下魯山,派人打聽一番,確有其事,昨天下午他就收到消息,魯山有山賊數千盤踞,未打旗號,不知道是何人。心中大怒,一山不容二虎,今天天剛亮就點兵朝魯山殺來。
臧霸打馬出陣,槍指周倉:“無知狂徒,我乃呂奉先將軍帳下大將臧霸臧宣高是也。我觀壯士英武不凡,我家將軍求賢若渴,綠林又非豪傑托足之處,何不改邪歸正,隨我去見我家將軍,博得一世功名封妻蔭子。”
“哈哈哈”周倉癲狂的大笑,口水橫飛:“不知道聒噪的賊人,我呸。還呂布帳下,就是呂布親來也要跪在爺爺跨下求饒!”
主辱臣死,臧霸大怒,挺槍直刺周倉。
“嗆!”兩槍一聲輕響,臧霸手臂劇震,一股巨大力量倒卷而回,對方兩臂好似千斤之力,所使長槍槍身是全鐵打造,不是木杆,一擊反震虎口發麻。
臧霸一時不趁吃了一計暗虧,不敢硬拚,他手中長槍走龍蛇,用靈巧破解周倉的大開大合。
二三十回合之後,周倉一個不慎,被臧霸一槍刺中腋下,周倉氣得哇哇大叫:“無恥之徒,陰險小人……沒吃奶的力氣還敢上陣廝殺,快滾下陣去!”
周倉想臧霸和他較力分高下,臧霸處處避實就虛,讓周倉沒一槍都無作力點,一身力氣無法發揮出來,越打越憋屈。
兩人鏖戰五十回合之後,後軍呂布接到消息,加快大軍步伐趕到戰場。
此時,周倉已經嚴重力氣不支,被臧霸殺得沒有招架之力。周倉辱罵呂布在先,臧霸手下毫不留情,招招直取周倉要害。
“鳴金。”呂布見周倉血氣上湧,死戰不退,擔心被臧霸陣前挑了就沒得招募的了。呂布一直以為周倉是虛構的人物,經過臥牛山也沒在意過周倉。周倉這個人呂布是知道,誰叫他是某人虛構出來給某人抗刀的,想不注意都難啊。
既然真實存在這號人物,呂布心中起了招攬之心。
臧霸聽聞鳴金聲,不敢不退,倒是周倉見臧霸退了下去,嗷嗷大叫上前追趕:“賊將休走,吃俺一槍!”
周倉坐騎不如臧霸戰馬,眼看臧霸沒入敵軍陣中,不顧身上幾處流血不止,挺槍在陣前大罵:“臧霸小兒滾出來受死,呂布匹夫快來給爺爺磕頭認錯。”
“大膽狂徒,休要辱罵!”魏越、雷緒等戰將義憤填膺,紛紛請戰要去將周倉斬殺了雪恨。
“且慢,本將親自出馬。”呂布止住手下戰將打馬而出。周倉一看就知道竭力了,讓他們出戰還不往死裡打啊,呂布可是要活的。
周倉見對方大陣徐徐漫步跨馬行來一白面無須,渾身書生氣息多余英武之氣,惋惜的朝呂布說道:“你不是我的對手,殺了你勝之不武,回去換個能打的來。”
周倉不知進退,不明優劣局勢,只能勉強當一員猛將。也許正因為他不知進退反而襯托出他義氣本性。呂布搖頭笑道:“我很能打,你想怎麽打?”
“我讓你一支手!”周倉單手提著長槍,朝呂布揚聲說道。
呂布啞然失笑:“我現在出手有點乘人之危,本該讓你休整幾日,養好了傷,恢復了力氣再來決鬥,只是時間緊迫。這樣把,我也不佔不便宜,我空手和你打如何?”
呂布說完,翻手將方天畫戟收進背包。他早就觀察過周倉了,招式非常普通,對付一般小兵一擊斃命,對付高手就和李大目一樣。
周倉被呂布輕視,像是受到莫大的侮辱:“找死!”
話音剛落,長槍帶著破空之聲朝呂布攔腰掃來。呂布身體一翻,長槍擦著呂布腰間掃過。
“又落空了!”周倉心中恨透了這些猶如泥鰍般滑的對手,想回槍砸死斜躺在馬背上的呂布,長槍在空中紋絲不動,好像鑲進巨石。
原來是呂布躲避周倉掃來的同時,右手握住槍尖,一送一探,禦掉長槍上的力量之後,死死抓在手裡。
周倉定睛一看,一支大手將他的槍尖抓住,在他巨力拉扯之下,對方穩如磐石。周倉心中大駭,他被對方內斂的氣勢所麻痹,以為來的是一個小蝦米,那知對方武藝已經達到超級境界。他這一生只在十多年前見過關羽、張飛這兩個超級境界的高手,不想這裡又碰到一個,周倉心中暗暗叫苦。
“啊!”周倉分神之計,當胸一股大力襲來,雙腳再也夾不住馬腹,身體不由自主的飛落到對方大陣跟前。周倉被率得昏頭素擺,爬了半天才從地上爬了起來。
“哈哈哈……”呂布手下一群戰將圍著周倉大笑起來,反而沒人將他按在地上捆綁起來,好像周倉插翅難飛的模樣。
呂布騎馬來到周倉跟前問道:“我都說了,我很能打,你偏不信。服不服?”
“你是誰?”周倉灰頭土臉,覺得顏面無光,質問道。
“我就是你口中想要跪地投降的那個呂布。”呂布笑道。
周倉聽說眼前這個就是呂布,心如死灰,求生無望,反而一仰脖子:“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壯士乃真義士,某若是想殺你就不會親自動手了。以後跟我混怎麽樣?”
“你是想我投效你?可是我先前言語有所侮辱,難道你不記仇?”周倉難以置信的問道。正所謂士可殺不可辱,這年代非常看重臉面。
“偶有小錯,不值一提。”呂布搖頭說道,如果有人罵他幾句,他就懷恨在心,那他早就活活氣死了。
“主公寬宏大量,還不跪拜!”臧霸在一旁怒道。
“明公心胸寬似海,罪將周倉得明公大量,願為步卒,早晚執鞭隨鐙,死亦甘心。”周倉誠心誠意的跪伏在地。
“今得壯士以誠相投,吾心甚慰。”呂布扶起周倉,很自然的將他身上的塵土拍打乾淨。
“明公不可!”周倉慌忙躲避開來。讓呂布幫他拍打灰塵,他承受不起。
“哈哈哈……”呂布指著周倉胸前的泥腳印,哈哈大笑。
“哈哈哈……”呂布麾下眾將連同周倉自己也大笑起來。尷尬的氣氛為之消失。
臧霸上前攬住周倉的肩膀:“主公性情隨和,以後不要大驚小怪。”
幾個月來,呂布身體中的兩個靈魂越來越兼容,連他以前暴烈的脾氣改變了很大。然而,城府同時也變得越來越深,連他自己也不知是好是壞。
“我去將部曲招來。”周倉指著遠處帶來的山賊說道。這群山賊見周倉被抓,差點就作鳥獸散了。見周倉在敵軍中有說有笑,才等在前方,不知是逃還是逃的猶豫表情。
周倉跑到部曲跟前,高聲說道:“俺要隨呂將軍征戰天下,你等願從則從,不願從者自去。”
“我等願從。”三千山賊同時回答道。他們做慣了山賊,突然將他們散去,不知該何去何從。
呂布騎馬上前征求周倉意見:“你是要獨令一軍,還是本將將你部曲打散遍入全軍,我自會給你安排部曲。”
呂布這是再考驗周倉,呂布手下每個投效的將領呂布都會讓他們選擇,一旦選擇死死抓住部曲,就像雷緒一般,將會慢慢被呂布疏遠,不會將之列為心腹中來,一旦士兵戰損,也不會優先給他補充部曲。呂布非常留意想要擁兵自重的將領。
周倉道:“我本粗鄙草莽,不通兵法,不懂戰陣,隻知爭強鬥狠,殺敵還可,若是統領一軍有些力不從心,不如我幫將軍抗大戟?”
看來周倉是抗武器抗上癮了,從他先前的表現來看,確實沒有單獨領一軍的能力,呂布的貼身護衛只有魏越和李大目,現在李大目在張遼麾下統領死亡軍團,不如和魏越兩人輪流防衛。
“如此也好,你以後就是我的貼身護衛。”
“多謝主公!”周倉高興的說道。他帶著幾千山賊窩在臥牛山,早就對手下幾千張嘴一天吃飯的問題搞得焦頭爛額,從此以後再也不用他操心大夥的吃飯問題。
呂布將山賊並入臧霸麾下,然後一一介紹麾下將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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