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
沒過多久,劉辟部曲再次抓到一名呂布軍斥候。
兩人對斥候再次進行盤查審問,除了張繡身份有所出入,得出的結論就是呂布正遣呂蒙送錢往汝南。
呂蒙連己方所有斥候都騙了,斥候們真以為呂蒙所押送的是買糧的錢財,劉辟和龔都深信不疑。問明呂蒙隻帶有一千士兵,呂布的大軍又被遠遠甩在後方,兩人貪心漸生。
兩人完全無視呂蒙的存在,一個小卒出身的呂蒙在他們眼中完全不算什麽。二人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熾熱的貪欲。
“新蔡破城太快,未能帶出多少糧食出來,不如劫了呂蒙所送的錢財回頭找張繡購買糧食如何?”劉辟朝龔都問道。
“正合我意。”
兩人一拍即合,正缺糧草呢,點齊兵馬朝呂蒙殺去。
呂蒙脫離緩慢的糧草車丈,前進的速度大大提升,下午時分,就脫離了大部隊四十裡開外。呂蒙漫山遍野密布斥候,龔都想要埋伏也埋伏不了,豪爽的帶著三千人馬大大方方的朝呂蒙方向殺來。
兩軍相遇,呂蒙見劉辟有騎兵再旁掠陣,迅速將馬車推到四周,士兵居中結陣。
即便引誘出來劉辟,呂蒙擔心不是對方的對手,他只有一千人,劉辟有兩千步兵加一千騎兵,完全不可能以寡敵眾,明知呂布可能帶兵伏擊在一旁,呂蒙還是擔心被對方一鼓攻下,根本就不給他時間等待援軍。
心思急轉,敵軍慢慢欺進身前。
“哈哈哈劉辟賊頭,你已中我家將軍之計,我家將軍已帶大軍將爾兵包圍。還不下馬投降!”呂蒙命令士兵將木箱推翻,除了覆蓋在最上面的一層錢幣,箱中全是石頭。
呂蒙覺得應先攻心,再攻人,給劉辟造成心理壓力,趁對方混亂之際方可反擊。
果不其然,劉辟見箱子中全是石頭,心中大駭:“中了呂布奸計,快撤。”
劉辟士卒一陣混亂,主將的心理素質如此之差,普通士兵更加不堪。也怪不得劉辟,他本身就是泥腿子出生,見識比呂蒙好不了多少,呂蒙勝在學習能力比他強,智力比他高,又經徐庶、張遼、呂布等人熏陶,見識提升不少。
呂蒙帶著士兵越過車丈,直逼不進反退,想要逃離的劉辟一眾。
呂布聽聞遠處鼓聲大作,知道呂蒙遇敵,帶領弓騎營迅速上前營救。他只是想培養呂蒙,可舍不得呂蒙掛了,對方可是有六七千兵力。
身後蹄聲轟隆隆,呂蒙一邊衝殺,一邊高呼鼓勵士氣:“我家將軍親率騎兵到來支援,全殲敵軍,殺敵立功就在眼前。”
他麾下的士兵聽說有騎兵來救,個個卯足勁衝殺。
刀式講求霸道,呂蒙靠近敵軍虎頭砍刀猛劈,一股一往無前的氣勢彌漫在全身。
呂蒙一刀砍翻敵兵,迅速割了對方人頭掛在腰間,一來震懾敵軍,二來邀功。呂蒙武藝雖隻屬二流偏下,武力依然遠超一般士兵,以一擋十,長刀所向,片甲不留。
剛一殺進敵軍,呂蒙迅速放翻數名小兵。在腰間掛了七八個敵軍人頭,血水染紅他的下半身,猶如從地獄爬出的索命厲鬼,七八個人頭頭髮沾血,粘在一起,讓無數敵軍望而心裂。
主將如此好功,麾下士兵有樣學樣,紛紛爭搶對方的人頭。一些敵軍還沒受傷,就被靠上來的士兵強行割下腦袋。
劉辟軍發出最恐懼的慘叫,對方的手段血腥、殘忍,在活人身上割頭顱,造成的心理恐懼無法用言語來形容。剛一交鋒,被呂蒙及其麾下殘忍的手段嚇破了膽,四面潰散躲避。
龔都本想用步兵斷尾,帶著騎兵離去,見劉辟大隊被纏住,劉辟拖著大刀殺向呂蒙,一邊帶著騎兵想襲擊呂蒙側翼,一邊高呼:“兄長快退,我來斷後。”
“呂布在此!投降不殺。”
龔都話音剛落,戰場外圍傳來一聲猶如驚雷,差點嚇倒下馬。
呂布遠遠的看到一面“龔”字大旗下的騎兵啞然失笑。對方全是矮小的耕馬,廢馬,瘦不拉幾的,完全是他用來充數唬人,就憑他這支騎兵根本就無法衝破步兵戰陣。呂布還幻想著繳獲這支戰馬為己所用,一見之下,大失所望。
“射!”呂布靠近進敵騎,率先一箭射出。高速衝鋒中射密密麻麻出的箭,將空中氣浪推動。敵騎像決堤的河岸,有規律的朝大地垮塌。
“衝陣!”呂布將龍舌弓收入背包,換上方天畫戟,站立在馬鐙上,巍峨矗立在天地之間。
弓騎營迅速將彎弓掛在馬背上,抽出腰間彎刀,全體躬身站立在馬鐙上,吆呼著揮舞彎刀朝敵騎衝入。呂布欺負龔都騎兵矮小,無力對衝,不然他才舍不得將珍惜的弓騎營用來衝擊對方。
赤兔馬絕塵而入,率先衝進敵騎之中。
“無雙亂舞。”呂布先施放技能,將接觸的敵騎一舉殲滅數騎,趁技能冷卻時間,方天畫戟左右橫掃,拍飛無數騎兵。
龔都見呂布猶如進無人之境,他的騎兵受戰馬所製,根本就提高不了速度衝鋒,呂布身後的騎兵剛一接觸,舉高臨下,彎刀纏頭,他的士兵還沒反應過來,捂著脖子盡數落馬。
“呂布匹夫,你的對手是我!”龔都普通士兵根本就無法阻擋呂布前進步伐,所過之處人仰馬翻。大喝一聲,舉槍朝呂布刺來。
“跳梁小醜。”呂布右手畫戟一撩,雙腿用力一磕馬腹,赤兔馬突然加速直衝龔都。兩人靠近,呂布左手一覽,提著龔都脖子,一把將龔都拖了過來。
呂布將龔都橫放在馬背上,繼續衝殺龔都騎兵:“生擒賊將,投降不殺!”
由不得呂布不繼續衝鋒,他高超的馬術可以停住衝鋒的赤兔馬,他身後的弓騎兵無法突然停頓,一旦攔住他們的去路,很有可能會一頭撞上來,反而讓己方馬絆馬。唯一的辦法就是衝破敵陣。
無數敵騎一聽說主將被擒,將旗被砍倒,紛紛避開衝來的呂布騎兵。
“大家死命殺敵!呂將軍已擒了一將,我等不能落後。”呂蒙見呂布攔截住衝他側翼的騎兵,心中大定,鼓舞士兵奮力殺敵。
“死戰!死戰!”劉辟見龔都被擒,心中駭然,努力將自己的懼意壓在心中,不表露出來,命令士兵死戰不退。他留下將旗,點上幾十親衛悄悄往後退,想混進四外奔逃的己方士兵中,躲進一旁的山林中去。
劉辟的步兵裝備比呂布的士兵還要慘淡,未著過多抵擋,來不及逃的紛紛丟下武器跪地投降。
“殺降兵者,軍法處置!”呂布擊潰敵騎之後,一直在留意呂蒙方向,擔心呂蒙有失。見呂蒙麾下士兵個個為了軍攻,圍住跪地的降兵開始分屍。
呂蒙聽到遠處呂布騎兵喊話,慌忙止住手下:“不可殺降兵!”
割跪地的降兵的人頭當然比還在抵抗的敵軍要容易得多,他麾下哪些還沒得到人頭的士兵不情不願的舍棄一地的降兵,轉而猛烈襲擊被壓製住的敵軍,盡量在對方投降的瞬間前砍下對方人頭。
劉辟太過顯眼,當然不是英武不凡之氣。他渾身明晃晃的鎧甲在一群衣不蔽體的士兵中閃閃發光,想讓人不注意都難。見劉辟要逃走,呂布馳馬飛奔,拿出龍舌弓冷冷的對著劉辟身邊的護衛。
“錚。”弓弦輕鳴。劉辟身邊的士兵隻覺得胸口一涼,一支箭從他身體穿出,插進前方的大地。
呂布一口氣放翻六七個士兵,劉辟才後知後覺的發現有冷箭飛來,回頭看去,遠處一騎火紅戰馬飛奔而來,戰馬上一個魁梧男子正在彎弓。見他轉頭,對著他身邊別人的箭芒轉向冷冷對著他。
劉辟背脊一股涼氣直達天靈蓋,渾身發軟,本能的想要躲避。
“著。”
劉辟的眼神死死盯著飛來的一箭,渾身力氣好像被抽乾一樣,還沒來得及躲避,他頭部一聲清響,盔頂紅纓掉落下來。劉辟心中大驚,這是對方繞他性命,故意射盔纓以警告。
劉辟不敢繼續逃跑,若是再跑,可能對方下一次就不是再射他盔纓,而是射他腦袋了。
“來將可是呂奉先呂將軍?”劉辟戰戰兢兢的停下腳步問道。
“正是某。可願降?”呂布一邊問劉辟,一邊將橫在馬背上顛得七暈八素的龔都抓起來丟在地上。
“呂將軍神武不凡,某家早有耳聞,一直心相屬而恨無人引薦。”劉辟忙點頭大垮一通。
“你呢?”呂布朝正在地上昏天暗地的龔都問道。
“我也願降。”
“好,我會表奏天子,會封你們合適的職務。暫時先委屈你二人藏我軍中,不要聲張,本將自有安排。”呂布朝二人交代道。這兩人他有大用,一旦讓人知道是他養的賊,影響名聲事小,不能坑人就事大了。
有龔都、劉辟出面止住還在反抗的士兵,效果好上很多,沒過多久就全體棄械投降。呂布清點了一下己方騎兵,損失的戰馬不足十匹,心中大定。
呂布派龔都去將看守大寨的四千軍隊帶來匯合,他率先帶著呂蒙和劉辟返回己方押送糧草的大軍處。劉辟龔都除了假扮山賊,還真沒多少用處,龔都食言不來,呂布也不覺得有什麽損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