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娘娘,息怒!”曉月看著破碎一地的銅鏡,頻頻安撫玉妃。
“就憑她……”玉妃的聲音低沉,猶如暴風雨前的壓抑:“說,那賤女人可還說了什麽?”
曉月一聽,絲毫不敢怠慢:“那個賤女人想飛上枝頭當鳳凰,似乎有其他目的。她親口說,這樣就能幫上那男人的忙,反正那男人一早就想這樣。”
玉妃聽了,竟然冷靜了下來,陷入了沉思。
“娘娘?”曉月不明白,試探性地問。
此時,玉妃卻輕輕地笑了,完全出乎曉月的預料。
玉妃的笑容帶著狡詐,說:“看來,本宮安靜太久了,讓那賤女人也忘了本宮的存在。”
曉月一喜,湊上前問道:“娘娘聰慧,可是有了什麽好對策?”
玉妃看了一眼曉月欣喜的表情,便伸手將跪在地上的她扶起:“曉月,柳北北的好婢女,你真是為本宮帶來了有用的消息。”
曉月聽見玉妃娘娘稱讚自己,很是高興。
“若本宮沒記錯,那名禦廚就叫‘趙辰’對嗎?”玉妃雙眼一眯,問曉月。
曉月點點頭:“沒錯,就是皇上眼前的紅人。”
玉妃明了,嘴角帶著陰謀的意味:“曉月,為本宮放消息出去。”
命令一下達,玉妃示意曉月湊近一些,並輕聲細語地在曉月耳邊交待事情。
曉月頻頻點頭,認真地聽清楚玉妃的指示。
這時,一名宮人的聲音傳入殿內。
“皇上駕到!”
玉妃毫無意外,想必一早已經知道皇上今天會來自己這裡。
曉月緩緩站起身來,開始去辦好玉妃交待的事情。
皇上一進來,曉月便微微一拜,並離開殿內。
曉月身份低微,外貌平平,皇上自然沒有將注意力放到她身上。
他直徑走到玉妃面前,霸道地將玉妃擁入懷中:“愛妃,可想念朕?”
玉妃縮在皇上懷裡,卻故意不面向皇上,甚至聽見皇上的話也不給予任何回應。
皇上覺得奇怪,迫使玉妃將身子轉向自己。
玉妃還是欲擒故縱,甩了甩肩膀,又不看向皇上。
對皇上而言,這還是第一次。
再也按奈不住,皇上開口問道:“愛妃,怎麽了?”
玉妃聽見皇上終於開口問她,“哇”一聲地就撲到皇上懷裡,眼淚直流。
皇上看見玉妃可憐兮兮的樣子,不禁惜香憐玉:“愛妃,發生什麽事了?不妨告訴朕?”
玉妃一聽,抬起含淚的雙眸望著皇上。
可沒出多久,她又別過了視線,萬般委屈地說:“算了,這點委屈,是臣妾應該忍受的……”
話一說完,眼淚掉得更猛了。
玉妃梨花帶淚的樣子十分動人,皇上心癢癢的,可眼前玉妃的情緒沒辦法平複,他也什麽都不能做。
“愛妃,朕什麽時候不答應你的要求?若有什麽事,愛妃盡管說。”皇上半哄半騙,其實心裡盡是猥瑣的想法,想著要快點把玉妃哄上床。
玉妃心思縝密,對皇上的想法了若指掌,可此時她偏偏不順皇上的意願。
她要利用這一點。
“那,臣妾……”玉妃欲言又止,那雙淚眼汪汪的大眼輕輕眨著,終究還是說了出口:“臣妾聽見,近日宮中有一個傳聞。關於柳北北。”
皇上本來好色的當頭,一聽到這個名字,又清醒了過來。
他好奇地問道:“柳北北?是什麽傳聞?”
玉妃看見皇上如此欣喜的眼神,心中一沉,妒忌心更甚。
一雙粉拳在衣袖下握緊,宣泄不滿。
但玉妃懂得分寸,知道再磨蹭下去,恐怕皇上的耐心都會被磨光。
於是,她細聲說道:“皇上,他們說,柳北北終於想通,希望能、能成為皇上的女人。”
這句話的尾端,玉妃故意放緩語速,更是顯得自己很委屈。
皇上挑眉,一時之間難以置信:“柳北北果真如此說?她的態度不是一向來很堅硬嗎?”
玉妃即使再不願意,也說:“但她現在願意了。”
皇上聽見玉妃所說,果真大喜:“真是如此?”
看了皇上一眼,玉妃點了點頭,說:“此話不假。”
“那朕馬上要去確認。”皇上拍拍大腿就站了起來,剛才的好色之心被拋的一乾二淨。
玉妃憤恨得不行,但眼下大局為重。
她壓抑著滿腔的怒火,柔聲出言勸說:“皇上,且慢。”
然後,皇上的手被玉妃輕輕地拉著。
皇上以為玉妃不願意了,要開口勸阻自己去找柳北北,歎了一口氣說:“愛妃,你這又何苦?”
一句話,挑明玉妃不該強人所難。
玉妃臉色一沉,卻是說道:“皇上,臣妾絕對不是因為善嫉而勸阻皇上,臣妾是怕皇上被蒙騙在鼓裡。”
這下子,皇上倒是摸不著頭腦了。
他看向玉妃,問:“究竟何事?”
玉妃見皇上的注意力又回到自己身上,直言道:“柳北北願意成為皇上的女人,是為了一個人。”
皇上的臉色訝異,畢竟他知道柳北北沒有其他的親眷。
玉妃不等皇上開口問話,繼續說:“那個人,就是趙辰。”
大殿之中,一場陰謀在無聲無息地醞釀著。
當事人卻渾然不知。
浣衣閣。
一群宮女埋頭苦乾,有的則來來往往,為自己宮中的主子收洗衣裳。
曉月在人群中走著,眯著一雙眼睛探視四周
“曉月姐姐。”一名宮女向她走來,笑容很是獻媚。
曉月聽見有人喚自己,看見來者是香如,更是眼前一亮。
但她沒有表現出太多情緒,緩緩地走上前去,略帶高傲:“香如,為娘娘取衣來了?”
這位名叫香如的宮女,侍奉的主子地位較玉妃低,自然對身為玉妃貼身宮女的曉月恭恭敬敬的。
“是啊,姐姐。”香如乖巧地回答道,然後抬頭張望,問:“姐姐,宮裡的人怎麽都不會辦事,還要勞煩姐姐特地到這裡走一趟?”
香如很會說話,這是不可否認的事實。
曉月一聽,也顯得高興,佯裝懊惱地說:“沒辦法,那些小的還不管用,怕做錯事情惹娘娘不快,隻好柳北北親自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