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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界戰歌》第二十九章 龔學生和夏文炳
  夕照落在天河道場門前那張黑底金色的長匾之上,將天河道場那四個金色大字照得閃閃發亮。

  門前,兩個石獅子分左右傲然而立,表情猙獰,籠罩在血紅色的彎下之中,石獅子旁,負責看門的兩個道場子弟正拿著掃帚和撮箕,打掃著地面,將灰塵和落葉掃進撮箕之中,最後,再倒入放在一旁牆角的竹筐內。

  這時,有急促的腳步聲從遠處傳來。

  那腳步聲來得如此之急,掃地的兩人互望了一眼,忙不迭地扔下手中的掃帚和撮箕,慌忙撲向一旁,將放在台階上的刀劍抓在了手中,隨後,兩人同時轉身,抽出刀劍,面向腳步聲傳來的方向。

  轉瞬間,一個人影急促地闖入視線之中。

  遠遠地瞧見這兩人,那個人影忙大喊了一聲。

  “是我,胡非,莫擋路,我有急務需報給兩位館主……”

  話音落下,那個人影已經奔到了跟前,雖然披頭散發,臉上盡是灰塵,被汗水衝刷得亂七八糟,一時間倒是有些難以辨認,只不過,聽得那熟悉的喊聲,再定睛望去,這兩人也就沒有抽刀向前。

  這人的確是他們的師兄胡非。

  胡非是三館主宋大治的嫡傳弟子,從宋大治那裡獲取了內家心法的觀想行氣圖,兩年前觀想成功已然引得真氣種子進入丹田,據說現在真氣已然打通了頭頂百會穴,正在衝擊胸間的膻中穴,一旦破了這一關,真氣繼而進入丹田,也就可以飛黃騰達,成為真正的內家高手。

  天河道場的子弟分為外場和內場,外場則是像他們這些平時還要負責打掃等雜物的弟子,須得花大量銀兩才能在天河道場內修行,然而,若沒有奇遇,這一輩子也就只能修煉外門功夫,得不到觀想行氣圖,和內家真氣徹底無緣。

  內場子弟則是胡非這樣的人物,和三位館主有著真正的師徒傳承,獲得了觀想行氣圖。

  兩者涇渭分明,尊卑有別。

  這兩人自然不敢阻擋胡非,任由胡非像旋風一般衝進了門內,地面上刮過一陣小風,將原本掃在一堆的落葉灰塵蕩起,弄得到處都是。

  “去他媽的!”

  有人抱怨了一聲。

  另一人望著他,疑惑地問道。

  “這姓胡的昨日出門,據傳是領了一個好差事,有著許多好處,現在看這情況,這差事是辦砸了吧?風風火火的,就像天踏下來一樣……”

  先前罵粗話那人冷哼了一聲,陰陽怪氣地說道。

  “天塌下來又怎樣?反正有個高的頂著,我隻想早點弄到獲得道場認可的那張紙,這才方便找事做!”

  “是啊!”

  另一人應道。

  “前兩天,到顧宅去做事的丁師兄有回來,請了好幾個關系不錯的家夥去城南飲酒,聽說顧宅的待遇挺好,也不知道過段時間顧宅還招人不?不曉得我們有沒有這個福分……”

  “算了,別說這些有的沒的,快點掃地吧,早點完事,早點歇息,看這樣子,道場應該出大事了,只希望事情不要太糟糕,要不然,我們這些跑腿的有很大可能當炮灰……”

  “不會吧?”

  另一個人望了他一眼,全身抖了一下,就像打了個寒顫。

  要知道,他們這些拜入道場學藝的弟子都和道場簽訂有協議,在學藝的這幾年之內,全部身心都歸屬道場所有,只要不曾獲得道場師傅認可,正大光明地從這大門走出去,就須得聽從道場號令。

  這方世界,各行各業的傳承大多如是,學徒不過是綁在師傅身上的附屬物,這方面,武道宗門在這方面更加嚴格。

  天河道場以前也面臨過一些爭鬥,比如和其他道場開戰,又或是獲得了某些世家的招募,成為雇傭兵和其他家族廝殺,這時候,像門口掃地的這些外場子弟也會被召集起來上陣。

  雖然,真正上陣廝殺的主要以三位館主和內場子弟為主,不過,有時候身為炮灰的他們也會和其他炮灰生死搏殺。

  這兩人拜入天河道場十年,也曾經經歷過這些,某些平時非常熟識的朋友也就丟掉了老命。

  所以,他們雖然幸災樂禍於胡非的狼狽,卻也害怕真有危及天河道場存亡的大事情發生,害怕自己等人再次成為炮灰,就像腳下的這些落葉,這些灰塵一般,最後無聲無息地消失。

  這時候,胡非已經衝進了天河道場的後院。

  後院乃是禁地,外場的子弟若非得到允許不得擅入,胡非身為宋大治的弟子,有極大可能突破最後一關的天才人物,自然不受這限制。

  後院有著一個寬闊的練功場,在練功場的後方,有三個小院子相連,這三個小院子便是天河道場三位館主居住之所。

  天河道場的這三位,也只有宋大治在天河道場外有家室,說是家室,其實也不然,宋大治並沒有子女,外面那個家不過是安排妾侍的宅院,在武道一途上,宋大治並沒有其余兩位的野心。

  龔學生和夏文炳又不同。

  夏文炳是真正的武癡,不喜女色,龔學生則不同,他年輕時候太過狂妄,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被人傷了內髒,從此之後,女色也就與他無緣,除非他能打通大周天,那時候方才能恢復如常。

  這時候,有人在練功場修煉,那人乃是夏文炳的入室弟子。

  所謂人以類聚,這位名叫古德昭的少年和夏文炳也一樣都是武癡,雖然拜入門下的時間遠比胡非拜入宋大治門下要短,其修為卻一路狂飆突進,這時候,也快要追上胡非了。

  胡非衝進練功場,古德昭將其攔了下來。

  望著古德昭,胡非忙鎮定下來,深吸了好幾口氣,方才說出話來,聲音又乾又澀,和平時全然不同。

  “古師弟,快帶我去見二師叔!”

  “胡師兄,我師在閉關,說了閑事勿擾,有什麽都讓宋師叔處理!”

  胡非臉上露出一絲慘笑。

  “古師弟,禍事了!我師多半已經命喪黃泉!”

  古德昭微微一頓,眯起了眼睛,沉默了片刻,方才說道。

  “胡師兄,且隨我來!”

  隨後,兩人一前一後進入了左邊的那座小院,穿過角門,繞過一面石屏風,穿過空曠的小院,來到一棟被竹林包圍著的靜室,靜室門窗緊閉,四周鴉雀無聲,就連風吹竹林的聲響似乎也被屏蔽了一般。

  腳步聲踏破了靜默,來到了靜室前。

  站在廊簷下,胡非和古德昭雙手貼在大腿前,微微向前弓著身,隨後,安靜地站立著。

  半晌,靜室內有聲音響起,那是仿佛狂風掠過山谷的吸氣聲。

  這時候,屋內外方才有聲音回蕩,風吹竹葉,沙沙作響,更遠處,有梆子聲飄過院牆而來。

  “什麽事?”

  屋內,有非常沉悶的聲音傳來。

  胡非不敢怠慢,低著頭,將自己所見所聞盡數講來,其中,並無多少猜測之言,在等候的時候,他已經組織好了語言,並未顯得太過慌亂。

  當他說顧小召在極短的時間便擊敗了章玉堂將其生擒活捉,然後,自家又親眼目睹對方一招便殺了羅長遠的時候,屋內的夏文炳打斷了他的話,讓他再說一遍,仔細講講顧小召怎樣擊殺羅長遠的。

  胡非也就再說了一遍。

  可惜,當時他陷入了三千紫星河的幻象之中,什麽都沒有看到,當脫離幻象之後,就瞧見羅長遠橫屍在地。

  三千紫星河!
  他向夏文炳賭咒發誓,千真萬確,姓顧的小子施展的正是大館主龔學生修煉的三千紫星河。

  這門功法乃是他親手交給顧小召的,就在幾天前。

  這短短的幾日,顧小召便將三千紫星河修煉到這地步,修煉到哪怕大館主龔學生也沒能涉及的層次,哪怕他親眼所見,這時候也是不敢相信,這也是他一開始失去了方寸,直到來到夏文炳面前方才鎮定下來的原因。

  這是天才嗎?
  錯!這不是什麽天才!
  這分明就是怪物,分明就是妖孽!
  “異人?……”

  靜室內,夏文炳發出一聲輕歎,歎息聲中充滿了太多複雜的情緒,這些情緒在耳邊飄蕩,胡非也好,古德昭也好,都不明其意。

  “好吧,你們退下吧,吩咐弟子們關上道場大門,那些有家在青華縣的弟子便打發他們歸家,沒有家的弟子全部不得出門,都給我好好地待在道場內,胡非和古德昭,你們兩個負責道場的事務,同樣不得擅自外出!”

  最後,夏文炳如此說道。

  “諾!”

  胡非和古德昭沒有異議,雖然他們不明白夏文炳為何要緊守門戶,卻也不得不尊令行事,應了一聲之後便退出了小院。

  兩人離開之後,過了許久,靜室內,夏文炳的聲音再次響起。

  “龔師兄,你怎麽看?”

  聲音落下,不一會,隔壁院子便有聲音傳來,這聲音不像夏文炳的聲音那般沉悶,隱隱有著金石之音,其中,蘊藏著一種略顯狂霸的意志,頗有幾分志得意滿的味道。

  “異人嗎?這情況有些不像啊!”

  “若非異人,難道真的能在這麽短的時間便將三千紫星河修煉到如此程度?哪怕這小子一直深藏不露,也不太可能啊!”

  “哼!”

  隔壁,龔學生冷哼了一聲。

  “若真是異人,那一切休提,你我只能自認倒霉,對方若是不收手,你我只能舍了這基業,如果只是在裝神弄鬼,某家已經打通了大周天,全身真氣川流不息,循環不休,說不得便要試試這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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