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磨孟宇坤這件事對於周皇后來說,是阿古力對她的一種嘉獎也是二人合作的共同點。
周皇后能夠感覺出,阿古力厭惡孟宇坤,從男人的角度的恨。這麽多年來,周皇后也算是見過了不少形形色色的男子,憑借著她的直覺,阿古力定是對姬如玉有情。
要不然,也不會單槍匹馬的翻進皇宮,要與她合作。
周皇后帶著護甲的手指在太妃椅的把手上輕敲,輕微的“咚咚”聲在屋子裡回想,聽著就似人煩躁的心跳。
周皇后珉著唇,棗紅色的唇脂一不留神有些弄到了唇下,猩紅的一片給周皇后帶來一絲凶狠。敲夠了把手,周皇后又拿起茶蓋,輕輕在茶盞上碰撞著。這一切無意識的動作都在告訴牆後的阿古力,她認真的思索著如何去折磨孟宇坤。
周皇后剛欲借用暗語詢問阿古力如何折磨孟宇坤之時,身後牆裡男女的討論聲被周皇后一一都聽進耳朵裡。
阿古力那別扭且憤怒的低吼,在落入周皇后的耳朵裡之時,都成了一種曖昧的情愫。原來,還真是與她想的一樣,阿古力果然對姬如玉有些意思。
不……應該是不止一點意思。
周皇后冷笑,早就知道這姬如玉長的一副狐媚樣,身邊怎麽可能沒有男人環繞,原來是醞釀了個厲害的。
“這樣吧,你再給本宮磕三個頭,也算是報答了本宮對你那五年來的養育之恩,如何?”
孟宇坤二話不說,對著周皇后便連磕三頭,“這樣,總可以了?”
再抬頭時,孟宇坤已經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他板著臉,雙手握拳,眼裡的紅血色幾乎要爬滿他整個白色的眼球。周皇后沒想到孟宇坤再次抬頭之時會是這麽個表情,驚的一下後仰。
後腦觸上冰涼的牆壁,周皇后清晰的聽到了阿古力的喃喃自語,“為什麽呢……他有什麽好?”
嫉妒?阿古力明顯就在嫉妒!嫉妒的力量有多可怕,周皇后一直都知道,也正是因此,她想出了一個可以助她脫離鳳儀宮的一個方法,“算了,太子,本宮也不與你多說什麽了,你去吧,對著姬如玉的太陽穴輕敲三下,她就會醒來了。”
孟宇坤迫不及待的起身,往床榻上昏迷的女子處走著,按著周皇后的說法,小心翼翼的在如玉的太陽穴處敲了三下,“玉兒,玉兒。”
床榻上女子睜開眼,迷蒙的說道,“溫其,這……這究竟是怎麽回事?我怎麽躺在這兒了?”
女子扶著自己的腰,費勁的坐起。如玉在牆後看著女子的那幅模樣心下不禁冷哼一聲。想來這個女子在她身邊呆的時間應是不久了,否則,也不會把她的每一個細節學的這麽好。
如玉盡量控制住自己的呼吸,不讓自己心底的情緒外泄。她應該相信孟宇中,相信自己的丈夫,不會被別人欺騙。
然而,關心則亂。
孟宇坤的注意力全在女子緊皺的眉頭之上,全然沒有注意到面前的女子早就不是自己的妻子。孟宇坤將女子摟入自己的懷裡,讓她的頭枕在自己的肩上,“玉兒,你覺得如何?”
女子搖搖頭,“倒沒覺得怎樣,只是覺得這心裡有些慌慌的。”女子摸著自己的肚子,笑的溫柔,“可能是孩子不聽話了又,這都七個月了,他啊,在肚子裡是愈發的不老實了。”
孟宇坤撫摸著女子秀發的手一頓,“孩子?”
玉兒從來說的,不都是萬棋的名字麽……孟宇坤總算有些懷疑起面前女子的身份,他小心翼翼的將女子身子扶直,“玉兒,你想好咱們孩子的名字了麽?”
女子的笑尷尬的凝住,求救般的像周皇后看去。她只是東宮浣衣局的一個小小的宮女,平日裡與如玉二人的接觸不多,為了不讓如玉二人起疑,林然從來就不敢與如玉二人靠的太近。
因此,宮女林然向來只知道孟宇坤的小字,卻不知曉萬棋的名字。
周皇后接受到林然求救的眼神,不急不忙的捏起哨子吹響,“太子,本宮讓你夫妻二人說話時間夠久了,現在咱們應該談談正事了把。”
話正說到關鍵的地方卻被周皇后打斷,孟宇坤無奈,隻好將女子放下。
“成為你傀儡一事,本宮做不到。”
盡管處於下風,孟宇坤也沒有全然答應周皇后的條件。孟宇坤知曉,越是這種時刻,便不能表現的太過被人壓製的模樣。
兩軍對峙之時,一方越是氣餒,另一方便越是氣焰高漲。氣餒的一方,就算是軍力再怎麽強勁,終了也會失敗。因為,從一開始起,那方的心態就決定了一切。
周皇后與孟宇坤對視著,眼裡有波濤洶湧,“你以為你現在還有與本宮討價還價的資本嗎?!”
說到最後之時,周皇后的語氣裡已經帶上了怒氣。這一次,周皇后沒有再次選擇使用哨子,只是單純的在貴妃椅的把手上猛拍。
床榻上的女子猛然坐起,直直的向孟宇坤跳來。碩大的肚子在孟宇坤的眼前晃著,驚的孟宇坤的心猛的一跳,“周皇后,本宮答應!”
孟宇坤話落,宮女林然恰好倒在了孟宇坤的懷裡,滿臉通紅,氣若遊絲。周皇后轉身衝著身後的那處不讓人不易發現的小小洞穴得意一笑,而後,她轉過身,愜意的翹起了二郎腿,微微晃著,“孟宇坤,算你識相。姬如玉身上的降頭只允許她在一日之內跳一萬步。”
周皇后再次拿起桌上微涼的茶盞,因是心情好了,盡管茶水微涼,也沒有影響周皇后如今的心情。
“但是,本宮有一個條件作為交換。”孟宇坤將如玉放下,在周皇后還沒反駁之前,迅速開口說到,“女人對本宮來說也不過是件衣物罷了,而太子妃恰好是本宮近日來最喜愛的一件。可這件衣服如果日日被人捏在手裡攥著,指不定哪一天,本宮就乏了,乾脆的扔了這件衣服。”
牆後的阿古力聽著孟宇坤此話,一下就笑眯的眼,彎腰輕輕含住如玉小巧的耳垂,用舌尖挑逗著。
如玉直覺想躲,卻被阿古力緊緊按在了椅子之上動彈不得。耳垂,一直是如玉最敏感的地方,以往每次孟宇坤觸碰之時,如玉便會從腹下升起一股酥麻之感。
可是今日,如玉的心裡只有惡心,惡心中的惡心。
偏的,阿古力還在一直挑逗著如玉,將那小巧的耳垂含在唇間肆意的吮吸著,“玉兒你聽,孟宇坤可是那樣形容你呢。你倒不如跟了我,我絕對讓你成為我無法舍棄的皮膚。”
如玉沒有說話,繼續將注意力放在了牆外。面對阿古力這般執著之人,只有沉默才能打擊他。
牆外,
周皇后顯然是不相信孟宇坤所說,她冷冷一笑,“太子,你這話說的可真是有意思。本宮有眼,你待姬如玉什麽樣,本宮心裡有數。”
“哦?那父皇對后宮裡的那些女子什麽樣,對當年的周皇后您什麽樣,皇后娘娘您心裡沒數麽?”
“你!”
那些與周皇的甜蜜過往在今日看來都成了諷刺,但同時,也是周皇后最甜蜜的過往。那些甜蜜往事,周皇后一直小心翼翼的藏在心裡,也不願意被人褻瀆。當被孟宇坤赤裸裸的說出之時,那些甜蜜過往瞬間變成了泡沫。
不過,孟宇坤說的倒也沒錯。男人的心,就如同揚沙,無論緊緊握住還是溫柔相伴,揚沙每日都會流失,都會隨著河流流淌離開。
就算孟宇坤眼下對姬如玉表現的這般愛護,但日後說不準,就如孟宇坤說的那般棄之如草芥。那日後,周皇后再想去控制孟宇坤,就難了。
周皇后想了想,“那你不妨說說有什麽條件,如果合理,本宮可以考慮答應。”
聽著周皇后讓步的語氣,孟宇坤抓著機會說道,“除非父皇自然死亡,否則,本宮不會成為你的傀儡。”
“這是自然,本宮還沒有像你這般喪心病狂到傷害自己的夫君,這個條件本宮答應。”
周皇后對周皇仍舊有情還在,自然不會傷害與他。說白了,周皇后這段日子做了這麽多的事情,只是為了讓自己的晚年過的安詳一點罷了。
“還有。”在周皇后允諾過後,孟宇坤緊接著說道,“我每日都要跟如玉說至少半個時辰的話,否則,我不敢保證每日裡對著一個活死人,是否還會有著真情。”
“這……”
周皇后猶豫的思索著孟宇坤所說,手悄悄背在身後輕扣了牆壁三聲,以此來詢問阿古力的意見。林然如今學姬如玉還不是十成十的像,每日半個時辰的接觸,定會暴露了林然不是如玉的事實。
那到時候,她們的大計就很難完成了。
“跟他說,最多一刻鍾。孟宇坤,會答應的。”
男子低沉的聲音傳進周皇后的耳裡,周皇后點頭,有樣學樣的說道,“最多一刻鍾。”
“成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