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迪,你去看看我的玉璽還在原處麽?”
阿古力思前想後,還是覺得他藏玉璽之地十分私密,除了他的幾個親信,幾乎沒人知道。親信之所以會稱為親信,便是因著他們的隱秘性。
立在孟宇坤身後的阿迪聞言二話不說的點足離去。
周皇后雖然在與蘇杭說話,可眼角余光處卻一直關注著阿古力這邊的動態。阿迪此人的本領,周皇后是見過的。
見著那個男子出動,她將手背在身後,對著門外悄悄的做了一個手勢。
就在阿迪即將飛離金鑾殿的瞬間,一早就守候在金鑾殿外的蘇寒驀地對著男子的膝蓋處打出一掌。阿迪沒做防備,一下就被阿古力打的失去控制向後倒去。
蘇寒見一擊便擊中了阿迪,一鼓作氣對著阿迪的胸腔又出一掌。
“噗。”
鮮血在金鑾殿的半空劃過一道弧度。周皇后以手作傘,擋在自己的上方。
“陛下……是高手!”
因著重力,阿迪重重的摔在了龍椅下方的台階上。落下之時,阿迪的面上已然是一片慘白。
阿古力身子未動,只是凝眸往金鑾殿外看去。讓阿古力意外的是,以他的功力,竟然感覺不出外頭之人的氣息。的確是個高手,而且是個至少有一甲子功力的高手。
“周皇后以為,請來區區一個高手,就想把朕,從這個位置上趕下去吧。”
阿古力一揮手,從他的身後小跑出一列全副武裝的精兵來,“歷朝歷代來,每一屆新皇上任總會有些不識相的人出來搗亂。所以朕,早就做好了準備!”
周皇后望著阿古力身後那些熟悉的面孔,不禁冷笑一聲,“可惜了,全是我周國之人!”
語畢,周皇后舉起手中的玉璽展示於那些精兵,“我周國的兒郎們,你們當真要兵戎相對於本宮麽?!玉璽在本宮的手裡,本宮才是周國的主人!”
精兵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皆是沒有說話。漸漸的,周皇后面上自信的微笑有些掛不住了。用於計時的香燭不知何時燃了大半去。
蘇寒隱在暗處,見金鑾殿的這種情況,心下也是暗暗著急。他在自己的腰間摸了摸,摸出了一小塊碎銀錠子。
既然那些人那麽糾結,自己不如幫幫他們好了。
碎銀錠子被蘇寒夾在了兩手之間,他在指尖注入些內力,使著巧勁對準侍衛手中的長矛打了過去。
“啪嗒。”
侍衛驚愕的看著手中長矛落在地上,發出清脆的聲音。他虎口發麻,見眾人的的注意力皆放在了他的身上,不禁往後退了一步,“我……我沒有……”
“啪嗒。”
“啪嗒。”
就似是連鎖反應一般,隨著第一個侍衛放下長矛,阿古力身後的那些侍衛突然一個接一個的將手上的武器扔下。
兵器向來是對著外人使的,不是對著自己祖國之人。場內局勢轉化的太快,快到讓阿古力有些猝不及防。他沉著臉,最後深深的看了周皇后一眼,忽的抓過了下方受傷的阿迪一把抓起往外飛去。
“周皇后,你給我等著。”
隨著阿古力的離去,金鑾殿有一瞬的安靜。忽的,蘇杭發出一聲大聲的歡呼。只見他敞開雙手,笑的暢快。
上一刻,他還是個隨時會失去性命的階下囚,可此時此刻,他的女兒手中拿著玉璽,那他便是周國最上位之人!
蘇杭捧過周皇后手中的玉璽,將他高舉至頭頂,“周國,萬歲!”
群臣皆是個識趣的,眾人整裝理發以蘇杭為中心跪倒在了蘇杭和周皇后面前,“周國萬歲萬歲萬萬歲,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
……
大溫,弄玉閣,
“周國那邊怎麽樣了?”
隨著時間的推移,孟宇坤在大溫待了也有接近一月的時間。他倚靠在窗前,眉目裡竟有了滄桑之感。
“一切都按著您規劃的那般發展,接下來,只等著周皇后和薑國太子狗咬狗了。”
“嗯,辛苦你了。”
孟宇坤微笑著回身,安撫的拍了拍蘇寒的肩膀,“你兒子不怎麽像你啊,這麽活潑。”
蘇寒自周皇后以他妻兒做要挾後,他便舉家搬遷到了大溫,如今就住在相府對面的弄堂裡。日子雖然沒有在蘇國公府似的那麽華貴,進出也沒有奴仆,可蘇寒夫妻過了卻很是開心。
他們就似是普通的民間夫妻一般將日出而作,日落而息,隻為柴米油鹽發愁,不懼國家大事。
聽著孟宇坤提起自己的兒子,蘇寒的面上不由得漾起了笑容,“是啊,那小子的性子潑的很,也不知道是隨了誰。他娘親每日裡為了他可沒少操心。”
“調皮點好,男孩子就應該多動動,省的日後安靜的跟生人說話都害怕。”
蘇寒笑著點點頭,“殿下說的是。”
二人之間的話題永遠都是停止在孩子身上。蘇寒知道,孟宇坤每日來他府裡看他禮兒,也不過是透過禮兒想念他的兒子罷了。
蘇寒的確很想幫助孟宇坤找回親兒,可是那日事成後周皇后突然對他起了戒備心,不僅所有的討論不允許他參與就連鳳儀宮,都不允許他踏入。
也只有在宮人的隻言片語中,蘇寒才能確認出孟宇坤之子尚在人世,除此之外便不知曉其他了。
“罷了,你回去把,我這兒也沒什麽事。”
“是,殿下。”
蘇寒面朝孟宇坤,步步後退直至跨出屋門時才轉身離開。其實孟宇坤早就已經免去了蘇寒在相府裡的一切雜禮了,畢竟他是周國的太子,在大溫根本就算不得什麽。
許是打心底對孟宇坤有了敬畏,蘇寒便沒有聽孟宇坤此言。
“哎……怎麽有點不想回去呢……”
夕陽西下,應是到了吃晚飯的時間了,可孟宇坤突然有些不願回去。他當真是不敢去面對如玉了,即使女子沒有一絲埋怨,可孟宇坤心裡一點兒也不好受。
“溫其。”
孟宇坤猛一抬眸,習慣性的將女子摟入懷裡,“怎麽穿的這麽少。”
如玉的身邊跟著一個小小的阿通。見著自己被忽視,阿通撅著他小小的屁股趴在了孟宇坤的腿上呀呀的也不知道在說著什麽。
“在屋子裡等了你許久也沒見你回來,阿通又鬧著要出來玩,所以就出來了。”
孟宇坤脫下自己的外袍蓋在了如玉的身上,手指也點在了如玉的額頭之上,“玉兒,我問的可是你怎麽穿的這麽少,不準轉移話題。”
如玉吐了吐舌頭,將臉埋進孟宇坤的懷中,“就是忘了唄……”
“你啊!”孟宇坤無奈的搖搖頭,一手摟過孟宇坤,一手拉著阿通往屋子裡走去,“回去說吧,外頭冷。”
如玉心知孟宇坤突然這般的理由。剛剛隱約間她似乎是聽到了嬰啼聲,孟宇坤或許也是擔心她觸景生情吧。
“好。”
可她,也早就已經習慣了呢。
二人離去後,他們剛剛站過的地方不知何時多了一個人,懷中也正抱著一個半大的嬰孩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