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雲澈和慕言紛紛在進階的時候領悟了新的術法,景雲澈的“九日懸空”進化成為了有著玄級實力的術法“九陽烈焰”,威力進步不是一點點。
而慕言的術法並沒有多大的變化,她進階之後的實力卻表現在了她的真氣儲存量上。
因為蓄氣決的緣故,她現在能夠調動的真氣是正常剛剛進入星級的修者的三倍,卻讓慕言再一次感歎這蓄氣決的強大。
景雲澈以為慕言是因為之前自行進化了術法的階級,所以在這一次進入星級之後術法攻擊的變換才不明顯的,再就是隱隱約約也覺得慕言的真氣渾厚,倒也沒有多在意。
奮起軍並沒有攻克多少城池就在大雁城大敗而歸,所以景雲澈等人也沒有經過多少時日就收復了其他所有的城池只剩下最後一個晏城。
晏城是奮起軍最開始出現的地方,也算的上是他們的根據地。也就是說只要攻破了晏城的話,奮起軍的事情就算的上是大獲全勝了。
可是景雲澈卻在晏城下駐扎下來,僅僅是下了圍城的命令,並沒有進一步的舉動。
“為何不發軍進攻?”慕言看著一臉淡然但是其實內心很燥亂的景雲澈,輕聲問道。雖然問了,但是內心是明白景雲澈的心情和想法的,但是卻沒有其他的辦法。
圍而不攻,怕是撐不過三天皇城就會下命令要求他們強攻了,到時候就不是他們願意不願意的事情了。
“其實這件事情也並不是沒有其他辦法的。”
不出所望,慕言沉思了片刻之後開口說道,“我看那余暉應該也不是太偏激之人,此次隻也是被逼無奈,說不定我們可以與其談判,不戰而勝?”
景雲澈歎了一口氣,無奈的說道“我何嘗又是沒有想過這個辦法呢?可你是否記得那余暉在大雁城一戰時所說的話?”
“我看他是對貴族們恨之入骨,怕是根本就不會接受我們的談和。”
慕言愣了愣,想起余暉說的想要那些貴族成為平民的奴隸,這種以牙還牙,以眼還眼的方式,倒是頗像她的風格。
只是個人來說也就罷了,對於一個國家來說,怎麽可能會允許出現這樣的情況。這可比讓貴族們接受平民要難得多的多。
再說了,就算是要議和,派誰去才合適呢?總不能讓他們兩個將軍去吧?
“王爺,慕公子,也許丁某可以前往與那奮起軍的首領一談。”景雲澈和慕言聽到這個聲音後,紛紛反頭,只看見一個青衣男子正微笑著看著他們,臉上卻滿是篤定。
此人赫然就是柳家嫡子柳丁克了,他並沒有在大雁城一戰勝利之後隨著柳青田回皇城,而是選擇了繼續留在景雲澈的軍隊裡。
先前慕言在知道這個年輕人的名字之後,還因為丁克這一詞在二十一世紀的特殊含義而暗笑不已,卻在之後對於這柳丁克的博采聰慧和堪比臥龍的神機妙算而讚歎不已。
漠北國傳這柳家嫡子柳丁克,一歲能識字,三歲能吟詩,五歲幫助破解了京城一件奇案。十歲高中,確實是一個人才。
而對於景雲澈和慕言來說,柳丁克真正折服他們的,卻是在雨落城的一戰。那一戰他們幾乎可以說得上是不費一兵一卒就取得了勝利。
這柳丁克似乎是看穿了所有人的心思,若不是身在其中,慕言都覺得這場仗只是柳丁克導的一場戲,不然為什麽敵人的所有舉動都按照柳丁克最開始預料的一般進行呢?
這次議和談判,柳丁克確實是不二人選!
“好!本王便將這件事情全權交給你處理,希望你這次能夠給本王一個驚喜!”景雲澈爽快地答應了柳丁克的請求。
第二天的清晨,柳丁克就帶著十個之前在攻打其他城池時所俘獲的俘虜踏進了晏城的城門。
“你這黃毛小兒也是大膽,兩軍如此敵對的時候竟然敢來我晏城,就不怕我殺了你?”余暉看著深入敵營神色也無半點慌張的柳丁克,心裡有些讚歎,嘴上卻戲謔的說道。
柳丁克溫和地一笑,“可是我現在不是安然無恙的站在這裡嗎?”
又是鎮靜地看著余暉繼續說道:“而且余公子殺了我也只不過是救下了這十個俘虜罷了,我若是死了,在我們軍中那不下萬數的俘虜可就得跟著我一起陪葬了。”
說完之後,柳丁克仔細的觀察著余暉的反應。之間余暉原本還有些帶笑的臉瞬間沉了下來,眼睛裡冒著火花一般,手掌死死地握住太師椅上的扶手,克制住自己心中的怒火。
看見這一幕的柳丁克就知道他獲得了一張能夠在晏城來去自如的免死金牌,也看到了四季這一次談判的結果已經呼之欲出,成功了大半了。
這奮起軍的首領只要不是什麽冷血無情的人,還在乎與他並肩作戰的那些士兵,就非得和他好好商量議和的事情了。
這也是柳丁克的最開始的打算之一,如果不是帶著這十個俘虜來的話,他說不定早在還沒有到達晏城大門的時候就已經喪命了,怎麽還可能和余暉講上話。
不過,他帶來的那些俘虜的作用,可不僅僅只是開路石而已。
“我想余公子也應該從那些俘虜的嘴裡得到了一些信息吧?”柳丁克看著快要發怒的余暉說了這麽一句話,算是成功的擋下了余暉的怒火。
看著一臉沉思的余暉,柳丁克決定再加一把火,燒掉余暉心中的顧慮。“我這次能夠帶這些俘虜回來,已經足夠說明了我們王爺的誠意。”
“而其實余公子也應該得到了消息,我們王爺在收服了城市之後所頒布的新法哪一條不是對平民和奴隸有利的?”
余暉確實是知道景雲澈的作為,但是卻嘴硬的說道:“我怎麽知道你們說的話是不是真的?說不定這只是你們做出的假象罷了。”
對於余暉的質疑,柳丁克毫不在意的笑了笑說道:“余公子即使是不相信我柳丁克的一張嘴,也應該相信自己的士兵吧?”
這才是柳丁克帶那些俘虜來的真正目的。景雲澈對於任何的俘虜都沒有苛刻虐待,除了不能自由行走之外,待遇和士兵一樣。
但是這些話從他柳丁克的嘴裡說出來絲毫沒有信服力,他要的是余暉自己去問,只有他自己問到的,他還會相信。
“或者余公子真的以為自己之前攻下雨落城那些城池是解放了裡面的平民?”
“那也只不過是那些貴族表面上敷衍你們一番罷了,若不是我們王爺的新法,那些被你們佔領過的城池裡面的平民的日子,會比你們沒有到達那裡時更加糟糕。”
余暉張嘴本來還想反駁柳丁克的話,他本來就是為那些被壓迫的平民所以才起義的,現在柳丁克說他做的事情完全沒有作用,反而還害了那些平民,他自然是不服氣的。
柳丁克沒有等余暉說話就打斷他繼續說道:“被你們這些平民壓了一頭,難道你以為那些貴族是服氣的?這心中的嘔火,最終還不是像那些平民的身上發的?”
余暉聽了這話之後頭重重的垂了下來,他並不愚昧,不然也不可能做了這奮起軍的首領。這場反抗鬥爭以來一直的堅持就被柳丁克這麽三言兩語給打破了,讓他怎麽能不沮喪呢?
確實,他沒有景雲澈一樣王爺的身份,即使攻下了城池,那些貴族也沒有一個是信服他的,而他總不能將所有的貴族都屠殺盡吧?
他更加是沒有權利像景雲澈一樣能夠頒布一項新法。
這樣看來,似乎景雲澈那廝才有實力能夠完成自己的心願?
余暉迅速地在心裡比較著這其中的利弊,柳丁克就這麽微笑的看著他,也不打擾。
早就說過,余暉並沒有實力為王的野心,也沒有什麽不甘屈人之下的傲氣,只要能夠完成他的心願,解放平民,他便甘願臣服。
這是這五王爺景雲澈,到底是不是那個正確的人選呢?
余暉又想起那十個俘虜中有一個人曾經這麽說過,說是五王爺景雲澈比他們以這種粗暴的方式,打著解放平民的旗號卻對平民並沒有做什麽好事的奮起軍要好得多了。
若五王爺為皇,定會真正解放他們的苦難……
若五王爺為皇……
余暉終於是抬起頭來對上了柳丁克的視線,眼神逐漸堅定起來,“我同意將奮起軍收編進五王爺的軍隊,但是我有一個請求。”
柳丁克喜出望外,連忙說道:“余公子有什麽請求大可提出,我自會向王爺征求。”
“我要五王爺登上皇位那天,廢除平民不可修煉這條規矩,若是王爺不能答應在下這個要求,那我們隻好兵戎相見了。”
柳丁克眼神晦暗地看著余暉,最終在對方的堅持下敗陣,苦笑一聲說道:“丁克自會在王爺面前為余公子爭取此事,也希望到時候余公子能夠信守諾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