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條件？只要是為了太子，做什麽我都願意。”婆衣女人笑著說。

  季流年笑了起來。

  “很好，那你好好聽著。我會給你十萬黃金和兩個侍衛。十萬黃金是為了你生孩子與以後的生活用的，至於這兩個侍衛，他們會送你到很遠的地方去，等你把肚子的孩兒生下來，他們會把孩兒護送回來。以後你就在那裡生活，再找一個男人都可以。為了讓你永遠不再踏上皇城一步，我會讓守城的把你看成是通緝犯。”

  婆衣女人完全懂了季流年的心思。

  “對不起，我也是女人，我知道這樣的要求很無禮。但是為了成謙，我不得不這樣做。要是你是一般的女子，這倒罷了。可是你偏偏……”

  “皇上，別說了，我答應。本來我就是一個無依無靠的女人，現在不過是重新回到了原地而已，到時候我還有錢，我還能過活，我不貪圖更多的了。只要太子過得好，只要我的孩兒過得我，我這個做娘的，也就無怨無悔了。”說完婆衣女人哭了起來。

  季流年把她扶了起來，替她擦幹了眼淚，心裡有一絲絲的愧疚之感，好像自己欺負了她一樣。

  “明天晚上，馬車就在城外等著，你拿著這個，守門的看見這個就會讓你離開的。記住，不要告訴成謙，留一封信給他，就說你想一個人離開，不想耽擱他就可以了。”

  婆衣女人點點頭。

  第二天婆衣女人按季流年說的去做了。成謙非常失落，把事情告訴了季流年。

  “她已經離開了，也許永遠不會回來了。”成謙拿著信，還沒有從悲傷之中醒過來。季流年隻好安慰他，未央也安慰他。

  半年以後季流年退位，讓成謙繼承皇位。那些思想陳舊的老臣子終於呼出了一口埋藏在心底的怨氣與擔心。當然，也有一些臣子對季流年依依不舍。

  “以後你們一切都聽皇上的話。”季流年留在位置上說的最後一句話就是這個了。

  終於卸去了這個位置，季流年說不出自己心裡的感覺，有點輕松，也有點開心，但是也有點不舍，好像失去了一個很重要的東西似的。

  “小姐，這件事你辦得好。你在位的這五年才是大成的盛世，老百姓安居樂業，人民生活富足。下一步，你打算怎麽做？我現在已經準備好回歸田園了。你前腳走，我後腳就跟上，未白也做好準備了。”未央笑盈盈地說。

  季流年看著未央凹下去的兩頰，掉了牙齒的牙床，心裡不知道是高興還是心酸。

  “其實像小姐這樣的海可以去釣書生呢，哈哈。”未白笑著說。

  “對呀，那個書生也許還在等著小姐，小姐你就回去看一看吧。”

  季流年看見未央未白對自己使壞，一拳揮了過去。

  “哎呦，差點就中招了，小姐，你要知道我是老骨頭了，不像以前那樣靈活了，你一拳打下來，我要是躲避不及，馬上要叫太醫過來了。哎，我還是走開一點為妙。”未白說完走到了未央的後面。

  未央與季流年都笑了起來。

  “我現在還不能離開皇城，現在我到茜茜公主那邊去，等她生下了我的第二個乖孫子我才離開。現在我也要體會一下做祖輩的感覺了。”季流年笑嘻嘻地說。

  “還是小姐有福氣，你先過去，我與未央過幾天就過去。”

  晚上，季流年讓下人收拾東西，先送了過去，第二天她就打算離開。成謙知道季流年的行動，當天晚上就來雲深宮找季流年。

  “額娘，等茜茜公主生產以後你就回來吧，雲深宮一直留著給你。后宮的事現在還沒有人打理，還請額娘操一些心呢。”成謙笑著說。

  “你就別說了，這些小事你自己解決就可以了。我現在對你放心了。雲深宮你繼續給我留著，我有時候會回來看看。等我真正死了，再另作它算。”季流年笑著說。

  “選秀的事……”

  “你自己琢磨著乾吧。”季流年不知道為什麽會如此不上心。以前成敏在位的時候她老是擔心這擔心那的。現在成謙當上了皇帝，季流年卻一點心思都沒有。難道是因為老了？還是因為自己對成謙沒有成敏那麽好？季流年自己都不清楚。

  成謙隻好點頭。

  季流年搬到了駙馬府，茜茜公主高興極了。

  “沒有想到額娘最後還是與我一起，我太高興了。”茜茜公主現在看起來比季流年還要老，她自己都覺得不好意思了。

  “額娘，你也是生過孩子的人，為什麽你現在還那麽年輕？你看看我，我看起來就像你爹額娘一樣。”

  茜茜公主的話讓季流年笑得一口茶都噴了出來。

  “快別說這樣的話，外人聽見了笑話呢。”

  “這裡又沒有外人，怕什麽？”茜茜公主拉著季流年的手，又拉著駙馬的手。

  “你們兩個是我最親的人了……”

  季流年一下子被茜茜公主的這句話說得眼淚都流了下來。

  “傻丫頭，你的孩子與你更親呢。”

  “還是額娘親，額娘小時候不寵愛我，父皇溺愛我，我以為我不是額娘生的，後來長得了以後才知道，真正愛我的人是額娘。”茜茜公主說著說著自己的眼淚都流了下來。

  這眼淚一半是為過去流的，一半是為現在流的。

  季流年陪著茜茜公主完成了分娩，茜茜公主又誕下了一個胖胖的男孩兒。季流年打算孩子滿月以後自己才回雲深宮去，然後再打算到別的地方去。

  沒有想到未央卻急匆匆都跑過來找她。

  “小姐，大事……”未央見茜茜公主在場，連忙閉上了嘴巴。

  “什麽事？”季流年驚訝地問。

  “其實也沒有什麽大事，只是我想來看這個小家夥了，哈哈。”未央連忙變臉，她不希望茜茜公主擔心。等逗弄完了孩子，未央才給季流年丟了一個眼色，兩個人先後到了小花園。

  “小姐，那個婆衣女人回來了……”未央聲音都嘶啞了起來。

  季流年吃了一驚。

  “你看見了嗎？還是謠傳？”季流年記得上個月成謙才選秀，據說選了三十來個女子進來。

  “是真的，我親眼看見的，是八人大轎把她給抬回來的。據說，皇上還要把他封為皇后。”未央的聲音極為驚恐。

  季流年算了算時間，現在她應該還沒有分娩。

  “她生下孩子了嗎？”

  “沒有，沒有看見孩子，據說是路上流掉了。因為這樣皇上對她更加愧疚，所以決定封她為皇后。”

  “不可能，孩子不可能流掉。那個時候她還不顯懷，應該還不夠三個月。那邊又不是什麽很崎嶇的山區，根本不可能流掉……”季流年覺得這裡面有陰謀。這個女人，當初哭哭啼啼的，非常柔弱的樣子，自己當初還可憐她。現在沒有想到被她給耍了。

  “小姐你的意思是她根本就沒有懷上？”

  “是的，除非是她自己打掉了孩子，要不然就是肚子裡什麽都沒有。我請過去的兩個侍衛還沒有回來，我要親自問一問他們，都是我太大意了，這件事應該謹慎的。”季流年搓了搓手，覺得事情辦起來有些複雜。因為現在實權都不在自己手上了。

  “小姐你是被她柔弱的外表欺騙了，謙兒也是這樣。這個女人，雖然是邊地的，可是不可小覷。你派過去的那兩個人也許已經被她用了法術弄死了。”未央越說越覺得局勢更為嚴峻。

  “我要馬上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