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什麽發現嗎?”
郊外,野草枯黃,覆蓋著還未笑容的冰雪,還有片片的血汙。
聽見身後曾如意的聲音,白子玨慢慢的站了起來,環視了一眼周圍,說道:“熟悉,我聞到了一股熟悉的味道!”
“哦?”曾如意揚起眉頭,露出幾分感興趣的樣子來,“什麽意思?”
“我大概知道此事與何人有關了!”白子玨說道,“你呢?”
“如意閣也不是吃素的!”曾如意淡淡的說道,“倒是抓到了幾個舌頭!”
“很好,有些人就足夠!”白子玨說道,話落,就往回走。
曾如意對白子玨處變不驚的態度很是好奇,追上去問道:“這件事情又超出了你的幾乎之外了,你一點都不會失落或者吃驚嗎?”
“這些情緒能夠挽救如今的局面嗎?”白子玨淡淡的說道,“與其為已經發生的事情惱怒或者失落,還不如想想接下來給怎麽辦,該如何將損失降到最小!”
“哦?”曾如意笑了笑,“那你現在有什麽打算?”
“兵貴神速,這一點在這裡也同樣適用!”白子玨說道,“我們現在立刻回去,這個時候或許應該找皇后談談了!”
“恩?”曾如意的眉頭蹙起,“與皇后有何關系?”
“皇后是帕黛的生母,現如今又多了一個皇子,只有帕黛登基她的利益才能夠最大化,她現在不幫助帕黛還幫誰?”白子玨說道。
皇宮內。
“我回來了!”白子珮一回來就嚷嚷了一嗓子。
長孫斐淡淡的瞥了他一眼,問道:“事情調查的如何了?”
“已經查出來了,護送太子回國的黎城傑的手下,與太子的護衛在邊界交接的!”白子珮說道。
沈嫿忽然反應了過來,說道:“你是在懷疑黎城傑?”
“不錯!”長孫斐說道,“柔夷太子此次歸國,行程如此的隱秘,為何剛剛到了京城外就被刺殺了?事情難道不會太湊巧了嗎?所以我懷疑有人泄露了柔夷太子的行程!”
頓了頓,長孫斐繼續說道:“你知道黎城傑的妻子是怎麽死的嗎?是他親手射死的!當年大周與柔夷開戰,黎城傑的妻子不小心被柔夷活捉為人質比他投降,迫於無奈,他隻好親手殺死了妻子。而當年抓住他妻子的人正是柔夷太子!”
“如此說來,黎城傑倒是有這個動機!”沈嫿說道,“難道他這一次受傷也是故意設計的嗎?就是讓自己在這次可以置身事外!”
“上次他受傷的時候,我以為是現場太過混亂,他才不查被傷,所以沒有多做懷疑,現在看來,一個不會武功的伶人怎麽會這般輕易得傷到他呢!”長孫斐說道。
“而且!”沈嫿補充道,“如果刺客真的要刺殺他,怎麽會傷在不是要害的部位?除非這就是黎城傑故意的,現在想想他的傷口的位置之分的巧妙,就沒有傷到要害,又可以流血過多致昏迷!柔夷太子若是在柔夷境內出事的話,既不會連累到大周,大仇也得報!”
“哎呀,這老小子,我就知道他不是個好東西,虧得帕黛全心全意的待他!”白子珮咬牙切齒的說道,“我現在就去告訴帕黛真相!”
“慢著!”長孫斐喝住他,“這些都只是我們的推測罷了,並沒有證據。何況,如今帕黛的重點不應該是黎城傑,而應該是更為棘手的敵人,不要讓帕黛分心,畢竟黎城傑是不會傷害帕黛的,但是其他的人就不一定了!”
“哼,這一次我就先忍下啦,要是讓我找出證據,我一定不會放過那個老小子的!”
“還有一件事情!”長孫斐說道,“在惠王浮出水面之後,我立刻派人監視了惠王府的情況,方才收到的消息,發現了黑衣人的蹤跡,看來,惠王的確就是背後的那股勢力!”
“只是現在是苦於沒有證據!”白子珮說道,“不能夠拿他如何,否則,這件事情早就應該結束了!”
“不,不是沒有證據!”沈嫿說道,“別忘了,他可是將一個證據親自送回了皇宮之中!”
“你難道指的是那個剛剛找回來的皇子?”白子珮說道,“他算是什麽證據?”
“至於接下來如何操作就看帕黛的了,若是能夠說服格爾倒戈相向的話,他的話是很有說服力的!”沈嫿說道,“接下來就是物證,要是能夠找到他謀害太子的物證的話,他就百口莫辯了,不過我想也並非什麽難事,畢竟曾閣主已經去處理這件事情了!”
“現在可能夠確認那個黑衣人的身份?”白子珮又問道。
“不能夠,但是可以確定的是就是之前大周內隱藏的那一股勢力,此人十分的警覺,為了不打草驚蛇,他們沒有繼續跟蹤!”長孫斐說道,“原以為那股勢力已經偃旗息鼓了,沒有想到還在蠢蠢欲動,這一次回去之後,一定好好追查這股勢力,一定要斬草除根!”
“參見公主!”布封剛從監獄出來,未曾換洗過衣物,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臣現在實在是狼狽,讓殿下見笑了。若是殿下介意的話,請允許臣先回去換身衣服!”
“不必麻煩了!”帕黛淡淡的說道,“我為何找你來,相信你已經知道原因了!”
“大概已經知道吧!”布封說道。
“你設計刺殺黎將軍,意圖挑起大周與柔夷之間的戰爭的事情我可以原諒你,但是比必須為我做一件事情!”帕黛說道。
布封嘴角輕輕的揚了一下,有些冷意:“殿下到現在還是在懷疑臣麽?”
“我既然說了已經可以原諒你了,就不用再解釋了,為我辦一件事情就可以了!”帕黛冷冷的說道。
“殿下!”布封站直了身體,挺直了背脊,看著帕黛認真的說道,“殿下你讓臣做任何事情,臣都可以赴湯蹈火在所不辭,但是臣卻絕對不會接受這不白之冤的,往殿下能夠還臣一個清白,不然臣恕難從命!”
帕黛幾步走到了布封的面前,有些生氣的說道:“你不是口口聲聲的說喜歡我嗎?為什麽連這麽一點事情都不肯為我做?你的喜歡就這麽不值錢嗎?”
“殿下!”布封的眸子亮了一下,嘴角勾起一抹柔和的笑意,“殿下你終於肯正視臣的感情了嗎?”
“少廢話,你幫我還是不幫?”帕黛轉身咬了咬唇說道。
等了好一會兒,背後都沒有回答的聲音,帕黛有些疑惑的回頭看了一眼,隻覺得腰上一緊,就撞入了一個懷抱之中,緊接著一個吻輕輕的落在了她的唇邊。
在她震驚的還未反應過來之前,布封迅速的松開手,放開她,退後了兩步,進入了安全區,說道:“殿下你是知道的,凡是你說的事情,臣都是無法拒絕的。這一個小小的吻,就當是殿下你的謝禮吧!臣告退了!”說完,布封轉身離開。
“可惡!”帕黛有些氣憤的擦了擦臉,臉上卻火辣辣的熱了起來,“這個混蛋!”
太子靈前,帕黛一身素禞,面容凝肅,太子妃陳氏哭暈了好幾回,幾次欲尋短見,被宮人拉住。
這時候,宮人來報:“啟稟殿下,格爾皇子在外面,希望能夠進來祭奠一下太子殿下!”
帕黛的眸子眯了一下,露出一絲冷意,說道:“讓他進來吧!”
格爾來到了靈堂,先是為太子上了一炷香,然後在靈前靜靜的站著,仿佛在沉思一般。
“你來這裡做什麽?”帕黛冷冷的說道,“這裡不是你應該來的地方!”
格爾尷尬的說道:“我也想要前來祭奠一下太子,我們是兄弟,今生卻未能夠見上一面,實在是太遺憾了!”
“呵呵!”帕黛忽然冷笑了一聲,“別以為父皇認了你,你就可以高枕無憂了,別讓我找到把柄,不然我會讓你見識一下我的手段的,那個時候只怕你會後悔來到這個世上的!”
“這個……”雖然是大寒天,但是格爾還是擦了擦額上的虛汗,“今兒皇后娘娘來找過我……”
帕黛抬眸望了一眼他,等待著他的下文。
“我有一些事情想要跟公主說一聲,是關於惠王的!”格爾說道,“我若是將我所知道的事情,都能夠如實以告,公主能夠看在我棄暗投明的份上,繞我一命!”
帕黛輕飄飄的說道:“那要看你說的事情的價值了,如果你的確是無辜的,迫不得已的,我會考慮放過你,還會讓你繼續享受皇子的尊榮的!”
格爾面上大喜,隨即說道:“我一定將我知道的事情全部告訴你!”
臘月二十九,在大周這個合家團圓的日子裡,與柔夷而言,不過是一個普通的日子,這一日下了好幾日的大雪停了下來,是的難得的好天氣,然而,這一天卻注定讓柔夷人民津津樂道好一陣子了。
因為就在這一日的一大早,人們方才冒著寒風從被窩裡面鑽出來的時候,皇宮的護衛軍已經包圍了惠王府。
如此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之前沒有一點信號,惠王府一片大亂,惠王想要逃走,但是不幸,被抓住了。惠王忠厚仁義,素有賢王之稱,此次鋃鐺入獄,自然是眾說紛紜。
更為奇怪的是,惠王的名聲不錯,素來又喜歡結交賢能,在朝廷之上可謂是知己無數,只可惜這一次竟然無一人替他說話。
人們又要猜測了,這又是何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