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子玉進去沒有多久便出來了,神色溫柔的看了一眼穩婆手中的孩子,隨即臉色一冷,冷冷的迫視著顧雪薇幾個近身伺候的侍女,說道:“怎麽回事?夫人好端端的為什麽會摔倒呢?”
幾個侍女立刻跪下,翠兒說道:“啟稟將軍,是這樣的,夫人是被那隻松子貓給撞到了,所以才會不小心摔倒了地上!”
“松子貓?”白子玉的眸子一沉,“是夫人平時所養的那隻嗎?”
“是的,就是那隻貓兒!”翠兒說道,“那隻松子貓平日裡面都是很乖順的,只是不知道今日為什麽好像突然發瘋一般!”
樂姨娘說道:“會不會是夫人身上有什麽特殊的香味刺激了它?”
“不可能!”翠兒說道,“夫人現在用的香料與平日裡面是一模一樣的,並沒有改變過,以往那貓兒並沒有過過激的行為的,今日不知道為什麽會這樣……”
翠兒頓了頓,又說道:“將軍,奴婢想起了一件事情,不知道當說不當說!”
“說!”白子玉冷冷的說道。
“前幾日這松子貓誤食了一直鸚鵡,這貓兒以前都是十分的乖巧的,從那以後才變得有些暴躁,不知道會不會因為與此事有關?”翠兒說道,說著,看了一眼沈嫿,又將眸子垂了下去。
白子玨與長孫斐的眼神同時深了一下。
“鸚鵡?”白子玉說完眉頭蹙的更深了。
“這隻鸚鵡好像是郡主養的!”翠兒垂頭,放低了聲音說道。
白子玉冷冷的看向了沈嫿。
白子玨也看向了沈嫿,問道:“原來那隻鸚鵡不是自己飛了,而是被松子貓給吃了?”
“你知道它走了總比知道它死了好吧!”沈嫿淡淡說道。
白子玨又看著白子玉說道:“大哥,這鸚鵡是我買了送給無憂的,你不會是懷疑我對著鸚鵡做過什麽手腳吧?”
白子玉沒有說話,只是陰沉的看著沈嫿。
沈嫿淡淡的說道:“大哥看著我是什麽意思?這貓本來就是畜生,難道我還能夠控制她不成?何況是通過讓它吃了我養的一隻鳥來控制它?這分明就是無稽之談!”
“還有一件事情!”翠兒說道,她怯生生的看了一眼長孫斐,眸子轉了轉,說道,“夫人其實是準備去找郡主的,之前有侍女是看到郡主就在後院的,但是夫人到的時候卻沒有看到人影,或許是郡主故意將夫人引到了那條路上,然後……”
“呵呵!”白子珮笑了起來,“大嫂在後院還看到了我呢!沒有看到二嫂便說是二嫂故意設的局,或許是那個侍女眼花呢?或許是二嫂剛好有事情走開了呢?難道大嫂要找二嫂,二嫂就必須在原地等她不成?若是沒有看到人便是個陰謀是嗎?那看到了我怎麽解釋?難道我還有更大的陰謀在等著大嫂不成?”
“奴婢不是這個意思!”翠兒說道,“奴婢只是猜測一下罷了!”
“猜測?”白子玨冷笑起來,“無憂不僅僅是我白子玨的妻子,白府的二夫人,還是大周的郡主,你沒有任何的證據就妄自猜測,企圖為自己的失職逃脫懲罰,還沒有將我放在眼中?有沒有將太后放在眼中!簡直其心可誅!”
“二弟何必生氣!”白子玉淡淡的瞥了一眼沈嫿說道,“這丫頭也只不過是擔心雪薇,說出了自己心中的猜測而已!所謂清者自清,相信郡主自己也不會介意的吧?”
“大哥說錯了!”沈嫿淡淡的說道,“她雖然是擔心自己的主子,但是沒有證據便認為是我在從中作梗,這對於我的名聲可是極大的影響。雖然清者自清,但是人言可畏啊!”
“那郡主可有什麽辦法證明自己的清白嗎?”白子玉說道。
“呵呵!”沈嫿冷冷的笑了笑,“首先,我的鸚鵡被大嫂的貓兒吃了,雖然事情不大,但是我才是受害者?眼下受害者卻成了加害者?世界上還有這個道理麽?我倒是想一句大哥,大哥你有什麽證據證明事情與我有關呢?”
這時候樂姨娘說道:“這禦獸之術本就是傳說中才有的,這世上難道真的還有人能夠控制動物不成?不過倒是有一種通過對動物的長期訓練,來達到控制它們的目的。只是,這松子貓一直是夫人自己在養著,別人也沒有辦法訓練,將軍,你看著其中是不是真的有什麽誤會啊?這松子貓本來就是畜生,野性難馴,一時之間衝撞主人也是可能的!”
她看著翠兒的眸子冷了冷又說道:“還是這貓兒本來就只是個引子,其實是你們照顧夫人不利,現在在推脫責任吧?”
“沒有啊!”翠兒解釋道,“的確是那種松子貓如同瘋了一般衝了過來,撞到了夫人!巫蠱,將軍,你看這件事情會不會與巫蠱有關?那隻貓兒為什麽會突然發瘋?可能是有人在詛咒夫人!”
“自皇兄登記之後便是嚴禁巫蠱之事,何況這本就是無中生有!”長孫斐冷冷的說道。
“王爺,有些事情是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的!”顧雪凡說道,“將軍,這本來是你的家務事,我不應該插嘴的,但是雪薇是我的妹妹,她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她的安危,我比任何人都要在意,此事或許是件偶然事件,但是若是是有人故意設計的,那麽真是讓人不寒而栗!為了雪薇的安全,也為了這剛剛出生的孩子能夠平常長大,我認為,此事應該徹查才對!”
她淡淡的看了沈嫿一眼,又道:“以我看,若真的巫蠱之事的話,那麽這白府上下所有的人都應該有嫌疑才對,所以應該徹底搜查白府的人才對!”
“王妃說的十分的有道理,為了孩子今後能夠平安的長大,我不能夠容許有一絲會破壞到他們母子安全因素的可能性存在!”白子玉冷冷的說道。
他立刻叫來了貼身隨從,說道:“馬上搜查府上的各個院子,各個房間,任何一個角落都不要放過!”
“是!”
沈嫿作為重點懷疑對象,她的院子自然是首當其衝的。
“大哥,你既然要搜查我跟雪凡的院子,我們也應該在場吧?”白子玨說道。
“好,我們一起去!”白子玉說道。
長孫斐眸子浮起一絲擔憂,深深的看了一眼顧雪凡。
顧雪凡嘴角微微的翹了翹,淡淡的說道:“王爺要不要一起去看看?”
眾人來到了翰墨苑,沈嫿等人等在院子裡面,白子玨的侍衛帶人將屋子裡面搜查了一遍,稟道:“啟稟將軍,屋子裡面沒有任何的可以物品!”
聞言,蘭姨娘的眉頭一蹙,臉色微微的變了變。
“大哥,王妃,你還有別的什麽證據證明大嫂的事情與我有關嗎?”沈嫿涼涼的一笑,“若是沒有的話,你們可以到別的院子裡面去搜查了,無憂便不奉陪了!無憂還是那句話,清者自清,但是也比不得三人成虎,若是府上若是有些無中生有的謠言產生的時候,希望大哥能夠幫無憂解釋一下!”
說完,沈嫿便轉身回了屋子裡面。
白子玉的眸子沉了沉,面上沒有什麽表情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白子玨說道:“我沒有想到大哥對無憂的成見居然如此之深,看來以後我需要跟無憂說說,不要再接近大嫂與孩子了,免得蒙受不白住院!”說完,也回了屋子裡面。
白子玉讓手下的人繼續搜查白府的其他的人院子,對長孫斐與顧雪凡說道:“今日未曾好好的招待鬼王與鬼王妃,還叫兩位看了笑話,改日必定親自登門賠罪!”
“將軍,雪薇是我的妹妹,她既然嫁給了你,我們便一家人不說兩家話,也沒什麽看不看笑話的,都是為了雪薇與孩子。”顧雪凡說道,“只是妹妹與這孩子這一次都算是遭逢了生死大劫,大難不死,必有後福。將軍也請多寬心一些!”
“本王還是要恭喜白將軍喜得麟兒!”長孫斐說道。
“多謝鬼王!”白子玉笑道,他親自將長孫斐與顧雪凡送上了馬車。
馬車上,顧雪凡看著心不在焉的長孫斐,嘲諷的笑道:“郡主不是安全了麽?怎麽王爺還是一副依依不舍的樣子呢?”
“本王沒有看錯的話,你方才好像是在針對她?”長孫斐冷冷的說道。
“王爺說錯了,妾身沒有針對任何人,只是實事求是,並且是真心擔心雪薇!”顧雪凡說道,“王爺怎麽會有我在針對郡主的錯覺呢?我的提議可是沒有針對過任何人!若是郡主是無辜的,那麽無論怎麽搜查都是不能夠奈何她的。難不成王爺的心中也在懷疑郡主不成?”
“她是什麽樣的人我比你清楚!”長孫斐冷冷的笑了笑,“只不過本王要提醒你一句,想要安安穩穩的過日子的話,還是老老實實的比較的好!”
“妾身要多謝王爺提醒了!”顧雪凡淡淡的笑了笑,毫不在意。
翰墨苑。
沈嫿將阿憶叫了進來,問道:“這期間有沒有人進過我們的院子?”
“有啊!”阿憶說道,“先是來了一個人將院子裡面的侍女叫走了,然後有來了一個鬼鬼祟祟的人偷偷的將一個插滿針的布娃娃放到了姐姐的房間裡面。我聽從姐姐的吩咐,若是有人來我們的院子,便不驚動他,只是將他放在我們院子裡面的東西拿走就是了,所以我便將那個插滿針的布娃娃給拿走了!”
“做得好!”沈嫿笑道,“那麽那個布娃娃呢?”
阿憶將布娃娃遞到了沈嫿的手中,沈嫿打量了幾眼,對四兒說道:“這針法看著十分的熟悉!”
“這是碧珠的慣用手法!”四兒眉頭一蹙,“難道是碧珠做的不成?”
“不,不是碧珠!”沈嫿說道,“白子玨既然讓碧珠近身伺候,必然是信得過碧珠的!別忘了,有人可是曾經跟碧珠學習過針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