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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門嫡後》第十一章 桂王府的孝德故事
  “你是怎麽看出來的?”秋曳瀾告辭的時候,和水金起身相送,兩人走在後院的花徑上,不約而同讓下人都離遠點——沉默了段路後,和水金幽幽的問,“我記得你不是很懂醫理,但方才你兩次看向七嫂端的藥碗?”

  “早年我哥哥給我外祖父守孝時遇過刺,傷得非常重,我當時在阮府住了好些日子陪他。”秋曳瀾歎了口氣。

  和水金怔了怔,隨即露出一抹苦笑:“沒錯……我倒把這事給忘記了:當初你哥哥受的是外傷,熬的藥,當然也是外傷所用。你在阮府陪著他,即使不諳醫理,但記住藥味卻不難,你剛才其實不是看出來不對,是聞出那藥根本不是什麽治病的,而是治傷的吧?”

  “是六嫂動的手?你把騅兒之死的真相告訴她了?”秋曳瀾轉著腕上的鐲子,輕聲問。

  她聞出張氏端的藥是受了外傷的人服用的後,就把真相猜了個七七八八:和氏身份尊貴,出入都是從者如雲,除了身邊人外,誰能傷得到她?退一萬步來講,就算她真的被人傷了,為什麽要瞞著不吭聲,對外隻用生病來掩飾?必然是因為這事兒不能講!
  不然這位桂王妃可不是什麽寬宏大量的人,尤其剛才看她那樣子傷得可是不輕,看起來不躺上幾個月,慢說痊愈,恐怕下榻都是奢望了。吃了這麽大的虧,要不是實在不敢泄露,她催著人替自己報仇雪恨還差不多呢!怎麽可能裝病?!
  果然和水金歎了口氣:“是六嫂下的手……不過,不是我告訴她的。”

  其實跟她親自告訴的也差不多,因為,“是母親的陪嫁半年前不小心說漏了嘴,道是當年騅兒之所以會拿蛇去嚇唬我,是受了母親跟前一個小丫鬟私下的攛掇,所以那丫鬟事後被遠遠的許到了南方——六嫂讓娘家人去南方找了半年,終於在上個月帶了準信回來,說那丫鬟在酷刑下招供,這麽做是受了母親之命!”

  說到這裡和水金慘然一笑,“六嫂知道後過來找了我呢,把事情經過告訴了我——只是我說我有雅兒了,縱然仍舊心痛前一個孩子,但為了雅兒我又能做什麽?於是她隻好自己去動手。”

  秋曳瀾默然,喪夫喪子,青春守寡的施氏,確實是最合適的一把刀。也真難為和水金,那麽早就知道了真相,竟忍了這麽多年才動手——不,也不一定是和水金願意忍,恐怕還是既想給自己的孩子討個公道,又不甘心為這個歹毒的婆婆兼姑媽付出什麽代價——算算時間,半年前正是分家的時候!
  “分家之後大家都住了開來,不似從前聚居秦國公府時人多眼雜;而且家分了,產業也分了,原本十四嫂需要打理整個國公府的產業,如今卻只要操心桂王府的這一份,大大騰出了時間與精力——馬上就動了手!”

  秋曳瀾心裡揣測著三房這番恩怨,並沒有太多想插手的意願,只是忍不住問了一句:“那六嫂現在?”

  “關了起來,打算今晚放出風聲,說她因為侍疾太用心病倒了。”和水金淡淡的道。

  “然後過上幾日順理成章的暴斃嗎?”秋曳瀾蹙了下眉,“說起來,她也怪可憐的!”秋曳瀾之前跟施氏的關系真的說不上好,不提施氏的丈夫江崖情死在了四房手裡,即使沒有證據,但兩邊心照不宣,單憑這一點,施氏跟四房的每一個人,關系就好不了!
  就說施氏幾次跟秋曳瀾打交道下來,由於種種原因,基本上每次都是互相看不順眼——可想想無辜的江景騅,秋曳瀾覺得,自己應該為這個六堂嫂說幾句話。

  這也是她之前故意讓和水金發現自己注意到和氏喝的藥的緣故,不然她一聞那藥就知道不對,何必還要去再三的看?

  “她幫了我這麽大的忙,我怎麽能虧待她?”好在和水金也沒有拿施氏當棄子用的意思,她伸手撥了撥鬢發,淡笑著道,“連母親的陪嫁都給她透話了,你說她如今被看起來會受委屈嗎?那邊的四個婆子兩個丫鬟我都敲打過了,必須像伺候娘娘一樣伺候好她——而且為了讓六嫂不至於心生絕望,我打算今晚過去跟她談談!”

  要不是她早就把這桂王府後院經營得鐵桶也似,縱然施氏能夠憑借和氏的毫無防備刺傷婆婆,這麽驚悚的逆倫事,居然瞞得滴水不漏,怎麽可能?

  秋曳瀾看了她一眼,沒問她打算去跟施氏怎麽個談法,而是道:“六嫂沒能得手,你竟沒有加把手?”

  “她沒能得手是因為我把她拉住了,不然,桂王妃就該暴斃了!”和水金冷笑了一聲,忽然站住腳,定定的看著她,道,“你覺得,和氏她做的事情,是僅僅一死可以贖清的?!”

  合著是要留著和氏的命慢慢折磨——秋曳瀾點了點頭,大概也猜到和水金今晚去跟施氏說什麽了,也不詳問,隻道:“三伯母的病情看起來不是很好,怕是往後都得長久的將養下去了。我記得我那兒有幾支好參,回頭著人送過來,嫂子看著燉湯也好入藥也罷,算是我的一點心意吧!”

  和水金松了口氣,感激道:“那真是再好沒有了!”

  送她到上車的地方,壓低了嗓子耳語道,“我沒有其他謝禮可以入你的眼,回頭你產業上的事情,不拘是什麽,只要信得過,盡管著人來找我,我一定盡力!”

  “那我記下了,往後有什麽事兒一準來找嫂子!”秋曳瀾頷首——她回到崇郡王府後,命人收拾了一盒山參送去桂王府,就把這事擱下。

  但過了兩日又輪到她伺候,到貝闕殿時,太子妃自然要問起和氏的情況:“聽說你們都去看過了?”

  “三伯母瞧著不是很好!”先回答的是楚意桐,太子妃可能是希望兩個媳婦多接觸接觸,好改善下關系,所以這幾次侍疾一直安排她們在一起——而楚意桐與秋曳瀾也很溫馴的在她面前表現出了和解與友愛。

  比如說現在,楚意桐微蹙著眉頭說完,“不但三伯母,連六嫂都因為侍疾太辛苦病倒了,現在桂王府中,七嫂跟十四弟妹忙裡又忙外的,不可開交!好在十九弟妹上次送的參不錯,媳婦去探望時,七嫂跟十四弟妹還托媳婦謝謝十九弟妹呢!”

  秋曳瀾也投桃報李:“幾支參算不得什麽,桂王府也不是沒有,不過是聊表心意。倒是聽說八嫂您把皇祖母從前給您的一匣子雪蓮也送過去了?那才是稀罕的好東西呢!”

  “只要長輩們都好好兒的,再好的東西也是物有所值了!”楚意桐溫婉的笑了笑,對太子妃道,“沒有問過皇祖母就這麽做,還求母親回頭幫媳婦解釋一下?”

  “多大點事?”太子妃不在意的道,“你們皇祖母大方著呢,還能跟你們計較這些雞毛蒜皮?”

  太子妃雖然知道了和氏的病情嚴重,不過依舊不是很上心——本來麽,太子妃早年赴邊,跟和氏也沒相處幾年,而且那幾年也真算不上妯娌和睦。畢竟和氏心眼小到連給自己做牛做馬的親侄女都要嫉妒,太子妃又是個不落於人後愛掐尖的好強性.子,她們能友愛那才怪了!

  之所以過問也不過是礙著面子走個形式罷了,和氏病得要死這個消息,在太子妃看來還不如自己兩個嫡媳的關系有所緩和重要。

  這會隨口吩咐,“讓太醫院院判得空去看看,缺什麽藥材隻管從內庫支取,總要讓人快快好起來才是!”

  跟著就又說,“母后如今還沒全好,這事就先不要告訴母后,免得母后操心了,你們都記記好,把嘴給我守嚴一點!”

  四周宮人趕緊稱是。

  在這種情況下,桂王妃病勢漸漸沉重,到了必須長年臥榻休養的地步,太子妃也隻唏噓一句:“好好的人怎麽會弄成這個樣子?”老規矩:吩咐派太醫、送珍貴藥材、滋補品……完了該怎麽過就怎麽過,全然不放在心上。

  其他人也差不多——唏噓著送點東西也就算了:“好在之前病了的大兒媳婦好起來了,不然桂王府還真是……”

  又過了些日子,陶皇后這邊都快痊愈了,桂王府傳出消息道是桂王妃久病之下,嫌王府不夠清淨,決定去城外莊子上小住,三個兒媳婦爭先恐後的要跟去伺候,最後是施氏端出長嫂的架子來解決了這場爭執:“家裡的產業素來都是十四弟妹打點的,你去了莊子上,萬一鋪子裡或家裡有事怎麽辦?!”

  “還有七弟妹,你膝下的孩子們不要管了?父親那邊不要伺候了?七弟你不要照顧了?!人情來往你不要看著點了?!這家裡也就我這個未亡人清閑一點,淮兒呢已經進了學,自有文粹閣的鴻儒管教他,你們留在府裡也能替我看著點——所以說你們兩個爭什麽爭?陪母親去莊子上肯定是我去!你們給我安安份份留在府裡,把這合府上下打理好照顧好是正經!”

  ……施氏奉了和氏去莊子上後一住就沒再回府,張氏跟和水金雖然沒去陪住,但隔三岔五的也都輪流跑過去服侍些日子,莊子那邊傳出的消息是和氏的三個媳婦一個比一個孝順,把她伺候得跟什麽似的。只可惜和氏福薄,媳婦伺候得再用心也好不了,所以隻好一直在莊子上長住——轉眼一年過去,要不是她這三個媳婦的孝名經常傳出來,京中很快就要把她忘記了……

  昭德三年的春天,秋曳瀾聽著又一輪感慨桂王妃好命、媳婦都孝順的議論冷冷而笑:“也不知道這三個媳婦在那莊子上怎麽個孝順婆婆法?”怕是十八般刑罰都備齊了吧?

  但桂王府的恩怨她到底不想沾手,所以也只在心裡嘀咕一下就算——再說這事也議論不了太久了:去年年底太子準了新任鎮西大將軍姚倫之請,召敬郡王一家回京,算算日子就要到了,謠言啊輿論什麽的最是喜新厭舊,桂王府那些陳芝麻爛谷子的事情,也就是沒話題時才有人關心。

  “木槿,拿庫房單子來!”秋曳瀾揉了揉額角,對坐在自己對面擺弄著茶具的女兒江徽瓔道,“你二十一姐跟十八弟這次也回來了,你們兄弟姐妹頭次見面,也該互相備些心意才是……一會你先挑,挑完了我再教你!”

  轉過年來是五歲的江徽瓔,雖然還是個不折不扣的小孩子,但身份使然,已經需要學習社交遊戲的規則了。

  秋曳瀾一邊提點著女兒,一邊心忖,“敬郡王……也不知道是真的不慎受傷呢,還是為了找借口回京不惜演一出苦肉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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