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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門嫡後》第四十章 秋靜瀾的辯解
  ……其實濟北侯沒有凌醉想的那麽好對付。

  他只是從沒懷疑過江綺箏跟歐晴嵐。

  畢竟前者在長輩眼裡從來都是個典型的大家閨秀,性格單純天真、手無縛雞之力的那種;後者的武力雖然一直被認可,不過城府卻不成正比——總之她們兩個在濟北侯看來都是不諳世事的小孩子。

  還是自己家的孩子。

  所以濟北侯絕對想不到,江崖月跟江崖情的死,基本上就是這兩個“被嚇壞了”的晚輩策劃與實施的。他恨不得親手打死的不肖子孫江崖丹,不過是以四房嫡長子的身份給她們頂缸。

  但他懷疑自己家這兩個孩子的救命恩人——秋靜瀾!

  所以對江綺箏與歐晴嵐略作安慰後,濟北侯就開始不動聲色的套話了:“萬幸你們有驚無險!這次卻是我們這些做長輩的失誤,竟叫你們遭了這麽一回難……還好純峻早有準備,及時護住了你們!只是他這孩子也太小心了,即使不知道況青梧幕後是誰在指使,但及時給咱們個消息啊!你們不知道咱們多擔心你們——小八好歹人在沙州,京裡簡直是急瘋了!”

  這話裡陷阱處處:江綺箏三人被擄走距今日已經有好些日子了,尤其江綺箏跟歐晴嵐都是女子。她們既然自稱沒被侵.犯,那麽肯定是很早就獲救了。否則以況青梧跟江家的仇怨,是絕對不可能放過她們的。

  如此救了她們的秋靜瀾就其心可誅了——江崖丹為什麽殺江崖月與江崖情?最直接的原因與理由,就是江崖丹認為他們謀害了自己的胞妹!

  如果江崖丹早點就知道自己妹妹好好的,怎麽還會一怒之下弄死兩個堂哥?
  當然濟北侯也懷疑:“這回難道真冤枉了大房與三房,事情竟是四房在賊喊捉賊?”

  按照這個設想的話四房的疑點真不是普通的多,“小十八向來嬌生慣養,即使那秋風出走逾年未歸,她心中思念,但沙州這麽遠,她的孩子也那麽小,怎麽就忽然要親自尋夫了?阿杏號稱是為了秋靜瀾來的,又焉知不是為了混淆視線?!那凌醉更是秋靜瀾的至交!”

  “再加上當初想把他們追回去的小八——小八雖然是男子,卻自來好享受,如何肯放棄繁華的京中,陪他們胡鬧?早先我就覺得奇怪,只是小八素來跳脫,什麽事情都做得出來,也就沒放在心上……如果這一切都是四房早就算好的,目的就是為了讓況青梧出面‘劫’走小十八他們,然後讓小八有理由對小二跟小六下手……然後鎮西軍順理成章落到秋靜瀾手中,也等於是給了四房……”

  想到這裡濟北侯臉色開始難看起來!
  卻聽江綺箏拭著淚回答道:“小叔公您有所不知!秋將軍他雖然確實在況青梧麾下安插了人,但那人在況青梧跟前地位也不高——當時,況青梧欲對阿杏……不.軌……那人冒死騙開況青梧,讓阿杏騎馬逃走,在雪原上跑了幾天幾夜,也虧得阿杏騎射皆精,武藝非凡!不然後果簡直不堪設想!”

  秋靜瀾在去歲況時寒伏誅後就調入軍中為部將了。

  “至於我跟凌醉卻也靠了那人——那人放走阿杏之後自知瞞不了身份了,便對況青梧自幼的老仆老鄭下了烏蘭香之毒,以解藥相威脅,才讓況青梧投鼠忌器,未敢對我們怎麽樣!只是況青梧雖然看中那老仆,終究對我們心懷惡意!那幾日如今想起來都是度日如年,若非凌醉寸步不離的護著侄孫女,侄孫女是早就不想活了!”

  說到這裡吸了吸鼻子,低頭看了眼傷痕累累的手指,“對了!中間侄孫女還寫了封血書,讓侍衛貼身收著,令他們若有機會隻管自己逃走,不必管侄孫女……也不知道那些侍衛現在怎麽樣了?”

  濟北侯早在她低頭時就注意到她手上的傷了——以他的眼力一眼看出那些傷痕確實是有些日子、絕非這兩天弄出來的。而且傷痕邊緣分明有著咬痕,顯然是在沒有割破手指的工具的情況下,只能使用牙齒。

  “小十八在家裡時慢說自己咬開手指了,就是磕著碰著點,都是一大群人圍著心疼的!”濟北侯照著一貫的印象來推測江綺箏,心頭就是一軟,“不管這些事情幕後是誰主使,這孩子……實在可憐!”他看得出來那些傷痕很多是無法去疤了。

  濟北侯雖然是男子,但也知道一個年輕美貌的女子,尤其還貴為公主,是何等看重自己的身體發膚!手這種需要時時展露人前的部位,是每一個合格的貴婦貴女都會精心保養的,錯非迫不得已,江綺箏怎會自損至此?

  不過他還是很懷疑秋靜瀾,便又問:“那況青梧竟對那老鄭如此重視?真是令人意想不到!”

  老鄭只是仆人,況青梧再念主仆之情,哪裡比得上況時寒乃是他親生父親緊要?

  殺父之仇不共戴天!都這光景了居然還為個下人被威脅住,這是在說笑麽!
  江綺箏這次卻沒給他解惑,而是搖頭:“侄孫女也不曉得為什麽?反正況青梧嚴刑拷打沒要出烏蘭香的解藥後,對我們就禮遇起來了!”

  “那小子果然露了馬腳!”濟北侯心中怒意滔天!強按著又哄了會兩個“受驚不小”的晚輩,見她們情緒穩定了點,便立刻找個借口離去。

  他走之後,之前配合江綺箏說話的歐晴嵐有些憂慮的問:“秋郎他……”

  “你的秋郎如果連小叔公他都敷衍不過去……”江綺箏輕描淡寫的道,“那他還是趁早不要打鎮西軍的主意,乖乖兒回京去受薛暢的提攜吧!”

  ……半晌後,被召到臨時營地來的秋靜瀾非常坦然的面對濟北侯的質問:“純福公主與歐家小姐所感激的那個所謂暗子,實際上,並不是末將的人!”

  濟北侯冷漠的道:“是嗎?等本侯徹查之後就知道了。”

  這擺明了是不信任他。

  秋靜瀾也不急,隻道:“當初末將忽然接到消息說純福公主一行遇襲,正被囚於某地,雖然心生懷疑,但左右無事,又確實聽說純福公主一行正向沙州城而去。便帶了些人手出城……結果,途中卻遇見了歐家小姐!這樣才救了純福公主與凌醉。”

  “看來你倒是他們命中的貴人!”濟北侯說這話時,語氣裡已經有了分明的殺意,“京中都以為他們三個已經沒了,四房的十九當著我跟二哥的面,同大房、三房翻了臉!所以二哥隻好讓我這把老骨頭跑這一趟——卻不想引起四房與大房、三房爭執乃至於互相仇視的事情,原來只是雷聲大雨點小,轉眼就被你消弭了!”

  “事後末將也覺得很奇怪,所以特特詢問了歐家小姐,茫茫雪原是怎麽碰見末將一行的?”秋靜瀾繼續道,“歐家小姐說,放她跑出來的那人道,給她預備的馬,乃是識途的!讓她任憑馬兒跑著就是!”

  濟北侯聽到這話微一皺眉……

  秋靜瀾神情不變,繼續道:“此外,末將遇見歐小姐時,歐小姐已經奄奄一息了!若非她意志頑強,甚至……”

  頓了一頓,讓濟北侯自己想象一下,一個嬌生慣養的大小姐,於冰天雪地的荒野上,孤身單騎的逃亡,是何等的艱難與恐懼?

  “倘若是末將指使況青梧劫持了純福公主一行,末將是絕對不會讓人單獨放走歐小姐,即使放走了也不會用自己這邊的名義的!”秋靜瀾平靜的道,“萬一歐小姐出了事,末將可承擔不起這個責任!畢竟,歐小姐的胞兄歐碧城,乃是末將妹夫的至交好友!”

  “末將的身世侯爺一清二楚,自然知道妹妹在末將心目中的份量!末將無論如何算計,都不會傷害到妹妹!”

  濟北侯面無表情道:“你若執掌了鎮西軍,十九媳婦自可恃你權勢,驕行妯娌!”

  “如今末將功業未成,難道妹妹在江家就受委屈了?”秋靜瀾反問,“出閣之女驕行妯娌的底氣在乎夫與子,若只靠娘家的話,請恕末將無禮:齊王妃便是個例子!”

  這話讓濟北侯無言以對——的確,秋曳瀾進江家門到現在,在妯娌中算是不好惹的主兒了,大有其婆婆莊夫人的風范,但,還真不是靠著秋靜瀾,而是靠著江崖霜!
  秋靜瀾再接再厲:“何況數日之前,就是江二公子與江六公子出事前,末將已經接到妹妹懷有身孕、還勞秦國公親自過問的消息!”

  言下之意自然是我家妹子沒懷孕之前就夠威風的了,現在這一懷孕,不要太驕傲!我這個做哥哥的沾她光都沒問題啊!那我何必還要冒險對你家子弟下手?當我傻的嗎?
  “虛者實之,實者虛之!”濟北侯陰著臉,半晌說了這麽八個字!
  秋靜瀾聽出他表面上還是懷疑自己——沒準你就是因為自己能夠舉出這許多你不可能攛掇這事的理由,然後就是這麽幹了呢?越不可能的人越有可能!
  但,其實濟北侯猶豫了。

  這正在秋靜瀾的意料之中——因為在冷靜下來的濟北侯心底深處,其實也希望這事跟他沒關系!
  否則的話,江家不但損失了兩個嫡出子嗣,還將損失一個前途最遠大的姻親!同時面臨著需要重新選擇鎮西軍統帥的問題!

  秋靜瀾這種出則能為將、入則能為相的人才,誰家會嫌多?
  但他如果參與了江崖月與江崖情之死的話,哪怕他是秋曳瀾的兄長,也必須死!

  外人敢對江家子弟下手,就死他一個那就是江家寬大為懷了。這點沒什麽好討價還價的,就算秋曳瀾挺著大肚子站這裡,也一樣!
  “真是小八乾的嗎?”濟北侯也不知道此刻的心情是該松口氣呢,還是暴怒?
  “天馳夫婦遠在北疆,你就算從我手裡暫逃一時,等回了京……卻要怎麽個交代法?!”濟北侯很是惘然,“好好的一家子,多少人羨慕的枝繁葉茂,不知不覺就鬧成了這樣……難道我們兄弟就這樣不會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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