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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門嫡後》第五十一章 秋波
  “快把表哥抬到車上!”秋曳瀾緊攥著帕子,大聲吩咐,“快!去請大夫!”

  “慢著!”邱家那群人眼看阮清岩就要被抬上馬車——這要讓他進了將軍府,借著這次“遇刺”,把從前的舊傷痕徹底給掩了,之前那張信箋上的威脅還有什麽用?

  李桂一把將龐許氏推了出去,龐許氏反應也快,二話不說就上去扯阮清岩的袖子:“我苦命的兒啊!為娘好容易從南方來看你,誰想咱們娘兒兩個還沒見上面,你竟被那殺千刀的歹人給傷了……你要有個三長兩短,卻叫為娘跟你大哥往後怎麽去見你爹啊……”

  這時候四周雖然讓出一條道路,供馬車送阮清岩去救治,但圍觀人群也是人山人海,聽龐許氏這麽一哭,秋曳瀾立刻上去一把抓住龐許氏的發髻,抬手就是一個耳光打得龐許氏半邊臉高高腫起,立刻噤了聲!

  “把她抓起來!”見應該就是來接阮清岩的半大女孩子,忽然對自稱阮清岩之母的婦人動手,圍觀的人都吃了一驚,就聽秋曳瀾指著龐許氏,對那兩個差役怒聲道,“兩位不知!剛才我家馬車才停這兒,這陌生婦人就賊頭賊腦的過來掀了車簾偷看、被我家丫鬟再三呵斥才怏怏而去!原本以為她不知道規矩,現在看來,分明就是剛才行刺我表哥的凶徒同夥!”

  那兩名差役聞言吃了一驚,其中一人下意識的向腰間兵刃按去!

  “不是的!”見狀龐彪等人趕忙上前想解釋,但秋曳瀾怎麽可能給他們機會?!

  她抬手又給了龐許氏一個耳光,拔高了聲音怒喝:“我舅舅舅母早在十年前就去世了,哪裡冒出你這麽個舅母來,自稱我表哥之母?!顯然你同夥剛才沒能殺了我表哥,你欺我年幼想來混水摸魚!我告訴你!我外祖父家如今就我表哥一個男嗣,他要有個好歹,我外祖父家就完了!你敢再靠近我表哥一步,我這就跟你在這裡血濺五步!”

  龐彪趕忙上前攙扶龐許氏,對她怒目而視:“寧頤郡主你欺人太甚!家母明明就是擔心幼弟,所以才想上前查看幼弟的傷情!你卻汙蔑家母欲對幼弟不利——難道郡主就可以否認他人骨肉之親嗎?”

  李桂等人也站了出來,朝四方一揖:“諸位,我等忝為禦史大夫邱大人門下,與這龐家母子乃是遠親,可以為其佐證,那受傷士子阮清岩,從前名龐陸的,確實是龐家幼子!”

  之前聽了秋曳瀾的話、想上去拿下龐許氏的差役,聽他報出邱典這個後.台,目光一凝,按住刀柄的手又縮了回去,疑惑道:“我認得你,你是邱大人府上的李先生!”

  這下子眾人也不知道該信誰好,“嗡”的一聲,議論紛紛起來!

  秋曳瀾暗暗咬牙,正思索著要怎麽破局——忽聽人群裡一把嬌媚嗓子響亮的道:“我說,這位郡主娘娘,說受傷的那位是您表哥;那位李先生呢,說受傷的是親戚晚輩——聽著兩邊都跟這車裡的公子無冤無仇哪!怎麽現在你們在這裡掐著,任那公子在馬車裡沒人管?”

  眾人呆了一呆,循聲望去,卻是一個雙十年華的女子,還作著未出閣打扮,穿一身鮮亮的大紅錦衣錦裙,綰了個墮馬髻。

  這女子長得美豔非凡,珠圍翠繞的像是富家出身。她身後跟了個柳眉杏子眼的粉衣小丫鬟,提著個蒙著布的籃子;手臂上卻挽了個十八九歲年紀、穿湖藍錦袍的士子,那士子臉色灰敗,一副剛出考場急需休憩的模樣。

  “我這弟弟平常身子算健壯了,這會都站不住、須得我扶上一把。”那女子見眾人看向自己,也不羞怯,空著的手一甩帕子,她附近的人都覺得香風嫋嫋,只聽她嬌聲媚語道,“何況方才那位公子還遇了刺?”

  “多謝這位姐姐提醒!”秋曳瀾二話不說就接話,跟著催促車夫,“還不快走?!”

  這時候人群裡也讓出路來——李桂見狀目光一閃,揚聲道:“我們也去!”

  “沒錯兒,小弟可千萬不能有事!”龐彪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不由分說扶起龐許氏就跟上!

  那美豔女子卻也拉著弟弟湊上來:“要是離貴府遠,依我看還是到附近醫館先看看——我知道隔壁街的‘慕杏堂’,乃是一位太醫門生所開,醫術很好的。”

  貢院離將軍府還真不近,但秋曳瀾擔心的是,即使阮清岩挨了這麽一下,從前的舊傷疤是否一定看不出來了?

  眼下李桂等人擺明要死纏到底,一旦這次新傷不能掩住舊傷,那等於白挨了!

  正遲疑之間,馬車裡傳來冬染的聲音:“郡主,公子醒了,說就去‘慕杏堂’!”

  “有勞姐姐指下路。”見李桂等人已經團團圍住了馬車,目光炯炯的盯住了車內,秋曳瀾知道有邱典幕後支持,江家人不出面的話,來硬的自己這邊還真拚不過他們。如今阮清岩又親自開了口,隻好同意。

  那美豔女子就邀秋曳瀾上她的馬車:“讓你家馬車跟著我們好了,我也要帶弟弟去那邊喝碗滋補的湯藥。”

  她話音未落,就見她那弟弟嘴角抽搐了下,神情古怪。

  “這麽大的人了還怕喝藥?”那美豔女子頓時橫了一眼過去,連嗔帶笑,神情嬌媚,跟著才朝秋曳瀾笑著道,“我家姓秋,我單名一個波字,我這弟弟名聶——方才沒聽清他們說您的封號,未知是哪位郡主娘娘當面?”

  秋曳瀾心想這女子倒是奇怪,既然知道我是郡主,卻還是一口一個“我”的,儼然也是貴胄女子,但姓秋的話,朝中除了西河王一脈外,可沒有其他富貴人家了。

  “我封號寧頤。”她朝秋波、秋聶姐弟點了點頭,道,“家父是已故的西河王。”

  “原來是寧頤郡主。”秋波抿嘴一笑,攜她登車,“說來我們姐弟竟跟郡主一個姓呢!”

  秋曳瀾也笑了一下:“真是巧,方才多虧姐姐提醒了。”

  “當不得。”秋波舉袖掩嘴,淺笑間媚眼如絲,“我沒見過什麽貴人,冒犯郡主的地方還望郡主見諒才是。”

  “什麽貴人不貴人的?”秋曳瀾歎了口氣,道,“我如今也不過一介孤女而已。”

  兩人寒暄到這裡,秋曳瀾就試圖把話題轉到秋家姐弟的來歷上去,秋波道:“我們是京畿人士,因為聶兒入了國子監,這兩年才搬到京中來。我平常不愛出門,也沒什麽認識的人,就是打理家事,讓聶兒專心讀書而已。”

  看似有問必答,但這姐弟的底細其實一字未透——連他們是否出身官家都沒講。

  秋曳瀾心中頓生狐疑。

  但這時候馬車已經在“慕杏堂”前停下,李桂等人爭相幫手,把阮清岩抬下馬車,送入堂內求醫。

  “在下診治時,不慣旁人在側,你們都出去吧。”“慕杏堂”的大夫袁知行接到消息趕出來,見阮清岩身上的青衫已經被染了大半,瞳孔微微一縮,一面催促夥計趕緊拿醫囊,一面趕起了人。

  秋波插嘴道:“袁大夫向來如此。”

  但無論是秋曳瀾,還是李桂這邊,卻哪裡肯聽?

  紛紛找了五花八門的理由要求留下來旁觀。

  袁知行見狀氣惱道:“那你們另請高明!”

  秋波趕緊再次出面圓場——最後因為怕耽擱了阮清岩的傷勢,各讓一步,冬染跟李桂留下,其他人都退到門外等消息。

  這消息等得自然是心焦無比。

  秋家姐弟因為事不關己,卻是神情愜意——噢不,應該說就秋波神情愜意,主要是秋波讓夥計端上來的一碗黑乎乎的藥汁,讓她的弟弟秋聶只看了一眼就皺緊了眉!

  “春染姐姐你看,那秋公子比咱們郡主大好幾歲,還這麽怕吃藥呢!”秋曳瀾這時候掛心阮清岩的傷疤問題,無心去管秋波跟秋聶,但蘇合年紀小,等了會,心思就散了,悄悄的跟春染咬耳朵,“真像個小孩子一樣……”

  老實說她說話的聲音真的很低了,就是離她不到一尺的秋曳瀾也只聽了個八成。但跟她隔了丈余的秋聶竟忽然轉過頭來,冷冷看了她一眼!
  蘇合跟春染都是一愣,下意識的住了口。

  同一時刻,秋波卻笑得花枝亂顫,甚至有點樂不可支的催促道:“弟弟,你快喝啊!你看看你如今的臉色,再不補一補,卻叫姐姐怎麽放心的下?”

  那秋聶沉默了一下,忽然揚聲喊了夥計過來,指著秋波道:“我姐姐近來身體也不太好,你們這裡有什麽藥,趕緊熬一碗來給她也補補!”

  他強調,“所謂良藥苦口,你們挑最好的藥熬,不必擔心錢!”

  秋波笑容頓時一窒,想說什麽,秋聶卻懶洋洋的先一步道:“姐姐你這麽關心我,我怎麽能不也關心關心你,是不是?”

  “呵呵呵呵呵呵呵……”秋波乾笑著。

  秋曳瀾等人聽出秋聶要補藥分明是在跟自己姐姐鬥氣,都有點詫異的看向這對姐弟……

  就在這時,門開了,袁知行與李桂一前一後走了出來。

  “袁大夫,不知我表哥?!”秋曳瀾嘴上向袁知行問著阮清岩的傷勢,目光卻緊緊盯住了他身後的李桂的神情——只是李桂神色平靜,看不出來喜怒。

  卻聽袁知行淡淡的道:“皮肉傷而已,雖然傷口有些深,但料想誤不了殿試。”

  “多謝袁大夫。”秋曳瀾按捺住心裡的焦急,道,“借袁大夫吉言了。”這袁知行很會說話,用不會耽誤了阮清岩殿試來形容傷勢不嚴重,無疑也是給阮清岩討個好口彩。秋曳瀾謝了他,正要直截了當的問李桂,冬染卻也出來了:“方才公子口渴,婢子伺候公子喝水。”

  知道秋曳瀾現在最擔心什麽,緊接著就說,“公子的傷不重,只是公子向來沒受過什麽傷,如今平白要添一道疤,那行刺凶徒實在可恨!”

  秋曳瀾神色一松,立刻朝李桂等人翻臉:“李舉人,我非常懷疑你身後這兩位,就是行刺我表哥的凶徒同黨!連你也不見得無辜!我表哥不知道什麽時候得罪了你們,竟下這樣的狠手?!”說著也不等李桂等人答話,一揚首令春染,“去報官!禦史大夫又怎麽樣?禦史大夫就能在光天化日之下謀害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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