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夏半黎看向四周,臉騰的一紅,心跳又是快了一倍,臉上火辣辣的,她現在站的地方己是在溫府門外,而且還走了好遠一段路了,回過頭去,連溫府的招牌都看不到,她什麽時侯走了這麽久,怎麽自己都沒查覺到?
該死的!夏半黎恨恨的瞪了一眼簡太清,都是他!都是他總在撓亂了她的思緒,每一次,都把她弄得心煩意亂,常常忘了自己是誰。
這樣不對!這是病,心跳加速是病,臉會發紅是病,呼吸加倍是病,心裡亂糟糟的也是病,所以是病就要治,不能再讓病繼續惡化下去了,她來到這個時空,可不是為了作這個狐狸王爺後院裡的承恩露的一株花!
“車呢?車在哪?”夏半黎冷著眼問他,頓住腳步。
“我打發走了,從這裡回到鎮國公府要一個時辰,你即然這麽有興趣逛一逛,本王今日心情不錯,那就陪著你走走吧。”
簡太清一笑,邁開步子,沒理會夏半黎,先在街上感興味的東張西望起來,似乎是他也很少在看街上走的樣子,看什麽都是一臉的興奮,向著一個擺地攤的攤位走過去,隨手拿起一隻木釵子,問:“這桃花簪子多錢?”
店家四十多歲,嘴角邊一顆大痣,精明的眼睛看了他一眼,立時就是滿面堆笑,看到大肥羊的貪焚表情,熱情的招呼著:
“哎喲,客官,你真是太有眼光了,一眼就看到了我這攤子上最上等的貨色,這隻桃花簪子可是用東海檀香木所製,出自雕刻大師柳南子之手,最是精貴了,我看你也是有心想買,那就算你最便宜的價格,八十兩!這隻簪子就是你的了!”
“八十兩?是白銀還是黃金?若是白銀那你不就是賠了?東海檀香木可是萬金難買,柳南子是當世第一雕刻師,他的每一件作品,都是有市無價,人人爭而不得,老板,你這賣的太便宜了吧。”簡太清搖著頭說,一臉的婉惜樣。
老板一聽來了精神,喜笑顏開的湊上來招攬著生意:“這相見就是有緣,客官果然識貨,我也不能欺生呀,這根簪子就八十兩黃金就賣你處了。”
“八十兩黃金?!喂,傻小子,你個白癡,就這價格買根木頭簪子回去,你真虧了!趁早把那金子給公子我,我送你一車桃花木頭。”一聲叫聲從身後傳過來,帶著嘲弄的意味。
夏半黎本是默默的站在簡太清身後,無聊的看著他講價,聽到這一句話轉回過頭去,皺著眉,看著說話的那個人,二十多歲,身長玉立,錦衣華服,長得很有特點,傳統意義裡吃軟飯的奶油小生,就是他這幅標準長相了,細長的眉眼,油頭滑腦的樣子,大呼著笨蛋的看著他們。
這是仗直直言的豪客,還是見財起義的流氓?
她正量著還沒打定了主意,那個花孔雀又上前來了,手搖著折扇,吊而浪蕩,細長的眉眼沒正經的打了夏半黎一眼,伸手就去拉她的面紗:
“大白天遮著面乾嗎?讓公子瞧瞧,是怎麽個天姿絕色?瞧著身段倒是不錯,小臉兒也怕差不了,呵呵,得了,別跟著你那傻不拉嘰的哥哥了,跟了公子爺我吧,保你吃穿不愁。”
噢,可以肯定了,這是流氓呀!她這是給調戲了?
夏半黎眨了眨眼,挑了挑眉,後退一步,一時還沒反應過來,她也會給調戲?
那男子動作卻是快,一手伸出來拉了個空後,上前一步另一隻快速的又是一拉抽向她的面紗,正把面紗扯到了地上,大呼遺憾的說:“怎麽還有個銀白具?你這是唱戲嗎?臉上遮戴這麽多幹嘛?公子今兒對你有興趣了,給我瞧瞧小臉,公子聘你為第六房的通房丫頭。”
他手一伸又扯向夏半黎臉上遮著的銀面具,夏半黎眨了眨眼,原地站著沒動,亮晶晶的眼眸看了看他,呵呵,有趣了,生平第一次被人調戲!惡少挑戲良家婦女,這種戲碼還還真是不容演呢,能扯下她面具的人,現在不是還沒出生,就是重新出生去了。
夏半黎笑吟吟的看著他,等著他的手碰到面具上,那面具上她塗有一層‘怡紅恰綠’,聽名字就是很有趣的,碰到後,這一身可就是美得很了,四腳軀乾綠得像草,偏偏一張臉又俏紅得像花,所以這藥粉就叫怡紅恰綠,用來整人是最有趣不過的了。
那男子動作來和快,手己是伸到了面具旁,一伸手就要掀掉了,憑空一雙手隔了過來,一擊打退了他的手,一道身影一閃,己是站在了夏半黎的面前,正是簡太清。
他挑著眉看著對過的男子,笑著臉問:“你是哪一家的公子?”
“本公子是誰都不知道?你還敢在京中露面?”那男子不高興的甩了甩手,似乎是被簡太清碰到了手,極為嫌棄的樣子,斜長的眼睛瞪向了簡太清:“傻小子,讓一邊去,我正跟你妹子說話呢,好狗不擋路!”
夏半黎雙手抱肩,看了眼簡太清,誰叫他多事了,她正無聊時冒出個癟三來,老天爺對她不薄呀,現在卻讓他給攪和了。
她推了推簡太清,意思是讓他讓開,笑著指了指那個公子哥兒說:“喂,小白臉,你個白癡,用這價格買根木頭簪子回去,一點都不虧。不識貨就不要亂叫,這條街上的瘋狗不少,正是缺了你這一條。”
“好你個靈牙利齒的小丫頭,本公子半年不在京,還有你這樣的巧嘴的丫頭,呵呵,不錯,我看上了你,跟我回去作妾吧,爺今兒抬舉你,進門就作七姨娘。”他伸出手來又向夏半黎拉過來。
簡太清又是伸出手,把他隔開,手中使力,兩相撞擊之下,這一下就是把他振退了幾步,那男子身形一晃,差一點坐倒在地上,詫異的看向簡太清:“你是誰?居然壞公子的好事。”
簡太清笑眨著眼:“你是哪裡的公子,說出來,我就不壞你的好事了,而且,你真以為這是好事,唉,我可是在救你呢——”說到這裡,他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夏半黎那張銀色的面具。
面具是他送的,自然最請楚銀製的成品色澤,剛剛在陽光下一閃,他就看出來了,那張面具上,己是塗了一層的不知明的東西,呵呵,這個男人要是真不知輕重的伸過手去,這一會抱著手跳腳的就是他了,哪裡還能在這裡招搖。
“誰用你救本公子!本公子是一品大學士鄭先秦的嫡子鄭少齊,今兒上街不過是要看一看小姐的長相,這小姐都不說話,你個書童多管什麽閑事,快滾開!”鄭少齊不耐煩的說,白了一眼又是伸去拉夏半黎的面具。
“噢,原來是大名鼎鼎的齊公子,呵呵,大水衝了龍王廟了,那我就不多事了——”簡太清眼睛一亮讓到一邊,向著夏半黎挑了挑眉眼,神色分明就是說:表哥調戲表妹,天經地義,天生一對。
夏半黎忍住翻白眼的衝動,真是想一巴掌打過去,不是打鄭少齊那囂張的臉,而是打爛了簡太清臉上那明知故意的揶揄。
他這就是叫故意的吧!根本就是惡意的吧!一聽到對面是鄭少齊,立馬就讓開了,這不是有意,真就是沒話可解釋了。
鄭少齊是誰?鄭先秦的大公子,她那個愛財如命的姑母趙雅文的嫡子,就是眼前這一個了,京中大名鼎鼎的京中四少,其中之一就是這人稱齊國公子的鄭少齊。
夏半黎站在原地,挑了挑眉,向後退了一步,即然這是姑母的嫡親兒子,該給的面子還是得給的:“表哥,你好。”
“表哥?”鄭少齊一怔,皺著眉頭看她,斜長的眼睛裡全是詫異,印象裡可不記得有這麽一個表妹呀,舅舅家的四個成年妹妹都見過了,他可以肯定沒有她,她是哪裡冒出來的表妹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