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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掠王成癮,輕狂二小姐》第344章 你要作死,我自成全
  蘇月馨看出了蘇雲嫿眼中的意思,恨的銀牙暗咬,卻又無可奈何,隻恨恨地又一叩首:“禮雖畢,然心意不絕。”

  蘇雲嫿等了等,卻始終沒有等到下文,就知道蘇月馨這算是行完了這什麽六叩之禮。如此她自是要表示一下大度的,反正今晚所有人都是演戲,自然也不差她這一出了。“大姐快快請起,一家人不說兩家話,更何況做錯事的人並不是你,而今你遵從聖上的旨意,也算是全了孝義,卻是好事一件,妹子先恭喜你了!”

  她話雖說的懇切,但是卻病沒有起身,只是攤了攤手,並沒有真要扶的意思。

  蘇月馨跪的久了,這腿又麻,額頭也疼。起身的時候不由得雙腿打顫有些踉蹌。蘇雲嫿就連忙讓清寧去扶。皇帝見這邊姐妹情深了,臉上也露出了滿意的笑容,微微頷首後,就轉頭去和他的女人們說笑了。

  宴會再度進入歌舞齊上,眾人其樂融融的氛圍中去。但是蘇雲嫿卻始終被那麽一道兩道的視線盯的渾身難受。雖然蘇月馨對她下跪,向她叩首她是很爽,但是拉仇恨這種事情她就不樂意了。

  最無奈的是,她就算不樂意,也是無能為力的。不管皇帝陛下也不知是不是心血來潮才搞了這出怎麽看怎麽荒唐的壓驚宴,也不管他是出於什麽樣的考量和目的讓蘇月馨當著這麽多人的面兒向自己下跪道歉,她都是拒絕不得的。

  這一切在皇帝下旨的時候就安排好了。蘇雲嫿能猜的,只有皇帝做這一切背後的深意。

  她心中有很多的想法,一直都想要和身邊不動聲色的丈夫好好交流,所以格外的期盼宴會結束。

  等得后宮裡頭為了露個臉,爭個寵,曼舞輕歌地爭奇鬥豔,唇槍舌劍地闡釋“深宮多怨毒”這句話的時候,也不知道是誰,忽然又把話題引回到了蘇雲嫿遲到這件事上。

  話題起了之後,慕容瀾宣這位花瓶先生大概實在是太想幫心上人報仇了,於是話就開始不依不饒了起來。饒是德妃在那廂簡直眼睛都要眨抽筋了,都阻止不了花瓶先生犯二。

  其樂融融的氣氛頓時散了不少。方才還沉浸在歌舞中的皇帝陛下臉上的笑意褪去不少,但是因著心情不錯的緣故,所以倒是還有息事寧人的耐心的。他轉過頭來,對著蘇雲嫿道,“雲嫿丫頭,既然大家都說你遲到這事兒,你就解釋解釋吧,省的他們嘴碎!”

  事實上,皇帝話裡話外的意思已經十分偏向蘇雲嫿了,就算她說不出什麽來,也只要編排個勉強說的過去的理由就能過關。

  慕容承景一開始倒還是滿擔心的,但是一聽皇帝的話,就繼續慢條斯理地喝酒了,一副置身事外的悠閑模樣。

  蘇雲嫿也不是不懂皇帝息事寧人的意思,心中一邊哀歎著夜風袖子裡那東西怕是要白藏了,一邊想著到底是說先前受了驚嚇故姍姍來遲好,還是惡狗驚了車駕繞了遠路好。

  然而,她還沒有開口呢,那邊想辱她心切的某花瓶就直接接過了話茬——

  “她還有什麽好解釋的!姍姍來遲也就罷了,馬車也無簾遮擋,自然是進不了宮門的。知道的說三嫂不拘小節,不知道的許就說不知廉恥了呢!”

  臥了個槽,這可當真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偏來投啊!慕容瀾宣,既然你要作死,我又怎好意思不成全呢?!

  德妃看見蘇雲嫿眼中那一閃而過的精光,“哐當”一聲就從椅子上掉了下去。

  “哎呀妹妹,你這是怎地了!”皇后一臉的驚訝,然後特別溫柔地上前去扶起了德妃,又賢惠地招呼著宮女給德妃換椅子,隻說是這椅子不穩當。

  不得不說,這種時候皇后還真是和蘇雲嫿相當默契的。呵,既然你的寶貝兒子挑了這頭,你就安心看著吧!
  但見蘇雲嫿輕歎了一口氣,然後緩緩道:“父皇,四皇子所言極是!”

  此言一出,除了慕容承景,所有人都是大吃一驚,看向蘇雲嫿的眼神有震驚,有鄙夷,有難以置信,當然,還有花瓶先生投來的幸災樂禍。臥槽,你特麽一嫁了人的女人,怎麽能馬車不掛簾子呢?太尼瑪不要臉了啊!
  皇帝有些尷尬,他是很站在蘇雲嫿一邊的啊,但是蘇雲嫿這麽一說,他不免有些下不來台的感覺。“雲嫿丫頭,你的馬車當真是沒有簾子的?”

  皇家極重聲名,這皇室的成員馬車卻沒有遮羞簾,成何體統!

  “本是有的,但是到了宮門口,來了個登徒子,就被扯掉啦!”蘇雲嫿眨眨眼,模樣無辜極了。

  德妃這種深宮一路鬥上來的人,一聽這話就差不多猜到了蘇雲嫿說的那個登徒子恐怕就是自家寶貝兒子,就算不是恐怕也脫不了乾系。感覺十分敏銳的她頓時覺得要是讓蘇雲嫿再說下去大概就不好了。趕緊道:“原是在宮門口才沒了簾子的,如此倒也不失皇家體面,怪不得你的!”

  皇后不依了:“怎地怪不得?!竟能在宮門口叫登徒子扯了簾子下來,你的侍衛是吃素的麽?還是說……雲嫿你,有、私!”

  沐婉婷故意咬重了後面三個字,將事情鬧大了。但是蘇雲嫿卻是半點都不怪她。

  “皇后你言重了!雲嫿和承景的恩愛大家都有目共睹,怎地可能有私呢?!”蘇雲嫿不怪,皇帝卻先憂心上了。這宴會的主題特麽的是家和啊!這麽一下挑,要真挑出事兒來不是砸老子的台子麽!

  這時候,花瓶先生終於後知後覺地覺出不對來了,但是現在已經晚了。他失去了阻止這件事情最後的話語權,再看向他母妃的方向,德妃已經氣得完全不想看他了,一副沒轍兒的樣子。花瓶先生欲哭無淚,一直一邊冷汗盈盈,一邊悔不當初。

  皇后卻是慢條斯理道:“既不是有私,那就是有人在皇宮的大門口,打敗了三王府中一等一的侍衛,扯了王妃的簾子?這要是傳揚出去,皇家的顏面何存?”

  皇帝一聽這話,也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當即也不說別的了,就直接追問蘇雲嫿的當時是怎麽個情況。

  蘇雲嫿言語上的功夫誠然是不錯的。三言兩語就將整個事情概括的跌宕起伏,精彩萬分。饒是一直不爽她的蘇月馨都忍不住給了她一個兩個眼風。

  不過,說來說去,蘇雲嫿也沒說那人是誰,直接將結尾掰成了她打了那人一撩稱。她說的俏皮又精彩,簡直堪比說書先生,說到這的時候,甚至有人喝彩!

  蘇雲嫿微微一笑,“我這打人的撩稱還在呢,為驗真實性,若是父皇允許的話,我便叫夜風呈上來做個證物,以證明我所言非虛!”

  皇帝當即便準了!東西呈上來之後,眾人都不由驚歎出聲。因為整個竹製的撩稱前半部分全部都散裂開來了,可見蘇雲嫿當時下手的時候有多用力。

  “啊呀,這東西都壞成這樣了,想必那登徒子的手也是受傷不輕!如此倒真可證明雲嫿你是無私的了!”皇后掩嘴輕笑,做了驚歎模樣。

  “嘻嘻,我可是奔著連本帶利一棍子撈回來的打算敲下去的!”蘇雲嫿笑的天真無邪,眉眼彎彎的模樣竟然有些喜感。

  眾人被她的模樣感染,嘴角也都帶上了笑意。倒是沒有人追問那人是誰了。

  而慕容瀾宣雖然早在蘇雲嫿開口說被扯車簾的事兒後,就開始藏纏了繃帶的手。可皇帝早就看見他手有受傷了。一下聯系,也知道了這個登徒子是誰,如此,皇帝卻是笑不起來了。

  隨口安慰了蘇雲嫿兩句之後,皇帝直接借口有些乏了要離開。皇后和德妃都想要跟上去伺候,但是皇帝卻獨獨點名了一直很安靜的聽雪,要她陪自己離開。

  想想慕容瀾宣的傷和剛剛德妃和皇后不動聲色的較量,皇帝是真心覺得對這倆人親近不起來。一眼看見了坐在角落中一派與世無爭模樣的聽雪,就覺得她應該能帶給自己想要的寧靜,所以就選了她離開。

  皇帝一走,沒多久之後皇后和德妃也走了。如此一來,這席也就陸陸續續的散了。蘇雲嫿本是打算著宴席結束後就去看看聽雪的。因為之前聽說她竟然親自給慕容承景傳消息,就猜到她在宮裡頭大概過的不好,連個貼心的人都沒有。

  說實話,蘇雲嫿還是蠻同情她的。

  不過,現在聽雪直接被皇帝點名叫走了,今日自然是不可能再見到了。她便和慕容承景先回去了。

  夜風已經備了新的馬車在宮門外候著。蘇雲嫿上車後才發現,這新的竟比舊的寬敞了好多,竟然足夠她直接倒在軟榻上。

  慕容承景看著蘇雲嫿肆無忌憚地倒在軟榻上滿足歎息的模樣,心中不由得有些好笑。“今日玩的可還盡興啊我的王妃。”

  蘇雲嫿翻個身,拍了拍身邊空余的位置,慕容承景依言坐了過去。

  “玩兒?你指的是什麽?我逛店鋪還是這宮宴?”

  “原來你遲到的真正原因是偷溜出府去錯過了聖旨?!”慕容承景挑眉。

  蘇雲嫿自知失言,連忙軟著嗓子坦白從寬:“啊呀……我就是去看看鋪子嘛,也不算是玩兒。這宮宴就更算不得是玩兒了。父皇他明面而上是打著一切為我們的旗號,結果轉手就給咱樹立了不少的敵人。慕容瀾宣那邊,算是徹底的撕破臉了……”

  慕容承景見她心中竟是跟明鏡兒似得,嘴角就不由得微微上翹,自家這小妻子,可當真是不能小瞧的,人都說七竅玲瓏心,估計她那心是個馬蜂窩,到處都是眼兒。“那你覺得父皇這是什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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