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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邪王毒寵特工妃》第二百七十七章 毒酒一壺
  金雪夜一怔,隻覺得尷尬。

  雖然他相信焰蕭,也知道自己此來是做什麽的。

  可被嫵兒看透,而且直言不諱的問了出來,他竟是有些的不知所措。

  “他人在哪?”

  嫵兒又問了一次,他回過神裡,顯得慌亂無措,根本不像個帝王一般,一指冷宮大門外。

  走到窗邊,推開那已然殘破的不堪入目的窗戶。

  那一瞬間,她與焰蕭四目相對,焰蕭的心本能的狠狠顫抖了一下。

  而後轉身,負手而立於當場。

  他嫵兒直視嫵兒的眼神,他以為自己是鐵了心來做,卻才發現面對她,他永遠都是最心軟,最心痛的。

  訣別,是他不能承受的痛。

  看著焰蕭轉身,嫵兒輕聲歎息,沒有回頭,眸光依舊落在焰蕭的身上,卻是輕聲開口,“毒藥在哪裡?”

  金雪夜撓頭,卻還是將酒壺遞了過去。

  遞過去時,金雪夜就後悔了,他一縮手提醒道:“嫂子,你認命吧。這毒酒你就給喝了吧,你若是把毒酒毀了,大哥一定還會用其他的方法。”

  他低頭,在嫵兒面前,他不可以用強,因為她是救命恩人。

  嫵兒淡淡回頭,“那就叫他來,除了他,沒有人可以決斷我的生死。他說一句要我喝,我就喝。如果不是他,誰都不可以。”

  她的聲音不高,卻顯得那樣的有力,那樣的痛徹心扉。

  金雪夜不是當事人,卻隻覺得鼻子微微的發酸。

  “嫂子,你何必難為大哥呢。他若是可以,又怎會需要我出面。”

  金雪夜低頭歎息。

  嫵兒忽然出手,奪過了他手中的酒壺。

  嫵兒出手太快,也太突然。金雪夜完全沒有反應過來,就被奪走了酒壺。

  待他反應過來要去追嫵兒時,嫵兒早已憑著極快的身法,閃身衝出了房間。

  若是先前說離歌被外面的守衛們纏住,此刻不妨說守衛們被離歌纏住。他們眼睜睜的看著嫵兒衝出了房間,衝向了冷宮外,卻被纏得死死的,無力阻止。

  一瞬之間,嫵兒就已然出現在了焰蕭對面。

  她拿著酒壺,眼底閃過了一抹痛色,“你的意思嗎?”

  焰蕭眉頭微皺,他的心在痛,在滴血,他不知道該怎樣面對嫵兒。

  倒吸了一口涼氣他沒有說話,只是點了點頭。

  “因為我背叛你,是嗎?”

  嫵兒在問,哪怕是死,她也要死個明白。

  焰蕭沉默,他無法再說話,他多麽怕一開口,就是胸腔中的一口傷情的鮮血吐出。

  送她離開,很痛。

  不得已的傷害,更痛。

  見他沉默,嫵兒也不再逼問,只是點了點頭道:“以前,我總說,若你敢傷我,我絕不會放過你,哪怕是死,也要拉你下地獄。現在我才明白,那不過是一句胡言,你真的傷我時,哪怕是叫我去死,我也心甘情願。焰蕭,既然你心意已決,你我今生緣盡。你該知道,我嫵兒從來都不怕毒,若你這毒下得不夠烈,我還活著,我們之間就再無瓜葛。這一壺酒後,你若後悔,我也不會再回頭,再動心。”

  說完嫵兒仰頭,直接將那一壺毒酒一飲而盡。

  看到嫵兒將那壺酒飲盡,焰蕭的心安了幾分。

  他在等著藥效發生作用,卻不想並不是風婆婆所說的那般。

  嫵兒身上絲毫沒有出現蠱毒被解的症狀,反是嘴角不斷的有鮮紅的血液滲出。

  一盞茶的功夫後,她竟大口的吐起了鮮血。

  下一盞茶的功夫,她整個人都蒼白到了極點,身子一軟就邪邪的栽倒在地。

  焰蕭慌了,他不顧一切的出手,將他的小女人摟在懷中,她的身體卻冰冷的寒徹入骨,沒有一點點的體溫。

  他輕聲的喚著她,卻得不到任何的回應。

  右手顫抖地探向小女人的鼻息,焰蕭的心被撕裂了,她沒有呼吸,沒有心跳,就連微弱的脈搏都沒有了。

  那不是解藥,是毒藥,是要了嫵兒性命的毒藥。

  “不……”

  他悲痛的喊了起來。

  金雪夜在一旁也傻眼了,他的直覺是焰蕭被騙了,因為什麽都可以作假,發自內心的悲痛是無論如何都無法偽裝的。

  那一廂纏鬥著的侍衛與離歌都停止了打鬥。

  不約而同的,他們的目光落在了焰蕭的身上。

  在那些守衛們的眼中,焰蕭是鐵血之人,他們都是他一手訓練的心腹,他們知道他是怎樣的為人。

  此刻,他都不曾如此的悲痛過。

  離歌看著焰蕭,眼底閃過了一抹鄙夷之色。

  嫵兒出事了,他比誰都痛心。

  有些話,本已不該說了,卻因為看不慣焰蕭此刻的模樣,走上前去道:“若早日今日,何必當初?我說過,你若這樣對嫵兒,一定會後悔的。親手送來了毒藥,她喝了,也丟了性命,你卻悲傷。真不知道你傷心個什麽。若你還是個男人,就不要再在這裡演戲了,你不需要打造你癡情的個人形象。”

  離歌很少說刻薄的話語,今日卻說了很多。

  憤怒如他,甚至都見不得焰蕭抱著嫵兒,他倏然出手,一掌打了過去,擊退了焰蕭將嫵兒抱在懷中。

  “你不配,嫵兒是這世間少有的女子。曾經我以為你是讀懂她的男人,沒想到你只是一個膚淺至極的人。無論你此刻的後悔是真是假,你都不配知道嫵兒究竟要被葬於何處。”

  說完,離歌直接抽身離去。

  焰蕭沒有追,他完全陷入了悲痛中。

  他的嫵兒,竟死在了那壺他親手送去,以為是解藥的毒酒中。

  他的嫵兒,在喝下那壺毒酒時,是多麽的悲痛欲絕,他知道。

  可他沒有阻止,只因為他以為那是解藥。

  若他自私一點,不管不顧一點,是否就不會害死嫵兒。

  離歌的指責,他沒有反駁,只是一個人站在那裡痛心疾首,懊悔不已。

  金雪夜想要阻止離歌帶嫵兒離開,可焰蕭卻已然因為傷了情,又傷了心一口鮮血吐了出來。

  “大哥。”

  金雪夜衝了過去,扶住了焰蕭。

  焰蕭默然了許久,才是一揮手,擦去了嘴角的血跡。

  他的動作中充滿了恨意,眼中閃過了殺機。

  “去找風婆婆,敢欺騙我的人,都將付出代價。”

  “我陪你去。”金雪夜很是不放心的說著,焰蕭搖手,“你去跟上離歌,我要知道嫵兒的下落。就算拚盡所有,我也會救活嫵兒。”

  他從來都是頂天立地的人,哪怕事情發生了變化,金雪夜仍然是相信他的。

  他鄭重的點頭道:“大哥,你保重,我一定不辱使命。”

  金雪夜跟上了離歌,焰蕭吞了一把療傷聖藥,面色恢復了幾分,就一路飛馳朝著風婆婆的住處掠去。

  在風婆婆的住處,焰蕭看到了懷抱嫵兒的離歌,還看到了一路跟蹤離歌的金雪夜。

  “你來這裡做什麽?”

  焰蕭與離歌看到彼此後,便不約而同的問出了這樣的問題。

  金雪夜看得出,離歌和焰蕭之間多少是存在些誤會的。若是因為誤會,耽誤了復仇,耽誤了救嫵兒的時機,卻就不好了。

  這樣想著,金雪夜當下就衝了過來,攔在了兩人中間,“大哥,離兄你們聽我說句話。”

  “大哥沒有想要害死嫂子,那壺酒中的藥是風婆婆給的,也是大哥在這裡苦守了一天一夜求來的。”

  離歌是聰明人,隻這一句話,他就猜到了幾分。

  聯系嫵兒先前說過的苦衷,他似乎明白了幾分,卻又不太確定的搖頭。

  若真是這樣,焰蕭倒是癡情的人,他和嫵兒竟是一個心性,為了彼此不那麽痛苦難過,選擇了謊言,選擇了用傷人的方式來結束他們之間的一切,卻不曾想到真正傷他們的,是他們自己。

  “此事還需要求證。”

  言罷,離歌當前一步走進了風婆婆住著的院落。

  以風婆婆在雲朝國的身份,以她的出身,她從來都不對任何人假以辭色。

  無論是誰,為了什麽事到她這裡,她都不出來迎接。

  從前只有嫵兒例外,今日她卻為所有人破例,出現在了院落中。

  環視了在場的所有人,她漠然道:“既然都來了,我也沒什麽避諱的,一起見面好好談談吧。”

  她淡漠,有恃無恐。

  焰蕭等人有不是怯懦之輩,不會因為風婆婆出身苗疆,就連談一談的勇氣都沒有。

  跟著風婆婆進了她的房間,就聽到她開口道:“焰蕭,你和我相處之間,我何曾背信棄義,不守諾言過?”

  “沒有,但這一次……”

  風婆婆做了個打住的手勢,卻是反問他:“我是怎麽跟你說的,我是不是說,若嫵兒還記著你,還不能忘情,她會受盡苦楚的。”

  “是…”

  焰蕭承認,風婆婆更加直言不諱道:“解藥是真的,嫵兒的魂燈一直都亮著,別人不懂,焰蕭你總歸是懂的吧?”

  焰蕭懂,所謂魂燈才是一個人生死的唯一判斷。

  沒有了呼吸,沒有了脈搏,只是對於尋常人而言的死亡,但若有修為,只要魂燈不滅,就可以逆天手段將人復活。

  若魂燈滅,則人必死無疑。

  這也是為什麽他方才說復仇後,哪怕傾盡所有,也要救活嫵兒的原因,他知道他還有希望。

  他看得見,嫵兒的魂燈一直在。

  風婆婆很是讚許的看了焰蕭一眼,似是他不算他無可救藥,所以她滿意那般,她繼續道:“我在解藥裡摻雜了假死藥,現在懂了嗎?”

  焰蕭懂了,卻很是不放心的看向了嫵兒,“她何時會醒來?”

  “早前,她中毒已深,一時片刻是醒不過來的。而你也不該留在這裡,你的情誼長存,會動搖嫵兒的心,會害死她的。至於她的生死,我相信由離歌來證明是最好不過的。離歌絕不可能和同流合汙,他和嫵兒又是知己,若嫵兒有事,你再來在好我尋仇也不遲。”

  離歌點了點頭,“焰蕭,此事你可以放心。若嫵兒有事,我絕不會袖手旁觀。另外,先前對你有所誤會,還請見諒。”

  “離歌,你我二人終是朋友一場,嫵兒拜托你了。”

  焰蕭鄭重的拱手,而後一雙充滿殺意的眼眸看向了風婆婆,“嫵兒有事,你和你背後的人,都等著為嫵兒陪葬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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