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嫵兒輕笑著轉身,離去。
她就知道,選蘇白做合作夥伴,是正確的選擇。他果然聰明又正直,翠煙去傳個話,他就明白,自己的意思是在暗示他,若慕容真不在,不妨搜一搜萬花樓。
趙姨娘氣急,“這丫頭,未免太囂張了一點。”
“就是,就是。父親該給她個教訓。”
慕容心悅在一旁添油加醋的說著。
慕容真卻是神色凝重的站在了當場,一旁候著的鐵義一臉慚愧的上前道:“將軍,萬花樓被蘇白帶人抄了。卑職無能,攔不住他。還讓他帶走了不少的東西,看樣子似乎真的發現了什麽。”
鐵義的話,讓慕容真一瞬間面罩寒霜。
他原以為嫵兒只會逞口舌之利,沒想到竟真的掀起了這麽大的風浪。
“知道了,不是你的錯,他手上有皇上的禦賜金牌,就算本將軍在場,也阻止不了他。”
慕容真勉強說了這樣一句,安慰鐵義,而後沉吟的踱步向前。
一路走回將軍府,他都沉默不言。
回到家中,趙姨娘瞥著四下再無外人,就是在慕容真耳邊吹風,“老爺,事情似乎有些難辦了?蘇白號稱雲朝國第一神探,又素來剛正不阿,只怕……”
慕容真還未說話,慕容心悅就先開口了,十分囂張跋扈的道:“怕什麽,直接殺了他不就好了嗎?把他和那個賤丫頭一起殺了,到時候就說蘇白才是真正和那個賤丫頭私通的男人。兩個人見事情敗露,就相約殉情而死了。”
“沒有慕容家,那個賤丫頭早就死了。慕容家白養了她整整十六年,這個白眼狼,居然開始跟慕容家做對。她既然不想好,就徹底毀了她。”
說著,慕容心悅抱主了父親的臂膀,撒嬌道:“父親,那個賤丫頭活著,只會惹你生氣,還不如讓她早點去死的好。她不死,慕容家不得安寧,太子妃的位置,更不能落到一個和慕容家,沒有絲毫血緣關系的女人身上,不是嗎?”
慕容真的雙手,突然握成了拳,骨節凸起,手指間發出了咯咯的聲響。
趙姨娘忙是喝道:“心悅不要亂說話,這種話是你可以說的嗎?這件事情到底要怎麽處理,老爺自有注意。”
她輕拍著慕容真的胸膛,“老爺,消消氣。心悅這丫頭,向來心直口快。不過說起來,倒也奇怪。不過嫵兒她,真的是很過分。今日在皇上與皇后面前,簡直是處處於老爺為難……”
趙姨娘每說一句話,都是小心翼翼的,她偷眼瞟著慕容真的神色,見煽風點火的差不多了,便也適時的住嘴。
慕容真的面色,恢復了常態,寵溺的拍了拍心悅的頭,“沒事,為父怎麽會跟你生氣呢。你是為父的親身女兒,說什麽話都可以。為父氣的是那個丫頭,加諸在為父身上的恥辱。”
“那父親決議要除掉慕容嫵兒了嗎?”
慕容心悅巧笑嫣然的問著,她從小就信奉一個道理,人隻還活著,就有希望。
所以對付別人,一定要置之死地。
慕容真點頭,“看來是容不得她活命了。”
說完,他喚來了鐵義,低聲囑咐了幾句。
深夜。
蘇白府邸。
鐵義帶著十六個黑衣蒙面的高手,攀爬過圍牆,闖入了蘇白府邸。
一時間,十六人兵分兩路,鐵義帶著八人,闖入了慕容嫵兒的臥房。
另外把人,則是闖進了蘇白的臥房。
兩撥人闖進房中,都做了相同的事情。
無數的兵刃,被他們從手中拋出,砸向了床鋪。
預期中,兵刃刺穿皮肉的聲音,並未傳來。
鐵義頗為老當,當下低喝,“不好,中計了,快走。”
可嫵兒既然定下這請君入甕之計,豈會容得他們輕易逃走。
鐵義的話音,很快就被重物落地的聲音淹沒。
這一夜,慕容真無眠。
活在世上四十六年來,他第一次明白,失敗到底是一種怎樣的滋味。
他等待著鐵義的歸來,卻只等來了熹微的晨光。
烏雲密布的天際,透著一縷縷慘淡的意味。
慕容真豁然轉身,沒有再等下去。
這時候都沒回來,大概是不會再回來了。
卻被匆匆趕來的張公公叫住,“哎呦,慕容大將軍留步啊。”
慕容真回頭,笑道:“公公起得好早。”
張公公捏著蘭花指,拋了個媚眼道:“不是雜家起的早,是皇上勤政,說有要事要同將軍商量。所以雜家這大清早的,才跑了一趟。”
慕容真明白張公公說這話是什麽意思,事實上,他也不曾誇大什麽。
“辛苦公公了。”
說著,慕容真順手塞了銀票進張公公手裡,“不知張公公能透露下,究竟是什麽要事不?免得見了皇上,答不出來,倒丟了人。”
張公公諂媚一笑,“大將軍是什麽人,怎麽可能答不出來。說實在話,雜家也不知道,到底是什麽事情。不過大將軍你進宮,是不會錯的。”
“那就有勞張公公帶路了。”
慕容真心不在焉的客套著,卻不住的盤算,若鐵義的事情,被慕容嫵兒鬧到了皇上面前,自己該如何應對。
走入偏殿,看到鐵義,身上被鐵鐐所縛,跪在當場,一旁嫵兒,蘇白和歐彭三人更是早已到了,慕容真就知道,他的猜測是對的。
果然是逆女!
慕容真的眼中,閃過了一抹殺機。